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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第七十八章

作者:涸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康平帝来坤宁宫骂了谢皇后一顿后,谢皇后终于怀疑,康平帝并没有不看重楚王,相反,好像比起燕王和晋王,他好像更喜欢楚王这个儿子。


    楚王大婚次日进宫,圣上虽没对楚王夫妇二人有什么脸色,却额外赏了楚王妃黄金百两,还准她三日回门。


    后面他们夫妇二人又进宫几次,每次圣上都赏了银子,那时她还以为是楚王妃讨巧献殷勤,得的辛苦钱,现在想想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从圣上赏赐她玉泉皇庄就该发现了,圣上格外偏宠楚王夫妇。


    过去她从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圣上赏的都是些银子,和打发下人没什么区别。


    她将这些事情一一扒出后,才恍然惊觉,自己还真如圣上所言,当了这么多年皇后,真没多长点脑子。


    她的亲儿子,圣上嫡子,现在又多了一位劲敌,比之燕王不遑多让,甚至更强。


    谢皇后不禁盘算起来。


    燕王背后有曹首辅,吏部是他的人,曹首辅难保不会在六部都安插了他的人手,何况燕王的葛侧妃的父亲是三品的刑部左侍郎。


    而她和晋王这边,只有一个靖北侯府谢家,她那个庶弟谢铮还不见得能帮他们,所以他在给恒儿选侧妃时,又选了兵部左侍郎杜大人的女儿杜悦盈,以及户部左侍郎梁大人的女儿梁芙。


    一个掌管兵部的武选军务,一个掌管户部的钱粮赋税。


    两人的职务都可以对谢铮造成一定的威胁,前提条件是,两部尚书不插手。


    可是会不插手吗?


    兵部尚书郭鼎未与皇家联姻,与任何朝廷大员都没有姻亲关系,他要为孙女招上门孙婿,只要他不站队。


    户部尚书李忠是贤妃的母族,但四皇子刚十一岁,不足为惧,户部尚书应该暂时不会站队。


    她若能把兵部、户部争取过来,恒儿的胜算就更大些。


    至于楚王,他背后没有什么势力,最多一个沈家,虽然出了个状元,还有一个和沈家关系交好的探花,但他们刚入官场,也不足为惧。


    所以,楚王的强劲之处在于圣上,圣上对他期望甚高,这就是最大的威胁。


    想到此处,谢皇后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但凡他有楚王一半能讨得圣上欢心,皇位还用得着去争?


    谢皇后揉了揉额头,今年秋猎谢静辞和郭蘅都要让恒儿得手才是。


    谢皇后在这边盘算时,曹首辅也得了允许去看望自己的亲妹妹德妃。


    咸福宫里一众宫人都守在外面,只留下了两个亲信在殿内侍奉。


    德妃为曹首辅倒了一盏茶,曹首辅放在鼻下闻了闻,才轻轻喝了一口。


    “今年的小龙团,圣上分了多少给你?”


    德妃:“今年我和贤妃还有谢皇后,和往年一样都得了一斤。”


    曹首辅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可知圣上赏了楚王妃多少?”


    德妃摇了摇头。


    曹首辅:“楚王妃知道了王府的花园是花圣上的银子,就打消了建海棠园的念头,圣上听了高兴,就赏了她二斤小龙团。”


    德妃先是惊讶,然后迅速掩饰好面色,露出那副淡然神情:“看来楚王并非外面所传那般,不受圣上看重。”


    曹首辅再次笑地意味深长:“除此之外,圣上还赏了云锦十匹,鸽血红宝石十颗,龙团胜雪两饼,外加黄金百两。”


    这次德妃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了。


    曹首辅:“所以当年我让你在宫里就除掉他,你可还觉得下不去手?”


    德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又恢复了淡然。


    曹首辅:“这些年我派刺客去刺杀他,你可还觉得不对?”


    德妃垂下眼:“我从未觉得兄长做的不对,我对兄长一直都是言听计从,只是宸儿他和……宸儿若是知道了这些,兄长可曾想过,他还会像如今这般敬重您?”


    曹首辅淡淡笑了笑,望向殿外:“他本就不需要敬重我,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不需要敬重任何人。”


    德妃不再说话,看到兄长的茶盏空了,要再续上一盏,被曹首辅阻止。


    曹首辅起身,德妃身边的亲信递过来一个匣子,不用打开,他就知道,是圣上赏的半斤小龙团。


    他接过匣子,大步朝殿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道:“上次你差人送来的松江鲈鱼,味道很好。”


    德妃:“兄长喜欢就好。”


    曹首辅淡淡点了点头,出了宫去。


    转眼,到了八月,武会试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本来武科考试并不会受到这么大的重视,但因两个多月前,康平帝刚废除了武职世袭的制度,使得今年的武科考试被格外的关注。


    不仅被百姓关注,更被皇室宗亲、世家勋贵、朝廷大员关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沈家的两个儿子参加此次考试。


    武状元极大可能就在二人中产生,或者说是毫无疑问。


    若如此,楚王妃的娘家成为朝廷新贵指日可待,而楚王,也不是背后无人。


    中秋刚过,武会试放榜,没有丝毫意外,沈家三郎沈慎位居榜首,沈家二郎沈问位于次名。


    和武乡试一样。


    沈问遗憾道:“我和三弟就差在兵法策论上了,论谋略,我的确不如三弟。”


    沈城听到次子在那叨叨咕咕的反省自己,颇为欣慰,知道自己的不足就还有更近一步的可能。


    然而沈问遗憾没多一会儿又开心起来:“这不妨事,以后三弟在后方运筹帷幄,我在前方搴旗斩将,军功怎样都是咱们沈家的。”


    沈城:……


    他就不该欣慰。


    十日后,武科殿试开始,康平帝亲临检阅。


    武科殿试只考外场,也就是骑射、步射、技勇等几项,这些都已经在会试考过。


    已经通过会试的武贡士们只要通过殿试,就可以当场被圣上授予官职。


    场内旌旗猎猎,杀气冲天,站在高台上的康平帝生出万丈豪情,如果大晟的儿郎们都是这般神勇,何愁不能千秋万代?


    然而,三儿子的面容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就那么一言不发的遁在那,怎么赶也赶不走,好像在说:父皇,你若这么想,儿臣可又要给你找些事了。


    康平帝一激灵回过神来,场内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


    一点意外都没有,沈家二郎、三郎齐齐居于榜首。


    此种情况,要么参考会试成绩,要么给二人加试。


    康平帝却都不想,他高声道:“考试都考的是个人武技,而战场情况千变万化,领兵打仗凭的也不是个人技勇,可现在进行演武实战也来不及,就你二人比试比试吧,让朕和诸位考官看看你二人的本事,再定夺谁是武状元!”


    沈问、沈慎齐齐抱拳铿锵有力地道了声:“是!”


    二人拉开了架势,从起初的互相试探,到抓住机会进攻,一招一式不仅赏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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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还都颇有章法,不仅康平帝看的目不转睛,一众考官以及参加殿试的贡生也齐齐围了上来,时不时还喝起彩来。


    二人打了几十个回合依旧胜负未分。


    又过了一个时辰二人依旧。


    又过了半个时辰二人还未停。


    康平帝:……


    真不知他该欣慰还是该怪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要是他不出这主意,这时候他都应该回去歇着了。


    看累了的康平帝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与此同时,沈慎一招不慎露出了个破绽,沈问也及时地抓住了这个破绽。


    终于,胜负已出。


    越看越精神的考官和贡生们再次喝彩起来,声音大的将康平帝震回了神。


    他终于露出了笑意:“这么看来,你们兄弟二人还是兄长技高一筹啊!”


    沈慎抱拳:“臣自愧不如,输的心服口服!”


    沈问也抱拳:“此次是臣侥幸,不然胜负犹未可知。”


    康平帝印象里,这个沈家二郎就不知道谦逊怎么写,这次竟然没自吹自擂?


    康平帝:“那这次武状元就给了你沈二郎可好?”


    沈问十分正经:“若以比武输赢定夺谁是状元,臣当仁不让。但圣上前面还说了,战场情况千变万化,领兵打仗凭的也不是个人技勇,论谋略,臣自知不如三弟。”


    康平帝笑了:“沈三郎,你怎么说?”


    沈慎:“论技勇,臣的确不及二哥,论谋略,臣的确更胜一筹。然战场上需要统揽全局的帅才,也需要身先士卒将才,二者虽不是缺一不可,若是二者皆有,则定会战无不胜。臣与二哥无论在个人技勇还是兵法谋略上,所差不多,所以无论是谁成了状元,臣都心服口服。”


    康平帝听后一时感慨,沈城是怎么生出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儿子的?但凡老二有点自知之明,脑子里的水也不会多到能养鱼的程度。


    康平帝感慨了一翻后,当场宣布:“今年就破个例,沈问、沈慎二人同为武状元,武榜眼纪威,武探花何铳,其他人按今日成绩排名。”


    康平帝的话一落,考官齐齐震惊在当场,震惊过后却又觉得理所应当,沈家二郎、三郎的确不相上下。


    至少在场的没有不服的,不服也不行,谁叫没人打的过呢!


    沈家真了不得啊!一门三状元!妥妥的朝堂新贵!


    武殿试结果出来后,满朝的文武大臣齐齐震惊了,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怎么同科里出现两个状元呢!


    这不是胡闹吗?


    沈城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谁能想到三个儿子都是状元?


    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一回府就去祠堂拜了起来,既求满门荣耀,又求荣耀长存,裴氏看的都忍不住调侃:“哪有你这么贪心的?估计祖宗在下面都不想收你上的供!”


    沈城咧嘴一笑:“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想收我上的供?最多收了后去别处疏通疏通关系,让我这个子孙后辈达成所愿。”


    裴氏:……


    沈城这边高兴着,御史台的言官们不乐意了。


    他们又有事情做了,齐齐奏谏这不合理,定要康平帝重新钦定状元。


    康平帝这次十分心平气和,等他们撒泼打滚完了,才悠悠地开口:“马上就秋猎了,秋猎后若你们还觉得这不合理,朕自会听你们的。”


    言官们一听,暂时消停了下来,定要看看秋猎上这二人能有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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