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州盼望了许久终是撑到了皇上要面见使团国了,一想到他们吃吃喝喝几日后就要离开梁国的事情,宋淮州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看见希望的曙光了。
晚宴那天宋淮州本没有资格进殿,但是奈何他身后有皇上提拔,于是宋淮州只能穿着他那特立独行的官服坐在一众紫色的官袍间,即便他坐的位置靠后,却很难叫人注意不到他。
这种宫宴连宋修然都没资格进来,宋淮州却大大方方的坐在众人之间,叫那些费劲心力才能获得入殿机会的大人们纷纷羡慕不已。
宋淮州表面上宠辱不惊,实则已经在心里叹了无数次的气了,旁人都以为他深得圣心,只有他知道这顿饭吃的大概不会太顺心,已经习惯自己炮灰身份的宋淮州,决定一旦上了菜就赶紧扒拉几口,不然万一出了点事的话自己还得挨饿。
于是宫宴上旁人都在互相敬酒欣赏歌舞的时候,只有宋淮州的筷子舞的飞快,让旁边想要和宋淮州喝上一杯的大人们愣是没找到机会插一句嘴,上菜的宫女们更是惊讶,宋淮州吃的甚是干净,若是换个人上菜估计都会以为那盅里没放食物一样。
宋淮州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待酒过三巡,歌舞结束后,宋淮州也放下了筷子,等待着事情的出现。
气氛烘托的正是热烈的时候,使团国的人见缝插针的上前和皇上说着吉祥话,还有在私下偷偷用功的,着人带来了舞姬,异域的歌声一响,穿着不同于梁朝舞女服饰的西域美女扭动着腰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西域的美女不同于中原女子,她们更加的奔放热烈,扭动的腰肢因为少了布料的限制让人更加浮想翩翩,一些年纪大的大人们一开始都不敢直视前方,待看见皇上并未流露出不悦后,诸位大人也不便多说什么。
一曲舞毕后,皇上大加赞赏,赏了西域不少的宝贝,叫旁的使团国的人再看向那些抱团的小国时眼神都藏了些许的不爽。
宋淮州一直打量着对面的使团国,忽略了他们无用的眼神争夺后,终于等到了漠北的人登场了。
宋淮州下意识的坐直了,这才是重头菜。
漠北的三位王子对了个眼神后同时起身,对着皇上行了他们漠北的礼,随即拿出了他们随行所带的水囊,打开后倒在了面前的碗中,叫坐在前排的大人们微微蹙眉,心道这漠北的人属实是粗鄙,哪有用碗喝酒的。
漠北的王子们多倒出了一碗,拿着就往皇上的那边走去。
李公公赶忙下去接过了那个碗却并未送至皇上的身边。
蒙克抬手道:“梁朝的皇上,这是我们草原上最好的美酒,我们一般都用银碗或者金杯喝,你们大梁的小酒杯太小了,装不下我们宽广纯洁的敬意,我们草原上的人如果拿对方当朋友,就会共同举杯畅饮。”
谁说草原上的人思维单纯的,蒙克这番话可一点都不简单,借着酒杯的事情暗讽大梁的气度小,还强硬的要求皇上和他们共饮,大有这碗酒喝不下去,大梁的皇上就故意要挑事一般。
现下漠北和梁朝的关系一天一个样,谁知道他们哪天会把今日之事搬出来当做借口来劫掠大梁。
蒙克这番话叫在座的诸位都面色一变。
今日诸位皇子也在酒席之上,听言更是十分愤慨,不等皇上发话,萧靖轩急于表现便赶紧出头道:“你们草原的规矩理应在你们草原上用,现下到了我们梁国就该守我们的规矩。”
蒙克打量了一眼萧靖轩后似乎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大梁的皇上在信中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天下共和,共享盛世吗?在我们草原远道而来的皆是朋友,怎么朋友还分三六九等不成,那刚才西边的那些人跳他们自己的舞蹈的时候怎的不说他们不守梁国的规矩,到了我们这,我们以草原上最高的礼节相待,却被说成不守规矩,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如此两面三刀之人。”
蒙克在说中原话的时候带着口音,但用词却毒辣的很,一番话直接将萧靖轩憋了个满脸通红。
宋淮州从后面看着微微的抿了口酒后感慨萧靖轩近两年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想起他在户部当值时人人都夸,估计是表面功夫做多了,反而没时间修炼内里了。
看着皇子们都出头了,宋淮州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趴着比较好,他可不想参与到皇子们之中去,现下他只希望谁能出头将这件事度过去,然后完美的结束宫宴,他就离胜利不远了。
眼见着漠北的人如此放肆,萧靖睿越过萧靖轩打量了一番皇上的神情,却发现皇上的脸上一点怒意也没有,只是一同往常淡淡的看向前方,好似并未因漠北的不敬受到影响。
但是在皇宫中长大的萧靖睿是最了解他父皇的,喜怒无形的背后往往是血流成河的结局,之前的种种便能看出来,挑战了他父皇权威的难有好下场。
犹豫了片刻后,萧靖睿还是开口了。
“我父皇近日不宜过量饮酒,若是蒙克王子不介意的话,那酒就由我代喝吧。”
皇上少有的将目光分给了萧靖睿几分,叫刚才惨败坐下的萧靖轩看了个正着,默默的将袖子中的拳头握紧。
萧靖睿其实并不是多想出头,只是萧靖轩打了个头,若是没人顶上,他怕是要受人指点的,说他懦弱,说他没有担当,萧靖睿深知想要坐到最高的那把椅子上,除却实力之外,名声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蒙克回头不知道和其他两位皇子用他们那边的语言说了什么,随即转身同意道:“我初来梁朝,还没弄清楚这是哪位皇子,不过既然能代替皇上喝下这盏酒,那想来应该是大梁的继任者吧,奥,你们叫做太子对吧。”
蒙克的话音一落众人都傻眼了,萧靖睿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一向将自己藏得很深,相比于萧靖轩时不时的张扬,若是不有意提及,萧靖睿一般从不主动出现在旋涡之中,现下却一下子被蒙克带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他现下开口解释的话,这碗酒他就没有代喝的资格,若是不解释的话,萧靖睿只觉得这大殿之中似乎有千百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每一缕目光似乎都在试图扒下他的伪装。
宋淮州挑了挑眉,心道这漠北的人似乎是挺难对付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刚刚还张口闭口二皇子呢,轮到大皇子反而不认识了,偏偏在这件事上还拿捏不了他什么,人家就是说不认识,也没办法指正他说谎。
大殿之中霎时异常的安静,谁也不敢乱吭声,谁也没想到只是参加个晚宴,怎的扯上了国本了,一些大人们在心里都将漠北的这几个刺头骂了千百遍了,一人一句都不带重样的,若是蒙克打包带回草原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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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怕是也不愁没有雨季了。
蒙克现下仿佛把萧靖睿架在火上烤,眼见着萧靖睿迟迟未应声,蒙克得意的想大梁现下的皇帝的确是很难对付,但是若是和下面的这些皇子比,他还略胜一筹,这么一想等大梁现在的这个皇帝死后,他们漠北怕是能分分钟吞下这片肥沃的土地。
野心这种东西就仿佛草原上的枯草一点就着,燃起来很快便能连到天边,扑都扑不灭。
眼见着两位哥哥都落了下风,下面的萧靖宇和萧靖川更是如坐针毡,出头的话他们没有好办法,但是见漠北的人如此嚣张他们心中也愤慨万千。
等了许久萧靖睿实在是没办法了,皇上那边终于开口了。
皇上给李公公使了个眼神,李公公便将酒碗端了上去。
蒙克见此又补了一刀道:“原来我是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这位皇子殿下,这碗酒就不麻烦你代饮了。”
萧靖睿强忍着怒火和羞愧坐了下去,短短的几秒,他甚至想直接掀了桌子去,只是恍惚间他一时找不到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该恨父皇没有给他这个面子,还是该恨漠北人的羞辱。
哪怕他父皇为他说上一句话,不要说一碗,十碗他也是能喝的下的。
萧靖睿只觉得这大殿的熏香味太重了,叫人闻着只犯恶心。
眼见着皇上被迫要喝下那碗酒,坐在下面的大人们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奈何却无法寻出一个必胜之法,只能干坐着着急。
蒙克见自己的意图要达成了,别提有多得意了。
却不想皇上压根就没碰那碗酒,而是顺着萧靖睿的话道:“朕近日的确不宜饮酒,只是这酒若是不喝怕伤了大梁和漠北的情谊,若是喝的少了怕是诸位王子们都不能尽兴,朕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今日特地寻来了一位酒量好的人来陪同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皇上话音刚落大家都把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门外,等待着皇上口中的那位海量的人。
宋淮州也好奇的打量着,刚才还绷紧的身体听言也放松了下来,只要过了漠北这一关那今天晚上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宋淮州感慨自己之前是误会皇上了,还以为皇上不会白让他来吃这晚宴,怕是又要让他顶什么事,现在看来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上家大业大,请他吃顿饭又怎么了。
正当宋淮州暗自窃喜的时候,皇上突然喊到了他的名字。
“宋侍郎。”
宋淮州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不想李公公站在台上不住的对他招手。
宋淮州皱眉下意识的往后靠,觉得自己刚才喝的那碗酒里肯定掺东西了,不然怎么还幻听幻视了呢。
不等宋淮州琢磨清楚,李公公腿脚麻利的赶忙将宋淮州扶了起来。
皇上得意的和漠北的三位王子介绍道:“这位就是朕所说的海量之人。”
宋淮州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头晕,谁海量?他吗?在建安侯府里连三盅酒都陪不了他爹的人,让他去喝那一大碗?
宋淮州掐了自己一下子,忍着疼痛和眼中的泪水跟着李公公往前面走,每走一步宋淮州都在怀疑皇上的意图,最后终于让宋淮州寻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皇上肯定是见不得他和公主恩爱,于是想要喝死他,然后给公主换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