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晚和并不赞同这个广告创意,陈嘉宁嘴唇微抿,有些忐忑地捏紧笔记本,生怕她这一次会搞砸这个合作。
“你跟我来。”
秦晚和带着陈嘉宁推开了正对着大门的那间房间。
一进门,琳琅满目的香料和香薰摆满了整间房间,正中央的实验台上各种调香仪器设备摆了满桌。
秦晚和走到了墙壁上镶嵌的那个玻璃橱柜上,打开柜门拿出了里面唯一一瓶橘红色的香水。
秦晚和朝陈嘉宁摊开手心,“试试?”
陈嘉宁没喷过香水,有些踟蹰地伸出手。
秦晚和在陈嘉宁的手腕上喷了一下,“闻闻看?”
陈嘉宁像只初来乍到的小奶猫,试探着凑近手腕边嗅了嗅。
一股馥郁的香气瞬间扑进她的鼻腔里,陈嘉宁觉得自己仿佛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浑身暖融融的。
“怎么样?”秦晚和问。
陈嘉宁不懂得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能说:“很好闻。”
秦晚和把香水放在实验台上,双手搭在卓沿,目光温和地落在这瓶香水上。
“刚刚我问你,会不会觉得女人调男香很奇怪,”秦晚和说:“其实我并不是不会,这瓶‘羲和’是我调制的一款女性香水,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款女香。”
陈嘉宁愣了愣。
“其实这个世界很奇怪,男人可以从事任何职业却不会被人诟病,女人却只能藏着掖着。”
“比如,男性总是设计女装,女性用品公司的老总竟然是个老男人,女性内衣秀的台下全是男人。”
“简蕙是怎么和你介绍我的?调香届的后起之秀?”
但秦晚和并不需要陈嘉宁回答这个问题,她轻轻笑了一声,“我被他们诟病的就是女人调男香,但是,whocares?”
秦晚和说:“这套‘银河九星’就是我要给整个时尚圈的震撼,我秦晚和,就是要赚男人的钱。”
“银河系九大行星,众星拱月般地环绕着太阳,‘银河九星’就是‘羲和’的附属品。我要让这套男香,压倒式地让所有男人,都为之折服,心甘情愿地把他们手里的钱,都交到我手上。”
“嘉宁,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嘉宁怔怔地看着秦晚和,看着她脸上势在必得的光芒,心里头似乎有一股情绪如同温泉泉眼水般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直到陈嘉宁走出行舟工作室,脑子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转过头去,只见身后的高楼大厦的某一层上,行舟两个字龙飞凤舞地挂在墙体上,如同展翅欲飞的凤凰。
陈嘉宁看得心驰,直到手机响了。
“喂?”陈嘉宁愣愣地接通了。
“我是孟淮祯,你在哪里?”
陈嘉宁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醒,恍惚清醒过来,“我、我在怀宁路这边。”
“定位给我,我去接你。”孟淮祯说。
陈嘉宁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陈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个定位给孟淮祯。
也许他找她有什么事情呢。
陈嘉宁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开到了她面前,副驾驶的窗玻璃缓缓下移,露出坐在驾驶座的孟淮祯。
陈嘉宁微低下头看进去,“孟总。”
“上车。”孟淮祯说。
陈嘉宁乖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孟淮祯见她坐稳了,打转向灯掉头往市中心开过去。
陈嘉宁本来想着出了外勤,简蕙也说她不用再回去,可以提前下班溜走,没想到孟淮祯过来了,不会是要带她会公司吧?
陈嘉宁忐忑地瞥了孟淮祯一眼。
“想问什么?”孟淮祯目视前方开车,却好像旁边多长了一双眼睛看见陈嘉宁在看她。
陈嘉宁吓了一跳,磕磕巴巴说:“没、没有。”
孟淮祯无奈地轻叹一声,“别紧张,我找你,不是为了公事。”
不是公事?那还能是什么?
陈嘉宁更紧张了。
孟淮祯一路开到了星川娱乐,却没有拐进地库,直接越过星川大厦,往前再开了三四公里,开进一个小区里。
“到了,下车吧。”孟淮祯把车熄火,转头看了陈嘉宁一眼。
陈嘉宁紧张地咽了一下喉咙,手忙脚乱地去解安全带,“......孟总,我、我们这是......”
“去看房子。”孟淮祯语气淡淡地说。
陈嘉宁:?
狭窄的电梯空间里,陈嘉宁攥住单肩包的背带,“......孟总,您、您怎么知道我要换房子?”
孟淮祯透过银色的金属看着右后方紧张的陈嘉宁,说:“不知道。”
陈嘉宁微愣,随即她听到孟淮祯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你继续住在你现在的出租屋并不安全,应该换个住处。”
电梯叮地一声,把陈嘉宁恍惚的思绪拉回来。
孟淮祯按住电梯按钮,说:“到了。”
孟淮祯按了密码,推开门走进房子。
陈嘉宁从门框外边探出脑袋,试探着跟在孟淮祯身后进屋。
“这里距离公司很近,平时可以骑车上班,坐北朝南,采光也不错,还有一个阳台可以晾衣服。”
屋子里的装修陈设偏欧式风格,玄关左边是客厅联通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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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是卧室和厨房,四周的玻璃窗做得宽大透亮,整个屋子都十分亮堂。
陈嘉宁逛了一圈,走到阳台上,落日如同一颗流心蛋黄隐没在高楼大厦之后,最后一抹余韵照在陈嘉宁的脚边。
孟淮祯站在屋内望向她,“还满意吗?”
陈嘉宁转过身,孟淮祯的眼睛里倒映着夕阳,像亮晶晶的琥珀。
“孟总。”
陈嘉宁不自觉地搓着手指,微低着头说:“这里……租金大概多少?”
“如果太贵的话……我可能……承担不起。”
孟淮祯淡定地说:“这套房子是我堂妹的,一直闲置,租金是一千八一个月,不包水电物业。”
陈嘉宁吐了口气,一千八还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这个价位在市中心怎么可能租到这么好的房子,孟淮祯真的很照顾她。
但是要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孟淮祯的好意,又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孟总,我很感激你给我租这个价格,但是,这样做很让你堂妹吃亏,不然……还是按市场价来?”
孟淮祯解开袖扣,微微挽起袖口,凸起的腕骨如同高耸的小山,令人不自觉地想要攀登。
“不用管她,”孟淮祯淡淡说:“一个六岁小孩,给再多钱也是枉费。”
陈嘉宁:……
六岁小孩已经有了自己一套房子,还当起包租婆来了,果然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你如果愿意,这几天就可以搬过来。”
陈嘉宁默了一瞬,不敢这个时候就回答,“......孟总,能不能让我考虑几天?”
孟淮祯说:“当然。”
两人一起从电梯下楼,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唯有宾利的车灯亮了一下。
陈嘉宁站在电梯口,借着无光的环境,终于敢抬起头,直视孟淮祯的身影。
“孟总。”陈嘉宁喊住了他。
孟淮祯侧过身,琥珀似的眼珠看向陈嘉宁。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嘉宁深吸一口气,磕磕巴巴地问出了压在心里很久的话。
良久的沉寂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蔓延,久到陈嘉宁觉得尴尬,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种话来。
陈嘉宁懊恼地扭了一下手指,“哈哈,我、我开玩......”
“你觉得呢?”孟淮祯蓦地开口说:“陈嘉宁,你觉得,我是多管闲事的人吗?”
“今天有人给你送花了,对吗?”孟淮祯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我紧张了。”孟淮祯说:“我在想,那个人是不是打动了你的心,我不甘人后。”
陈嘉宁身体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