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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难道你不是奴宠?

作者:谢晚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的唇角已经垂下来,只是天生风流多情的模样,只要不是暴怒,都不会看着冷脸,依旧像有好脾气,只是眼中透出不易察觉的冷芒。


    “跪着做什么,起来。”


    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崔湄茫然抬头,大概不会是她吧,因为陆姝韵也跪了下来行礼。


    她需要跪下行礼吗,陆姝韵虽然是做妾,可只要福身就行吧,而且现在也没过门,按理说,更不必行大礼,为什么陆姝韵也会跪下。


    大约,萧昶是让陆姝韵起身的,崔湄没动。


    一只大手伸过来,出现在崔湄的眼前:“叫你起来,怎么没动作。”


    原来,说的是她?


    崔湄恍然大悟,她跪的有点太久了,膝盖有些麻,起来都是踉踉跄跄的,险些又一次摔倒。


    萧昶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这人穿着大袖的儒衫,身形看着是偏纤瘦修长的,崔湄看到过这衣裳下的身体,强壮,结实,覆盖着一层薄肌。


    在床榻上,要在她身上时,这两条手臂贲起的肌肉,很有力量感。


    此时揽着她,拎起她,简直跟拎起一只小鸡崽没什么两样。


    惶惶然的崔湄,无依无靠的崔湄,被萧昶亲手扶起,忽然眼睛一酸,泪珠要坠不坠的,挂在睫毛上。


    “郎君。”她小声的叫了一声。


    萧昶淡然的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梭寻,落到她额头上的红痕时,骤然一缩,瞳孔都在震动。


    泪眼婆娑的崔湄并没注意到。


    萧昶坐在凉亭中唯一的石凳上,语气温和:“这是在做什么呢,你为何在那里跪着?”


    陆姝韵小心翼翼的窥了两眼萧昶,见他并未生气,立刻想要起身,萧昶的目光瞥过去,陆姝韵抖了抖,老老实实而跪着,没敢动。


    定王殿下明明是很温和的人,不知怎的,刚才的眼神,冷的让人心惊胆战,陆姝韵就没敢起来,本来他贵为亲王,没有发话,就是不能起身的,陆姝韵有点失望,本来以为凭他们现在的关系,她是能得到些特殊对待的。


    凭什么那个崔湄,就被殿下亲自扶了起来。


    “回您的话,我们小姐在教崔氏规矩。”


    “大胆,这是在问你主子的话,你是什么东西,敢随意插话?”


    萧昶身边的随从立刻斥责,嬷嬷急忙住嘴,脸上仍是不服气。


    陆姝韵急忙解释:“殿……公子,这是我的乳娘。”


    “乳娘?”萧昶轻嗤一声:“有意思,我这回算是看到了陆家小姐的规矩,好歹勉强算是高门贵女,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萧昶的话,似乎是调侃,甚至脸上带着笑,都不怎么像是责备,陆姝韵却忽的白了脸。


    萧昶坐在那里,他身边的随从拿了茶叶,行云流水的泡茶,他抿了一口茶水,就像陆姝韵刚才那样做的,喝着茶一言不发,把人晾在那里。


    崔湄有些不安。


    陆家主得了消息,赶了过来,看到跪在地上满脸苍白的陆姝韵,立刻便求情。


    萧昶一盏茶已经喝完,不咸不淡:“陆小姐何故跪着,倒显的是我欺负了陆小姐似的,陆小姐架子那么大,入了我的府邸,岂不要闹的家宅不宁,陆大人,这婚事还是作罢的好。”


    陆姝韵闻言,红了眼圈,抬头看向萧昶,不肯认输,可萧昶却只是手指敲着石桌,饶有兴趣的望着花园的里开的正好的牡丹。


    陆家主吓了一跳:“这,这小女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竟让您如此生气,姝儿还不给公子赔罪!”


    陆姝韵身子抖了抖:“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女儿只是教教崔氏规矩,又没欺负她,难不成在殿……公子心里,崔氏比我还重要吗,这样不给我脸面吗?”


    没欺负?陆家主看到一边的崔湄,头上有磕出来的血痕,哭的可怜巴巴,眼尾红的惊人。


    自家女儿的脾性只有自家知道,骄纵任性的不行,对于崔氏这等身份的家伎,自然是瞧不上的,平时教训教训也就算了,左右不过是自家的奴才。


    “您别生小女的气,她被宠坏了,难免骄纵些,她做错了,您教她,何苦要说婚事作罢的事呢。”


    萧昶摇摇头:“六小姐还没进门,就开始摆出主母大娘子的做派,我家里是有正妻的,她身子还不是很好,六小姐这个性格,若是把家里的丫鬟婆子都教了规矩,把我嫡妻气出好歹,闹的家宅不宁实在得不偿失。”


    他没有丝毫训斥之语,陆家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陆姝韵听了萧昶要退婚的事,难过的都要哭了。


    陆家主气坏了,此事刚刚促成,就闹成这样,前面那些讨好岂不都前功尽弃了:“还不给公子道歉,都是我平日宠坏了你,惯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的身份。”


    陆姝韵苍白着一张脸,惶恐不安的表情,从崔湄的脸上,换到她的脸上,居然就只是萧昶一句话的事。


    崔湄很懵,萧昶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让陆家这么巴结,看着陆家主和陆姝韵,显然是既讨好又惧怕的。


    “公子,我错了,我会改的,您别不要姝儿。”


    萧昶摇头,轻轻一叹:“给我做妾到底是委屈了六小姐,这个高枝我可攀不起,贵府还是另选贤婿吧。”


    萧昶神神在在的笑,说完就垂头喝茶,谁也不理,陆家主怒气渐渐累积,事对着自己的女儿,对萧昶他自然不敢。


    萧昶如今储君之势已成,得陛下看重,正妃选的是一门双公,千年世家谢氏女,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陆家女岂是会给普通人做妾,他们押宝的,是未来的嫔妃之位。


    只要萧昶即位,浅邸的女人,哪怕只是个妾,也能捞个九嫔做做,更何况他们陆家也算是有家世,届时便是四妃也是手到擒来,只要他们家的女儿能生育皇子,将来也不是没可能没有一争之力,皇子母家,后族,那可是比免死金牌还有用。


    跟皇家沾上关系,陆家成为千年世家的谢氏,也不是没可能。


    陆家主岂能因女儿一时小小的骄纵任性,就毁了自己的筹谋,他直接抬手,当着众人的面,就想给陆姝韵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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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陆姝韵吓坏了,还跪着,就往后躲。


    “孽女,瞧瞧你干的好事,还不给公子赔罪!”


    他的手高高举着,却迟迟打不下去,萧昶看了多久,陆家主的手就举了多久。


    “陆大人,何必呢,你打了女儿心疼,我也枉做恶人。”


    陆家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公子怎么罚这丫头都行,就是莫要退婚,小女如此仰慕公子,若是退婚,小女一片痴心如何倾诉,她规矩不好,您好好教导她,就算是看在下官的面子上。”


    萧昶笑的淡淡,陆家主的面子,在他这里能值几个银子。


    “既如此,婚事若不退,六小姐这规矩……”


    “一切由您说了算。”


    萧昶笑的不以为意:“也好,到时候管教的严格了,陆大人可莫要说,我对令爱不近人情。”


    “这怎么会呢,能服侍在您身侧,已是小女莫大福分,她若怨怼,岂不是不知好歹。”


    崔湄仍在震惊,她有想过,陆家如此巴结萧昶,可能因为萧昶是个大官,然而不可一世的六姑娘,居然也跪在萧昶面前,乖乖听训。


    也许可以靠萧昶,惩罚一番六姑娘,给自己和静娘报仇?


    这是挑拨离间的手段,她能做得好吗?崔湄没尝试过,有点没自信。


    “怎么还在发呆,吓坏了?”萧昶微微一拉,崔湄就跌入他的怀抱之中。


    这是在外面,而且陆家主和陆姝韵还在呢,崔湄吓了一跳,急忙推拒,看向陆姝韵的方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家父女已经不在了,凉亭里根本就没有别人,只有她和萧昶。


    “奴家,奴家好怕。”崔湄顺势依偎在他怀里。


    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凉,萧昶不知何时手上拿着一只药膏,涂在她红肿的额头上,动作很轻柔。


    惯常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眸深处,却是能冻死人的冰碴,幽深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她感觉到珍视,也或许是错觉,但崔湄想赌一把。


    “六姑娘好凶,还说了好多话责骂奴家,郎君,若是六姑娘进了门,以后会不会总要为难奴家,奴家,奴家陪在郎君身边可怎么活呢。”


    “她都说了你什么?”


    “她,她说,奴婢身份低贱,您让奴家服侍不过是用了个痰盂尿盆,还说奴家不配做人,就是一条狗,人跟狗怎能相提并论。”


    说着,崔湄就真的哭了出来,这些话实在太难听了,太侮辱人,哪怕当时她告诉自己别往心里去,此时说出口也难免难过,刀割一般一片片切着她的心。


    萧昶微微一怔,怒意从眼底浮上。


    崔湄哭的泪眼模糊:“她,她还说奴家不过是奴宠,连孩子都不配给郎君生,奴家好难过。”


    萧昶带着薄茧的手指给她擦拭眼角的泪珠,忽然微微一笑:“这句话倒也没说错,难道你不是我的奴宠?”


    那句奴宠他说的很轻,反而是我的两字说的很重。


    然而崔湄看着他戏谑的笑,眼前顿时一阵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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