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米粉,卖米粉,好吃的米粉诶!”
“藕丝糖嘞!”
“好吃的米糕!”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有不少店铺和小摊,大早上争相叫卖引客。一个小小的孩子正坐在一个卖米粉的摊子旁,聚精会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卖完米粉,摊子前没人了,金妮儿这才有空关心儿子:“远哥儿,身上难受不?饿不饿?”
现在是农历一月多,天上虽然挂着太阳,照得人暖融融的,但风还是冷的,金妮儿担心儿子又受凉生病。
小小的谈远从小小的凳子上站起来:“娘,我不难受,我已经好了。我也不饿,娘放心。”
“娘放心,娘放心。”金妮儿被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得很开心。
没人来,她和旁边买米糕的妇人聊天。“这么冷就出来啊,不在家待几天?”
卖米糕的妇人笑了:“要吃饭啊。”又问谈远,“伢仔,叫你娘给你买米糕吃啊。”
谈远摇摇头:“家里为我治病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我不吃。”
金妮儿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怎么不心疼,当即要了一块米糕,自己掰一小块吃,大半都给儿子吃。
她指着谈远说,“他这几天好多了,前些日子才吓人,一直发烧,几乎昏死了。好在老天保佑,又好了,今天还吵着要陪我出来摆摊嘞。”
两个女人都有孩子,对于这样庆幸的事都是一个劲地说老天保佑。
谈远却是在心里摇头叹息,他不是原主,原主五天前没熬过去风寒,他替代了原主。
米糕很好吃,对原主来说是很不错的零食了,他捧着米糕,坐在下风处慢慢吃。
金妮儿的米粉摊子又来客人了,她忙着招待,只偶尔看一眼儿子。
金妮儿长得好,虽然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还是好看,客人们都更爱在她这里买东西,且她的米粉味道又不差。
到了半上午,太阳高照,米粉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是肉还剩下不少。
不过金妮儿不像往常那样着急,因着这肉是她今日特地多买的!收拾好摊子,她叫着儿子,“远哥儿,卖完喽,回去,小凳子放上来。”
谈远踮着脚放好凳子,跟着娘慢慢地往家走。金妮儿看着他,说起了为什么多买肉。
“远哥儿,你安大哥今天要来了,娘多买了肉,今天有肉吃哦。”
“安大哥?”原主好像没有哥哥啊?难道原主的记忆出错了,不能信赖?谈远有点慌。
金妮儿有点不高兴,“怎么连你哥哥都不记得了?不是常带你回乡下去?……还是你病了,我才想把安哥儿放在乡下,让他爷爷奶奶带,也不是个事儿……”
小孩子没记性,原主对这个哥哥没什么印象。不过谈远知道,安哥儿之所以能到城里来,大概是因为五六天前,原主在外人眼里是病入膏肓了,安哥儿成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当然就被重视起来了。
虽然他穿过来取代了原主,可病不是一天就能好的,他吃了好几天的药,今天才停。停药是因为他好得差不多了,更是因为没钱。
冬天虽然过去了,现在算是春天,但谈远还是冻得跺脚,“娘,回去我想烤火。”
金妮儿刚张嘴要骂,又想起儿子大病初愈。温柔道:“好,娘叫你爷爷奶奶再送点炭来。”
亲兄弟明算账,虽然是亲爷爷亲奶奶,也是要给钱的。谈远知道家中艰难,不想给家里添负担,但他更怕自己受凉,也像原主一样,一病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金妮儿打量着儿子,远哥儿随她,长得好看,刚才怎么没多亲几下。就是从小身体不算好,几天前那场风寒更是凶险,她当时真是痛彻心扉,好在儿子福大命大还是留住了。今天多买了肉,正好两个儿子都可以好好补一补。
“远哥儿,你好全了没?娘再给你买点药吃?”金妮儿问。
“娘,我好全了。”谈远鼓了鼓手上的肌肉。
儿子懂事,金妮儿别提多开心了,心里想,小孩儿就是小时候容易生病,大了就好了,现在应该不用吃药了,是药三分毒啊。
身后的喧闹声越来越远,母子俩的心情也越来越轻松。金妮儿想着大儿子应该已经到家,得让小儿子熟悉他哥哥。
她问道:“远哥儿,你叫什么?你几岁了?你知道怎么叫哥哥吗?哥哥大你几岁?”
谈远只知道自己小名叫远哥儿,后面的问题他都不知道,因此抬着脸看娘,装傻。
“你啊。”金妮儿恨铁不成钢,“你大名叫谈远啊,五天前你刚刚五岁。你哥哥大你五岁,一直是你爷爷奶奶带,哥哥叫谈安,你叫他安大哥。”
谈远?他的大名叫谈远?谈远毕竟不是小孩子的记性,很快就把这些记牢了。
想了想,他又卖弄一番,一本正经道:“娘,我记得了。我叫谈远,是远哥儿,哥哥叫谈安,是安大哥,哥哥大我五岁。我在爹娘身边长大,哥哥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
金妮儿停下来摸着儿子的头,奇道:“远哥儿,你今天开窍了?好个记性,这会儿倒像我生的了。”
谈远忙点头:“是,娘,我开窍了。”
金妮儿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好,我们远哥儿开窍了,回家吧,路上还冷呢。”
娘不信,谈远有点泄气,低着头走路。
忽然,谈远瞥到路旁的一抹银光,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踩住了,才弯腰把东西拿在手里。
银子!
金妮儿奇怪:“你捡到什么东西了?”
谈远摊开手。
银子!金妮儿差点喊出声,大白天捡银子,今天真是好运气。
金妮儿小声道:“放娘兜里,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人家找来了。”
谈远摇头,攥着银子,“我要还给失主。”
金妮儿急了:“你要在这里等?你个小人,要在这里吹风?病了怎么办?回家!”
金妮儿的强硬没能搞定儿子,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金妮儿软了口气:“远哥儿,不是娘贪你的钱……”
“娘,这不是我的钱,是……”
谈远的话被娘打断,“知道了,知道了。”
金妮儿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傻儿子随了他爹,怎么没随她呢?
“是失主的钱,对不对?但是你看看,这路上人来人往的,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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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的钱?既然你捡到了,不如我们拿着,娘给你买药喝,买糖吃,藕丝糖吃不吃?”金妮儿问。
谈远摇头:“人家丢了钱,肯定着急,我要在这里等。”他这几天很是过了过了几天没钱的日子,那是真苦啊,不想让失主跟他一样。
金妮儿有心要走,故意吓唬儿子,“那我走了,你一个人等,你病才好,站在这风口,不怕又吹病了啊?”
谈远摇摇头。
金妮儿无奈了,原地摆摊,重新开张,一碗米粉半碗猪肉地临时叫卖起来。
谈远站了半个时辰,一直盯着来往行人,但并没有人找来。
米粉都卖完了,猪肉也卖了大半,金妮儿道:“没人来吧?肉和粉都卖完了,回去回去。”
“好。”谈远握着银子说。
“咦?你怎么改主意了?”金妮儿惊奇道。
“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会生病,娘会心疼的。娘,用这个钱让爷爷奶奶带炭火给我们用吧。”谈远道。
银钱到手了,金妮儿却高兴不起来,她儿子这么懂事,怎么过得这么苦啊,药吃不起,炭火也用不起。
不过,金妮儿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高兴了:“娘这几天都买肉给你们吃好不好,你再多多烤火暖身子,不要跟娘出来,身子从此就会好的。”
“嗯。”
两人说着话就到家了,这时候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
谈远走得额头冒汗,原主前些日子病了大损元气,不然不该出汗的。
金妮儿只有两只手,没法给儿子擦汗,就冲前面的院子努了努嘴,“远哥儿,去敲门,你大哥肯定已经到了。”
谈远于是跑过去敲门,里面果然很快有人应,是个小孩的声音。
谈安是被爷爷奶奶送来的,听到大门的动静,以为是娘来了,高高兴兴紧紧张张开门,抬头却看了个空,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便宜弟弟。
他随便喊了一声弟弟,便越过弟弟去找娘,“娘,累不累,我帮您吧?”
“不累,带你弟弟进去,今天我们吃肉。”
吃肉?谈安听到肉字就流口水,连忙牵着弟弟的手,把他带进去。
谈远在开门时只看到一张憨厚老实的小脸,现在再看,他这个便宜哥哥应该是人不可貌相。
谈家在永宁县是租房过活的,这没什么,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租的房子带个院子,衣服都晒在院子里。院子不大,房子也不大,一共两层,左边租给谈家,右边主家自住,楼上也是这样,一人一半,放些杂物。
厨房是共用的,回家了,金妮儿总算可以歇会了。猪肉她放在厨房的橱柜里,其他的就先不管了,忙着和公公婆婆说话。
她一时忙忘了,银子还在谈远手上呢。谈安倒眼尖,一眼看到了,问便宜弟弟:“你手上的是什么?”
左边两间屋子,靠后的是夫妻俩的卧房。靠近大门的就是谈远和谈安的屋子,谈远想把钱藏起来,不过他知道这个哥哥应该是猜到了他手上的是银子了,于是张开手:“银子。”
“真是银子?你哪里来的?”谈安喜得连忙把弟弟的手合上,不漏银光,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