梁知夏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手机,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肚子有点饿。
按亮屏幕后,他瞪大眼睛,皱着眉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L竟然主动给他发了消息。
他好奇地点进去,一条孤零零的信息躺在聊天界面最下面。
[L: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发晚安?]
“……”
梁知夏有亿点无语,他按住语音键。
“那你不知道主动给我发晚安吗?我才不要每次都主动给你发。”
刚睡醒的嗓音黏黏糊糊的,带着丝丝缕缕的甜。
但他本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接着又说道:“以后每天你给我发早安晚安。”
他花的钱,他才是老板,他才有权指指点点。
浅茶色的眼眸微微弯起,他手指微动,切到另一个微信号,给徐承发了条消息。
[学长,你帮我问一下陆学长,我可以在寝室里装个床帘吗?]
放下手机后,肚子开始咕咕叫。
正好江泠给他发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他回了一个好。
出门之前,他忽然想起什么,顺手把乱糟糟的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也只是把四个角拽平。
刚走进食堂,他就看见江泠朝他挥手。
他走近,才看见在江泠的左边坐着一个人。
江泠把提前打好的饭推到他面前,又指着旁边的人说:“我们班同学,范粒。”
范粒听着江泠介绍他的名字,脸颊微微泛红,鼓起勇气对着对面的人道:“你好。”
梁知夏头一回看见这么腼腆的男生,对着他笑了笑道:“很有趣的名字。”
范粒脸更红了,连脖子都漫着红晕:“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江泠啃着包子,头也不抬道:“你们两个要商业互吹到什么时候?”
“……”
吃完饭后,江泠有事就先离开了,留下梁知夏和范粒大眼瞪小眼。
“我要去学校超市买床帘,一起吗?”
梁知夏刚刚收到了徐承回的信息。
他说陆权同意了。
范粒:“好啊,那我也买一个。”
A大的学校超市很大,他和范粒直奔卖床帘的地方,他选了一个比较遮光的,这样晚上也可以开台灯画画。
他现在已经记住了回寝室的路,和范粒分开的时候,范粒小声道:“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于是他的新微信号有了第三个好友。
回到寝室,他松了一口气,陆权不在。
明天就是周一了,不知道陆权今晚会不会回来住。
他忧心忡忡地坐在桌前,打开平板,埋头构思新漫画。
经过这半个月,他已经构思好了框架和大概脉络。
也许不要三个月,他就可以不用再和L聊天了。
21天养成一个习惯。
他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不是这两天开学太忙,他确实不会忘记和L说晚安。
虽然L回消息很慢,有时候说话也很讨厌,但不得不说,每次他情绪不好,L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可能这就是作为陪聊的专业素养吧。
拿在手里的画笔缓缓动了起来,他撇掉脑海里其他的情绪,放任自己沉浸进去。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抬起头,以非常不专业的手法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除了创作新漫画,他还在连载一个小短漫。
发到微博上后,他窝在椅子里,捧着手机,眼巴巴等第一条评论。
几乎下一秒,就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他兴致勃勃地点进去,是他眼熟的粉丝。
[我爱饭米粒:啊啊啊啊劳斯画的太好了!我爱你呜呜呜!啵啵啵!!!]
他立即在下面评论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然后又收到了对方的夸夸。
回复了几个眼熟的ID后,梁知夏抬头才发现外面天快黑了。
江泠拉个一个群,里面有他,还有范粒。
她在群里约饭,他伸手摸了摸肚子,不太饿,于是回了一句晚上不吃。
[江泠:怪不得腰那么细,原来是饿出来的。]
他立马回道:“……不是的。”
洗完澡后,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江泠的话,犹豫片刻,对着镜子掀起衣服,露出一截窄又细的腰,雪白的皮肤被热水熏得粉红,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一路往下,最终消失在裤边。
肚皮薄薄的一层,如丝绸般光滑,上面覆着不太明显的腹肌,他侧着身体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他要拍下来发给竹子,炫耀一番。
他兴冲冲地打开浴室的门,却正好和刚开门进来的陆权对上了眼。
被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他心里一紧张,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水渍浸在鞋底,脚底一滑,整个人都往前倒去。
他伸手想去抓陆权,但又想到了对方的洁癖,刚抬起的手指放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地蜷缩着。
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他已经想象得到待会脸砸到地上,一定很疼很疼。
他快速捂住脸,紧紧闭着眼,眼睫抖动着,像是两片扇动的翅膀。
可下一秒,腰间一紧,湿润的嘴唇蹭过柔软的布料,鼻尖嗅到了淡淡的木质沉香。
不断颤抖的睫毛蹭着陆权的胸口,泛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痒意。
掌心下的肌肤滑腻如瓷,每一寸好似都被精心打磨过,腰肢纤细柔韧,他的一只手掌就能握住。
见对方站稳了,冷白的手指很快从卷起来的衣服里抽出来,陆权眼眸微垂,面无表情道:“放手。”
梁知夏悻悻地松开手,眼前的衣服上面印着两个很明显的手印,胸口处也湿透了,甚至能看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轮廓。
男人今天穿的比较正式,黑色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裤让他看上去极具压迫感。
他不敢抬头看陆权的脸色,舔了舔嘴唇,低声道:“谢谢陆学长,这件衣服我帮你洗吧。”
“不用。”
男人绕过他,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片刻,里面就响起了水声。
梁知夏这才动了动身体,不过,他是不是又惹陆权生气了?
想到对方的洁癖,那件衣服大概率会被扔掉,可是那样,他岂不是要赔对方一件。
他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一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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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
余光瞥到光秃秃的床,猛地想起来床帘还没装,如果现在装,陆权会不会以为他嫌弃他。
他屏声侧耳听浴室里的水声,在心里算着时间,动作快一点,应该可以在对方洗完澡之前装好。
说干就干。
因为在高中就装过类似的床帘,他很快就安装好了,只要系一下最后那根绳子。
他双膝跪在床上,微微塌着腰,仰着头系着那根绳子。
浴室的门此时打开,水汽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陆权一抬头就看见多出来的床帘,他不在意地移开目光,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
下午发送的消息到现在都没得到回信。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着手机屏幕,打下一行字。
[在做什么?]
刚发过去,他就听见寝室里响起一道手机消息音。
那个方向是梁知夏的床铺。
他随意地望过去,却看见对方此时的姿势。
好在这次的裤子没有卷到上面,忽然,他目光一凝,这套衣服好像是他让王姨买的那套。
冷冰冰的目光扫过男生全身,最后停在了领口处。
随着男生上下摆动的动作,过大的领口让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灯光下,透着玉的莹白。
看来还是需要重新买一套。
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这样的想法。
他按了按眉头,收回目光,视线落在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上。
认识半个月来,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叮咚。
[刚刚在忙,宝宝。]
[我可以知道你今天去哪里了吗?和谁说话了吗?]
[小猫可怜.jpg]
梁知夏放下手机,一般这种问题,对方很少会回答。
但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他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神情一怔。
[L:刚洗完澡,今天去公司谈了一个合作,只和对方负责人说了几句话。]
这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吗?
梁知夏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奇怪。
细长的眉头蹙在一起,浅茶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对方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陆权的身影,如果是对方的话,男人应该只会回答一个“嗯”。
于是,他也只回了一个嗯。
回完消息后,他立刻把手机静音,塞到枕头下面,眼不见心不烦。
他掀开床帘,从缝隙看见陆权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手机,看样子是在给人发信息。
只是神情冰冷,浑身散发着冷气。
犹豫片刻,他还是轻轻地躺下,身上盖着软软的被子,脑海里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回忆,良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从床帘里传出。
寝室里的大灯已经关了,漆黑的阳台上站在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
微弱的月光倾斜在男人的身上,他的脸半陷在阴影里,侧脸凌厉分明,黑长的睫毛垂下来,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着。
逐渐暗下去的手机聊天框里只有一个嗯。
冷漠又冰冷。
他修长的手指按住语音键。
嗓音低沉,带了点磁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