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完成任务,分明就是为了她而定制了一件事让她去做嘛。
而且,本来就是给她吃的东西,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买啊。
可怜兮兮的小兔子精坐在路边的一个石头墩,扒拉出裴子谦指定的那家店买到的精美糕点,鼻子一抽一抽地吃起来。
实际上,她并不馋这块糕点,心里还难过着呢。
可是,软糯香甜的糕点送进嘴里的那一刻,她口腔里炸开了一整片天堂啊!
太好吃了!
呜呜呜!
好吃得她都难过不起来。
“在这里……”
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桑青青猛地竖起了兔耳朵。
紧接着再次听到那人不理解的声音:“又哭又笑的干什么?”
“我没有又哭又笑。”她差点噎住了。
她眯着眼睛,虚焦着定在来人身上,视线再慢慢清晰,“啊,你是刚刚的那个魔将啊。”
“是我。”他随手抛了一个药膏,丢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不太精准的半弧,“这个你拿着吧。”
“什么?”桑青青手忙脚乱地耍杂技一般地接过,“是谁送的啊?”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魔,他这态度,总不能是他突然一见钟情喜欢上自己然后莫名其妙再给自己送这东西吧。
她掂了掂手上的药膏,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东西是用在哪里的。
奇怪!
—
“真来屠庄,呵,算她有胆量。”
隐于暗处的男人严峻着脸色,半张脸都被浓重的雾气遮盖,剩下一般妖冶动人的脸庞缠上丝线般陷于皮肤底下的红血丝。
“有意思。”
那厢。
霜霜与玄沉背对背靠着,各拿出自己的看家武器,两边都有四五个实力与他们相当的大妖虎视眈眈地逼近。
“后悔了吗?”霜霜最后确认。
“还能后悔吗?”
霜霜勾了勾嘴角,爽朗地笑出声来,“当然可以,出门右拐,我跟他们说你与此事无关就好。”“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玄沉往后瞥一眼,眼尖地看到了一个级别远在两人之上的大妖,蹙了蹙眉头,还是挪着步子与霜霜换了个位置,“你也太小看我了。”
啪,啪,啪。
那个大妖颠着肥胖的身躯,一圈一层的肚子在走路的时候像是要飞出来似的,只不过他身边的妖精还都在他走过的时候毕恭毕敬地低头。
这群妖怪见到所谓魔主或许都不会有这样的姿态。
连玄沉也都看不清他的原型。
“你怎么招惹上的?”
“实话实说,倒也不是我招惹的。”
“那是?”
“她小弟,欠钱不还,我们就请他来坐坐咯。”
玄沉目光不移,对这些别人的家事实在不感兴趣。
“钱他换了,他的尾巴,你还。”
“断尾了?”玄沉的目光这才浮现出了震惊。
狐狸精一百年能修炼出一条尾巴,晋升成妖。现下断一尾,不仅废了百年的修为,还有生命危险。
“我小弟统共就一百年的修为,这件你说得轻轻巧巧的事,可要了他半条命。就是放到哪里我们也是不理亏的。”霜霜气势上也丝毫不输,双刀比在胸前,挑了挑眉,颇具英气地笑道:“怎么样?你看是血拼一把,还是把我小弟的尾巴还给我。”
“尾巴还了还有用吗?”
“总比没有好。”霜霜给了他一肘,示意他不要多嘴。
对方却有恃无恐地大笑,倨傲地看着他们,臃肿的身子一下子幻化苗条,“请便,反正狐尾你是要不回来了。”
围着她们绕圈圈的妖怪像是得到了圣旨,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往他们身上扑过来,霜霜淡定地瞥了玄沉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这下,你走不掉了。”
“记得请我吃饭,”他用袖子擦了擦剑刃,“单独。”
—
那天晚上太晚了,桑青青累得倒头就睡,完全没有用上那个药膏。
阳光普照,蚊子嗡鸣入耳把她吵醒的那刻,她才缓缓地搓着自己惺忪的眼睛爬起来,无意识地扯上自己的包袱,垂着脑袋,依旧很困地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才发现有不对,喉咙处的痛肿好像好了。
她赶紧摸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铜镜,对准脖子肿胀的那处,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可是她没有涂药膏啊。
“今天迟了一点,看来是不在意工资了。”
桑青青下意识往天上看去,视线再慢慢调整,落在树梢的时候,看到了和鸟儿肩并肩的裴子谦,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今天的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水平。
不过,他好像在用工资威胁自己啊。
“没迟到,反正比大部分人早就是了。”
“你和他们同流合污了?”裴子谦一跃而下,刚刚好站在她的身边,肩上还带着一直乌黑乌黑的喜鹊。
桑青青看到喜鹊就把他的指控抛到了九霄云外,摊开手掌要去接那只喜鹊。
“这是你的宠物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我身上的。”裴子谦也正好奇,他一向不受鸟类喜爱。
“大概是因为它快要生宝宝了,着急忙慌的时候飞到你身上来的吧。”桑青青摸了摸喜鹊的肚子,那里有点微微拱起,“它的宝宝还挺大一个的,可能要生很久。”
“你不着急走吗?”
桑青青不打招呼就先跑到草丛里,穿来穿去地寻找可以使用的稻草,回头却发现他还在这里。
裴子谦对上她那干净纯粹且不含杂质的眼睛,一时间愣了愣。
她护着喜鹊,自己却暴露在阳光底下,额头沁着一层薄汗,整个脸蛋像刚从水里捞出的淡水珍珠,缀着她独有的光芒。
“给你送的药膏记得用。”
留下这句话,没有看身后桑青青的表情他就马不停蹄状似冷静地走了。
他眨了眨眼,呼了一口长气,心跳有点乱,应该是太热了。
被留在原地的桑青青则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努力干活,她一边想,原来药是他送的,一边勤快地堆鸟巢,偶尔还能腾出一只手摸一摸喜鹊漂亮的羽毛安抚。
原来是他送的——
不是!是裴子谦……魔主送的。
那,她是不是也该给他送一个礼物。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桑青青想着反正这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于是她把喜鹊安置好了以后,马上就到处询问魔兵魔将关于裴子谦的喜好。
“这我怎么知道,魔主他不常与我们交谈,更何况,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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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是魔,我们之间就更没有话可说了。”
“他平时就喜欢修炼,你去陪他双修他指定喜欢。”
对于这种插科打诨型的魔鬼,桑青青牙都快咬碎了也不敢说一句坏话。
毕竟他们之间身高差可是隔了一整个她的距离。
“你看那里!”
“什……啊。”
桑青青奋力踩了那魔鬼一脚就仓皇逃离了,完全不敢回头,也就不知道那本该跟上来的魔兵为什么没跟上来。
他定在原地,看着刚刚的议论对象朝自己走进。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
七大街。
桑青青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小巷许多人家也就关了门落了闸,她只得自己提着一个小灯笼,形单影只地往潮湿的深处走过去。
这边有一家当铺和工匠住处。
桑青青握着裴子谦给自己送的药膏,在当铺门前踌躇徘徊。
她的伤已经好了,这个药膏是不是可以……当掉,这样她的存钱罐就可以多一笔资金了。
可是,这可是裴子谦送的,这是一片心意啊。
她听见自己内心的纠结。
又站了一会儿,没纠结出个结果,只好跺跺脚走了,挪步到隔壁的工匠家里,豪爽地买下了挂在最显眼处的精美梳子。
她想好了,送别的哪有送梳子来的有实用性?
“就送这个好了。”
—
半夜。
回廊的烛火摇曳明灭,少年挥袖走过,还有身后跟着的小兔妖快步紧跟时,还不小心挥灭几盏,烛光就这样湮灭在黑暗之中。
越往里走,就越没有光亮了。
这是桑青青第一次进魔主的住处,好奇地想要东看西看,只是天黑灯暗,她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唯有回廊外枯树遭到吹拂,萧瑟寂寥地发抖。
裴子谦好像有点有点不重视这里的植物呢,这里的花草都有种随意生长的风格。
“魔主就在里面。”魔将定在一扇门前,看她怔愣,逼近一步,“还要我帮你推开吗?”
“我没说这话。”桑青青怪声怪气地嘟囔。
等那名魔将走后,她才小声吐槽,“开个门也是要了他的命了。”
“要谁的命?”
裴子谦不知道什么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门并靠在门边。
“!”
“站稳才行啊,刚刚在说我吗?”
他穷追不舍地握住了桑青青的肩膀。
明明不是在说他的坏话,怎么搞得好像说了他的坏话一样的尴尬?
“才不是呢,我在说……那个,某些高大无脑的东西。”
有裴子谦在身边,她说坏话都叉着腰更有底气了,只是在转过身的时候,与裴子谦笑意盈盈的眼神相撞时,不由得往隔壁看去。
“那边可没人。”
“我知道,我就……欣赏风景不可以吗?”
桑青青恼羞成怒地转回来,被他领着走进房间。
“好空旷的房间,我以为你会……”
“你以为我什么?”
“我以为你会装修得像人间贵族那样豪华。”
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这样就够了。”裴子谦笑笑,可为什么,他的眼底总是悲伤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