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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六十六章

作者:涸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康平帝的笑声淡了,大朝会的乌烟瘴气又回来了。


    他瞥向老三:“今日大朝会发生的事,你可知道?”


    赵澜:“儿臣还未来得及打听。”


    康平帝“哼”了一声,让金福说给他听听。


    金福会意,圣上是让他把大朝会上,朝臣的撒泼打滚都说出来,让楚王明白废除袭职一事是多么不容易,圣上这一个多月经历了多少摧残!


    金福清了清喉咙,将今日大朝会上朝臣的一言一行学了个淋漓尽致。


    一个人演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只不过这“千军万马”是撒泼打滚,绕梁撞柱。


    金福学完,垂手立于康平帝旁边,不太敢笑眯眯。


    赵澜听完没什么表情,沈宁倒是目瞪口呆。


    一来惊呆于金福的表演天赋,二来惊呆于朝臣的朝会言行。


    还真是开了眼了。


    她喃喃道:“还真是闻所未闻,真难想象到有一天父亲和兄长若也同他们一般……”


    说到半路猛然回神,立时闭上了嘴。


    康平帝还是听到了,他还真想到了沈城,沈城教子有方啊,但凡这些朝臣都如沈城一般,后代子孙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哪里会走到今日这般境地?


    他问:“你父亲教子有方,你的四个兄长都不错,你来说说,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赵澜突然抬头,刚要开口,就被康平帝拦住:“你不用担心,朕就随便问问?不会为难你的王妃。”


    赵澜讪讪地闭了嘴。


    沈宁则脑子飞转,今日之事可涉及到好几个方面,虽然得了圣上允许,但还是不要妄议的好,她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


    沈宁笑盈盈地开了口:“儿媳自是不懂什么朝政,但刚刚听金福公公所说,倒是听明白了几个字眼。”


    赵澜望向她,康平帝也等着听下文。


    沈宁:“父亲私下时常教导我们,要好好读书习武,好好做人,不得做有违家训的事。二哥自小顽皮,父亲每次对二哥都会多说一句话。”


    康平帝:“什么话?”


    沈宁:“如果以后闯出祸事来,别说是我儿子,沈家没有这样的子孙。”


    她看了看康平帝,继续道:“所以儿媳听明白的那几个字眼,就是谁家都有先祖,每个人都是子孙。”


    偏殿中骤然一静,良久,康平帝听后放声大笑。


    是啊!他们拿朕的先祖说事,朕也可以拿他们先祖说事,他们取得功勋的祖辈,肯定也说过类似沈城这样的话。


    康平帝豁然开朗,立时想召集群臣上朝,再大战三百回合!


    豁然开朗的康平帝心情无比愉悦,大手一挥:“赏!”


    然后笑着看向三儿子:“你娶了个好王妃啊!”


    赵澜不置可否,但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然是认同的。


    康平帝:“明日起,你开始上朝吧!谢铮回京了,这事也可以尽快解决了。”


    赵澜:“儿臣遵旨。”


    这边二人刚出宫,谢皇后那边就收到了消息,再听到二人又陪圣上用了午膳,她皱了皱眉。


    宫人又道:“楚王妃这次又得了赏,还是黄金,这次是五百两。”


    谢皇后眉头依旧皱着:“好在只给了黄金,没给别的。上次派去盯着她的人如何了?”


    宫人:“楚王妃没以楚王的名义做过什么,也没抓到她的任何把柄。”


    谢皇后:“继续让人盯着。”


    宫人:“是。”


    自古太子不是立嫡就是立长,谢皇后倒不觉得楚王能当太子,她单纯是因为沈宁两次顶撞于她,她若不给她点教训,她这个皇后就白当了。


    沈宁自是不知道谢皇后怎么想。


    二人回府后,沈宁对着五摞金锭,一盒东珠,还有一个匣子,眼睛闪闪发亮。


    那个匣子里面是京郊一个皇庄的地契文书、账册以及人员名册,


    她不禁感慨:“父皇真大方,每次见父皇都要父皇破费,我都有些受之有愧了。”


    赵澜:“你要是把笑收收,我还能相信些。”


    沈宁将五摞金锭圈在怀里,瞅着赵澜嘿嘿一笑:“王爷也会开玩笑了。”


    赵澜心道,我这是实话实说。


    沈宁打开匣子,取出那张皇庄地契文书,竟然是良田三百顷。


    她打趣道:“王爷的田产才百顷,我竟比王爷还多了二百顷,这让我惶恐啊!”


    赵澜:“你要是把笑收一收,我还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沈宁又嘿嘿一笑:“王爷也只会说这一句玩笑,不过我知道,其实这是父皇给你的。”


    赵澜挑了挑眉。


    沈宁:“我先前对田产不了解,我的嫁妆里有三百亩良田,和普通农户相比自然是很多,听到王爷有良田百顷时,还十分吃惊呢。后来掌家这些日子,我向来福了解过,京中普通一品官员手里随便都有数百顷田产,更不用说那些身居要职的人和那些世家勋贵了,他们手里的田产多达千顷。”


    沈宁将地契文书收入匣子,又看了赵澜一眼:“和他们比起来,王爷的这些私产就不够看了,所以啊,我才说这是父皇给你的。”


    说着将匣子拍到了赵澜怀里,她又去看那盒东珠。


    赵澜也将地契文书拿出来瞧了瞧,问:“那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宁将东珠一颗一颗拿出来,数完又一颗一颗放回去,足足五十颗。


    这才抬头疑惑道:“什么好事坏事?”


    赵澜:“世家勋贵,朝廷要员,手里田产多这件事。”


    沈宁想了想,突然暼了赵澜一眼,长叹一声道:“大晟的世家勋贵、朝廷要员可是都不需要缴纳田赋的,如果有一天,大晟的良田五六成以上都在这些人手里……”


    她又拿起一锭金子,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又放回原处。


    接着道:“国库的钱就会越来越少,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那时即便大晟人才辈出,恐怕……”


    恐怕也会衰败最后覆灭。


    赵澜自是听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刚要开口,就听沈宁快速道:“这可是王爷问我的,若我说的王爷不爱听,或惹怒了王爷,王爷可不能治我得罪!”


    赵澜狐疑:“……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动不动就治人罪的人?”


    沈宁盈盈一笑,哄道:“自然不像,但有话都要说在前头,我这不是前头忘说了嘛……”


    赵澜:……


    赵澜没再计较这些,望着沈宁的目光中不自觉地露出欣赏。


    沈宁却没发现,她又继续看起了康平帝赏她的五摞金子。


    等她稀罕够了,和前几次一样,又要将这五百两黄金搬进内室收起来,这次足足三十多斤重,她和上次一样,将金子摆在一个托盘上,双手端起托盘,一个“嘿!”字还没发出声来,突然不动了。


    她求助地看向赵澜:“王爷……我好像闪到腰了……”


    赵澜:……


    赵澜立刻起身扶着她慢慢趴到榻上,沈宁却摆了摆手,又朝五摞叠成一大摞的金子指了指:“王爷,先将金子收起来,我不妨事。”


    赵澜又好气又好笑:“你就不会让我搬?长嘴只用来吃饭的?”


    将沈宁经常说他的话还了回去。


    沈宁呐呐:“金子的事怎好借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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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话音未落,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沈宁脸上连带着耳根骤然红成一片,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羞愤地将脸埋在臂弯里。


    赵澜着人去请太医,自己拿了药油过来,见她头一次如鹌鹑一般,无声笑了笑,解开她的衣带,替她按揉起腰来。


    沈宁的腰并没有多严重,被赵澜按揉了一翻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但赵澜不许她起来,替她将衣裙系好,让她趴在外间的榻上等太医过来。


    太医院今日当值的还是张太医,见到又是楚王府的云墨来请,笑的嘴都合不上。


    上次他可是得了好大一笔赏呢!


    这次云墨得了吩咐,提前告知张太医是王妃闪了腰。


    张太医便带了相关药油随云墨去了楚王府。


    和沈宁想的差不多,腰伤并不严重,休息个一两天就能好利索。


    其实不用休息也行,张太医暗道。


    王爷给王妃用的药可比太医院的好多了,他给王妃查了查,其实没看出啥毛病。


    但太医嘛,不能把话说死,便说休息个一两天就好。


    楚王依旧给了丰厚的赏,张太医又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离开了楚王府,即便夏日炎炎,都没觉得热。


    这边沈宁闪了腰,想到今日她和赵澜进宫请安,还没见过谢静辞呢。


    正好此时无事,让秋月去叫,她们姐妹二人说说话。


    秋月却笑着道:“您和王爷刚进宫没多一会儿,谢侯爷就将谢姑娘接回侯府了,谢侯爷说,等改天再来向您和王爷道谢。”


    沈宁嘀咕道:“谢侯爷还挺客气。”


    被谢侯爷接回府的谢静辞好大不乐意。


    今日宁姐姐亲自做了吃食,她一口还没吃到呢,就被爹爹拎回了府。


    这次谢侯爷也不试探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为父的确看中了两人,他二人都武艺不俗,胸怀大志,品性也好……”


    谢静辞一听,心道,她要是再不说话,爹爹可能马上就暗示人家来提亲了。


    她连忙道:“爹爹,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谢侯爷一愣,女儿竟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哪家臭小子?


    他眉头一沉,刚要发问,忽而记起儿子告状的那些事,他心软了软,和颜悦色地问:“你跟爹爹说说,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子?只要你说出来,爹爹就给你绑回来!”


    谢静辞目瞪口呆,这个爹爹竟然这么霸道?


    不过转瞬有些害羞起来,嗫嚅着道:“女儿看上了今年的探花郎,江煜安。”


    谢侯爷一听探花郎,竟然是个文弱书生?


    他皱着眉:“书生有什么好的?”


    谢静辞见爹爹皱着眉,不像是要替她绑人的样子,她的害羞不见了,反问道:“书生怎么不好了?”


    谢侯爷还没察觉女儿变了情绪,随口道:“书生除了会吊书袋还会做什么?咱们武将之家就该也找个习武的,这样才……”


    谢静辞打断他:“照爹爹这样说,爹爹不应该娶个习武的女子才对?娘可不会习武,还特别温柔,你不也娶了吗?”


    谢侯爷脸色一唬:“那能一样吗?”


    谢静辞:“有什么不一样?你可以选娘那样温柔的女子,我为啥不能选煜安哥哥那样温润的男子?咱们父女都是粗鲁之人,都与温柔温润之人成亲,这才是咱们武将之家的家风,爹爹你就别挑我了。”


    谢侯爷:……


    他被女儿头头是道的言论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气的边笑边点着头:“行,我这两日就去会会你看上的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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