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开!”
薛明珠赶紧将祁屿白扶起,避开他受伤的手,最后在赶过来的黎璃的帮助下一起将他扶回轮椅上,生气将周围看戏的人都赶走,最后颇为懊恼地垂下了头。
“对不起哦,我一看到海太兴奋什么也忘记了,又害你摔跤。”
她本能觉得是自己没看护好的责任,一旁的黎璃有些迷惑,她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怎么一转眼就摔了,这周围也没什么大块的东西。
祁屿抿着唇轻轻摇了下头,表示没有关系,整个人淡淡的,眼底还带着几分包容,看得薛明珠反而更内疚了,哭丧着脸,真的对自己很失望。
“我要跟你寸步不离了,”她下定决心,手推上轮椅,“必须时刻保证你的安全!”
“你指哪我往哪,想抓几只螃蟹就抓几只……”
黎璃没想到事情一下发展成这样,但确实祁屿白的安全最重要,要是昨天见到的那个肌肉男还在就好了,她点头表示赞同。
这边沙地空旷,只隐约看见一些木头碎屑和小石头,三人沿着海边慢慢走,时不时减一些贝壳放进从别墅带出来的小桶里。
走了有一会儿,人越来越少,大片礁石出现在眼前,高高低低堆积在海边,薛明珠一眼就瞧见了石头上爬着的小动物。
惊呼道:“啊,是螃蟹!!”
她手指着那边,脚在原地跺来跺去,恨不得马上过去把它抓住,但手里握着的轮椅扶手昭示着她此时的责任和主要任务。
前边的祁屿白像是能感受到她的迫切与激动,十分体贴地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
薛明珠不用去看都能想象得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和语气,落寞又孤独。
薛明珠摇头说要陪着他,叫黎璃赶紧去抓,自己则推着祁屿白到处走,还能捡几把海带呢,这一捡就有些入神了,蹲在轮椅边专心致志地清理上面的脏东西,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是迟向南,心道不好,再往后一看,果然见闻彦站在那里,将黎璃挡得结结实实,甚至再不远处还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海带扑簌掉在沙滩上,又重新沾满了沙子,薛明珠眼皮骤挑,浑身都感觉不好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想和迟向南好好谈谈,发现他一直盯着祁屿白看,眼神十分糟糕,戾气丛生。
薛明珠只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而且对待同学很不客气,对二人之间隐隐的氛围毫无察觉,她拍了拍手,将沙子抖干净:“你来干什么?”
“干嘛一直盯着他看,他惹你了吗?”薛明珠仰头对着迟向南。
半晌迟向南才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倏地绽开笑容,酒窝浅浅,然而吐出来的字一个个都很重,仿佛在压抑什么似的:“当然惹我了。”
他毫不客气地嗤笑道:“跟你在一起就是惹我,他也配?”
他再也忍不住了,以前是不屑,甚至还有些可怜他,没父没母寄人篱下,还是个瘸子,在学校也要遭薛明珠的针对,曾经家长口中不停夸赞的人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他还是替他感到万分惋惜的。
但是如今薛明珠是他认定的,就不允许她还和他有任何牵扯。
薛明珠头仰得发酸,懒得和他说,推着祁屿白要走,还安慰道:“没礼貌,我们别理他。”
这一走,她还发现叶晓离他们近了点,皱着眉看着这边,一只手被周心曼拉着,而乔琪则是失神地看向海边,闻彦握着黎璃的手腕低头在说着什么,黎璃的眼睛红红的。
薛明珠转身要把黎璃也救出来,迟向南连忙道:“闻彦有事和她说呢,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吧。”
想到在房间里沉思不得解的黎璃,薛明珠想她确实可能需要和闻彦谈一谈,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去,斜睨着迟向南:“那你要干嘛?”
“找你一起找食材做晚饭啊。”迟向南将手中的公子举起来晃了晃,里面放着的铲子夹子乒乓作响。
“那你后面那些呢?”薛明歪头看向他后边的E4。
迟向南“啧”了一声,说起这个,眉眼间充满了烦躁,赶也赶不走,死皮赖脸一直跟着。
“不知道,你等着。”前一句语气暴躁,后一句又十分怪异地扬了声音,恢复成他平时逗她的模样。
迟向南将桶子啪地一下扔在地上,转身朝她们那边走去,不知说了什么,薛明珠隐约听到了一个“滚”字,没过多久,叶晓也将手里的工具用力地摔到地上,捂着脸仓促地跑走了。
周心曼捂着被风吹得飘扬的白裙子,蹙着眉看过来,发丝凌乱飞舞,看不见什么表情,薛明珠就这样和她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她先移开眼神,去追叶晓了。
迟向南看着还在这碍眼的乔琪:“你还不滚?”
乔琪看见闻彦给黎璃擦眼泪,动作轻柔仔细,嘴里还在不断说些什么,心都要碎了,再经过迟向南这么一吼,带着哭腔跑开了。
迟向南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目睹全程的薛明珠心情难以言喻,眼神复杂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她们也挺可怜的,不过都是因为这些可恶的男生罢了。
她问迟向南:“你要和我一起找食材?”
迟向南盯着祁屿白笑得灿然,欢快地点头。
“那你去给我捉螃蟹去,我晚上要吃大螃蟹。”
迟向南的笑容逐渐僵硬:“我一个人?”
薛明珠蹲下身托腮注视着海边两人的动静,点头:“是啊,快去吧。”
迟向南猛地踢了一脚沙子,气急败坏,大声说那不可能。
“让我放你和祁屿白一起?不可能!”
话音刚落,祁屿白就小声咳了起来,苍白细长的手在身上腿上拍了起来,还伴随着几声“呸”。
“喂!”薛明珠忙不迭起身推开迟向南,替祁屿白拍开头上和身上的沙子,“全踢到别人身上了!”
她怒目圆睁,迟向南有些气虚,但很快就被不服和泼天的嫉妒占据,他挤开薛明珠,在祁屿白身上拍了起来,动作看起来还十分温柔。
“行,我踢的我弄,你就在旁边休息,别管了。”
祁屿白虽然没什么动作,但向薛明珠投去了一眼,迟向南注意到这眼巴巴的眼神,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挡在他前面,沙子拍干净了还在自顾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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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薛明珠接受到他的目光,看着动作勤快、一身短衣短裤的迟向南和沉默坐在轮椅上的祁屿白,守护之心燃起熊熊大火,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道:“滚——”
黎璃视线模糊,听到薛明珠的大叫声连忙抬头看去,想去找她,拍开了眼前男生的手,步伐有些微晃地跑开。
他才是最不可信的。
闻彦看着自己被打下的手,拇指食指上还有湿润的触感,他不断摩挲着,滑滑的,就和她的脸一样。
最后手揣进了口袋,直接在原地坐了下来,海风掀起他的额头,深邃的如雕刻般的面容沐浴在阳光下,耳边是迟向南大声的囔囔。
“我就不去,要去你和我一起去,要么就让祁屿白去,反正他不能和你待在一起。”
“你爱去不去。”薛明珠懒得理他了。
迟向南只好一屁股挤在他们两个中间,昂着脑袋气赳赳的,若无旁人自己说起话来。
“有些人啊,自己走不了玩不了就算了,还要拖着其他人一起,脸皮真是比墙还厚了。”
他侧着脸眼睛微微眯起,勾起嘴角看着祁屿白说出这话,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祁屿白没什么反应,只是用健全的那只是摸了摸缠满纱布的手,嘴巴抿着,侧脸线条流畅,眼下那点泪痣显得整个人十分无辜,他看起来很自责。
薛明珠见了这幅场面,真的恨不得跳起来打迟向南的事,这人老揭人伤疤干什么!
一阵响动过后,耳边终于安静,闻彦蓦地睁开眼,将从身边横着爬过的螃蟹一手钳住,看着八只脚快速摆动着,他抬了抬眼,起身朝岸边走去。
黎璃正拦着薛明珠不要动手,就见一只蠕动的红色东西从天而降,一只很大的螃蟹在她面前挣扎着摆动。
“啪。”
那只螃蟹落在了她脚边的桶里。
薛明珠也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片刻道:“真奇怪。”
迟向南捂着自己逃过一劫的耳朵,笑得很恶劣:“这有什么奇怪的,给就给咯。”
薛明珠还是想不通闻彦为什么会给黎璃螃蟹,难道刚才是想吓她一跳,然后没成功嫌丢脸就直接扔了狼狈逃走吗?
“想知道为什么吗?”迟向南问,表情居然还挺认真,“球我我就告诉你。”
黎璃望着他没说话,眼里还有着深深的防备,她也没忘迟向南之前是怎么嘲笑她的,他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也不怕闻彦,经常对别人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她是相信他能说出惊世骇俗的话的,而且绝对是真话,他之前经常笑嘻嘻地说出一些唬人的话,和那个人一唱一和,曾经一度是自己的噩梦。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薛明珠眼睛白他一眼,根本不觉得他嘴里能说出点什么正经话来,“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你很了解他吗?”
迟向南知道她在激他,倒也不是经不起激,反正说不来对他也没什么影响,而且他乐意看闻彦吃瘪,很大方地开口:“谁说的,他小秘密我都知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就是喜欢小白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