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约翰威克开口询问,然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陶醉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要开口解释一下的自觉。
她继续鼓捣着手里的东西,只是这次可不是卡通相片机了——
女孩开始调试起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然后像摆弄一件大部头的机器那样摆弄起约翰身上的各个零件,并不断把一些东西插|进来再拔出去(好吧他知道这么说很糟糕,但那是针筒ok?
随着最后一管不知道是什么的试剂(颜色花里胡哨的,像刚从几岁儿童玩具的糖果机里倒出来,真的有这么多化学溶液是多巴胺配色吗?)打进身体,约翰终于感觉自己总有些虚软的四肢重新恢复了活力。
他立刻挣断了扎带,不带一丝犹豫地直身,挥臂,对女孩儿的脖颈发起了突袭。
“哇哦!”
取代尖叫的是一声短促而快乐的单音,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像满眼都是好奇:
“你是我目前第二得意的作品,第一是我的小粉Tardis,可惜她现在有点儿坏掉啦。”
“说,海伦怎么了?”
约翰试图威慑,他向下收紧虎口,一寸寸不断加力——
但这只换来少女更加快乐的笑音:
“哈!试试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八秒?七秒?最快让人窒息的时间是多少?哦哦,你是不是能在一毫秒内捏断我的颈骨?”
女孩简直像头肆无忌惮的小恶魔,一连串笑声银铃一样,震得虎口都在发麻,似乎没有任何事能真的吓到她。
手下细嫩的皮肤已经深陷下去,约翰终于开始感到棘手了,额头突突直跳。
今天不知道第几次,他开始为这姑娘的家长、监护人、或者随便什么鬼东西,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由衷的糟心。
“听着,”
约翰威克松开了手上的力度,以甩开一张粘手的脏东西的态度,把女孩儿轻轻安放在地。
然后他从光可照人的实验台上坐起身,扯掉脚上的绑扎带,并顺便从一旁的操作盘里抓了块不知道是修车抹布还是什么的糟糕布状物围住了自己下面那玩意。
就在约翰威克正为终于“从茹毛饮血的野蛮时代恢复了点儿文明人的基本自觉”而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对上了女孩的眼睛。
女孩儿完全、压根、他妈的没有这种该死的自觉!
她全程没移开过眼睛,更没眨眼,甚至目光掠过他下身的时候满满都是欣赏什么独特零件的好奇。
这让约翰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他的脑子出了毛病,还是他他妈本来就不该穿衣服。
哦该死的!
只在重点部位围了一块堪称袖珍的修车破抹布的感觉更怪了——黑色的机油从臀缝里流下来,凉飕飕滑腻腻,颇有点儿欲说还休。
fuck!
今天之前,约翰威克从没想到自己这个杀人工具竟然还有所谓人类羞耻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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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可能的确是有,而且还不少(毕竟哪个好人家出门突突人的时候还总穿着全套西服套装?
但他从没想过这点儿少的可怜的羞耻心还能用在这种地方!
“放我走。”
他必须说点儿什么来打破沉默了,天哪,什么时候他约翰威克竟成了不沉默寡言的那方?
下一秒,就在约翰威克以为该死的终于能开打了的时候——,
“请便~~~”
他的挣扎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女孩完全没半点儿阻拦的意思,她往后一倒,还不见什么动作,座下的粉色滑轮小圆凳就滑了出去,一路来到室内唯一一扇门前。
她一把拉开门扇,甚至愉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门左转,一直走到底~”
女孩说完便扭过头去,像是突然对他失去了全部兴趣,脚上一踢,径自滑到旁边一张桌案上,埋头研究不知道什么疯东西去了。
没了?
约翰威克紧皱着眉头,以堪称警惕的姿态浑身紧绷地走过女孩身边(捏着他的修车抹布,然后快步越过她一口气出门,来到了走廊里面。
“咔嚓”
背后门扉合拢,约翰威克只感觉浑身一松。
一种迟来的巨大脱力感击中了他的胸腔。
简直荒谬!
他坐在马罗尼帮地下屠宰场而身上只有一根黄铅笔时都没这么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