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联邦学院一年级主任办公室。
杨文远和几位系主任围坐在会议桌前，看着悬浮在会议桌中央的档案投影。
那一排的F，让几个系主任皱眉。
“一个农学系的学生就算现在开始特训，联赛时也绝对跟不上其他系学生的水平。”
“而且她体质才F级。先不说主星那些天骄，就在我们学校那也是垫底。”
“她现在体质已经E级了。”杨文远突然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夏定河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作为今年学校为数不多的A级精神力新生，白黎的档案他再清楚不过，“入学时不才是F级吗？这才半个月……”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杨文远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前几天在污染区，她不仅突破到了E级，还出现了精神力具象化现象。”
“什么？！”
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整个联邦一年级就能精神力具象化的学生屈指可数，最出名的就是第一学府塞西莉亚家族的莉莉娅，继承了家族标志性的银狼形态。
要是他们学院上加入一个精神力可以具像化的人，在联赛上成绩无疑会更好。
“这不可能，精神力具像化必须有一定的能量才行，她一个边际星的，A级的精神力就顶天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了精神力具像化？”战斗系王主任不认同的摇头，“塞西莉亚家的长女都花了三年的时间。”
“她的精神体是什么形态？”夏定河打断道。
“植物系，向日葵。”
话落，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几位主任面面相觑。
半晌，王主任突然笑出声：
“杨文远，”夏定河揉了揉太阳穴，“看玩笑分场合。”
“我不开玩笑。”杨文远，“事实就是如此。”
农学系的李主任忍不住叹气：“哎可惜了。奇特是奇特，可能会加点新奇分。但我们应该还是得把重心放在战斗上面吧。”
就算能具象化，向日葵能干什么？给对手表演开花吗？
“不过.…..”夏定河沉思片刻，“教育局确实新增了几条联赛评分标准，精神力具象化可以加不少分。”
最终，经过一番争论，夏定河做出最后的决定：“给她一个预备名额，增加特训课程。下个月的选拔赛让她试试，如果表现不好就撤下来。”
*
污染植物习性课的终场铃响起时，白黎正用笔尖戳着笔记本上那株被她画得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讲台上，张教授关闭了全息投影，那些悬浮在空中的污染物模型像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消失了。
一下课，莉莉安和凯德就围了过来了。
“你没事吧，”莉莉安一把抓住白黎的手腕，“我们两刚好那个方向食人花不多，就一路跑出污染区了。”
“没事，”白黎摇摇头，“我也就躲到了一个洞里，一出来军方差不多都把外面的暴动污染物给解决了。”
“这样啊，那你检查结果没什么事吧。”虽然杨老师和他们说了一声，但在那地方待了一晚上，莉莉安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白黎收好东西，打算赶下节课。
“那一起去逛街去吗？刚好今年刚出了件限定的裙子。”莉莉安调出光脑上的粉色裙子。
白黎随意瞄了一眼，好家伙，八万星币。
一旁的凯德看了她一眼：“学院要求在校穿校服。”
莉莉安猛地合上光脑：“我就放柜子里看看不行啊。”
“不了，”晓有兴趣看两人斗嘴，白黎叹了口气，“杨老师给我加了点其他的课程。”
昨天晚上，杨老师给她发了个信息，给她额外加了几节训练课。
为的是联赛。
估计就是看到自己有精神力具像化，想让自己试试。
只是，她实际上真没有。
而且，她记得联赛赛前须知有一条：生死概不负责。
“什么课？今天不是没课了吗？”莉莉安疑惑道。
白黎：“额外的实训课，杨老师给我安排的，今天是近战课。”
“哇哦。”莉莉安赞叹一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你要和其他系的人一起上课了。”
白黎点点头。
没再多聊，两节课虽然中间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杨老师昨天特意让她一下课就过去，所以白黎决定早点去。
战斗系7号训练场的金属大门虚掩着，白黎比课表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
她推开门，发现这个训练室足有一个小篮球场大小，被分隔成数十个小房间，天花板上的全息投影仪像巨型蜂巢般排列。
“来得够早。莫雨，战斗系实训导师。”莫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扔给白黎一个手册，“先下载《星际战场》模拟器，注册账号。”
白黎接住手册，按照上面的步骤，在光屏上快速操作。当取名界面弹出时，她犹豫片刻，输入了「种田使我快乐」。
莫雨就站在她后面，瞥见这个ID，嘴角抽了抽。
农学系，倒也是贴切。
“记住，模拟舱会同步你的真实体能数据。”莫雨调试着控制台，“但痛觉反馈比战斗系的少了些，只开放30%——毕竟你们农学系的小身板受不了。”
她没等白黎回答就朝武器架扬了扬下巴，“你的装备在那边。”
白黎小跑过去，发现是一套崭新的黑色护甲和一对泛着蓝光的短刀。
“那是精神力传导武器。”莫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杨教授特意为你定制的，可以带进模拟舱。”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白黎一眼，“希望你别辜负他的期待。”
训练室的门不断开合，穿黑色战斗服的学生们鱼贯而入。
白黎注意到他们胸口都别着不同颜色的等级徽章，最差的也是铜色C级。
根据手册上的来看，达成一定成就后，铜色会往上晋升，到B级的银色、A级的金色、S级的彩色……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那里别着农学系的嫩芽徽章。
“自由组队！”莫雨的声音在扩音器里炸响，“五人一组。”
白黎站在原地，看着人群迅速聚集成小团体。一个高大的男生突然挡住她的视线，胸牌上“林岳”两个字下面缀着闪亮的B级银色章。
？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B级根本就不可能在入学这半个月就能拿到手，看来这人在开学前就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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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好几年。
“看来没人要你啊。”林岳笑了笑，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魁梧的男生，像一堵人墙挡在白黎面前。“农学系的跑来战斗实训课，杨教授老糊涂了吧？”
“林岳！”莫雨立马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开口打断了他的嘲讽，“你带张明、刘夏，再加...”她的目光扫过人群，“李萱和那个农学部的。”
林岳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没敢反驳莫老师。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瘦小女生浑身一抖。
白黎想打招呼，对方却像受惊的兔子般躲到其他人身后。
训练场中央升起五个全息投影平台，每个平台上都浮现出复杂的城市立体图。“今天的课题是‘狭窄空间战’，在模拟舱上。”
莫老师按下控制台按钮，图像立刻被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你们需要在三分钟内清理所有模拟目标，同时保证队友存活率不低于80%。”
白黎跟着队伍走上三号平台，短刀在手中沉甸甸的。
林岳狠狠撞了白黎一下“听着，待会你就在后方待着，别碍事。要是敢乱用你那点可怜的精神力——”
“嗯，的确，才A级而已，像你这样的，应该到了S级吧。”白黎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主动惹事的人，只是这人看着就不是好人，还扯到了杨老师。
“你……”林岳刚想开口。
“准备开始！”莫老师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进3号舱。”莫雨扔给白黎一套传感服，“虽然痛感降低了，但是死亡的滋味也不好受。”
胶囊舱门关闭的瞬间，模拟舱内壁浮现出星空图景，神经接驳器像活物般缠绕上她的太阳穴。
失重感骤然袭来——
待腐臭的污水溅到靴面上时，白黎才意识到模拟已经开始。她正站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两侧高墙上的霓虹广告牌投下各种花花绿绿的光影。
战术地图在视野边缘展开，显示这是个被称作“毒蛛巢穴”的废弃工业区。
要是白黎玩过《星际战场》，那她就会知道这是最低价的初级地图。今天训练放在这，包括和林岳一起组队，都是莫雨特意安排的。
“菜鸟跟紧了！”林岳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
白黎看见前方四人已经展开战斗队形：林岳的机械臂变形出旋转炮管，张明双手凝聚出冰霜，刘夏的身影在空气中若隐若现，连看似怯懦的李萱都架起了脉冲步枪。
第一个变异体从下水道扑出时，白黎本能地蹲到生锈的集装箱后面。
她想的很清楚。
这是她第一次玩这种，与其盲目战斗，还不如老实待着、好好观察。
她看着林岳的炮管喷出火舌，将怪物轰成碎肉。
“3点钟方向！”李萱突然尖叫。白黎转头看见三个蛛形变异体正从身边的通风管爬来，腹部鼓胀的毒囊泛着绿光。
她握紧短刀。
“轰！”
林岳的炮抢先开火，爆炸气浪掀翻了白黎。
她在污水里滚了两圈。某种直觉让她猛地扑向右侧，原先位置的水泥地瞬间被酸液腐蚀出冒烟的深坑。
我靠，这人是在报复她吧？
白黎抬头看过去，那人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