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刺鼻味道充斥在鼻尖，叶安歌恍恍惚惚缓不过来。
“你终于醒了，吓死人了。是不是又低血糖了？一开门就见你躺地上，眼睛还闭着，差点把我魂都吓飞了。”
叶安歌眼皮动了动，嗓子干哑得厉害，抬眼看了一眼林雯珺，又慢吞吞垂下。她没插话，安静地听着。
林雯珺腾地起身，顺手拎起陪护柜上的包，语速很快：“没事就好。砚川那边被爆了绯闻，我得赶过去压场子。”
走到一半，她脚步一顿，又折回来拿车钥匙，语气里带着点烦躁：“医药费我先垫了，你别操心，好好歇着。”
“还有——”
她抬手揉了把眉心，盯着叶安歌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我不赞成你接那个恋综，但话说回来，这确实是个机会。你缺钱，也缺曝光，公司高层也同意了，我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你过两天好好表现。”
高跟鞋哐哐两声，她已经走到门口，又回头咬了下红唇，叹了口气：“还有，赶紧把你那破手机换了。想开机给你家里打个电话，怎么都开不了。”
顿了下，她压低声音：“一会儿把你爸妈手机号发我，以后真出事了，好歹我能联系上。”
说完，她甩了下车钥匙：“行了，我走了。”
门快关上时，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我是你经纪人，又不是你老妈子。”
林雯珺说完最后一句，门被“哐”地一声带上，病房恢复了安静。
叶安歌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眼睛被窗外明媚的阳光刺得微微敛下，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又是幻境吗？”
“你终于醒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叶安歌闭上眼，宁愿没醒过来。
这个幻境好吵……
“叶安歌！我知道你醒了！快看看我是谁！”
叶安歌睁眼，枕头边儿杵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鸡，圆滚滚的像个软乎乎的小毛团，正探着小脑袋看她。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从它两颗黑豆眼中看到了焦急。
她没吭声。
这次的幻境怎么跟以前的不一样？她不是在玄门圣女峰闭关冲击元婴巅峰吗？或者说这是心劫？
不是，心劫还会压制修为吗？
她现在就一练气期，人人都能摁死吧？
不确定，再看看。
小白鸡短短的翅膀扑棱了两下，像是扎了翅膀的肉丸。
叶安歌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啊哈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小肉丸猖狂大笑，活脱脱就是话本里的反派，“我是你的系统！以后叫我系统大人！听到没有？”
叶安歌垂眸看着差点戳到她鼻尖的小翅膀尖尖，“什么是系统？”
“你问到点子上了！”小肉丸扑棱着翅膀跳下床，叼着一个比它身子还要大的小方块费力地扔给她，“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你先看看这些小说，这是手机。”
叶安歌懒懒撑起身，扫了眼手机上浮现的文字，指尖轻敲两下，不疾不徐地把手机往自己额头上一贴，姿态清冷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敷衍。
她垂着眸，安静地等了几秒。
……无事发生。
叶安歌微微一顿，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哈哈！”小肉丸笑得四仰八叉，还用小翅膀尖尖拂了拂黑豆眼，像是在擦泪，“这可不是修仙界，你得一个字一个字读。”
叶安歌瞥了它一眼，嗓音清淡：“修仙界？”
三个字让小肉丸僵了下，扑腾着爬起来，“我可是系统大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当然知道你来自修仙界啦！”
“哦？”
小肉丸绷紧身子等着她继续问，却半天没等到动静，就像一只悬在半空的鞋，迟迟不落，撩得心口发痒。
“《我靠系统升级》、《反派系统救我狗命》、《系统助我制霸全宇宙》……”叶安歌有一瞬的无言，“我没认错字吧？”
“没有没有！可好看啦！你快看！”
叶安歌眸色微沉，指尖一动，快得几乎没给小肉丸反应的时间。下一瞬，那只还蹦蹦跳跳的小团子，已经被她稳稳扣在掌心。
“这是哪里？你到底是谁？”
“嘭”的一声，叶安歌手中的小肉丸化成一缕烟落在半空中，两只小翅膀费力地抱着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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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肉丸了。
“嘿嘿，都说了我是系统了！我比你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而我，我是你的神！”
叶安歌：“……”
算了。
她没再理那只小肉丸，指尖一转，随手拿起手机点开了《我靠系统升级》。反正那团肉乎乎的小东西，看着蠢归蠢，倒也不像有什么恶意的样子。
房间重归寂静。
过了一会儿，小肉丸忍不住了，飘到叶安歌面前，“叶安歌，你还记得多少？”
叶安歌淡淡瞟了它一眼，没吭声，反问：“你是什么系统？”
“啥？”
“这本是升级系统，那本是反派攻略系统，这一本是配角拯救系统……，那你是什么系统？”
小肉丸像是被戳中了心尖儿，瞬间忘却刚才的问题，兴奋得开始原地旋转、翻滚，一套丝滑小连招，细碎的羽毛带着隐隐的光效簌簌飞落，像谁在头顶撒了一把光羽特效，晃得叶安歌眼睛疼。
“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我是修仙系统！”
叶安歌：“……”
“小心羽毛掉光了。”到时候就真成肉丸了。
“你乱说什么！”
小肉丸炸毛，“你对我好一点！要不然，我就不给你发任务，让你修练不了，一辈子当个小练气！这个世界可是没有灵气的哦~”
叶安歌这才正视小肉丸。
小肉丸骄傲挺胸抬头。
“哦。”叶安歌又躺了回去，漫不经心地点着手里的手机。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态度！”
叶安歌突然坐起来吓了小肉丸一跳。
“干嘛？”
叶安歌蹙眉摸了摸肚子，好真实的饥饿感。
自从被师父捡到玄门选做圣女，她就再也没挨过饿，所以真的跟这些小说里说的一样？她穿越了，还附赠一个金手指系统？
她瞥了眼伸着小脑袋快要把脖子都抻出来的小肉丸，“小肉丸，我饿了。”
“饿了呀，楼下有医院食堂。”
突然，小肉丸反应过来，“等等，你叫谁小肉丸呢？你才是小肉丸，你全家都是小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