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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四章

作者:林十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家好像真的把宋淮州给忘了。


    头几日宋淮州和他大哥出去的时候还躲躲藏藏的,生怕旁人见了他会联想到巫蛊之事,但是久久未收到公主回信的宋淮州有些坐不住了,便想着借着旁人之口来表达他身体无恙的现状,于是宋淮州到处的去刷存在感。


    走至街上管他认不认识都要和人家打个招呼,但那些人仿佛没看见他一般。


    宋淮州试了几次发现真的没人理他,便开始想歪招了,于是宋淮州破天荒的跑到宫门口接他爹爹下朝去了。


    早朝结束时,宫门大开,诸位大人匆匆往外走,见着宫门中间站着一个人动也不动非要在那里挡着路着实的讨人烦。


    最近朝堂上的变动与礼部关系不大,于是每次下朝时溜得最快的就是礼部的几位大人,无他,唯顺心耳。


    礼部尚书孔征每日都是坐马车而来,一般都让车夫到宫门口候着,今日却是没瞧见马车的影子,想来就是因为站在中间的这个人太过碍事的缘故,于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跟在他身旁礼部的左右侍郎一眼瞧出了大人的不悦,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替孔大人先讨伐了起来。


    “真是不懂礼节,怎能挡在门前,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厮如此不懂事,明日定参他一本!”礼部左侍郎王开率先开口道。


    礼部右侍郎钟游不甘示弱的在一侧快走了几步,“卑职这就去将其驱赶,然后将大人的马车唤过来。”


    孔征听完自己左右臂膀的话后舒心了不少。


    “那就麻烦钟侍郎了。”


    钟游行礼道:“大人言重了。”


    说完钟游留给王开一个得意地眼神后便匆匆而去。


    孔征年岁已高,待孔征卸任后那尚书的位置大概率会在王开和钟游之间选一个,所以两个人都绷着劲不住的在孔征面前努力。


    王开只恨自己的心眼转的还是没有钟游快,只能默默的在背后给钟游记了一笔。


    结果孔征都快走至门前了,却发现钟游站在那人身边一动不动,最后竟然一个转身闪至了一旁。


    王开见状开心不已,料想这站在门前之人定是皇亲勋贵家的,所以不肯给钟游面子,眼见孔征恼怒之色溢于言表,王开赶忙上前进言道:“大人,这种事还是让卑职去做吧,钟大人搬来京中没几年,想来还没认全人呢。”


    孔征听言停下来道:“那就有劳王侍郎了,哎,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走几步腿就疼的不行了。”


    王开听言赶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却不想片刻后王开也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另一侧。


    孔征没想到两个人一个中用的都没有,气的抓了几把胡子,倒要亲自去会一会看看是哪家的人如此不懂事。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宫规森严,无事不得挡路。”孔征拿出礼部掌事人的霸气来,正打算给那人讲讲梁国礼法,在阴影从那人身上剥落时,孔征愣在了原地。


    听说被巫蛊之事折磨的已经病入膏肓的宋小公子如今风度翩翩,面色红润站在了他面前。


    这是白日里闹鬼了不是!


    宋淮州躬身给孔征行了个礼道:“孔大人,请问孔大人出来时可见到我父亲了?我从这等候许久了,也没见到他人影。”


    孔征咽了下口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始后悔先跑出来了。


    眼见孔征定在那里无法脱身,王开赶忙上前扶住孔征道:“大人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大人不是说腿疼吗?卑职先送你过去吧。”


    孔征立刻捂住脑门道:“奥,对对,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了,一时被阳光晃住了。”


    宋淮州听言便要上前帮忙扶住孔征。“那晚辈扶孔大人上车吧。”


    孔征灵活的一甩袖子,小跑似的往前赶去,走的时候还哎呦哎呦道:“这年级大了哪哪都不好使,耳朵也听不见了。”


    宋淮州大胆堵门想着露个面,结果被现实啪啪打脸,他这会可是领教到了这些大人们说瞎话的能力了。


    一连堵了好几个,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里忙的,都把宋淮州当空气忽略了过去。


    最后一直躲在一旁观望的钟游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宋淮州拉至了没人的地方劝道:“这日头正大,宋公子看样子也是刚痊愈没多久,您还是去马车上等侯爷吧。”


    宋淮州拱手谢过后,并不打算放弃,眼见宋淮州还要去大太阳下面晒着,钟游索性和宋淮州说了实话。


    “宋公子你这样没人敢和你搭话,现下案情还未查明,谁也不想去蹚这一滩的浑水,你还是回府等消息吧,侯爷不一定走这边的门,早朝上孙大人说是有了新发现,听说在后宫内发现了什么符纸,要去东岳观询问一番。”钟游是自下面提拔上来的,前期靠的是功绩,到了京城后却无法再进一步,大抵是因为背后无人的缘故,但是钟游不愿止步于此,于是他想给宋淮州卖个好。


    总归此事牵连不到建安侯府,若是宋淮州想做的事成了,日后多多少少能记得他些好,他今日便算是赚了。


    宋淮州听得很明白,于是给钟游行了个礼道:“谢谢钟大人提醒。”


    别了钟游后宋淮州撇下了自家的车夫自己一个人赶去了东岳观。


    东岳观是皇家道观却并未建在宫内,而是依山建在了皇宫的东面,周围虽有禁军把守,但并不过分森严,平日里也是允许官员家眷来上香的。


    到了观门脚下,果然如钟游所说,东岳观门外围了一圈宫内的侍卫,宋淮州连门都进不去。


    宋淮州打算故技重施,于是捡了个树枝抱着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不多时,门前的侍卫开始向前开路,宋淮州见时机正好,赶忙藏在了一旁的树丛中,待看见那顶黄色的轿子后,宋淮州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两旁的侍卫以为是刺客来犯于是纵剑上前,宋淮州下意识的以树枝代剑,他过分天真,想来一招画本子里姑娘晕倒路旁被救的伎俩,却不想他根本晕不到皇上的轿子前去。


    更要命的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见有动乱,扯着嗓子嚎道:“有刺客有刺客!”


    刀剑无眼,宋淮州手中的木枝三下五除二就被削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了个头,眼见要被当做刺客扎成豪猪了。


    宋淮州只能兵行险招用力扯着嗓子来压过李公公的声音喊道:“皇上救命呀!我是宋淮州!”


    宋璟那个角度一开始只能看见几人争斗的场景,结果这一嗓子给宋璟喊的险些掉下马。


    遭罪了!宋淮州怎么跑过来了!


    宋璟现下顾不得其他,一踏马背抽着马鞭就冲了过去,赶在宋淮州被扎死前将人救了起来。


    皇上坐在轿中听着没声音了便问道:“怎么回事?”


    李公公看着宋璟单手抱着好像晕过去的宋淮州大步走过来禀报道:“好像不是刺客,是......是宋小公子。”


    皇上在轿中本来单手支着额头听言坐正道:“宋淮州?”


    李公公给皇上拉开轿帘,宋璟刚要请罪,却被“晕过去”的宋淮州哼唧一声抢先开口道:“这是皇上吗?我是见到皇上了吗?”


    皇上煞有介事的看着许久未见的宋淮州,心里感慨才几日不见孩子竟然长这么大了,嘴上却不留情的问道:“宋淮州你不在家养病,出来乱跑什么?”


    宋淮州恭恭敬敬的给皇上磕完头后接着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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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的趴在地上道:“臣本来是在家养病的,朦胧间听见了一个声音,自称是来自东岳观的神仙,他告诉臣,臣的病见到皇上就能立刻好了。”


    后宫争宠常有借病见皇上的,这种不要命的拦路称病的皇上还是头一遭遇见,于是故意逗宋淮州道:“是吗?那是东岳观的哪位神仙说的?若是你的病好了,可是得去还愿的。”


    若说上树掏鸟,宋淮州能讲出许多种方法来,但是要说东岳观里有几个神仙,不好意思,宋小公子自小连庙门都没踏进过。


    眼见要被扣上欺君的罪责了,宋淮州选择了最有效的方法——装晕。


    这招果然管用,皇上没有再追问,还命人带宋淮州一同入宫。


    入宫后,皇上先安排了太医院候在殿外,殿内除了宋淮州并无他人,连宋璟和孙文滨都只能在殿外候着。


    孙文滨少见的看见建安侯情绪外露,那周身的冷气堪比历经沙场的武将让人不敢靠近。


    宋淮州本就是装晕,这等了许久也不见皇上开口,只能在心里为麻了的屁股默哀了。


    一直到皇上批完最后一本奏折,宋淮州的屁股彻底没知觉后,皇上才开口道:“宋淮州,头晕可好了。”


    宋淮州赶忙踩着皇上给递的台阶起身行礼道:“神仙说的果然没错,臣见到皇上身体就好多了。”


    皇上哼笑道:“是吗?但朕觉得你的身体应该不可能好呀,今日可是在泽灵宫挖出很多纸扎的小人来,上面写着的可都是你宋淮州的生辰八字,在如此巫毒之术的迫害下,你的身体还能好?”


    宋淮州磕头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臣有皇上庇佑,那些个污秽邪术自当自行溃散,而且......”


    “而且什么?”皇上显然对后面的未尽之言更感兴趣。


    宋淮州坦然道:“而且公主不知道臣的生辰八字,所以那些个巫术娃娃肯定是假的。”


    皇上揪住一个点不放,“兴许是惠妃着人问得呢?”


    宋淮州为保公主大胆进言道:“臣与公主亲事乃是皇上亲自下旨着办的,按理这些生辰八字一类的都只能经皇后之手着礼部来操办,惠妃娘娘是无权干涉的,若是惠妃娘娘私下询问,那请问她问得谁呢?”


    皇上厉声道:“宋淮州,你在质问朕?”


    “臣不敢,臣只是不想皇上被贼人蒙蔽,不能早日还公主清白,日子久了恐伤了父女和气。”宋淮州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继续进言道。


    眼见皇上并未治他的罪,宋淮州继续说道:“我少时顽劣,在家中经常闯祸,一次家中的名贵花瓶打落在了地上,父亲得知便以为是我所为,于是重重责罚了我,我不服气,许久都未和父亲说话,直到真相大白后,父亲才知错怪了我,臣最是懂得那种被亲近之人误会的感觉,臣是男子心性自是坚韧许多,但公主自小便是捧在皇上手心里长大的,许久未见皇上定是十分痛苦忧伤。”


    皇上反问道:“你不信公主害你?”


    宋淮州摇头道:“公主心性善良为何要害臣,如若是因为婚事,那公主大可亲自和皇上提,父女之间又有何不能说的呢,况且臣重病在家之时,公主还屈尊亲自来看臣,臣感激不已。”


    “那你猜到底是谁想害你呢?”皇上追问道。


    从头至尾,宋淮州只不过吃了几天汤药而已,身体并无任何损伤,他被下毒的事情也是听说来的,所以根本就没人想害他,而是有人想借他被下毒之事将水搅浑而已。


    宋淮州的额头抵着皇宫的地砖,虽然叩首许久,但是那地砖却没沾染上半分温度,依旧凉的很。


    宋淮州心里有一个答案,但是宋淮州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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