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最后答应常管家的提议,并约定从明日开始,每隔上五日苏荔就要准备好一道美食,在申时县令府自会有人准时来取。
一两银子一道菜啊,这换谁谁不答应。
苏荔这些日子天还没亮便要出发,在厨房一呆就是一天。即便是生意不错,但也没挣到一两银子。
可是现在有人和你说,只要做出一道菜就可以给你一两银子,要是不答应岂不是在和钱过不去。
常管家临走前将小公子的忌口还有对菜品的喜恶都和苏荔交代清楚,说要确保做出的美食能让小公子喜欢。
并且信誓旦旦的向苏荔保证只要小公子喜欢,后续给的赏钱不会少。
送走常管家后,苏荔又向王阿婆请教有关小公子的事情。王阿婆毕竟和常管家不同,在做菜方面,王阿婆的建议对苏荔或许更有用一些。
在王阿婆和苏荔侃侃而谈的时候,谢谨悄悄地走了出去。
王阿婆是四年前在县令府当过半年的差。
那时候小公子还没有现如今这般挑剔,她当时做的都是寻常的吃食,在王阿婆看来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多数人都能做。
就算现在城中都传小公子挑嘴,在王阿婆看来无非就是小公子年纪尚小,加上府里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就开始变着花样折腾人,使小性子。
“这府上的人啊,都拿他当金元宝一样。所有人都要捧着、供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到这位小祖宗。”王阿婆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她在县令府里的日子。
“是县令老来得子的缘故吗?”苏荔隐隐感觉还有重男轻女的原因在。
王阿婆点了点头,“县令已经多年不再有子嗣,此生可能也就这一个儿子了,所以格外疼惜。县令都如此,更何况下人呢。”
苏荔的表情略显难堪,她应该问清楚再答应的,要是真没做好,县令不会找她麻烦吧。
她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人在屋檐下,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地方官员啊,况且还是在古代。
王阿婆也注意到苏荔的表情,轻轻拍了下苏荔的手,出声安慰道,“别担心,县令夫人是很和善的。就算你做不好,她也会照样付钱,不会找你麻烦。”
看苏荔的表情恢复如常,王阿婆才继续说着小公子的事。
刚才常管家说的忌口部分也只是提到菜名,所以据王阿婆推测,或许是因为小公子只不喜欢这几道菜而已。
但是对于做出这几道菜的材料也好,还是菜式的口味也好,小公子是不排斥的。
简单来说,变着花样做就好。
王阿婆事无巨细地说着县令府的事,等太阳彻底看不见时,嘱咐的话语才堪堪结束。
王阿婆注意到外面的天色时,才惊觉竟然过了这么久,她显得有些懊恼。
竟然拉着苏荔把县令府的事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连忙催着苏荔和谢谨出城。
苏荔和王阿婆都没注意到谢谨已经出去过一趟,这是又回来了。
苏荔和谢谨离开时特意去看了眼隔壁的另一家包子铺,奇怪的是竟没有开门。
苏荔向隔壁店家的伙计打听,伙计说是这两日生意不好,店主见今日中午也没人,便关门了。
苏荔盯着已经关闭的大门若有所思,在和李云说明日要送的菜时,多加了几样在里面。
如果她没想错,应该就是明日了。
不过苏荔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出城后,苏荔在回家的路上把王阿婆说的话,又重新在脑海里细细想了一遍。
既然县令夫人不会追究,做不好也不用担心。她完全可以放心去做,但是为了一两银子,苏荔也会拿出十二分的态度来做的。
想到这里,苏荔有些感叹,县令府可真有钱啊!
但也真是够复杂的,她还是第一天在县城见到常管家的那次,听李云提过一回,提及的也主要是在城中颇受关注的小公子。
但相对于整个县令府,甚至是县令而言都只是冰山一角。
通过王阿婆的叙述,苏荔才得以窥见了冰山的全貌。
不过这都算是县令府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就连城中现在的百姓也不见得人人都知道。
王阿婆因为在厨房当差,和府中的人接触也多。
正巧和打扫祠堂的管事见过几回,这管事是早年就跟着钱县令,也算是府上的老人。年纪大了之后,便被分配到活少的祠堂这里。
王阿婆在厨房没事的时候,也乐意去她那里躲清闲,这么一来二去,王阿婆知道的事也就多了。
该县县令姓钱,名路山。
钱路山今年已是天命之年。膝下除了百姓熟知的小公子外,还有两个女儿。
只不过唯有小公子是现任县令夫人所生,余下的两个女儿都是钱路山原配孙氏的孩子。
原配孙氏与钱路山原本是青梅竹马,感情颇深。两人成婚的那年就有了第一个孩子,据说是个极为可爱漂亮的儿子,可是在三岁那年感染天花不幸夭折。
孙氏后续生出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儿,便再无其他子嗣。
究其缘由,是孙氏陪着钱路山东奔西跑,为其仕途尽心又尽力,身子骨早已落下病根,不能生养。
虽然明面上钱路山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和孙氏是恩爱如初的模样,甚至都没有妾室进门。
那时候的城中百姓无一不赞叹钱路山的行为,说钱路山的痴情难得。
但是假的终究不能维持长久。
从钱路山在孙氏过身刚一年就迫不及待迎娶新夫人进门,加上现如今对小公子肆无忌惮的偏爱中,也能看出端倪。
钱路山是更看重儿子的,对原配孙氏也不见得有多少真心。
孙氏的长女因为对钱路山娶妻之事颇有不满,就回到临城的祖母家中,与县令府这边在无往来,应当是直接断了关系。
孙氏的小女儿当年还年幼,便被留在县令府,但是钱路山很少在众人面前提及,只是听说已经定亲了。
孙氏是个可怜人,为钱路山操劳一生,最后为救钱路山死于流民之手,什么都没得到,福也没来得及享。
但是现任县令夫人周氏的遭遇也是不幸,甚至可以说是坎坷。
周氏是上一任县令的女儿,原本已经有了定亲的对象,甚至大喜的日子都定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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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男方在大婚前被土匪所杀,这婚没结成便也退了。
本来要只是这样还没什么,周家在城中也是有威望的家族,周氏的父亲还是县令,换一家结亲也不难,想和县令府结亲的人还是很多。
可是就好像遇到怪事一般,周家与谁家定亲,哪家就会在之后几天遭遇祸事,受伤死亡皆有。
也不知道城中是从哪天开始传的,说周氏克夫,注定是天煞孤星。
接二连三的事件,让谣言也有了可信度,周氏的婚约就这么被搁置,甚至周氏包括周家一度在城中被议论纷纷。
谁也没想到,钱路山会在此时求娶。
但是钱路山当时还只是小小的县尉,甚至比周氏年长十余岁,还是个有两个孩子的鳏夫。众人都以为钱路山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周家是断断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周氏就算再处于风口浪尖,也不至于下嫁选择这么一位门不当户不对的人。
可是最后的结果令所有人大为震撼,周氏不仅嫁给了当时的钱县尉,甚至在岳父的帮助下,钱路山几年后成功坐上县令的位置,成为了现在的钱县令。
周氏在婚后的第三年后为钱路山诞下一子,从此在县城中只剩下端庄的县令夫人。
钱路山可谓是在这一段婚姻中,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王阿婆说她当年在县令府中当差时,因为周氏很喜欢她做的糕点,就有机会出入周氏的院中,不小心撞见过几次周氏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在苏荔看来,周氏才是唯一的输家,恐怕所有人都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人在意周氏愿意不愿意。
想到这里,苏荔的情绪更加低落。
谢谨默默跟在苏荔的身旁,关于县令府的那一段谈话他没有听到。
他又偷偷跟在常管家的后面,只是不出所料地没有收获。
常管家从王阿婆的店铺离开后直接回到了县令府,他在附近等一刻钟也没见有人出来。
怕引起注意,谢谨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苏荔和王阿婆已经讲完有关钱路山的往事,所以谢谨不知道苏荔此刻的心情,只是认为苏荔是在为明日做什么而忧愁。
两个人就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中回到苏家。
只是还没等苏荔走进屋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不再向前,顺便拽着谢谨一起躲在半开的门后面。
倒不是苏荔想刻意偷听,她感到奇怪的是屋里的人似乎在说苏荔。
原主已经多年不外出,就算苏父受伤这段时日,登门看望的人在起初的两日便来过了。
这已经有五六日没有再来人,此人不仅突然登门,还在谈话间提到苏荔,让她不得不提前防备。
谢谨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苏荔强势地拽住。但是经过几日的相处,明白苏荔从来不做没有缘由之事,便没有声张。
他的听力要比苏荔更为灵敏,在苏荔整个人都贴近半开着的门上面,听里面谈话内容的时候。
站在苏荔身后的谢谨,甚至距离门的位置更远,却很轻松地将里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