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音入耳,姜权宇动作稍停,下一秒,温时熙的声音再次响起。
“放开我……”
哀求交织在耳鬓厮磨中,姜权宇眼中的恨意却陡然而生。
他不放。
绝对不——
属于温时熙的十八岁,是声嘶力竭的凌乱。
尖齿深深刺入耳后的瞬间,温时熙楞在床间,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一股炽热的暖意从剧痛处出现,属于姜权宇的alpha信息素,顺着血液流入温时熙刚刚成年的白皙身体。
不断袭来的刺痛中,所有哀求、挣扎、反抗,统统在力量的悬殊下化为乌有。
整整五天,没有人从姜权宇的房间中走出,也没有人敢进去。
极优alpha因情绪失控突然出现易感期,向来没人能面对承受。
直到第五天的深夜,初雪落下的那一刻。
一道似有若无的浅淡信息素从血痕中凝结,溃烂的齿痕红肿隆起,化为腺体的轮廓。
雪影间,浅淡月光透过澄净的玻璃窗,房内的信息素搅浑在一起,窗内窗外皆是一片雪香。
那道被催化而出的omega信息素落入姜权宇体内,轻得转瞬即散,就像冬日落雪的海岸,洁白雪花翩然落下,继而瞬间融于深暗的大海。
温时熙的意识不断破碎,不断陷入一场又一场无法逃离的古怪梦境。
姜权宇给了他一切,用数年光阴,给他创造了一场属于他的童话。
却又把那些宠爱统统收回,露出原本的暴戾与轻蔑。
他很想问姜权宇为什么。
为什么既然已经选择不要他,还要这样对他?
从漫长昏迷中苏醒时,映入眼帘的画面,是医院一片苍白的天花板。
没有人守在温时熙的床前,也没有人来看望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温时熙被关在病房中,除了沉默不语的医生和那些对他露出同情目光的护士,任何人都见不到。
而后,待他的身体慢慢好转,大伯在一日下午来到病房,给温时熙留下两句话。
“权宇现在应该已经抵达华盛顿了。”
“小熙你应该知道,权宇会这样对你,是因为在他心里,你和他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悬殊吧?”
身份悬殊……温时熙当然知道。
姜权宇和爷爷一起去了华盛顿,走得干净又利落。
任何话、任何东西都没有留下。
只有那份已经生效的领养协议解除证明,像是姜权宇留下的补偿一样,将会作为秘密,不会被广而告之。
温时熙仍然是姜家的少爷,只是从一个beta,变成了一个omega。
一个刚刚被标记,就失去了alpha的omega。
姜家多的是没人住的公寓,温时熙很快在大伯的示意下,从老宅中搬了出去。
痊愈后的一天,温时熙再次来到城中心的市立医院。
医院走廊仍然嘈杂,摆满了临时加出来的病床。
姜权宇已经离开,医院中陌生的父母,是温时熙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然而,他抵达病房,却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容。
经过护士带路,温时熙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昏迷不醒的女人躺在玻璃那一头,靠各类透明软管,维持着最后的生命。
几经询问下,温时熙得知,他的父亲因许久没见到他,几次跑到姜家询问,在一次返回医院的路上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母亲在得知噩耗后,因不配合治疗和并发症原因,也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喧闹抽离出耳畔,温时熙站在护士站外,心中只剩一片莫名的空洞。
母亲想要活下来,只能进行肾脏移植手术。
不过好在,温时熙从护士口中得知,他不用再去赚那些他怎么也赚不来的医疗费。
姜权宇留下足够多的钱,作为他对这一家人的怜悯。
他用一个温时熙无法偿还的价格,买下了温时熙离开的自由。
几日后的移植手术,在全面准备下进行。
女人却走得毫无痛苦,在长久的昏迷中失去意识。
亲生父母的离开,就像他们从没有出现过,温时熙再一次被人遗弃,漫无目的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火化之后,温时熙被通知来领取骨灰。
他与两人没有社会关系,本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可大伯还是想了些办法,让负责人将骨灰交给了温时熙。
血缘至亲的重量轻极了,两个小小的盒子就能装下。
温时熙最终选择一个人出海,将两人的骨灰洒在海里。
连绵的阴雨天,海上一片阴霾,天空是灰色的,海面也是。
短短一个月前,温时熙还兴致冲冲,去打工、去留学,兴高采烈地,去成为想成为的人。
短短时间,一切天翻地覆。
包括姜权宇在内,他彻彻底底失去了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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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温时熙都没有再弹琴。
可在永无止境的孤独中,温时熙坐在公寓房间的角落,绝望地发觉……现在的他,只剩下钢琴了。
但他不会再为了任何人弹琴,现在的温时熙,只会为他自己而弹。
温时熙的琴声从婉转悦耳,变得暴烈、汹涌,像倾覆一切的骤雨、用力摧毁万物的飓风。
因强行分化,随之而来的信息素失调症,发作在每一次月末,和陌生的发情期将他反复折磨。
剧痛中,温时熙一次次拿出手机,摁出那一串他多年来铭刻于心的电话号码。
可他蜷缩在房间角落,忍着割裂身体的剧痛,又一次次将每一个数字一一删掉。
第一次接受其他alpha的靠近,是温时熙在发情期的高热中饱受折磨,发觉所有抑制剂都没有效果。
陌生的酒店套房内,陌生信息素钻入渴求的身体,将残留在体内深处的香气一点点覆盖。
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当人什么都不在乎,就不会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难过。
七年间,温时熙有时一个人坐在钢琴前,知道他其实没法怨恨哥哥。
虽然哥哥留给他的所有记忆,偶尔会像剧痛一样,突然高烧骤起。
对他而言,那晚的伤痕既不会愈合,也不会被遗忘。
可温时熙知道,就算电话打通,他也什么都问不出口。
哥哥已经不要他了,他的所有问题、不解,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是这样一来……他到底算什么?
他的人生、他后知后觉才发现的年少心动、那些和哥哥一起渡过的漫长岁月,又到底都算什么?
深夜的公海深处,星夜明亮,万里无云。
游轮行驶在洒满月光的平静海面,深夜时分,船舱内的宾客纷纷进入梦乡,到处宁静又安详。
豪华的复式套房内,姜权宇靠在床头,还在想刚刚陈家乐所说的话。
安静中,敲门声莫名响起,姜权宇皱眉起身。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道彻醉的身影,顺着敞开的门板瞬间挤入,晃晃朝姜权宇扑去。
温时熙带着满身酒气,失重中,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嗅到身前人气味那一刻,一道道细碎又胡乱的醉话,从温时熙干裂的口中喃喃而出。
“姜权宇……”
“姜权宇,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