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这辈子都没见过有那么多0的银行卡数字。
此番来阴间走一遭，也算涨了见识。
制服女人将购物册子收回：“好的，确定买一箱医用药，3号别墅，和一辆法拉利吗？其实我们目前的爆款是劳斯莱斯，虽然价钱比法拉利稍微贵一点，但你的银行余额完全能付得起的。”
“就法拉利吧。”宋文汐一锤定音，“速度够快，适合我们待会儿逃命。”
游乐问：“有食物买吗？”
制服女人：“有的，不过我们不零售，按天数订购。请问你想订购多少天的食物？”
游乐跟宋文汐商量：“三天？”
宋文汐：“可以。”
制服女人：“抱歉，我们目前只有一天，一个月，半年，一年的选项。”
游乐立马道：“那就先来个一天的。”
制服女人掏出一个记事本，打了个勾：“好的。你们回到别墅，就能看见准备好的食物了。”
游乐向宋文汐解释：“不是我抠门，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宋文汐善解人意道：“理解。”
也就是说，一天的时间，是游乐给她们定下的离开这里的最后期限。
吃的东西解决了，游乐问：“有武器可以买吗？”
制服女人：“有的，请问你想买什么？”
游乐和宋文汐瞬间来了精神：“热兵器！没有热兵器的话，冷兵器也行！”
制服女人拿出了一个武器册子：“请选择你们喜欢的武器。”
游乐和宋文汐不太懂这方面，挑挑拣拣了半天，一人选了一把转轮手枪，又多买了一把霰/弹/枪，以备不时之需。
眼看着三笔巨款被划走，游乐一阵肉痛，转头，正准备跟宋文汐讨论一下怎么使用，制服女人微笑道：“友情提醒，这些武器只做收藏用，在此地并没有杀伤力。”
游乐呆住：“你不早说？”
宋文汐也说：“如果只能做收藏，那我们可以退掉吗？”
制服女人不紧不慢道：“不可以。一旦售出，概不退换。现在那些药和枪已经给你放到车里了。”
游乐：“……”
奸商！奸商！！！
游乐的心在滴血，转念一想，幸好用的是阴间的钱，大不了，回去偷偷帮姥姥多烧几次纸钱，给姥姥补足这个窟窿。
制服女人将册子夹在腋下，询问：“二位还有别的需要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游乐问：“我们的车在哪里？”
制服女人指了指门外：“喏，就停在那儿。”
游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之前在册子上选的那辆红色法拉利。
只是法拉利旁边，还站着鸮生一众野鬼。
游乐说：“你能不能把我们送到车里？我在你那儿消费了那么多，怎么着也算是你的VIP客户了，这点服务应该赠送的吧？”
制服女人不解：“为什么？你是担心……其实，你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
不用担心？什么意思？
游乐与宋文汐微微皱眉。
“当然，”制服女人又说，“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我可以将你们送到车里。”
话毕，制服女人转身给她们带路。
“她刚才说……”宋文汐欲言又止。
游乐摆摆手：“回头再说，我们先跟着她。”
两人一狗跟着制服女人走出行政中心。
见她们出来，野鬼们全部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她们。
不过，也只是盯着，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
游乐和宋文汐无视周围火辣辣的目光，穿过一个又一个人形生物，来到了她们那辆法拉利面前。
鸮生正斜倚在法拉利的引擎盖上，一条腿随意地弯曲着，脚尖轻点地面，那懒洋洋的样子，仿佛他才是法拉利真正的主人。
宋文汐上前：“不好意思，让一让。”
鸮生：“……”
鸮生站直了身子：“你们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是吗？”游乐凡尔赛道，“也不是很贵啊。你没有，一定是因为不喜欢吧？”
水稻：“汪！”
鸮生：“……”
游乐不再理他，开门，坐上了驾驶座。
宋文汐抱着水稻也坐进了副驾。
游乐刚坐好，车子就启动起来。
游乐握上了方向盘，朝窗外的制服女人点头：“谢了。”
制服女人45度鞠躬：“期待你下次光临。”
在众野鬼或羡慕或不甘的眼神中，游乐开着新车扬长而去。
※※※※※※※※※※
天空依然金黄黄的，路上什么行人也没有，正适合飙车。
游乐一脚踩下油门，顺手打开了音乐，伴随着动感的节奏，道路两旁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掠过，房子、树木、草地，全都化作了模糊的线条。
宋文汐微笑地看一眼游乐，低头继续处理自己的伤口。
游乐说：“不好意思，穷鬼第一次开，有点小兴奋。”
宋文汐：“真金白银用账户里的钱买的，这车、这药，我是沾你的光。”
游乐伸手调高了音量：“既然如此，我们不急着回别墅了，反正不要用油，先把这地方逛一圈，看看这里究竟有多大。”
宋文汐一点都不扫兴：“好啊，再快一点。”
游乐提醒：“抓稳了。”
脚下用力，法拉利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一头疯狂的猛兽，全力向前冲刺。
水稻扒在窗户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开心地舔了舔玻璃。
两个小时后。
窗外依旧是连绵不绝的房子，各种款式都有，景象跟2小时前看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前方的路却没有尽头，仿佛怎么也到达不了终点。
游乐停下了车子。
宋文汐问：“怎么不继续开了？”
游乐说：“回去吧，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晚上21：00了，我们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宋文汐“啊”了一声，似乎才想起这回事：“我饿着饿着，就饿过了头，没感觉了。”
游乐看向宋文汐，后者正静静地望着她，美丽、疲惫、包容。
游乐无奈笑道：“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不会。”宋文汐说，“我觉得挺好，至少试过了嘛。”
游乐的心砰砰大跳，总觉得宋文汐意有所指。
下一刻，就听宋文汐委屈巴巴道：“哎呀，不提还好，一提，我倒真的饿了。”
游乐启动车子，快速打方向盘：“好嘞，再忍会儿，这就去我们的别墅。”
游乐开着回程车，一个半小时后，看见路上有个女人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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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车。
游乐：？？？
什么情况？
宋文汐也诧异：“这个地方，除了家鬼、野鬼，就是假鬼。总不会是假鬼吧？”
话音刚落，车子驶近女人，两人也看清了对方的相貌跟年龄——竟然是她们在此地唯一的熟人，老太太谢小花！
游乐立即刹车。
车子稳稳停在了谢老太面前。
两人刚按下车窗，谢老太就骂道：“果然是你们两个死丫头！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游乐问：“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们的？”
“还能有什么时候！”谢老太说，“不就你们开过去的时候。”
游乐算了一下，谢老太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们三个小时了。
宋文汐问：“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谢老太指着她们的法拉利颤抖道，“这车哪儿来的？”
游乐：“买的。”
谢老太差点背过气去：“你们不是生人吗？！哪里有钱买这东西！”
“确实是买的。”游乐咳嗽一声，“原因嘛，一言难尽。总之我们做到了……呃，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谢老太激动道，“你们本来不是这里的人，却买了这里的东西，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游乐与宋文汐对视一眼，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不知道。”宋文汐还有脸说。
“代表你们愿意定居在这里！”谢老太恨不得伸手进来撕她们的耳朵，“你们不是说要赶快离开这里的吗，为什么去政务中心了？还买了一辆车！不是，我想不通，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有账户……”
游乐：“我们还买了一栋别墅。”
谢老太的眼睛蓦地瞪大，嘴里的话也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游乐二人：“……你们，你们还置业了？”
游乐“恩”了一声。明白了之前制服女人让她们“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不用担心，你们已经是这里的一份子了，不用担心，那些野鬼吃不了你们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谢老太感慨：“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所以，买了这里的房和车，我们就无法离开了？”游乐冷静道。
谢老太回过神：“相当于签订定居契约了。”
宋文汐问：“那可以卖掉吗？我们转卖给你。”
谢老太摇头：“不可以。所有公民只能跟政务中心采购。要是能转卖，阴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野鬼了。不是，你们没事去政务中心干吗？”
宋文汐说：“去考了个试。”
“这个不重要。”谢老太没有丝毫兴趣，“去就去了，你们怎么会有账户？有就有吧，为什么账户里还有这么多钱，能买房买车！这几个条件，随便哪个都不容易做到，你们是怎么同时完成的！见了鬼了！”
游乐想告诉她，你就是鬼，但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还是把这话吞入了肚子里。
眼见再聊下去也没结果，游乐说：“我们先回别墅吃饭，吃完了再想办法吧。”
谢老太说：“还要去吃？”
宋文汐叹了口气：“买都买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后面的事。再说，我们饿着没关系，水稻可坚持不住了。”
水稻“嗷呜”一声，可怜兮兮的给谢老太看它干瘪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