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儿使劲拍着大腿,不敢相信她有这样的好运,牛肉这样便宜,她做成酱牛肉,不知道赚几倍。
老牛肉没人买,她一个人就买了几十斤,驴车都不敢雇,怕慢了,雇了一辆牛车,快快地回家。
一路上,她都非常快乐,脑子里都是酱牛肉卖出去,一大把一大把铜钱进账的画面。牛肉放在厨房,她又上街去买盐买调料。
可等她高高兴兴地拿着调味料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她才好像突然意识到,酱牛肉不一定有人愿意买,而她也不会做酱牛肉!
几十斤牛肉,酱了之后会变少,但也还有几十斤,这些如果卖不出去是自家吃,那家都要吃穷了。说到酱,她也根本不会酱,一旦下料错了,几十斤味道都错了,更不会有人买。
金妮儿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在低头捡钱,她这是掉进了坑里,爬起来还好,爬不起来她的一世英名都毁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她脑子里,她感觉乱糟糟的,坐在灶口的长条矮凳上,不敢看牛肉一眼。
突然,金妮儿想到了龚童生龚大师说的什么食神生财!说她会做美食!
她也买了调味料,她其实隐约知道怎么做酱牛肉的吧?就跟做酱菜一样谁还不会做酱菜?金妮儿有了自信,她想,做好了要让远哥儿送给龚童生尝尝,试试她的手艺!
这么想着,她就动了,也不坐着了,快手快脚地处理老牛肉。
金妮儿手脚很快,她做酱牛肉时,她儿子才刚上了下午的课。
程家私塾虽然不现代,可也有午休,小学生也早放学,甚至也有考试,只是少。
这会儿正是午后第一堂课,程明弘在给谈远这些人上课。他不喜欢吵闹,于是教写字。
他靠例字讲了怎么写字,下去跟谈远说:“他们都学过了,你不要学那个,我教你永字八法,先把这个练好。”
谈远的声音有些颤抖,“程先生,你的字写得太好看了!”
这样直白的夸赞让程明弘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笑了笑。
谈远追问:“先生,我想跟你学,我也要写这样的好字,先生快教我吧!”
谈远本就期待学写字,他认为会识字不够还要尽快会写字才不算文盲。他没想到,程先生的字写得那么好,更没想到,他似乎非常喜欢好字,想到自己能写一笔好字,心里就满满都是幸福。
程明弘笑了笑,就开始指导谈远。这时候,成钟在旁边写字,待会儿先生要检查。
他本来是昏昏欲睡的,看到先生过来就精神了。可看到这师生相得的场景,他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心神不宁地写着自己的字儿,却又听到先生在夸他!
程明弘赞道:“有天分,你第一次写,比很多人初写都写得好。读书科举,字好那就好,一年后你要是进了科举班,我奖你一本名家法帖。”
“法帖?”谈远疑惑抬头。
程明弘笑道:“名家法帖就是名家们的字帖,不过现在也不只用在名家上,普通字帖也这么称呼,表示尊重。”
先生还要送谈远字帖?成钟看了看自己写的字,他也写得很好啊,先生也没赏过东西给他。
他不服,于是探头探脑地看谈远写的字。果然不如他!不过比他刚写的时候确实好很多,好像学过一样。
可还是他的字好,成钟不看谈远了,用心把先生布置的字一笔一划写好,又欣赏了一阵。
这时谈远还在写,程明弘坐在前面,成钟凑过去看谈远写字,“哎!多了,先生没要写这么多!”
谈远正要解释,是他自己想练字想多写的,突然有人进门大步走到两人面前,“成钟!站起来,谁叫你课堂上说话的?”
陈氏强势,成钟被压得头也不敢抬,且被抓现行,他只觉得倒霉,一声不敢作。
陈氏最不喜欢这样的蔫蔫的小鸡样,她更生气了,回去桌子上拿了丈夫的戒尺,“手伸出来!”
成钟不敢不伸,啪啪啪!他手上重重挨了三下,陈氏环顾众学生,“课上不许说闲话,记住了吗?”
没人敢说话,也不敢看她。她看了看丈夫,出去了。
程明弘知道成钟聪明又要面子,这样打他戒尺,怕是对他没有好处,可同妻子说又怕惹妻子生气,又觉得这样省事,就懒得管了。
成钟挨了母老虎的打自觉丢了面子,陈氏一走就趴下了把脸埋起来,羞于见人。谈远看了心惊,他也是个爱面子,想到以后会挨戒尺,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而且大人通常不在乎小孩子的面子,这次要不是因为今天是他第一天入学,陈老师恐怕会不分青红皂白连他一起打。
谈远因此心里有了压力,但这并没有耽误他的学习。不过等龚子传来找他时,他就说了那事。
龚子传起初没听出来,“没事,你可是神童,而且像我这样大了,师父师母是不会打的。”
谈远知道他的面子他再不在乎,就更没人在乎了,他吐露心声,“我不想挨打,太没面子了,我一下也不想挨打,很怕被牵连两位老师打我。”
龚子传这时在吃卤牛肉片,因为他爹死了,再不吃肉,以后一年都不能吃肉。他早想给谈远了,这时候就塞给了他一片,“好,那我告诉他们去,你可是神童,读书肯定好,他们没理由打你。”
谈远吃了牛肉片,觉得挺好吃,他放松了一些,“你这个办法好,可你不怕程先生?”
龚子传有些退缩:“当然怕啊!但是你更不想挨打啊!不过,说真的,我们师父师母已经算是不爱打人的那种了,读书人谁不挨打呢,我以前也挨打,嗯,那肯定是很没面子的。”
后面有人道:“是啊!龚师兄以前还打我们呢!”
龚子传十分尴尬,转过身道:“你还说!不好好学习,三年还在启蒙班!”他又转过来,“读完今天的书,我带你跟他们说?”
谈远点点头,龚子传又给了他吃的,才高高兴兴回去了。
龚子传却没吃这片卤牛肉,他放在手上给成钟,“挺好吃的,你吃吗?”
“给我的?”成钟犹犹豫豫地接了,一尝,还挺好吃,顿时就不讨厌谈远了,他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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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孩。
后来龚子传可能是忙于读书,没来找他,于是谈远继续学自己的,直到程明弘要人上去背书。
要说背书,最开始陈氏没管私塾的时候,程明弘同别的先生一样,学生背过了就可以回家,背不过就要留堂,十分随意。可陈氏管了就不一样,背没背过都要留着,一起散学。
还有,别的私塾都不管书桌,都是学生自备,这些学生家里什么桌子都有,陈氏觉得不好看,花大价钱打了书桌,启蒙班的小而合适,科举班的大而宽敞。看起来就比别的私塾要好,更能学到东西,家长都愿意多花钱把孩子送来。
甚至,谈远能和成钟当同桌,也是陈氏安排的。别的私塾都是一人一桌谁也不靠的,可这里只有科举班那样,启蒙班基本人人都有同桌,陈氏觉得这样好管。
这样安排,学生夫子各得其便,谈远也不用担心散学太晚或者找不到夫子。
虽然谈远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但他确实潜意识里感到安心,在下面默默记诵,不肯错一个字。
“谈远!你来背。”
谈远上前,程明弘想着这是个神童,虽然是第一日来,但也要难一点,于是道:“三字经第五十句到第一百句,背吧!”
谈远微微一愣,其余的蒙童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都看着先生和谈远。
谈远不慌不忙:“请问先生,是三字一句,还是六字一句?”
程明弘也愣了,他哪会这么想,道:“三字一句吧!”
于是谈远自信道:“三字经第五十句是麦黍稷,然后是,此六谷,人所食...此十义,人所同,当顺叙,勿违背!”
说完最后一句,谈远露出笑容,程明弘也有些满意,下面翻书的蒙童更是个个惊叹。
“铛铛铛!”陈氏敲响了铁梆子,这也是其他私塾少有的。
“散学了!散学了!”压抑了一天的孩子们纷纷大叫起来,拿着早就装好书本的布包跑出门。
陈氏看到了,笑骂一句:“这帮兔崽子跑得真快!”
程明弘听到了,抬脚走出去,谈远连忙跟出去,看到龚子传,两人相视一笑,都去追先生。
“程老爷,程老爷!”
原来是被一个师兄截胡了,他道:“程老爷,我请一日假,我明日要去吃喜酒,很要紧。”
程明弘默默点头,又看了一眼龚子传和谈远,打算回家歇歇。这时又来了个师兄,“夫子,我明日也有事,请一天假,后天就来。”
程明弘还是点点头,不过面上有些不高兴了。
这让龚子传心里打鼓,先生已经不高兴了,他们也去找先生,还是说不许打学生这样大逆不道让夫子更生气的话,那不是完了?
可谈远已经跟进去了,门槛都跨过了,龚子传心一狠,不管了,必须帮忙!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的!
“先生!我有事找您!”龚子传声音有些虚。
“什么事?”程明弘很不高兴地坐下,虽是问话,却头也不抬,只是喝茶。
此时,气氛很压抑,让人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