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目送进电梯后，沈曦的视线立刻‘唰’一下挪到了司为脸上。
她歪着头，随口道：“你这让人家小姑娘又存你电话，又加你微信的，打的什么主意啊？”
“我能打什么主意？”说话的同时，司为点开微信，通过了最新的好友申请。
他将视线从那张咧嘴笑的萨摩耶头像上挪开，收起了手机，“不是说了嘛，方便些啊。”
“联系她哥不是最方便吗？”沈曦提醒他，“咱们队里不是有家属吗？”
“万一没接到电话？”司为理直气壮道：“再万一没看到消息？是不是？”
“嗯……是也是啦，但——”沈曦总觉得哪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别但了。”司为把住她的肩膀，将人转了个方向，“赶紧回去梳理案情了，今晚又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
好冰冷的话语。
沈曦喉间一哽，下一秒又打起了精神，“别说丧气话！我们肯定能很快破案的。”
-
徐岁宁到家时，天还没开始黑。
听到电子锁响的声音，年糕就已经玄关等好了。
见到是‘妈妈’回来了，一个劲儿就往她身上扑。要不是心里有所准备，非得被它扑倒不可。
撸了两把狗头后，徐岁宁进屋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下后，又取出牵引绳，套上年糕就出了门。
太阳还没落山，徐岁宁牵着年糕走在梧桐道边，年糕舌头耷拉在嘴边，慢吞吞走着，全然不见昨晚的疯劲儿。
放空时，徐岁宁又想到了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凶案现场。
死者接过手套时说的是分手礼物，那就证明是一起有预谋的情杀案啊。通过死者收到礼物时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提分手’的人，这么看来，凶手大概率就是因为不想分手才动手杀的人咯。
也太极端了吧。
徐岁宁在心里默默想着，看来谈恋爱，还是得慎重啊。
又走过一条马路，肚子有些饿了。
看了眼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离娴居社不远，徐岁宁决定去蹭口饭吃。
徐舒娴年轻时学的就是室内设计，婚后也一直干着家装设计师的工作，那时候挣得不多，却也安稳。
可在丈夫意外离世后，生活压力大了起来。也是在那时，徐舒娴才下定决心离开公司自己单干。她能力强，信誉高，自己干了五年，就创办了娴居社。只不过那时，仅有一间小小的店面。再看如今的娴居社，已经占据大楼整整一层了。
娴居社就在一楼。
徐岁宁走到时，店里只剩她妈妈和姑姑了，看来别的设计师都下班了。
两人不知在商量什么，完全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一人一狗。
直到她抬手敲了下门，两人才将视线挪到门口。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徐舒娴问。
徐岁宁扬了扬手里的牵引绳，“在这附近遛年糕，就过来看看呀。”
她牵着年糕到她们身边的沙发坐下，笑盈盈地问：“咱们今晚吃什么呀？”
“原来是饿了呀。”季琴忍不住笑起来，“那咱们就回去吧。”
徐舒娴点点头，“正好我们也准备走了，岁岁想吃什么？妈妈回去给你做。”
“不用那么麻烦啦。”一路走过来时，徐岁宁早看好自己想吃的了，她指了指马路对面，“我看斜对面那家披萨店很不错欸，有好多外卖小哥，生意很好的样子。”
“那家是还可以，我和你姑姑有一次中午吃过，还挺好吃的。”
“要吃那家吗？那我过去买，干脆就在店里吃了再回去。”
徐岁宁咧了咧嘴角，一切正合她意，“好呀，姑姑我想吃有咸蛋黄的披萨。”
“行，没问题。”季琴起身往外走，“你们母女俩等着吃就行了。”
十几分钟后，她拎着两盒披萨，三瓶饮料回了店里。
掀开盒盖，香味就钻进了鼻腔。
徐岁宁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刚咬上一口，就听季琴惊呼一声。
“哎呀，忘记小年了，没准备他的份。”
徐舒娴也是一怔，很显然，也没想起自己儿子，“没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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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吃完再带一份回去。”
“不用啦。”徐岁宁咽下第一口，才慢悠悠道：“我哥今晚什么时候能回来都不知道呢。”
“你问过你哥了？”徐舒娴嘀咕一声，“今天这么忙嘛，早出晚归的。”
“今天世纪广场那出了桩命案。”都说到这了，徐岁宁干脆将今天下午的经历统统告诉了她们。
……
听她说完，姑嫂俩神情都变得有些严肃。
“没吓着吧？”徐舒娴盯着她看，“怎么出去玩还遇上这样的事了。”
又是熟悉的话。
徐岁宁摇摇头，满脸真切道：“真没吓着，妈妈加上你，今天都有三个人这么问我了。我好歹也是一名准法医，哪能碰到具尸体就被吓着呀。”
徐舒娴不太认同，“平时解剖室碰到的和外头碰到的哪能一样呀。”
“是呀。”季琴想想也觉得吓人。
在徐岁宁心里，其实觉得都一样，但她知道这是来自最爱她的家人的关心，自然不会去反驳她们的话。
“放心吧我亲爱的妈妈和姑姑，我心理素质还是挺好的。再说了，等我工作以后，不就经常要接触各类尸体嘛，这次就当提前习惯习惯啦。”
徐舒娴无奈摇头，“你呀，就是心大。”
徐岁宁不以为然，继续吃着披萨。
等吃饱后，又抬眼看徐舒娴，“对了妈妈，你知道咱们宁海哪里的小区是那种有防盗窗然后楼外是白色瓷砖的呀？”
突然来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徐舒娴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问这个干嘛？”
“啊……”徐岁宁开始边想边胡诌，“我就是白天刷到了一个视频，那个视频定位也是宁海市我就看了看，视频是在一个小区里拍的，小区感觉还挺旧的，楼层不高，都有防盗窗，楼外的白色瓷砖已经有很多锈迹了。我没在附近见过这样的小区嘛，所以有些好奇。”
说罢，她往徐舒娴肩膀上一靠，“我妈妈身为这么厉害的家装设计师，宁海哪个小区没去过啊，肯定能解答她女儿的疑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