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学,又是全员一起出发。
言言一大早就蔫巴巴的,被柴蓉送上车的时候只噘着嘴说了声老师好,便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后座上,任谁都能发现她心情不佳。
“言言怎么了?”江初月从副驾驶回头看她,被何年提醒,“安全带。”
“爸爸又走了。”言言嘴撅得能挂上油瓶。
“过几天你爸爸就会回来的。”江初月边系安全带边安慰她。
“不会的,每次都说回来,一个月了他才回家一次。妈妈还总骗我。”
江初月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一时无言,倒是她旁边的咪咪主动安慰她说,“可是你总是有机会见到你爸爸的呀,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爸妈妈。”
说这话时咪咪一点也不难过,他只用真诚的目光关切地看着言言,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目睹这一切的江初月:“……”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对咪咪心生怜爱,还是该对他这种舍己为人的善良而感到感动了。
言言愣了一下,倒也觉得自己没那么难过了,但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她也想安慰一下没有父母的咪咪,却觉得咪咪好像真的不需要安慰,憋了半天只能说,“我们来玩吧。”
这个小小插曲就看似很快地过去了。
抵达幼儿园的时候江初月照常先下车,好监督言言和咪咪——主要是言言好好下车,结果她一打开车门就愣住了。
站在幼儿园的墙前面的正是一手领着一个小妖怪的沈女士。
于是二十分钟后,幼儿园目前的所有成员和沈女士一家三口一起坐进了会客室。
“本来想先跟你们打个招呼,过几天再送大双小双过来的。”
沈女士喝了一口何年递过来的茶,有些歉疚的说,“只是今早家里忽然来了急事,而且我和他们爸爸要忙上至少一周,只能临时把他们送来了。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就是开幼儿园的嘛。”江初月简直眉开眼笑,“您放心去忙,把心放在肚子里。周末来接他们的时候,我保证他们全须全尾。”
沈女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点有点深意的笑容。
“全须全尾?”何年也重复。
“……怎么了?”江初月弱弱地问。
“你做不到让他们全须全尾的。”何年说,“他们是小人参,只要他们掉头发,变回原形的时候就等于掉了‘须’和‘尾’。”
“……”江初月有点窘迫,又忍不住瞪他,何年则回以无辜的眼神。
沈女士忍俊不禁,“我会把心放在肚子里的。”
沈女士一离开,江初月就对着新鲜出炉的新学生摩拳擦掌,准备大展宏图。
结果小双一直看着妈妈的背影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接着一言不合大哭起来。
大双想安慰妹妹,结果还没说上几句话,听妹妹一直哭着喊妈妈,自己也心里一酸,跟着哭了起来。
咪咪一向是情绪最稳定的,见到之前一起玩过的小伙伴们哭,走过去温声细语地同他们说话,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结果这下好了,早上本来就不高兴的言言觉得最好的朋友抛下她去和别人玩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加入了哭嚎的阵营。
咪咪左看看右看看,哪边的忙好像都帮不上,好像反而给大人添了麻烦,手足无措,也小声抽泣起来。
一时间幼儿园里哭声震天,活似人间炼狱。
满腹豪情壮志的江初月:“……”
“我可以加入他们吗?”她转头问何年,“我坚强不起来了。”
实在是好日子过惯了,她都快忘了在人类的幼儿园里就应该是这幅场景才对。
何年当然没有让她跟着一起哭,虽然他相信江初月真的能说哭就哭。
他把明显借机生事的言言领到一边,率先对她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你为什么哭?”
“我不高兴!”言言立刻抽噎着回答。
“那为什么不高兴?”
言言的小聪明一抓一大把,她眼睛一转,并不说实话,只嘟囔,“爸爸不回家。”
可惜她的小心思何年一眼就能看破,他对她的卖可怜行为不为所动,“这个问题我们早上已经说完了。言言,你说实话,为什么哭?”
言言知道实话不能说,因为老师肯定要批评教育她,水汪汪的眼睛转得飞快琢磨借口,一时间连哭也忘了。
何年啼笑皆非,只是脸上仍然保持严肃,“你又想咪咪只和你玩,是不是?”
“老师你怎么知道?”言言脱口而出,接着自觉失言,用小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老师也不再和你说这是不对的了,估计你也听不进去。”
“我没让他只和我玩!”言言想出了为自己辩驳的话,“上次我们都是一起玩的。”
“你可以接受好多小朋友一起玩,但你想咪咪只和你玩的最好。”何年于是换了种说法。
言言不说话了。
“咪咪是活的妖怪,他有自己的想法,有做想做的事的自由。”何年慢条斯理地说,“你不能一直强迫他按你的意思来,你总有控制不了别人的时候。只有他自己喜欢谁,他才会总是主动找谁一起玩。”
“才不会,咪咪最听我的话了。”言言嘴硬道。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幼儿园都只有言言和咪咪两个小妖怪,咪咪性格软和,言言又非常外向强势。
何年其实早发现咪咪对言言的言听计从,只是今天才找到机会小小的提醒一下言言。
他倒没想过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如今幼儿园里多出了大双小双,原本的平衡势必被打破,事实会告诉言言真正的道理。
“腿长在咪咪自己身上。”他最终只这么说,然后轻轻推了言言后背一下,“现在回你的座位上。”
言言本就有点借题发挥的意味,情绪一被打断再也哭不出来了,顺着他的力道坐回了座位,低着头陷入思考。
何年这才空出精力去关注江初月那边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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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本来就是气氛组,掉了两滴眼泪后被江初月摸了摸头就乖乖地回了座位。
大双小双才是哭得最真情实感的,身上的小书包都没摘下来,书包上的小花盆挂件都跟着一抖一抖。
江初月没和他们提妈妈不是不要你们了、妈妈周末就会回来的话,而是指着那两个小花盆挂件,装作对挂件十分好奇一样问他们,“这是什么?”
两个新入园的小妖怪虽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却还是有礼貌,并且特别喜欢江初月的,大双就断断续续地回答,“是、是我和妹妹最喜欢的娃娃。”
江初月大概知道原形是植物的小妖怪和是动物的小妖怪应该有所不同,却并不太了解,便顺势问道,“你们在家是睡床还是睡花盆呀?”
“是、是花盆。”
“所以是用小人参的形态睡觉?”
大双小双的思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她带偏,小双躲在哥哥身后的身体已经探了一半出来,小声说,“妈妈说这样能让我们快快长大。”
“那是什么样的花盆呢?”
小人参们显然对自己的小床非常喜爱,顿时有点兴奋地描述了起来。
江初月面带微笑地认真听着,时不时还提出几个问题,让他们说得更加细致。
最后,她装作感到苦恼的样子,“可我还是不知道它们到底长什么样,不如你们用黏土把它们捏出来给老师看看吧。”
大双小双成功地掉入陷阱,兴致勃勃地领了黏土坐到江初月安排的小椅子上开始摆弄。
江初月有点得意地给了何年一个眼神,他有点失笑,接着十分默契地拿起剩下的黏土分发给言言和咪咪,“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帮大双小双设计出新的花盆。”
大概是内向细心的小妖怪们共同的特质,除了咪咪之外,刚来幼儿园的小双也有一双巧手。
并且她还很有创新思想,捏了一个形状分毫不差、等比例缩小的小花盆后,小声向江初月要来了颜料。
妖怪幼儿园一向财政充足,江初月手一挥拿出五六种不同的颜料,小双小心翼翼试了半天,终于选出了一种适合用在黏土上的。
咪咪也已经给自己的手工定型,正觉得还应该有所完善,就发现了小双的举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正巧坐在小双正对面,便和她就颜料的设计聊了起来。
两个小妖怪上次就玩的不错,现在更是越聊越热络,小双说话的声音都慢慢大了起来。
旁观着的言言觉得手里的黏土捏的是越来越没滋没味,气鼓鼓地把它往桌上一扔。
这“啪”的一声让坐她旁边的咪咪疑惑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言言心里不痛快,刚想和从前一样,让咪咪把自己的一起捏完以此拉回他的注意力,却发现两位老师都盯着她看,何年目光里更带了点深意。
她噎了一下,随后软声软语道,“我有点捏不好了。”
谁知道咪咪还没说话,逐渐适应起幼儿园环境的小双就主动说,“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