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笼罩整个房间,只有微弱的灯光从天花板渗出,像是沉入深渊前最后的光亮。
系着小老虎围裙的白予骁呆呆地站在燃气灶前,一动不动。
突然,小白从窗户飞进来,扑棱着翅膀正要落到他肩膀上,还没有着陆就对上他锋利如刀的目光。
小白一个哆嗦,悻悻地哼了声,乖乖落到旁边。
探着脑袋看看锅里乌漆嘛黑的东西,它嫌弃地捂住嘴,“不是,你别糟蹋粮食啊!什么东西?”
白予骁回过神来,把平底锅里黑乎乎的煎蛋倒进垃圾桶。
“她怀疑我了。”
“嗯?”小白理理身上的羽毛,“那又怎么样?”
白予骁这才正眼看向小白。
“她又没赶我们走。你还不了解她?他们这一派都讲究什么顺其自然,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留下你。大不了,我们赖上她不走就得了。”
白予骁闻言沉思片刻,从容地给焦黑的平底锅释了个清洁术,又磕了个鸡蛋进去,小心翼翼地用锅铲给鸡蛋定型。
动作及其认真,却透着几分狠劲儿,仿佛下一秒不满意就要把平底锅砸出去。
小白却看着屋子里慢慢褪去的暗影松口气。
一放松,它就忍不住叨叨:“喂,你看着点儿,做个煎蛋你都能落进去鸡蛋壳。”
听到这话,他缓缓抬眸看了它一眼。
“早上的煎蛋有鸡蛋壳?”
“废话,要是没有鸡蛋壳,叶安歌肯给我吃吗?”
白予骁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那确实是我的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吃王大川做的煎蛋,却不吃我做的。原来是我的问题。”
他低头拨弄了下煎锅里的鸡蛋,神色认真得近乎执拗。见里面确实有鸡蛋壳,他将蛋盛出来放到小白面前。
“给我的?”小白受宠若惊。
这位主在修仙界可是出了名的看谁都不顺眼,路过的蚊子都能捶一顿,居然亲手做饭给它吃!
它小心翼翼啄了一口鸡蛋,眼神紧盯白予骁手中动作,见那股专注劲儿,认真得比炼丹还投入,忍不住啧了一声。
要是修仙界的人看到了,估计得惊掉下巴。
“你说,叶安歌什么时候怀疑我的?我觉得我装得挺好的啊。”
白予骁抬眼瞥了它一眼,那一眼锋利又轻蔑,仿佛“你也会动脑子?”五个字都刻在瞳孔里。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小白嚷嚷。
“就你那点脑容量。灵液玉瓶上的玄门印记都不记得抹掉,当她是瞎子还是跟你一样是傻子?”
“你牛掰,还不是露馅了!”
“我是被你牵连的。”
小白气结,“哈,就你,变成小猫咪求着叶安歌收养,结果人家压根懒得搭理你。不像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仅被收养了,还舍不得拆穿。”
它越说越起劲,压根没注意到白予骁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嘿,现在又装成天真无害的男大学生,现在家门都摸不进去,简直是——虎门败类!”
“嘭!”
一个平底锅精准无误地将小白钉到了墙上。
白予骁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嵌在墙上的平底锅拔下来。
小白晃悠悠掉到地上,有气无力地哼哼,“你疯啦?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是你?早就设置了结界。”
小白默默从翅膀底下掏出一颗内息丸,熟练得像常备感冒药一样塞进嘴里,“咱们什么时候去?不吓死那个姓丁的,我就不姓白!”
“你本来就不姓白。”
“对啊,我姓叶。”
白予骁一顿,手上用力,可怜的平底锅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
小白安静了。
“她知道你来找我吗?”
“不知道。王宏朗在跟她打电话,上午被气得半死把王宏朗忘了个干干净净。那位仁兄等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见到林雯珺,又被拒绝了。公司高层不同意他直播,听说已经准备好叶安歌独立的直播间了。”
“丁涵煦到家了,我们走。”
“你怎么知道——等等。”小白猛地看向他,又低头盯着他的影子,果然发现边角缺了一块,顿时捂着嘴一副嫌恶模样,“你又来这套!你什么时候往丁涵煦身上放了影子?”
白予骁没理它,变成一缕黑烟走了。
小白嘟囔:“这家伙老玩阴的,怪不得……啧。”
它扑腾着翅膀跟了过去。
刚进丁涵煦的家就看到限制级画面,它仓皇用翅膀捂住眼睛,又忍不住露个缝偷偷看。
此刻夜色如墨,风声穿堂,丁涵煦喝得醉醺醺的,浑身的酒臭味,抱着女伴又是嗅又是搂。
“宝贝儿,你可真香。”
“哥哥,你参加恋综的时候可要离那些女人远一点,你说过只有我一个的。”
“好,都听你的,我等不了了……”
突然,房中的灯光“啪”的一声全灭了。
“啊——”正在亲昵的女生惊叫起来。
“宝贝儿,就是停电了,别慌,来……”
话还没说完,黑沉沉的屋里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丁涵煦不耐烦了,“能是什么声音,风声呗?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肯干吗?现在又装什么?不想做就滚,以后别想再见到我。”
女生一听犹豫了。
她好不容易打听到哥哥的日程,费尽心思搭讪,实在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咔哒。”
这次的声音近得就像在耳边响起,声音诡异低沉。吓得她再也不敢犹豫,推开又靠过来的丁涵煦慌不择路冲出门跑了。
丁涵煦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头又晕乎乎的,怒骂了句“疯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也懒得洗爬上床就睡着了。
黑暗之中,小白和白予骁悄无声息地现身。
小白飞到丁涵煦脑袋上,啄了一口,见他死猪一样根本没反应,咋舌:“这就是网友们说的顿感力吗?在恐怖片里活不过五分钟。”
白予骁捂着鼻子不肯靠近。
黑影微微流动,本来往床上蔓延,又嫌弃那张床太脏,又缩了回去。
“哎!别走啊,把他捆起来打一顿。”
“脏。”
小白瞪眼,小声嘟哝一句,“那怎么办?搞个鬼来吓唬吓唬他。”
白予骁眼眸微敛,伸手一挥。
下一瞬,房间变得阴森陈旧,墙壁布满了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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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
吊死鬼拖着大舌头走过来盈盈朝白予骁压下身子行了个礼,便直奔床榻。
舌头缓缓缠上丁涵煦的脖子。
“只能吓,不能动手。”小白赶紧开口,“动舌头也不行。”
吊死鬼顿了顿,为难地捧着脸冲白予骁问:“那妾身这脸是不是太干净了?”
白予骁睨了她一眼,黑影瞬间张牙舞爪,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有办法有办法!您等等。”
吊死鬼飞快飘到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一顿画,小白好奇地看了眼,嫌恶地咦了声飞远了。
吊死鬼画着黑眼圈,满脸都是红色的血迹,一双玉臂攀着丁涵煦的腰,娇声呼唤:“丁郎,丁郎,醒醒,你看我是谁?”
第一次干这种事,吊死鬼还蛮兴奋的。
丁涵煦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甜腻腻的声音,眼都没睁开嘴就亲了过去,感受到冰冷的触感,还在吊死鬼身上揉了两把。
吊死鬼一僵,随后暴怒,当即双手掐住他脖子,“你敢调戏老娘!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眼见丁涵煦都要翻着白眼晕过去,小白尖叫:“白予骁,快阻止她!别真给弄死了。”
“起来!”
影子像是活了过来,猛地张开,宛如触手一样提着吊死鬼,狠狠拽开。
吊死鬼一下子摔在地上,立刻哭唧唧地掏出帕子擦着眼角,“老祖,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妾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白:“……”
都给小白整无语了,阴阳怪气地瞥白予骁:“哎呦,可真有本事呢!”
白予骁冷冰冰睨了小白一眼,手指轻弹,屋内一切恢复原样。
小白哼哼唧唧:“你这手下也太不靠谱了!要不你还是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吧,就是别留下什么痕迹,别让别人看出来。”
本来听到前半句已经把丁涵煦倒吊起来的黑影顿了顿,拗出一大串问号。
打人容易,打人不留痕……
这太为难它了!
小白啧了声,想起最近刷的短视频,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给白予骁看“小帅在帐篷里睡觉,半夜醒来发现帐篷里有只老虎”的视频。
“你看这个怎么样?正好,你变成原型,肯定吓死他。”
白予骁皱眉,“不行。”
“为啥?”
“脏。”
小白翻了个白眼,“那你说怎么办?也不能我一只仙鹤坐在他床头吧?这不是吓唬是奖励!”
白予骁想了想,“等我一下。”说完,他化成一缕黑烟消散不见。
不过片刻,他提着一只脏兮兮的老虎回来了。
老虎人立起来得一人高,被白予骁拎着后脖颈,眼里满是惊恐。
老天爷,有人大半夜去动物园偷老虎!
还有没有法律!
白予骁盯着老虎,“你去躺到那个男人身边,别咬他,也别伤人,事成之后这个就是你的。”
老虎嗅着眼前的黑药丸,眼睛一亮,一个虎扑恨不能把丁涵煦放在怀里。
“哎哎,你含着他的头。你记着,千万别咬啊,咬了就没有丹药了!”小白帮老虎摆pose。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