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头小孩从被烧得碳化坍塌的房子里走出,她脸上沾灰,满脸茫然,脚下踢到什么拦住去路,低头看是一个死人,绕开再走又踢到一具尸体,她竟不怕,只停住脚步后茫然四顾。
街上雾气弥漫,横尸遍野。
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狗吠声,她像是从茫然中回过神,瞳孔忽然一红,沙哑地低低喊:“妈妈……妈妈,爸爸……”一条凶恶的流浪狗从雾气里冲出,她红眸看去,扬手而起,一道猛烈的火焰从她右掌喷涌,直接烧退野狗,紧接着,第二条流浪狗来了,她又抬出左手冲出一道烈焰。
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火焰越烧越猛,女孩的瞳孔也越来越红,最终她痛苦地仰天大喊一声,精疲力竭倒在地上,跟地上众多尸体混在一起。
眼看几条流浪狗要一拥而上,一旁房子里及时跑出几人,合力将野狗群打退,把她背了回去。
【没逝的抽奖系统】的转盘恢复了色彩,四个颜色,分别是金占5%,红占25%,绿占30%,黑占40%。
上次阮呈转到绿色,奖品里有样定身符箓,本来不知道怎么用,没想到随心念一动黄符就会飞出去,完全不用近身,非常好用。于是从最开始觉得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没有用的嫌弃,到现在……再来十张!
那就还绿色?
但是,绿色的概率排在第三,金红两色的奖品显然要更好更厉害。
阮呈手撑着脸,走廊外重新响起的惨叫声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只是在心里想:这个定身符时间也没有很久……
走廊上,女人靠着墙壁,猩红的手掌捂着脖子上血流如注的伤口,因为失血过多,双目已经逐渐失去焦距,女孩坐在一旁抱着她大哭不止。
这一层楼除了阮呈,还有其他两家租户,但这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出来自惹麻烦。
男人因为身体素质原因,受伤相对来说轻一些,他没有看妻子,而是回楼上一趟,提了一把刀下来,他眼神发狠,要趁那条野狗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黄符定住不能动时,把它活生生大卸八块!刀刃磨过,就算砍不断狗头,也能把狗肚子捅个肠穿肚烂!
这么想着,男人重新下楼。
肾上腺素让他力大无穷,也疯狂到了极点,心里不断想等把那条狗砍杀了,再把那个躲在房间里的兔崽子也砍了!
女孩看到爸爸拿着刀满脸血,脸上透露害怕,瑟缩着靠向妈妈,眼睁睁看爸爸冲着流浪狗而去。
男人高高抬刀蓄力,然后直接就照着那条被定住的大型流浪狗脖子狠狠砍下!然而,他的手还在不断流血,挥刀的时候一串血点溅毁黄符原有的朱文,符箓瞬间失效,就在刀落下前一刻,恢复行动能力的灰犬嗥叫一声,一口咬断了他整个手腕,菜刀哐当落地,同时落地的还有一只断手,两个惨叫声响彻整栋楼!
小女孩尖叫着埋进妈妈怀里不敢再看。
房间里,阮呈在惨叫声中看到转盘转动后停住,指针最后落在了红色区域。
【恭喜您获得了初级灵石*20,中级灵石*5,灵宠洗髓液*1,初级结阵秘法*1,击杀掉落+5%】
乍一眼,依然是令阮呈一头雾水的东西。
所有奖品同样随着阮呈心念一动后出现在了书桌上,一堆初级灵石形状不规则泛着略暗的光芒,五块中级灵石的形状大小像鹅卵石圆润散发的光芒也纯粹许多,但都是质地坚硬的石头。
至于初级结阵秘法,应该是奖品里最厉害的东西,阮呈拉开秘法折子,入目就是一些排列的手势图,两只手手指互相弯来扭去,附带一些认不全字的咒语。阮呈拿过中华字典按偏旁比划来搜,给每个生僻字标上读音,反复念了几遍发音还是绕口,很努力适应一段时间后看到了下面一行字标注:结阵时也可以选择不念咒语。
阮呈:……这种标注是不是放在最开头比较好?
阮呈放弃咒语,改学结印手势,每个手印细节苛刻,三四个印能组成一个有效的初级法阵,防御阵法和攻击阵法都有。
只是,就这样把手指盘在一起扭来扭去就有用吗?阮呈持着质疑态度先学。
两个小时后,阮呈终于把第一个防御结阵手印练得稍微熟练了些,他尽量迅速且连续地结印,做完最后一个手势轻声喊:“出。”
本来只是尝试,没想到在手环里的八卦罗盘真的随之飞出,八面刺绣小白旗凌空旋转后各自飞到对应位置落下后不见踪迹,紧接着,周围浮起一个淡蓝色的光罩。
阮呈看着,轻轻愣道:“这……”
光罩没有持续太久,三五分钟后就自动消散了,八卦罗盘也自动收回阵旗飞回他手中。阮呈再次结阵,但这次罗盘没有任何反应,他检查手势有无错漏,重新再尝试但还是没有效果。
难道这防御阵法是一次性的?
对了。阮呈忽然想起什么,取出仓库里的灵气丸,吃了一颗,这次再重新结防御阵法,果然成功,八卦罗盘飞高阵旗各自到位,淡淡的蓝光闭环地笼罩住整个房间。果然如此,阮呈比手势轻道一声“收”,防御的蓝罩消失,阵旗回到手环。
灵气丸的作用原来在这,之前的符箓看来也是靠灵气操控飞出去的。那这次抽到的灵石和灵气丸又有什么区别?单从称呼上来审题,药丸是外力补充,补充的东西消耗完就没了。那灵石……
阮呈捏起一颗初级灵石,冰冷坚硬,尝试轻咬,跟普通石头没区别。难道要磨成粉,还是说不是内服?但这东西看起来也不能外敷外用么。
雾蒙蒙的街上,一个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身影闪过,他的速度很快,瞬移一阵一阵,带动着白雾都有了风的形状。
年轻男人身上还穿着那身冬装警服,手里紧握一杆银色长枪,就是祖传长枪爸爸又传给弟弟的那杆,长枪是他在警局外面的路上捡的,说明弟弟出来找过他,可就在距离警局百米处消失了踪迹,还把绝不可能离手的长枪丢了。
林序安在警局没有等到弟弟,回到武馆,也没人。
是空无一人的没人。
他爸,他妈,还有序年,全部人都不在!
后院只有一地干涸残旧的血迹,以及被啃食掉所有血肉的一堆碎骨,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去捡起来,判断出那不是人骨后情绪差点没稳住。
之后就是马不停蹄的满城区寻找。
手机没电又不辨天日,林序安不知道时间流逝,只穿梭在街道,尽可能大声喊:“爸!妈!序年!序年!!”
没有人。
曾经繁荣昌盛的城市像是成了一座空荡荡的死城。
忽然,一阵猛烈的摇晃!
林序安连忙在空旷的街道上稳住身形。
阮呈琢磨不出灵石的用处和用法,先收进手环,至于阵法秘籍,这个放外面,需要多看多练,最好是熟练到不用思考也能本能使用出来的地步,不然等碰上危险忘了手印顺序就迟了。可惜的是灵气丸能补充的灵气很少,法阵和符箓效果都非常短暂,不过碰上危急时刻能挡一阵也关键。
这次抽到的还有一样灵宠洗髓液,一个巴掌大的果冻透明碗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灵宠,顾名思义是拥有灵气的宠物。哪里来?说不定以后可以从转盘里抽,也先放进手环。
就在这时,原本都已经安静下来的走廊外忽然传来巨犬连声狂吠、声势之大令人胆寒!
怎么了。
阮呈转头看向门口,有定身符箓壮胆,他倒没那么怕了,起身走到门后,然而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忽然地面开始猛烈的左右摇晃!阮呈头晕,连忙扶住墙,地震吗?
可他们临江城建城以来什么时候有过地震?
就算没经历过地震,阮呈也知道这种时候必须离开楼房到更空旷的地方去。
外面大大小小响起各种惊慌叫声。
诡谲白雾下,这座安静如死透的城市忽然被惊醒,躲藏起来的居民们争前恐后从剧烈的地动山摇中跑到大街上!
先横波再纵波。
阮呈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房子狠狠抛了起来,失去重心的他摔在地上,门外犬吠声猛烈,大门被撞得哐哐响,墙面已然开裂,灰石纷纷下落,廉价的家具在晃动中撞到了一起。
阮呈在这样猛烈摇晃中有些晕头转向,他手脚并用想起身,然而再一次的摇晃使他失去平衡撞到柜子棱立的角,疼痛终于让头晕的他恢复了清醒,整栋楼还在不断摇晃起伏,他跪在地上维持姿态,回忆前不久使用过的防御阵法一个手印一个手印的结阵。
阵成,天和地瞬间不再摇晃,怕灵气消耗过大,阮呈吃了两颗灵气丸,然后起身跑到书桌边收起结阵秘法,再跑到床边拿过枕头下的铁盒,放眼扫荡出租房,要拿的东西太多,但来不及,只能草草拿上那袋西红柿跑出去。
门一打开,灰色巨犬立刻扑上来,好险阮呈脑子一激灵,黄符凭心而动率先飞出去把灰色的巨型犬封住。
外面墙皮和灰石滚滚下落,这栋居民房子终于撑不住,完全坍塌下去,一时间尘石飞扬,使得原本的白雾天更难看到半米内的场景,只听到四面八方的尖叫声、惨叫声。
除了……
蓝光罩内。
阮呈看着近在咫尺体态健壮、凶神恶煞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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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发毛,连连后退几步坐在完好的地面上。
最终一人一狗在防御阵法保护下,落在成了一堆废墟的建筑顶端。
地震没结束。
在防御阵内的阮呈感受不强,但街上的人们却是面临世界末日一样的灾难,因为能见度太低,他们有的人撞人摔满地,有的抢先跑到大街上,结实的路面却像一块面包被轻易撕裂开来,不管人还是狗都像一只只蝼蚁毫无反抗能力地掉进巨大的裂缝中,缝隙如同大嘴,吞够了才闭合上。
地面开裂,建筑坍塌,尘土飞扬……很长时间里,整座城市都像在尖叫。
阮呈为保稳妥已经把灵气丸吃得只剩下一颗,一是维持法阵,二是定住那条凶恶又虎视眈眈的流浪狗。
“有的人是不能惹的。”阮呈已经挪着屁股坐到法阵最边缘,对被符箓定在远处的流浪大狗说:“你应该已经吃到教训了,下次看到我,记得绕道走,不然还有你好果子吃!”
阮呈想了想又说:“最好跟你的其他流浪狗同伙也都说一下,不然通通炖狗肉。”
尖叫声,血腥气,无数的哭喊声冲破了白雾。
地震渐渐停下后诡异白雾也悄然散去。
等到周围视线逐渐清明,人们的尖叫声慢慢平息,阮呈收起阵法,站起来从废墟乱石中找去空旷安全的地方,他没看见,被自己定住的巨型灰犬,在他离开一定距离后,头上的朱文符箓徐徐消散彻底不见。
大街上残肢断臂,很多人还跪着崩溃地挖着废墟的残砖破瓦哭着喊着亲人的名字,大家几乎都受了伤流着血,车道裂开损毁,水管破损断掉猛烈冲水,绿树倒塌,路边的车不是被砸烂就是坏了,这场特大地震下,只有极少数的建筑还屹立不倒。
阮呈就走在街上,遇到废墟拦路,他就绕开。
他没有很强的方向感,特别是城区的建筑坍塌后很难辨认出林氏武馆的位置。
末日倾轧。
阮呈孑然独立,他握紧手里的铁盒,虽然目前有一些自保手段,但末日降临,人心难测,灵气丸只剩一颗,一旦用完不管阵法还是符箓都没办法用,这种时候找个现实中身手厉害心地善良的好人,很重要。
阮呈没有去想林序年会不会可能已经在刚刚那场地震中死掉。
在他看来,林序年很厉害,那么厉害的人死不了。
何况那个抽奖系统,应该也有很多人拥有。
城中心的受灾情况不比外环城区好,伤亡人数只会多不会少,因为临江城不处于地震带,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地震,高楼大厦大多不做防震措施,少有一些会安装阻尼器减振灯,一旦坍塌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楼层太高,人们连从楼里逃生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如山一样崩塌的高楼废墟压成肉泥,反而是层数不高的别墅区,存活下来不少人。
秦匀方从地下室的安全通道里走出,陆陆续续的,空旷的公园里就聚集了不少小区里的人。
放眼看去不少别墅也开裂坍塌,院里漂亮的绿植被毁坏,水池的水漏了个干净,肥硕的锦鲤蹦的蹦死的死,漂亮的小凉亭已经倒塌。
虽然大家都站在一起,但没有主心骨般,有些人在哭,有些人还没从大难中回过神一样满脸颓然。
有个五官周正看起来沉稳靠谱的年轻男人和同伴说:“直升飞机飞不了,之前就因为磁场问题民航撞了好几条航线,死了很多人。那时候哪想过世界末日,一发生空难,都是先收集飞机残骸和调查机长。”
同伴问:“那现在怎么办?”
“先出城吧。”那人答,“现在断网断电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不如先去其他城市、省市看看,然后一路去往首都。”
“怎么去,开车吗?”
“走路。现在地震刚过,肯定没条件开车出行。”发现不少人看着自己说话,男人边提高了些音量,说道,“愿意一起走的,现在回去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带一些,一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几座跨江大桥、高架,全部都塌了个干净。
一行人只能沿江岸往上游城市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是地震后惨烈的画面和哭声,入目都是废墟、死人,还有一些人一起出城,不少消防和警察们在力所能及的实施救援。
秦匀方拉着行李箱,轮子碾过碎石,磕磕绊绊,他跟在迁移离城的小区队伍中,忽然回头深深看一眼,收回视线。
——“你找谁?”
正要走进武馆大门的阮呈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入目是一杆两米多长的威武银枪,然后,是一个穿着警服、五官和林序年有些像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