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阿查球场上，西里尔果然被提到球门面前。
他左右跳动，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西里尔就当听不到围观球员起哄。
尤其是特里。
“喔——”
“给小家伙看看你的实力啊，彼得！”
“进他！Cycy！”
黑猫：“需要我鼓励吗？你还是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宝宝呢。”
西里尔：“德国人讲笑话这一点就别学了。”
球门前切赫有意逗他：“轻点踢啊，Cycy。”
西里尔咧嘴一笑，张开右手，“我要进你五个！”
切赫嗤笑一声，不以为然朝他挤眼。
足球被放在十二码前，西里尔叉腰站在罚球点。
哄笑的队友稍稍安静。
教练组则更关注西里尔成为备选点球手的能力。
切赫戴着头盔，双臂整齐指向球门右边。
“踢这边，Cycy！”
兰帕德笑他，“对Cycy还这样，彼得？”
后卫伊万诺维奇从助教那拿来哨子，“Bi——”
西里尔助跑几步，果断抬腿——
“砰！”
足球直挂球门右上角！
黑白精灵擦着横梁滚进球网！
“诶呦！”
“踢得漂亮，西里尔！”
切赫扑对了方向，西里尔就是朝他指的方向踢。
但这是一个太完美的十分角。
切赫大吼一声，“再来！”
库尔图瓦紧盯西里尔动作，他甚至达不到切赫刚刚的反应速度。
过会他守门，西里尔会怎么踢？
“砰！”
“砰！”
第二、三粒点球都进了。
和第一粒点球的炫技不同，西里尔纯粹从技巧扰乱了切赫方向判断。
彼得·切赫有点汗流浃背了。
他不能否认自己最开始有点轻视在。
三粒进球，他看不出西里尔有紧张胆怯的情绪。
这心态是小年轻该有的吗？！
这小子很笃定自己能踢进去。
**，被刚来的小妖进五个，以后还扑不扑了。
西里尔心说今天脚感好得出奇。
充当裁判的伊万诺维奇又吹哨了。
切赫烦得慌，心里骂他：一天天前插还不够，场下还给自己使绊子。
黑猫坐在教练团一旁。
男人的自尊心啊，脆弱得像纸。
任何抓揉都能在上面留下伤疤。
切赫拍拍双掌，严阵以待。
西里尔踢出个勺子点球，果然被切赫牢牢抓在手里。
“不踢了，我得保持信心！”
足球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西里尔深沉地整理发带。
大放厥词的西里尔立马迎来一阵嘘声。
切赫嘘得格外大声，又虚情假意。
换人，换人！
门将的信心也很重要！
一群人推搡着，把二门三门推上去接受小将考验。
二门四个没扑出来一个，没好气把手套往西里尔身上扔。
切赫这时候嚷嚷别欺负小年轻，只收到众多嘲笑。
他恼羞成怒，拿手套砸得他们乱窜。
库尔图瓦站在球门前，双臂张开。
看到西里尔盯他，库尔图瓦嘴角上扬，笑容温良。
脸好嫩，真的很有欺骗性啊。
西里尔感叹，库尔图瓦看上去就是大号羊羔。
西里尔脚下不软，砰砰砰砰一连四个都进了。
刚吹哨就开踢，那叫一个自信满满。
第四粒还是勺子点球。
西里尔摆腿骗了他，库尔图瓦几乎想摔手套。
这么多球员在这，还有教练团，他还是咽下这口气。
西里尔还站在球门前。
场边球员原本想笑话他欺负三门，想想这小子神一样的点球率，选择闭麦。
看样子有“信心”在他身上拿下第五球。
库尔图瓦磨牙。
等了几秒，哨子还不吹，西里尔疑惑去看场边的伊万诺维奇。
巴拉克干脆拿过助教哨子：“Bi——”
伊万诺维奇追他：“抢我的活儿啊你！”
被两次抢走哨子的助教沉默，到底是怎么把踩场玩成点球比赛的？
西里尔助跑，伸臂，摆腿，射门！
毋庸置疑的！
足球落在球网打旋！
西里尔自信张开双臂从队员面前跑过。
人均年龄30上下的队友很给面子地击掌。
切赫微妙地感觉被恭维到了，抓了把小屁孩卷毛。
西里尔：等下，我头皮有点紧。
确实小屁孩嘛。
除了比西里尔小一岁的库尔图瓦，就只有中场米克尔和他年龄相近，差三岁。
别人都是六岁起步，十四岁封顶。
西里尔一圈摸完，溜达溜达跑到库尔图瓦面前：
要帮他捡球。
棕毛小狗热情极了，把足球从库尔图瓦手里拿走。
库尔图瓦怀疑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西里尔。
怎么踢他就踢五个？
切赫才不惯着他，“别拿了Cycy，足球那——么重！”
西里尔手一甩，足球落在脚面，被踢向切赫。
这是门将特攻吗？
黑猫跟在挂着西里尔的切赫身后返回大巴。
特里率先发现它，但不确定这是不是西里尔那只。
过安检没见猫啊。
“Katze，来。”
西里尔伸出手，黑猫站起来伸前爪给抱。
好乖。
大巴里响起一阵“Kitty，kitty，kitty”。
安切洛蒂刚上大巴，怀疑自己进了某个只能说“Kitty”循环。
库尔图瓦觉得他们都是傻子。
被西里尔纯良外表蒙骗了。
西里尔对此有话要说，明明库尔图瓦看上去更纯良。
两人心想，内在就不怎么样。
猫咪在众人手中过了一圈，又回到西里尔怀里。
只是表面维持关系，西里尔问身后库尔图瓦，很友善：
“要抱吗？”
库尔图瓦觉得他假惺惺，假装很高兴：
“当然。”
行吧，两人心想。
自觉完成社交任务，没两秒，西里尔就伸手抱猫。
“别抓到你。”
黑猫：天呢，谁家做系统做成社交宠物啊？
虽然年龄相仿，但球队对西里尔的重视显然远超库尔图瓦。
没办法，中场面临老龄化，但切赫正是当打之年。
两人独处的时间，反而只有睡觉的时候。
别误会，因为他们是双人房。
而且库尔图瓦还没满十八，得等明年五月份。
第一晚到得晚，早早睡了。
今晚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西里尔回忆拉姆这时候会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
沉默的西里尔引起库尔图瓦警惕。
先试探，西里尔问：“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饮水机旁库尔图瓦背身接水，“可以。”
“谢谢。”
开水还没倒满，西里尔手机响了。
“嗨！Cycy！快看烤肉……”
噪杂音乐随着灿烂德语一同倾泻进房间。
西里尔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和好朋友聊天。
他抱歉：“希望没吵到你，我出去转转。”
还怪有礼貌。
被一连串德语吵到的库尔图瓦白眼一翻。
“赛后派对！”
穆勒叫所有人和西里尔打招呼。
还没有长出胡须的穆勒挠挠脸，委屈泛上来：
“我老是想，这时候你应该在我身边。”
“托马斯！”
克洛泽不太赞同穆勒这样说，又担心自己管得太宽。
西里尔：“好想你，米洛——”
屏幕里传来克洛泽的叹气声，“有什么麻烦可以和我讲呀。”
他可以拜托巴拉克，已经打过电话暗示的克洛泽心想。
穆勒做了个鬼脸，镜头转向拉姆。
“克洛泽很想你！”
“我们的副队长也很想你！”
“我也很想Cyc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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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黑猫没说错，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出国务工。
“你要弄哭我了。”
西里尔徒劳地睁大眼睛，莫名一股委屈和乏力涌上心头。
坦率得可爱。
拉姆微微一笑，心说总得让你吃点苦头才知道家里好。
画面外传来施魏因斯泰格的声音：
“菲利普，你别这样笑……怪瘆人的。”
拐角的巴拉克抿起嘴唇，直接掉头走掉。
打电话请带上耳机。
好吗？好的。
不行，有画面感了。
巴拉克加快脚步。
雨后森林一样的绿眼珠。
“那你早点回来啊”被穆勒咽进肚子里。
他说，“不要被男人骗了哦Cycy。”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拉姆明知故问。
西里尔毫不掩饰：“实际上，有个小问题……”
一墙之隔的兰帕德竖起耳朵。
介于很多拜仁球员在对面，西里尔不好说得太直白。
拉姆很快明白西里尔真正想问什么。
“平常心相处……”
话到最后，拉姆挥挥拳头暗示：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穆勒一阵怪叫：“Cycy你可以的！特别棒的Cycy！”
西里尔笑起来，这画面和小时候问穆勒怎么交朋友有点像了。
他想起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未来无法再经历的无数个瞬间。
幸好爱不会消失，穆勒也不会。
幸好西里尔有很多两个人的回忆，可以去反复品尝。
他对穆勒有信心。
所以小时候逐渐对自己也有信心了。
之后也会有更多、更多值得记住的记忆。
眼见西里尔思路逐渐跟着穆勒跑偏，拉姆假意抱怨：“好像有人把我忘了？”
两只阳光小狗大声：“特别好的菲利普！”
养小狗真让人放松。
拉姆心想。
兰帕德表示墙角真好听。
棕毛狗真可爱。
想偷。
果然还是小孩。
还在为人际关系烦恼。
没听出真正问题的兰帕德决定帮他。
阳光洒满亚平宁半岛，和国际米兰的友谊赛上，西里尔见到个熟人。
u21决赛对手巴洛特利露出一口白牙和他打招呼。
巴洛特利意大利语加英语：“嗨，兄弟！你长得像意大利人。”
西里尔没完全听懂：“嗨，很高兴再见到你！”
巴洛特利懂，“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你头发真不错！”
西里尔连蒙带猜：“你也是！”
怎么感觉不太聪明？
这是和前球员打招呼的穆里尼奥。
果然还是想和人做朋友吧！
这是超绝不经意路过的兰帕德。
安切洛蒂把舍普琴科和西里尔排进首发阵容。
客场更衣室里，趁着教练还没来，印象里有些腼腆的男孩拿着笔站在舍普琴科面前：
“舍普琴科先生，你可以给我签名吗？”
西里尔打定主意，第一次见面就搭话，第二次见面要签名！
巴拉克不忍直视：
这是什么牌子的乖宝宝？
舍普琴科很快签完。
可能是因为意大利和安切洛蒂。
西里尔也让他想起自己刚到AC米兰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住在保罗家里呢。
舍普琴科声音很轻，“你想换落场球衣吗？”
“换！”
西里尔原本打算趁助攻提，看看金发男人，“可以要两件吗？”
“一件挂起来，一件收藏……”
岁月让那双眼睛更有魅力了。
西里尔舍不得眨眼。
天呢。
旁观球员终于看清这是场球迷见面会。
可不，核弹头，七个金靴，球队唯一的金球先生。
能不能天降一个很厉害的小妖队友拿自己当偶像啊？
切尔西球员们很酸。
求天降！求！
管管他们啊，特里！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