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赢了！
赢了……
周围喧闹嘈杂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自己面前的两个骰子，两个都是六。
而对方，却是一个五、一个六！
【客人：12点】
【庄家：11点】
【客人胜！】
现实的反馈要比系统音更早。
庄家更早地宣布了这场赌约的结果，给这条白色狐狸尾巴的归属画上句号。
“这个东西，是你的了。”
直到看到桌子上出现的那条柔软的狐狸尾巴，萧灵才真正相信，她已经赢下了这把赌注。
最简单的比大小，在刚才那个男人连输近一百把的情况下。
“天哪，也太幸运了吧，这拿到手了？”
“哇，早知道这么简单就我上了！”
“你上就能赢吗？没看到之前那个兄弟输的那么惨？要我说，这叫做垫刀，buff垫得差不多了，刚好到这里就收割！也算是赶巧了。”
“害！真是无语，早知道不看了，看得让人生气！”
“好羡慕，这尾巴看起来软软的，很好rua，马上就要入冬了，用来做围脖一定非常不错。”
萧灵将那条狐狸尾巴拿在手里，耳边是又恢复了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对话。
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这条狐狸尾巴有着浓厚的兴趣，并对已经得到这条尾巴的人表示了由衷的羡慕和嫉妒，但更多的，还是感叹萧灵的好运气。
为什么这好事不落到他们头上，反而全让萧灵给占去了呢？
不管怎么样，情绪价值拉满。
同时，也让萧灵更加疑惑不解，原本已经做好了要输的准备了，结果却峰回路转，让她赢了。
当然，在场的人里，疑惑的不仅仅只有萧灵一个，有个人，要比她急多了。
那就是……
在萧灵赢下对局后，没有一点抽成可拿的潘明明。
现在的情况，用煮熟的鸭子飞了和鸡飞蛋打来形容，一点也不假。
总之，他自从接近萧灵开始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被视作是无用功，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痛苦百倍的事情吗？
所以，一时情绪上头，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以及他所谓的刚结交的好朋友萧灵也在现场，他直接就对坐庄的那个男人，发起了灵魂质问。
“不是，你怎么回事？！”
潘明明的眼睛里要喷火了。
最大的奖品，已经被赢走了，在场围观的人群，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他们离开了这片区域，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但却也有一部分依旧留在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为了继续看热闹还是想要关注萧灵在拿到狐狸尾巴后的一系列举动，
反正，就是留了下来。
于是，也顺理成章地，被庄家面前那个情绪万分激动的玩家所吸引。
潘明明的态度不能用恶劣来形容了，简直就像对方杀了他祖宗十八代一样。
事实上，庄家输掉的这局游戏，也是超出所有人预料范围之外的，在概率学上来说，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但在赌场层面上来说，要是赌场人员不想让客人赢，那客人根本就不可能赢。
已经变成了赌场npc一员的潘明明，明显是深谙这一点的，所以，他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庄家进行质问。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要输给萧灵的？
而庄家又怎么会不知道潘明明为什么那么激动呢？
可他就是不想正面回应。
“你没看到吗？”
即便对方的态度如此恶劣，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能气死人的态度，以赌场工作人员的身份对着潘明明做出了合理的回应。
“——我输了。”
如果结果还不够清楚的话，那他又直白地说了一遍，足够能说明问题了。
要是他再废话，那就是无理取闹了。
“你输什么你，你怎么会——！？”
潘明明一开始还颐指气使，可是，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想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戛然而止。
瞬时间，不止他的声音停了，连周围所有的讨论嘈杂声都停了。
原本喧闹的隔间，安静地就跟太平间一样。
潘明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等一下，他好像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了自己是在即将说出赌场的秘密之前，就刹住了嘴的。
可是这样也很奇怪啊，既然如此，为什么大家突然间不说话了呢？
顿时，他的心里七上八下。
百年之后，要是有人向他问起，
你有没有为100灵币拼过命！？
那么，他的回答是，有的。
甚至都不是100灵币，而是100灵币的抽成！
他有！他差点为了这100灵币的抽成，把自己灵魂依傍的场所给卖了。
要是这个秘密泄露出去，那肯定不会有他好果汁吃。
他不仅不可能再拥有人类的身体，甚至还会被送进炼化器里，变成陈列柜里，变成道具卡片店里，冰冷的结晶碎片，对外出售。
当然，最简单的，他也不会再留存于这世间。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潘明明脑中仿佛有几百个文明诞生又消亡。
但实际上，现实里，只过了几秒钟而已。
还没等他对庄家做出反应，忽然，他听见了一句和他之前的问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问话。
“你输了？”
只是，这三个字不是来自赌场内部员工，而是玩家。
更准确点来说……
来自，一个男人。
而这，才是周围的围观者们，全部噤声的真正原因。
在这个人的衬托下，反倒是潘明明他自己，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因为，那个男人，那个输给庄家一百多把的男人，
他又回来了！！！
神社主手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
他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小袋子也甩在了那个他输得什么都不剩下的赌桌上。
袋子口没有扎紧，从中露出了一条缝隙。
也就是从这条缝隙中，宛如天光乍现的一缕光芒，蹭得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代币！这是代币！数不清的代币，每个面值都在1000以上。
刹那间，大家全都吓懵了。
这么多代币从哪里来的，不言而喻。
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多代币的地方，肯定就是他们赌场专门兑换代币的地方。
而这个男人，当时为了继续和庄家赌，已经掏空了自己全部的灵币，那么，他又是从哪里弄来灵币去换代币的呢？
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敢说！
毕竟，这个男人太矛盾了。
你说他不遵守规则，洗劫了赌场的兑换代币银行吧，他抢来代币的第一时间，还真的就是回到了这里，继续合法合规参与游戏。
你说他遵守规则吧，那这些东西，就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面对这样一个有能力把赌场代币塔工作人员全部放倒的家伙，庄家的情绪，也没有太多的波动。
说直白点，甚至没有看到，筛盅打开后，萧灵的点数竟然比自己高要来得惊讶。
他淡然地回了两个字。
“是啊。”
是啊，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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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静、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输了怎么了？只要是人，就都会输啊。
难道你不会输吗？
他输了，就像你刚才输给他那一百把那样。
不过，庄家到底还是留了情面的，心里只是想想而已，没有真的说出口，再给这个男人心口上来一下致命的暴击。
而神社主在听到庄家承认自己输给了萧灵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是的，他一直以来坚定的东西，碎掉了。
已经做出了违背自己准则的事，他不能一错再错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他有些黯然失神。
沉默地转身离开，全然不管桌上那袋金灿灿的代币。
反射弧极长的工作人员姗姗来迟，正想呼叫安保，有玩家在这里闹事。
但他们来到之后，见到白色狐狸尾巴的赌局结束，而当时金库的洗劫者，只是做了一个代币搬运的工作以外，并没有使用它。
于是，一致决定，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毕竟，和气生财，如果不是到了必要的关头，没有人想和玩家们起冲突。
尤其是，拥有个人技能的玩家们开火。
游戏里的道具和卡牌打到身上，他们还有百分比的减免效果，但是某些玩家的个人技能，是进入游戏之前就自带的。
在这个遍地是鬼怪伪装人类的世界，那叫一个疼。
神社主就这么走了。
脸上的神情，落寞到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而萧灵，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悉数看在眼里。
好可怜啊……
她瞅了一眼，已经被收进自己玩家行囊里的白色狐狸尾巴。
这已经是第二次，它进入到这里为止了。
原本她是打算再去赌场的当铺当掉，再换点灵币花花的。
当然，这次的估价，可就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300灵币了。
掀起了那么大一场腥风血雨，让赌场方狂赚一万多灵币，怎么着也得卖个四位数吧。
如果，她没有看到神社主那副如同丢了手机一般的神情。
此时，她改变了主意，她打算直接找神社主交易。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因为她善！
“卖你要吗？”
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神社主再次看到那条白色狐狸尾巴时的心情。
而他花了那么多钱，都没能得到的东西，现在就在她的眼前。
“多少？”他的声音激动到有些颤抖。
萧灵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998。”
太便宜了！！！
神社主万分振奋。
振奋到一毛钱都拿不出来！
早知道就留二百了。
萧灵：“……”
神社主：“……”
最终是将自己的一件金色品质的武器给了萧灵，才把尾巴拿回来。
据说，去铁匠铺里，至少能卖3000灵币。
双方都认为自己捡了大便宜。
这朋友算是交到了，话一投机，也多了几句。
萧灵由衷赞叹，
“别的不说，这条尾巴，毛是真柔软，当枕头睡觉，别提有多香了！”
究其根本是想套出更多关于这条尾巴的信息。
而神社主却像无法get到她的点的懵逼模样。
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重复着问，“枕着睡觉？”
“对呀——”
怕他不相信，萧灵笑眯眯地强调，
“因为这条尾巴，就是我当给赌场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