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谈远和爹娘在厨房的饭桌上说了他的创意,他们家的好运就来了,新砚台除了第一块费了十天才卖出去,后面都是做一块卖一块,供不应求了!
因为原先把瑕疵砚台改造的主意一般人还想得到,只是做不到,需要运气和技巧。但是这次仿古的主意,那真是独此一家了,只是很害怕被仿冒。
因此谈远又设计了商标,这就是谈家的字号了。他们卖砚台才不学别人,用封建迷信恐吓人不仿冒。
金妮儿干了十来年小商贩了,以前还给人做过事,虽然总是穷,但手上总有小钱,因此对男人做的砚台生意不是很上心。
不过她对两个儿子很上心,自从那次卖米粉连着酱牛肉一起卖之后,她就总要想些花样赚钱。
这一个多月,她干的是无本买卖:卖八卦!
是的,上次龚子传出的主意很好,通过讲程家两夫妻的事,她得了一大批客人,生意非常好。她得了好处,就捡一些能讲的八卦跟人讲,为此还戴上了布口罩,这下夫妻俩一样了。
为了听八卦来的人不少,她的摊子旁边全是人,成了个小景点。
金妮儿喜欢八卦,完全不累,只是带上了茶壶茶碗,随时喝水。
忽然,前面一阵骚动,骚动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往前。但是路上的行人完全没感觉,只有摊主们个个面露难色。
原来是衙役们收杂捐来了,也不多,一人五十文。他们挨个要,一个摊主不放过,哪怕人家是卖青菜的,卖两天也挣不了五十文。
但是到了金妮儿这里,却没有要钱,还和她说了几句话才走。
谁敢靠近这群瘟神,那两个人一走,客人立马围过来。有人问:“金姐,他们怎么不收你的钱?”
“是啊,卖米糕的也收了五十文,他们才不管人家的艰难。”
“造孽啊。”
金妮儿听到这句,才收敛了笑容,但还是露出了一丝得意,“这两位老爷不收我的钱,你们说是为啥?难不成看上我这半老徐娘了?还不是因为我有关系!”
“你一个卖米粉的,能有什么关系?”说话的男人疑惑地挠头。
旁边有女人打了他的手,“你不知道?她儿子就是谈神童啊!”
“对,我儿子就是谈神童,可他还小,小人一个,老爷们凭什么给他面子?再说了,我亲儿子,这叫什么有关系?猜错啦。”
“那你是靠谁嘛?”
金妮儿得意地笑,等人家等不及了才说:“刚刚有大娘说对了!我靠的是龚童生啊,他和我儿子是朋友,还帮过我们一次哩。这次,不用说,他们就不收钱了。”
众人羡慕不已,金妮儿觉得还不够,又道:“你们看我这摊子生意红火,是不是觉着我赚了很多钱?没有的事,卖米粉能挣几个钱,我家的钱都是我儿子挣的多。”
“你儿子?!”
“你儿子不是还小嘛。”有人不满。
“唬我们玩吧,这个人不是好东西。”
“你儿子读书好,可读书又不挣钱。”
人们越是议论纷纷,金妮儿越是开心,“我儿子会出主意,他爹他娘的生意他都帮着想办法,怎么不是他挣的多?”
那,出的什么主意?
到这里金妮儿就不肯说了,儿子说了,不能告诉别人。因此她不说实话,只一味夸儿子。
过得好了,就有人嫉妒。人活着更是会有朋友和对头。金妮儿就有对头,她不大不小地嘟囔一句:哎呀,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不是童子命吗?”
童子命?这么多人,听到这个,竟然安静了一瞬。
和气生财,金妮儿恨不得打死这个大姐,面上却还要和和气气的,只是给自己的朋友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刻骂道:“你是猪油蒙了心吧!还是眼瞎了?远哥儿在学堂读书,师兄师弟都是他的朋友,你不知道?就在这里像狗一样吠!”
黄棋是有点古怪孤僻的性格,他一直在听,但他是龚子传的朋友,现在他的小兄弟受了委屈,他也不能不帮忙。
身后小厮得了眼色,站出来道:“那是!我常去接送我们少爷上下学,谈神童人缘好着呢!真是不会说话。”
金妮儿听得高兴,“这可是黄少爷说的,还会有假?”
黄家在永宁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正在衰败,但在一般的平民眼里还是庞然大物。听到黄少爷都帮谈神童说话了,那还能有假?因此个个都向着金妮儿。
说错话的大姐早溜走了。
金妮儿说得更有劲了,一会儿讲抚州那边有个好先生,一会儿讲有个村子怕不是有鬼?
等她收摊回家了,满面春风的,却看见了她的老娘和老爹。她先看到了爹,那脸色就差了,又看到娘,才笑出来。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金双林搓着手没说话,欧阳外婆道:“他啊,知道外孙真出息了,要来见识见识。”
“那巧了,远哥儿正在屋里看书呢。说是放什么授衣假。”
门打开,金妮儿进厨房放东西,金双林有些急,又不好说,更不好四处去找外孙在哪里。
还好,谈远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音,自己找出来了,“外公,外婆,你们来了。”
“安哥呢?”金妮儿问。
“出去玩了。”谈安是个小劳工,他本来是没有休息时间的,除了节假日。不过他有对心疼他的父母,也就偶尔能休息一天。
金双林是完全不在乎那个不出息的大外孙的,他看着谈远,很是喜爱,掏出铜板来:“一路上外公也没带什么,给你几个钱,可别嫌少。”
说着,就送上了四枚铜钱。
谈远想了想,收下了。
金双林高兴了,“你之前说远哥儿是神童,我还不信,我们老金家祖坟还会冒青烟?没想到啊,远哥儿还真是出息!字写得好?我可听说你们街坊邻居都想求你的字。”
谈远把外公请进房间,让他看字。
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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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双林,其实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爹是个小地主,他从小就爱钱不爱读书,可也开蒙读了书,认识几个字,从行脚商做起,扩大了家业。
“好!真是好字,就像先生写的一样,有出息!”金双林夸道。
谈远微笑着社交,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外祖父这样看不起穷人的人,他之前对他们家是什么态度,他可没忘。
中午,谈安回来吃午饭,见了祖父,得了两枚铜板,高高兴兴。接着,就被指派去给外公买酒。
他买来了,飞快地扒完饭就跑,只留下一句,“碗我回来洗!”
“没出息!”金双林骂道。
又骂女儿:“好端端的男孩,干什么叫他洗碗扫地,干这些活?叫他跟着师傅好好学做事做人,以后也好孝顺你。”
金妮儿没说话,他又道:“听说如今你也有些家业,怎么不让两个儿子一起读书,他也出息出息?这年头,家里有个读书人是正经。”
金妮儿越听越生气:“读书是那么容易的?谁都读得起?爹倒是张口就来,不知道人的辛苦。我也有几个兄弟,都上了几年学,就学好了?出息了?爹怎么不让他们出息出息,多读几年书?”
金双林知道这个女儿有点脾气,可是那又怎么样,女人在家从父,她脾气丑,打一顿就乖了。可这是在女儿家,少不得忍下了。
欧阳外婆见父女俩闹得这么僵,忙从中开解。
好在金双林就是态度不好,其实也没说什么难听,又是长辈,事情也就过去了。
不过金双林是不肯再同女儿说话了,他同外孙说话,“远哥儿,听说你爹用工场的石料做自己的生意,生意很好?读书人都喜欢?”
谈远听着,觉得外祖父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他点了点头。
果然,金双林根本没铺垫几句,道:“生意好,用的人就多,你表哥表弟们都没什么正经出息,让他们跟着你爹干,好不好?”
谈远直接拒绝了,“现在还要不了那么多人,以后再说吧。”
金双林正要发火,又想起这个小外孙不一般,硬是忍住了。可心里不舒服,吃过饭也不歇一歇,一个人出门逛街去了。
欧阳外婆早习惯了他这样的做派。她是真关心女儿,细细问女儿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自己亲娘,金妮儿没什么好瞒的,因此欧阳外婆越听越惊奇,“小时候我看远哥儿还没怎么样,如今越大越有出息了!”
“是啊,娘以后活久点,也享享外孙的福。我今天就享了你外孙的福,两个衙役老爷,收了一街的钱,就不收我的......”
谈远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古代的小吏真是肆无忌惮,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抢钱,还假借收税之名。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到这里,娘是肯定免不了要被搜刮的。甚至,这个冬天想吃饱穿暖都难,哪怕一家三口都是整天忙。
古人真是过得太苦了,他以后不能只顾自己这一个小家,要让百姓也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