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安背过身去，不去看自己身体做那些奇怪的动作。
接下来任段稚知怎么夸，好感度一点都不涨。
段稚知打开系统栏，看着岌岌可危的-245，摆烂了。
再看向霍君安的背影，只觉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五点，只要好感度不要再下降，就能活。
不对，这里不是有正儿八经的太监（指霍君安）吗？自己应该是皇帝才对。
霍君安此时向天道分期提出疑问，“天道分期，我们为何会这样灵魂颠倒？”
【天道分期：因为好感度呀，而且昨晚上已经播报过了呢。】
播报过了吗？段稚知怎么没印象。
霍君安眉头紧皱，又问：“要一直这样？”
【天道分期：是的呐，债务关系人好感度不提升至正数，灵魂互换状态将持续。】
段稚知一听，瞬间不淡定了，“不是吧！一直这样？那怎么行，我可不想一直顶着你的身体！”
霍君安忍下心中烦躁，怕好感度陡降，“闭嘴。”
“你搞清楚，是你先动的杀心！”段稚知气得又叉腰。
【天道分期：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246】
霍君安不再与段稚知言语，伸手去拿挂在段稚知，也就是自己的身体脖子上的鸟哨。
他的动作有些急促，不经意间碰到了段稚知的脖颈。
段稚知像是被烫到一般，捂住自己脖子迅速退后两步。
“又想杀我？重置没用你不是知道吗。”心中满是狐疑地看向霍君安。
“鸟哨给我，我找暗卫。”霍君安指了指脖子，“以后不会轻易杀你，至少会提前告知与你。”
段稚知摸了摸脖子，确实有个圆形的哨子，她取下抛给霍君安，“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
霍君安并未理会，将鸟哨置于唇边，吹出一阵轻快而独特的声响。
门外的穆成遮听到哨声，猛然抬头，“督公这个时候找十卫作何？”
不过他没时间多想，迅速隐于宫闱之间，去执行督公交代的任务。
内殿之中，两人在相对而坐，等待着十卫的到来。
气氛有些压抑，霍君安似乎在思考着应对当前局面的办法。
过了许久，他打破沉默，“两日后便要南下巡粮，须得尽快提升好感度，换回来。”
段稚知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就我们俩恨不得把对方给捅死的关系，提升好感度的难度你也知道，而且刚刚我明明很努力在夸你了。”
霍君安（段稚知身体）瞥了她一眼，抛出一颗炸雷，“你爱我，天道分期说，真爱可以增加520点好感度。”
段稚知被这一颗雷给炸笑了，“凭什么？凭你不把我当人，凭你想杀我就杀我...凭你长得帅，又聪明吗？”
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好感度就要下滑，段稚知力挽狂澜，还好把这句话圆回来了。
“以后把你当人。”霍君安说。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呵呵，很抱歉，”段稚知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付出性人格，你愿意爱你来。”
霍君安又不说话了。
段稚知自觉无趣，想要谈谈以后怎么办。
毕竟霍君安啥都没跟她透露过，到时候她顶着这身体，遇上关键事可就抓瞎了。
“我不会。”霍君安说，“你教我”
“啊？”段稚知一脸懵。
“你教我怎么爱”
段稚知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可真行啊霍君安。你以为你是什么悲情小说男猪脚呢？”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收住笑声，眼中却依旧带着讽刺，“你之前对我不是挺有主意的吗？动不动就想杀了我重置，现在说这些是把我当傻子耍呢？”
霍君安看着段稚知，听她说的那些讽刺的话难得地神色平静，“我想复仇，你想回家，如今不提升好感度，一切都是空谈。你若有更好的办法，我洗耳恭听。”
好吧，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霍君安，一点没变。
段稚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瞪了霍君安一眼，“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连爱都不懂？难道你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什么人吗？”
霍君安微微皱眉，“忘了。”
忘了母亲在耳畔低唱的童谣，也忘了头顶祖父宽厚的手掌。
只记得地牢里啃噬他脚掌的老鼠和无尽的折磨与侮辱。
他的眼里难得流露出一些潮湿情绪。
段稚知看着霍君安，心中竟莫名有些动容。
她大概知道霍君安的情况，或许他真的从未体会过纯粹的感情。
但她嘴上依旧不饶人，“就你这样情绪不稳定，整天打打杀杀的人还想学会爱呢。爱可不是你算计人心那一套，它是……”
段稚知顿了顿，似乎也在思考该如何解释，“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心，是愿意为对方着想，是在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对方身边，而不是像你之前那样，为了自己省事就想杀了我。”
霍君安颔首，拳头握紧又松开，“你说，我照做。”
对于霍君安的忽然转变，段稚知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甚至还可以再和霍君安厮杀个几十次。
“嘴上说的好听。”段稚知撇撇嘴。
“你且看。”霍君安说道。
段稚知白了他一眼，“那从现在开始，你试着关心我一下。”
霍君安思索片刻，想了想昨日无意瞧见她大口吃面的样子和每次重置必吃的糕点，思索片刻后说道：“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华国人经典语录是吧？吃了吗，吃的啥，去哪啊？”段稚知叹气。
“算了，我就知道指望你学会不现实。以后你学着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懂吗？”段稚知理所当然道。
霍君安点点头，“懂。”
“你到底懂什么了？”段稚知问。
霍君安沉默，努力忽视心中噌噌上涨的怒火，控制自己尽量不对段稚知有不好的想法。
没谈过恋爱的段稚知就这样在霍君安面前侃侃而谈起来。
而后又讨论了一些今后的策略。
不多时，只听摇铃响，十卫到了。
紧接着，霍君安起身示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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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知跟着自己走到内殿。
这里站着整整齐齐的一排黑衣暗卫。
他们身姿挺拔，气息沉稳，宛如黑暗中的利刃，散发着冰冷而肃杀的气息。
所以说，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段稚知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像平时的霍君安，“即日起，段稚知便是长清殿的女主人。往后，除本督命令，更要听她吩咐”
穆成遮一听，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督公！这...她身份未明，为何...”
霍君安脸色一沉，用段稚知那看似柔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住口，督公的决定，岂容质疑？”
穆成遮怒目圆睁，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给撕了。
他心中想着：果然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会点拳脚功夫算什么？还不是个狐狸精！
心中对段稚知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本督心意已决，往后她的话，如同本督亲临。谁若再有异议，休怪本督无情！”段稚知适时补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
穆成遮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低下头，不再言语。其他侍卫见状，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霍君安走到暗卫跟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开始发令：“暗卫玖、拾。”
跪在末位的两名黑衣人肩头微震——从未和这女人见过，为何她能如此精确的找到自己。
“即日起扮作流民潜入泽州城，探虚实。”
霍君安又缓步挪到另外的暗卫跟前：“伍陆前往沧州，一探民情，二探粮仓，”他突然卡壳，像是想起了什么，“如遇靖王，代我...代督公向他问安。”
“柒捌跟随发配队伍前往丹州。”霍君安转身从段稚知后腰掏出两块令牌，“到了自会有人接应。”
当霍君安说出“叁肆入轩州，等待命令”时，穆成遮终于按捺不住：“你怎知十卫建制？”
他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剑柄已推出半寸寒光。
霍君安看向段稚知，示意让她处理。
死寂中，段稚知出声打破这紧张的氛围，“成遮。”
段稚知声音冰冷得好似能结出霜来，身上散发着平日里霍君安惯有的威严气势。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暗卫们纷纷低头，不再质疑。
穆成遮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督公居然这么重视这女人，他跪下抱拳：“督公或有其他考量，属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姑娘身份不明，实在让人难以心安。”
承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个直肠子队友又开始了。
段稚知皱眉说道：“我意已决。”
段稚知缓和了一下语气，背出霍君安教他的台词，说道：“本督知道你们的一片忠心。此次巡粮，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容不得半点差错。”
暗卫们齐声说道：“谨遵督公吩咐！”
“就按她说的做。”段稚知最后命令道，“去吧。”
【天道分期：滴！哇塞哇塞，两位债务关系人默契配合成功瞒过众侍卫，展现出了较好团队协作能力，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