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桉攥着药瓶喷剂的手一僵,手指微微蜷曲。
他抬起头小心地望进男人的眼眸,眼睫有些不安地眨动着,似乎是在确认刚刚那句话真的是从贺君酌口中说出的。
毕竟前不久,贺君酌还狠狠收拾了偏执发疯的真少爷,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收放自如,已经快速恢复了冷静。真不愧是贺家的掌权人啊……
见程桉只是一味地呆愣着,望着自己不说话,贺君酌轻轻皱眉。
他视线往下,看了眼程桉涂药涂到一半的脚腕。
蓝白校裤宽大的裤脚被程桉卷起,露出少年白皙的小腿。
细瘦的脚腕上已经高高鼓起一个红肿的大包,顶端处还隐约能看见泛红的血丝。
程桉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似乎是有意躲着痛一般,药膏并未完全覆盖伤口,而是在伤口周围的红肿处喷涂了一圈。
贺君酌沉默一瞬,随后屈膝半蹲,一手固定住少年微微发抖的脚腕,一手伸向程桉。
“药给我。”
程桉心头猛地一跳。
他眼睁睁看着高大的男人弯下腰,蹲在自己身前,正缓缓抬眼凝望着自己。
程桉一下子有些脸颊发红,手脚发软。
他强装着镇定,把药瓶塞进贺君酌手里,可发抖的手指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的心境。
贺君酌的掌心好烫……
程桉缩回手指,眼神怯怯地把贺君酌望着。
随后他便看见贺君酌用那有力的大手固定住自己的脚腕,快准狠地将药膏喷涂在自己肿得最高的地方。
肿胀发热的伤口乍然喷上清凉的药膏,滋味非常酸爽。
程桉被激得下意识蹬腿,连连向后缩,就连先前被撸上去的裤腿也垂落了半截。
男人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握着少年葱白细瘦的小腿,此时深陷在被抖落的校裤之中。
贺君酌眼眸一沉,掌心发力,将程桉不断发抖的小腿再次握紧。
“别动。”
贺君酌的语气有些不稳,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心头猛地一惴,程桉的手指抓紧了裤边。
程桉的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其实只要撑过最开始那一阵刺痛后,也不是很痛的,可是他刚刚怎么就被迷了心窍,主动把药膏递到了男人的掌心里呢。
他害怕地闭起眼睛,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
贺君酌,一定也很看不起这样怕痛的自己吧……
“…还是很痛吗?”
贺君酌观望着程桉的表情,思索着看向手里的喷剂再次确认疗效。
时间…在保质期内。
针对症状…完全一致。
贺君酌轻轻凝眉。
照理来说应该起效很快的,可是面前的少年却耷拉着眉眼,依然一副蔫巴巴的小可怜模样。
他突然想起先前自己为了安抚独自留在车里的程桉时,曾经摸了摸程桉的头。
那时程桉很快就从应激中平复下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把自己望着,眼神也很快从混沌变得清明。
手掌微动,贺君酌抬起手试图再次安抚。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却突然神色仓惶地一躲,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在贺君酌的脸上和他高举的手掌上不断打量,似乎在判断着什么。
掌心从那毛茸茸的头顶擦过,落了个空。
贺君酌眼眸渐深。
“你怕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贺君酌自己说完后,微微沉默了几秒,似是想不通为何刚才还有些依恋自己的少年,现在又突然翻脸不认人。
“贺,贺先生…您涂药吧,这次…我一定不乱动了。”
程桉双手紧揪着裤缝,终于大着胆子开口。
随后他似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自己伸手掰住了腿弯,努力对抗着身体的颤抖。
贺君酌看着面前紧张不安的少年,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程桉,我说过。”
“感到痛就说出来,没关系的。”
“不用逞强。”
贺君酌看见少年的眼睫突然微微闪动几下,似乎是听进去了一些。
贺君酌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他微微沉吟,又继续补充道:“你还是觉得很痛的话,那应该是这个药不好,不对症,我们换一种就好。”
“我不知道你过去在程家的生活是怎样的,但希望你以后可以慢慢学会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哪怕是你现在想要吃一颗止痛药,在我这里,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每个人能够承受的疼痛量级不一样,每个人的忍耐力也不同,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的问题。”
此时此刻,倘若有任何一个外人在现场,都会被贺君酌这番娓娓道来的话惊得走路都要平地摔——
这还是那个传言中冷漠嗜血的贺阎王吗?这么会有这样耐心柔情的一面?!
好在这番用心的话语,终于打消了程桉太多的顾虑和惊惶,被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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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心里。
他缓缓收回小手,扯住了贺君酌的袖口,像道歉一般,慢慢涨红了脸。
“贺先生对不起,我,我刚才想错了…以为您是嫌不耐烦了,抬手是要打我……”
他说着又将贺君酌望着,小心而又大胆地猜测,语气里渐渐染上一丝期待:“那您刚才是打算像之前那样摸摸我的头吗?”
“那现在我不拦着您的手了,可不可以继续下去呀……”
男人那双有力的大手,这次再也没有阻碍地落到少年的头顶。
贺君酌拇指微动,在少年那毛茸茸的头顶上轻轻摸了摸。
程桉渐渐眯起眼睛,像只享受着人类在自己皮毛上rua来rua去的小猫。
刚才贺君酌那些用心的提醒此刻显然颇具成效,程桉在这摸摸头的安抚中放下防备。
“贺先生,其实我背上还有一处伤…它有一点点痛。”
贺君酌神色未变,语气依然沉稳。
“嗯。”
“这次主动说出来了,很好。”
“在背上不方便自己涂,我帮你。”
程桉下意识地就被男人稳重有力的话语带着走,傻乎乎地撩起校服衣摆,前面还袒露出来一片白嫩嫩的小肚子。
贺君酌挑选新药膏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他抬手从后虚虚揽过少年的腰,将前面半截衣摆扯下。
“不用这么多,别着凉。”
待到清凉的药膏,终于伴随着男人滚烫的手指落在后腰,程桉整个人都触电般地一抖。
“嗯……”
他下意识又想咬唇,但一想到贺君酌先前让他有痛直说的风格,又渐渐松开嘴巴。
只是……那一下子过去之后,几乎已经不怎么痛了。
程桉手指抠着坐垫,迟疑了几秒之后,还是小小声地发出一声痛呼。
他鼻子发闷,声音听起来嗲嗲的,像是小猫装病撒娇。
他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此时眼眸渐沉,掌心愈发滚烫。
他放下程桉撩上去的衣摆。
“药涂好了。”
“你今天住哪里?”
程桉整理着衣摆,闻言突然有些呆住。
是啊,他是不是……回不去程家了?
就在程桉闷头纠结的同时,贺君酌已经拿出手机,给贺氏旗下酒店的经理发去消息。
“预留一间顶层总统套房。”
“准备好晚餐和点心。”
“今晚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