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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作者:涸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两日一过就到了中秋,沈家一早带上节礼去了宋家。


    沈家租赁的宅子与宋家相距不远,都在皇城东南方向的永康街,距离皇城仅半个时辰的路程。


    宋知文前两日接到沈家送来的帖子,今日早早就等在了府里,听到门房来报,带着妻儿迎了出去。


    沈城和宋知文辅一见面,先中规中矩的见礼,进了宋府大门后,二人相互拍着对方肩膀大笑起来,看的两家子女面面相觑。


    只有裴氏和程氏似是早就预料一般,相视一笑。


    程氏便不再管那互拍肩膀的两个幼稚男人,带着女儿宋令窈招呼着裴氏和沈宁去了内院,又让儿子宋叙白去招待沈家四兄弟。


    宋家是书香门第,这座宅子布置的也别具雅致。


    程氏带着沈家母女去了偏厅,丫鬟上了茶水果子后就让其退下了。


    程氏先不错眼地打量着裴氏,最后笑着道:“没想到当年满城皆知的断亲案中的烈女子,竟是这般静秀琼姿,哪里是京城传闻的霸道跋扈?”


    裴氏愕然:“霸道跋扈?”


    程氏爽朗一笑:“怪我唐突了,沈夫人别见怪,你和京城传闻太过天差地别,我忍不住就说出口了。”


    裴氏到没觉得程氏唐突,这次回来,少不得有人议论此事,她当年带着家产外嫁,这么多年过去,难免不会有人眼红造谣生事,这都在她预料之中。


    与其闭口不提,不如自己说开,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自有人替自己分辩。


    她转笑道:“大概在世人眼里,只有霸道跋扈之人才敢做出毅然决然之事,像我这样外表柔弱之人,合该依靠父家、夫家才能成活。”


    沈宁默默心下总结道,刻板印象。


    程氏则笑着道:“世人对许多事都有所固化,我们无法责备世人,只好宽慰自己了。”


    裴氏也附和笑起来。


    程氏不仅性情爽朗,看事也通透,裴氏心生好感。


    沈宁则不太赞同,如果世人对自己的固有印象都是坏的,明明是世人误解,明明是世人看不分明,明明是世人之错,却要让自己来承受,这是什么道理?


    可如不这样,又该如何?谁都管不住世人的嘴、世人的想法呀?


    沈宁这般想着,坐在她对面的宋令窈轻声叫了她。


    她抬头看去,宋令窈笑盈盈的指了指门外,示意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宁点了点头。


    宋令窈跟自己母亲程氏说了一声,就带着沈宁出了偏厅。


    八月的天气晴好,日间秋阳也温暖宜人。


    宋令窈带着沈宁去了小花园。


    今日沈宁穿了一身天水碧衣裙,在初秋之日格外清丽。


    宋令窈则穿了身浅秋色衣裙,和初秋之景相得益彰。


    “妹妹年岁几何?看起来好像刚及笄不久。”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


    沈宁微微侧头,二人身高差不多,她恰恰看到一张玲珑可爱的侧脸。


    她已经听父亲说过宋家女儿年岁,想来宋令窈也应当知晓了,不过是想挑起些话题?


    她便也故作不知,笑着回道:“已及笄近一年,如此是我应唤你妹妹?还是你应唤我姐姐?”


    说完沈宁还朝她眨了眨眼。


    宋令窈愣了一瞬,随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到最后直接挽住了沈宁的胳膊,嗔道:“妹妹竟这般狡猾!里外里占我便宜!我可是名副其实的长你一年。”


    沈宁笑笑,从善如流的叫了声“窈姐姐”。


    二人话匣子打开后,宋令窈如京城百事通一般,将京城经久不断和层出不穷的新鲜话题通通给沈宁讲了一通。


    其中就重点说到了文安伯府。


    如今文安伯府明面上掌家的是田氏,就是现任文安伯裴雍扶正的表妹妾室,而实际掌家的却是其女儿裴若琴。


    自沈宁母亲裴氏与文安伯府断亲后,文安伯府在京城就落得了个图财娶妇和吃绝户的名声。


    然田氏女裴若琴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姓袁的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最后书生落第还跟随其回了淮州老家,一下子就扭转了文安伯府的风评。


    三年后,那个袁姓书生命浅亡故,裴若琴带着一儿一女回了京,一直为亡夫守节至今。


    沈宁虽对女子为亡夫守节嗤之以鼻,却更好奇另一件事:“袁姓书生的父母亲族呢?”


    如果真的要守节,父母亲族尚在,理应不会回京。


    宋令窈:“这位袁书生父母早亡,也无其他亲族,但凡他略有薄产,也算是另一种吃绝户了,偏偏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穷书生。”


    沈宁愕然。


    宋令窈叹道:“这伯府裴氏不知算不算命好,伯府的名声挽回了,她也不必离京远嫁,现在还是伯府的实际掌家之人。”


    宋令窈称呼其为伯府裴氏,将其与沈宁母亲区别开来,而非小裴氏。


    沈宁心生好感。


    宋令窈又道:“也不知算不算报应,文安伯当年为了爵位和你外祖母家结亲,还想着吃绝户,如今倒是不用为保住爵位发愁了。”


    沈宁未懂,眨了眨眼睛。


    宋令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他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呀!”


    沈宁恍然,随即浅浅地笑了,他对这种人可没丝毫同情心,反而觉得落此下场颇为痛快。


    宋令窈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宋家一个小丫鬟过来传话,午膳已备好,请姑娘带沈姑娘移步花厅。


    两家之前虽未曾谋面,却从未断了书信往来,故而只男女分席,以屏风相隔。


    席间,宋知文道:“宁丫头现在可跟着先生读书?”


    宋城:“宋兄有所不知,两年前宁宁落水后一直养着,就没再请先生。”


    里间的程氏听后看向裴氏和沈宁:“现如今可好些了?”


    裴氏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儿,笑道:“早就好了,不过犯懒不想上课,便随了她了。”


    程氏笑道:“女儿家虽无需科举应试,多听听课也可明道理辨是非,咱们家请了韩先生来讲学,来听课的都是与我家交好的人家,宁宁不妨也来听听?”


    “可是隐退的当朝名儒韩先生?”


    外面的宋城激动地问道。


    宋知文:“正是,宋韩两家是世交,本想请他教导我的一双子女,却被其他交好的人家知道了,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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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心性宽博还喜热闹,就让人都一块来了。”


    沈城忙道:“好好好,那就让宁宁过来听学。”


    里面的沈宁:……


    随后又听到沈城十分遗憾道:“可惜我家大郎要温书准备来年春闱,二郎、三郎、四郎要去官学,哎!”


    宋知文笑道:“这不妨事,如果他们几兄弟休假,随时可以过来听学。”


    沈城一听连声道谢:“真是有劳宋兄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沈家就告辞了。


    一路上沈宁都心情复杂,刚燃起好好学看账的斗志,还没开始呢就要去听学了?


    书香门第果真与众不同,别的女子都学习女红管家一类的,最多也就看看闲书,宋家竟请了先生来,还是当朝名儒。


    这位韩先生会教啥?四书五经?不会还让她们写策论吧?


    这边沈宁心情复杂,那边沈城激动过后也心情复杂起来,一路上脸色变了几变,回了府后叫妻儿去了书房。


    裴氏及沈家兄妹不明所以,落座后齐齐等着沈城说话。


    沈城将妻儿一一看过,沉声道:“彻查顶替职位之事,调我入京赴任的活阎王,是楚王殿下。”


    沈家兄妹不知道父亲迁调的前因后果,先前只以为兵部职方郎中一职出了缺,如今一听,父亲迁调竟与楚王有关。


    沈学突然想起妹妹被挟持那日,楚王殿下问道“沈城是你何人”时,他应当就已经知道迁调之事了。


    如此,后来在沈家座船上,他给妹妹一瓶去包止痒的药,不过是看重父亲的能力?并没有别的意思?


    裴氏是知晓自家夫君迁调前因后果的,此刻听说那个活阎王竟是楚王,怎么也无法与她想象中的刚正不阿的骨鲠之臣联系在一块。


    毕竟,楚王太年轻了,脾气看起来还挺温和的。


    沈宁倒没想那么多,历朝历代皇帝为了锻炼儿子,会让儿子去六部做事,跟现代公司招管培生差不多,各部门轮职。


    与现代不同的是,管培生以学习为主,在各部门如杂役般被使唤,皇子在六部则是尊大佛,他们不惹事添乱,六部官员就求爷爷告奶奶了。


    沈学思量完楚王对妹妹的态度,又看向了父亲,父亲同他隐晦的交流了神色,他立刻领会。


    他们刚到京中,对京中情形知道的寥寥无几,只知道当今圣上有四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中三位已经封王,还有一位年龄尚幼。


    大皇子赵宸,燕王殿下,其母妃德妃是当朝首辅兼吏部尚书曹谏的亲妹妹。


    二皇子赵恒,晋王殿下,谢皇后所出的中宫嫡子,靖北侯立功封侯后被立为皇后。


    三皇子赵澜,楚王殿下,已故淑妃之子,听闻淑妃是圣上亲下江南巡盐带回来的女子,并不受宠,母族不详。


    四皇子赵翀,贤妃之子,如今才十岁,贤妃是户部尚书李忠的女儿。


    贤妃还生有一位公主,嘉懿公主赵烁,现年十八,还未曾选驸马。


    几位皇子里,只有楚王背后没有任何势力,那么父亲迁调入京是他依律查处顶缺之人,还是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沈学再次看向父亲,父亲朝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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