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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五十九章

作者:涸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次日。


    沈宁在赵澜怀中醒来,微微一动,只觉腰身酸软,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鬼迷了心窍。


    想到昨日自己那般主动,脸颊微微发热。


    她用手试着按了按发酸的腰,刚按两下就被一双大手接过,继而按揉起来。


    按揉了许久,沈宁舒服的直哼哼,在她觉得腰没那么酸的时候,按揉的手停了下来。


    “所以,你不喜欢海棠,那喜欢什么?”


    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她恍然想起,昨晚结束的时候,她几乎没什么力气地说了句自己没那么喜欢海棠。


    他竟然记得。


    沈宁转过身来,和赵澜面对面。


    他深邃的双眸中透着愉悦,和让她看不太懂的情绪。


    沈宁细细想了想,道:“我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赵澜听后竟然生出自己也想是个东西的想法,这样就有机会成为她第一个喜欢的东西了。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低喃了出来。


    二人离得极近,沈宁听后神色复杂,贴心地说道:“那你还是做个人吧,毕竟我可不希望与我成婚的竟然不是个人。”


    赵澜:……


    明日就是端午,端午后两日就是赵澜的生辰。


    临州每年都会有龙舟赛,因临州近一年的情况,二人对此兴致寥寥。


    临州铺子的事都交给了来福,一行人则乘了座船前往苏州。


    赵澜没提过那包松棠糕,而沈宁压根不记得了。


    那包松棠糕便有意无意的被遗落在了桌上。


    沈宁早在来江南的路上就绣好了给赵澜的荷包,上面那个“宁”字还是赵澜亲笔所写。


    只不过经过沈宁的针法,已经看不出赵澜的笔迹了。


    荷包拿远了看还是挺好看的,湖蓝色云锦自有它的精美,细细端看就不好评说了。


    反正赵澜也不会带出去,沈宁倒没什么太大压力。


    她将在云觉寺求来的平安符放进了荷包,在他生辰当日给了他。


    赵澜收到荷包时心情是愉悦的,直到看到了上面绣的字……


    饶是早有准备,还是没想到沈宁的针法竟然这么……出神入化。


    针脚里出外进不说,其上还凹凸不平,仿佛一下子带他回到了行军打仗的山石路上。


    沈宁看着赵澜一言难尽的神色,笑盈盈地为自己开脱:“王爷请担待些,这可是我第一次拿针,绣的第一件绣品。”


    赵澜听到“第一次”“第一件”的字眼后,心情奇异的愉悦起来,即便这个“宁”字绣的如醉汉走针,也异常的顺眼。


    他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唇角,对这个荷包爱不释手。


    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然后就发现了那个平安符。


    他将平安符从荷包取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惊愕地问:“这、也是给我的?”


    沈宁点头道:“在云觉寺给母亲父兄祈福时,也顺便给王爷求了一个。”


    赵澜自动忽略了“顺便”二字,不顾夏竹和秋月在场,一把将沈宁抱紧在怀里,轻声念着“宁儿”。


    夏竹和秋月低头偷笑。


    沈宁先是一僵,随后不自在起来。


    前后两个世界,也没人这么这么喊过自己。


    在现代大家都叫她“小沈”,在这里兄长们叫她“五妹妹”,母亲、父亲叫她“宁宁”。


    宁儿。


    怪害羞的。


    她微微挣了挣,轻叱道:“不许这么叫!”


    赵澜笑着将她放开,将平安符收进荷包,又将荷包贴身放好。


    沈宁看他如此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心下不禁嘀咕,一个不值钱的荷包和平安符竟然当成宝贝?


    真让人看不懂。


    换成是她,只会把值钱的东西当宝贝。


    又过了几日,行船到了苏州码头。


    这是沈宁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还是父兄和赵澜去剿匪,自己和母亲在此处临时安顿。


    来福不在,跑前跑后打理行程的事,就都交给了神出鬼没的陈兴。


    陈兴同样安排了一处别院,这次里面没有什么满院海棠了。


    绿柳成荫,夏荷成趣,啼鸟清脆,虫鸣幽幽。


    沈宁喜欢这样的夏景,清新自然,能明显感到这就是初夏。


    春日的花就让她盛放在春日,冬天的雪就让他落在冬天。


    生命和自然自有她的轨迹和进程,不要强行改变。


    等一个春天和时时春天,春天也就变得稀疏平常。


    当世上所有东西都稀疏平常不过尔尔时,生活也就不会存在惊艳可言。


    生活是需要偶尔惊艳的。


    赵澜对这里的夏景倒没什么太大感觉,可他明显能感受到沈宁的愉悦。


    他不知她喜欢这里的哪一处景致,但他知道,她的确没那么喜欢海棠。


    甚至,连最喜欢的松棠糕可能都不喜欢了。


    想到此处,赵澜没来由的也愉悦起来。


    二人修整一日,次日继续去看苏州的铺子。


    在马车上,赵澜问:“临州铺租的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沈宁笑:“也没有多早,我也是三个月前才知道而已。”


    三个月前,她开始全权掌家时。


    沈宁继续道:“其实这事说来也巧。王爷应该知道,我母亲手里有大笔产业……自然和王爷的产业是没法比的,而这家绸缎庄刚好是我的陪嫁,看账时,发现两相记录的租钱不同,这才引起了我的怀疑。”


    说到此处,沈宁竟然笑了出来。


    赵澜:“笑什么?”


    沈宁:“我只是没想到,王爷竟也有疏忽的时候。”


    赵澜:“我是人,又不是神仙,自然会有疏忽的时候。”


    沈宁边点头边道:“但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犯错的人。”


    赵澜沉默。


    他的确极少犯错,小时候他没有母妃,虽有父皇疼爱,却也是步步谨慎小心。


    父皇不会一直盯着后宫,而后宫又是谢皇后说的算。


    他一直藏拙,而这一切父皇都知道,却从未横加干涉,无论是揭露他的藏拙,还是对他施以保护。


    直到他封王出宫,有了自己的王府,他才渐渐不再藏着掖着,不再那么谨慎小心。


    他将王府交给信任的王嬷嬷和来福打理,而后带着陈兴陈平两兄弟去了边关历练。


    的确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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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马车到了苏州长街的核心地段,那一排位置最好的铺子,就是赵澜的产业。


    一进苏州就明显能感到与临州不同,苏州繁华依旧,车马行人往来如织。


    沈宁和赵澜直接去了长街最大的铺子,也是绸缎庄。


    与沈宁自己的铺子不同,这间规模明显更大,伙计也多,连掌柜都日日在店里坐镇。


    正当赵澜猜测这家铺子是不是也是沈宁的嫁妆时,就见沈宁直奔掌柜而去,笑盈盈塞给掌柜两片金叶子,道:“胡掌柜安,我同夫君从京城一路过来,见苏州只有江南菜系,我们想在此处开家酒楼,不知长街这边铺子的租钱是怎样的?”


    跟在她身侧的赵澜听到“夫君”二字时,心神一震,立刻侧首看向她。


    这个被叫胡掌柜的从二人进门就注意到了,女子明艳,男子冷峻,相貌令人赏心悦目不说,一看还就是不缺钱的主。


    心下正美滋滋时,见女子直奔他而来,男子则紧紧跟在后面。


    胡掌柜本打算亲自接待时,就见女子直接塞了两片金叶子给他。


    一片金叶子形制五钱,值五两银,一出手就给十两,他只是铺子的掌柜,月钱都不到十两呢!


    何况她们只为打听铺子租钱,这不给银子都能说的事,这位夫人可真是太客气了。


    胡掌柜将金叶子收好,带二人去了铺子里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隔间。


    给二人到了茶才事无巨细地说了起来。


    能做这么大间铺子的掌柜,必是对整个苏州各个地段都有所了解。


    掌柜从苏州现有的有名的酒楼说起,一直说到他们这条长街,铺租如何,客流如何,各个行当如何,谁家火爆,谁家有何背景。


    沈宁赵澜只来这一家,就将苏州各行以及铺子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二人从铺子出来时,胡掌柜亲自送了出来,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坐上马车后,赵澜才缓过神,心情复杂又掺杂着惊喜。


    复杂于他那喜欢银子的王妃竟舍得银子,惊喜于他那对中馈推三阻四的王妃做起事来竟毫不拖泥带水。


    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和掌柜攀谈打探起来丝毫不生涩,开酒楼这样的理由张口就来,合情合理不说,还打消了掌柜怀疑是同行的疑心。


    这样的沈宁说不出的耀眼。


    他曾以为她是不想当王府的女主人,不想当她的王妃,现在看来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懒?


    细细想来,那时她只是不想全权接管中馈,没说不接,而自己一根筋的认为她是不想当这个楚王妃……


    今日,她又说了自己是她的夫君……


    想到此处,赵澜心情豁然开朗,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愉悦的楚王爷又开始说话没头没尾了,他道:“你若不想全权掌管中馈,那就按你的意思来。”


    声音都微微上扬。


    沈宁:?


    这次轮到沈宁复杂了,二人不是在看铺子吗?发生的哪个桥段刺激到了他的这根神经?突然说起陈年旧事?


    哦,也不算陈年,几个月前的旧事。


    沈宁见他也不像又不高兴的样子,试探道:“啊?”


    赵澜郑重道:“嗯!”


    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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