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娆心下一惊,已经来不及抽身,紧接着就被一股灵力突袭。
她被猛推到一旁石壁上,激起的灰尘呛灌进喉咙,沈知行随之隔空锁住了她咽喉。
苏蕴娆瞪大眼睛,眼角不自觉溢出泪花,拼死挣扎起来。
她看见倒在阵法上的安吟,眼中暗了暗,心中更是急切。这里没有别人,她必须自救,再保下安吟。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视线越过沈知行,在密室内快速搜寻,很快锁定四周成堆的灵石。
他的力气太大,只片刻过去,她的四肢便逐渐沉重下去,苏蕴娆咬牙让自己清醒,右手掌心慢慢凝聚起灵力。
这间密室中灵石极多,只要加一点灵力做引,就会爆炸造成不小的动静,仙盟就在附近,到时候沈知行的行径难不暴露。
“......!”
正当她以为沈知行决心杀人灭口隐瞒偷取灵石一事,就会这么把她掐死。而她也做好了吸引仙盟过来,和他鱼死网破的打算时。
下一瞬间,她脖子上的压力却忽然一放,还未喘过气,沈知行已经走到她跟前。
头顶传来沈知行冷漠的声音:“可惜,本座还需三日才能吸收完全部灵石,你虽然撞破了我的秘密,本该受死,却也不是毫无用处。”
苏蕴娆抬头,轻抚脖颈上勒出的红痕,却是没有心思顾及,心中只想着昏迷不醒的安吟。看安吟受这般折磨,只觉得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相代。
身旁的所有人,平日里看着不露声色,只要在关键时刻,就会毫不犹豫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他人,是她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
却见沈知行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温热的指腹擦过她眼角。
他沉声:“你与江谪走的甚是亲密,听说关系非常,想必,他早是你的入幕之宾。”
苏蕴娆面色白了白,伸手拍开他,忍不住回:“你!”
她强忍着恶心,似是难以启齿,顿了顿声音,咬牙道:“我与他的关系并、并非你臆想那般。”
沈知行却长袖一拂,变脸般面色一沉,似是懒得和她磨蹭。
他冷冷道:“哼,本座管你们什么关系,仙盟就要来了,今日,你必须江谪推出去当替罪羔羊,否则——”
苏蕴娆有些不好的预感,心中已经打起鼓,手指不受控制地握得更紧。却仍是面色不变,抬头定定的看向沈知行。
沈知行侧身缓步走开,故意露出身后景象,让苏蕴娆清晰的看见昏迷不醒的安吟。
沈知行狰狞笑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性命,但你若不照做,你的吟儿就会陪你一起死。”
苏蕴娆瞪大着双眼,脸色瞬间“唰”地白下去。
她攥紧双拳,不禁气愤的发抖,看着沈知行威胁的嘴脸,又不得不强忍愤怒。
至今为止,她都天真的认为自己只为拯救安吟而来,防止江谪对她下手便好,其他的事情和她无关。
却不知世间万物冥冥运作,她既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人,自然早已入局,又怎么可能逃离?
修真界的行事靠着实力说话,安吟修为不俗,她便相信安吟会保护自己。可她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寄希望于他人,哪怕这个人是安吟。
如今安吟受沈知行控制,她竟找不到一点法子,满是无力绝望!
见她沉默不语,沈知行竟似笑非笑,忍不住挑眉:“怎么,你是舍不得江谪?”
苏蕴娆冷冷看着他不语。
他自顾自继续:“不用担心,只要你把江谪推出去,本座就会保证你和安吟的安全,其他所有事情,都不会波及你。”
他早就想找个借口除掉江谪,奈何一直寻不到机会,如今真是天赐良机。
苏蕴娆低下头,这个要求她必须答应,否则无法保证安吟的安全。
但此事过后,让她继续留在清微宗受沈知行庇护却简直笑话,她怎么可能再和安吟置身危险之地。
“既然如此,只能听凭宗主安排了,希望你不会食言。”苏蕴娆扯了扯嘴角,冷笑。
沈知行很满意:“好,你是个聪明人。”
紧接着,沈知行便按照约定,施法将安吟身体恢复,并答应只要她办完事情,就让安吟回到她身边。
再三确认安吟已经脱离危险后,苏蕴娆才独自回落梅峰。
......
快三月,梅花随着积雪消融也渐渐落了,只余光秃秃的枝头。以往都是雪随风至,这几日夜里,却只有寒风,窗户都吹得吱呀呀响,吵得人睡不安宁。
她有些失落,一人回屋后,就坐在桌边发呆。
白天自然不必点烛,她却像无事可做了,拿起烛台又放下,只是凝视着桌上烛台出神。
恍惚中,苏蕴娆想到一些以前的回忆——似乎无数次自己置身险境时,江谪都会前来相助,他的脾气有点古怪,虽然不会说安抚的话,可他在身边时,她就觉得无比安心。
其实现在想来,江谪那怪脾气也有了解释,他不肯告知自己实话,是担心她和沈知行是同谋,瞒天过海对他用了剥魂术。
结果直到现在,他也没能调查清楚剥魂术的真相,他可能没机会查清楚了。
实际上,她并没有舍不得把江谪推出去。
或者说,这样就能摆脱对原作中对安吟最大的威胁,她该高兴才对。事成之后,她就可以独自带着安吟下山,离开清微宗。
苏蕴娆心烦意乱,在手中凝结微光,灵鼬被召唤出来,安静酣睡在她的掌心。
小东西知道召唤它的是主人,便继续睡着,尾巴缩进身下,小爪子也勾起来,头部埋进身体里,只留下一对小巧的毛绒耳朵。
她明明早知道清微宗会有一劫,也知道他们必将分离,却不知这件事情来的这么快。
一转眼,竟然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
这只灵鼬十分乖巧。
虽然有些粘自己,但有时她照顾不到它,灵鼬也不会耍脾气,她只需摸两下背脊,小东西便消气了。
正如她曾做过很多对不起江谪的事情,他及时发现了,也从不会记恨自己。
这只灵鼬太可爱,就连安吟也忍不住向她讨要过。她本从不会对安吟吝啬,那一次她却犹豫了,或许正是因为它太乖,才舍不得赠人。
安吟......
倘若事成之后,她和安吟离开此处,寻别处生活。
再过个几十年,如果她在修为依旧徘徊无果,她这幅未能驻颜的身体也该老了。
到时候白发苍苍,她会不会再碰上江谪呢?想必他也认不出他的师娘了吧。
想到此处,不由得心酸,翻手将灵鼬收回,竟没由来有些惆怅。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她推开门出去,召来飞剑。
等反应过来时,她竟已经身处翠竹峰。
江谪原本是住在主峰的,她讲他带回落梅峰后,两人便住在一处,昨日她又让他离开,听闻他不喜与人来往,是独自搬来二长老兼管的翠竹峰了。
她循着弟子说的摸到他住处,或许是心神不宁,礼数也忘了干净,门也没敲,推门便进去。
“师娘。”江谪微微惊讶,面色顿时欣喜。
江谪像是修炼结束正起身,见到他依旧安然无恙,她先是没由来的一阵心安。
却见他就要忍不住走上前,苏蕴娆心怀芥蒂,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想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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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她便略微局促的退后半步。
他再度看见师娘显露出无比疏离的神情,江谪又敛下欣喜,满是萧索地一笑,只停在原地,没有做任何动作。
苏蕴娆看着他,江谪五官甚是俊美清雅,此刻竟这般失魂落魄。全然看不出先前要强迫她时,透着一股狷戾之气,眼神炽热的模样。
他询问道:“师娘,找弟子何事?”
苏蕴娆站在门前怔怔,来的路上心中原本想了很多,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昨日分明是她把江谪赶走,一日不到又主动来寻他,也不知怎么开口。
她自顾自进来坐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江谪自失一笑,她忽然到访,他也不知回什么,两个人就此沉默。
苏蕴娆又道:“你可知仙盟已经带人查上清微宗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出伏魔阵一事真相。”
江谪见苏蕴娆眼神闪动,回道:“师娘不必担心,仙盟会论事公平惩处,和你没关系。”
苏蕴娆皱眉看着江谪,露出复杂的表情。
她当然知道不会波及她,可沈知行拿安吟威胁叫她把污名栽赃江谪,又岂能说和她没关系?
而江谪坐在她对面,却不知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或许,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阻止她吧。
“师娘又在想什么?”他看出她的犹豫神色。
苏蕴娆神色凝重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睛:“如果我不得不做一件错事,依你之见,之后该如何对当事人弥补?”
仙盟绝不会放过贪污伏魔阵灵石的人,怕不会轻易叫他死。
仙盟的牢房里不论铁链还是栏杆,皆由一种特殊暗石打造,就算能飞天遁地的大能,进去也会被吸干灵力形同废人,之后仙盟便会狠狠对其抽筋碎骨,大多犯人都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她会问这个问题也十分可笑,事已至此,还有补偿的余地吗?
江谪深深望了她一眼:“那要看这件事严不严重了,若只是小事尚可弥补。大事,恐怕也不是单纯一句弥补能解决的。”
苏蕴娆抬眼看他,不由心中疑惑,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看来她终究是狠不下心害人,即便此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面对江谪时,她仍然会感到愧疚。
苏蕴娆垂下眼眸,回道:“你说得对,好在......我还没有做这件错事。”
江谪发觉她有些不对,脱口问道:“师娘,究竟怎么了,是有人要害你?”
苏蕴娆一脸茫然地看着这样的他,心神一慌。
明明她是要害他的人,他反倒害怕她出事,关心起自己。
她心中片刻犹豫,竟冒出一个念头,要不告诉江谪真相,说不定他能帮她救回安吟,也算两全其美的结局。
苏蕴娆又看向江谪。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和自己往昔相处的画面,只要她稍加示好,他就会欣喜不已。每逢她好奇他的事,他也总是和盘托出,没有半点隐瞒。
所有她自以为他欺骗自己的事情,竟无一件作假,字字真心。
蓦然间,竟有些狠不下心断送他性命,她嘴唇一张一合,微微翕动,就要把真相说出。
可下一秒,她又一捏手心,迫使指甲刺肉的生疼让自己清明过来。
别傻了,安吟在沈知行手里,沈知行就掌握了主动权。
且不说沈知行吸收了这么多灵石究竟强到了什么可怕的地步,两种方法这么一权衡,她也完全没必要为此赌上安吟的性命。
现在的她,还有选择吗?不知是心灰还是彻底清醒,苏蕴娆淡然的笑了。
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