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缪双手揪着沈霜的领口,绸缎绣花的衬衫竟也起了皱,交错的银丝绣花与褶皱错综,正好像他心脏裂开的纹路。
他不会这样对第二个人。
那自己就合该没有名分下去吗?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沈霜盈盈的眼眸凝望着他,是冷峭后的一抹还春,冷极了,可那一丁点儿暖意还是让人止不住的沉沦。
就这样下陷、下陷,陷入一场永无止境的甜腻爱恨中,被关在透明玻璃罐里发酵。
他说他不会再这样对第二个人。
冷缪失了力气,径直跪在地上,泪水混着哀求落下。
沈霜半弯腰,手指挑起冷缪的下颌,看着他失神喘息的模样,痴迷、爱欲、痛苦,还有恨,纷杂的情绪在冷缪俊美的脸上蔓延。
沈霜俯身,轻轻在他眼下落了一个吻,舌尖卷起苦涩的眼泪,寸寸吻过泪痕,夸赞道:“很漂亮。”
冷缪恍惚、怔楞,坠进一场昂长的白日梦里,周遭景色变得模糊,在他眼中,沈霜周身竟飘去袅袅白烟,似神龛里无喜与悲的佛像。
可他却清楚感受,沈霜以他的极端为食,精怪一样舔舐着他的情绪,以此充盈饱满皮囊。
佛、妖……
两者不断在冷缪脑中转换,他仰望着沈霜,突兀伸手拽着沈霜的衣领,吻上他的唇,野蛮的吮吸和撕咬,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管他佛还是妖,沈霜说过——不会再这样对第二个人。
他是唯一,那就足够了。
沈霜与他相拥,两人在地板上翻滚,灰紫色岛风铃的盆子被不知谁的肩膀轻撞,将谢的灰紫色铃花加速坠落,轻巧的落在沈霜的唇畔,沾上一抹艳红的血。
衬衫被随意扔到一旁,冷缪早已蓄谋已久找出那件红绳装,哀求着、渴望着,“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
“沈霜,我是没名没分的地下情人,我好可怜啊……求求你,满足我。”
“你说我是特别的,不会再像对我一样,对待他人。”
沈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依旧是沉默,双颊酡红,迷离的双手勾上冷缪的肩膀。
风裹挟着暴雨砸在阳台,一片坚韧的叶子被雨滴不断击打,饱满叶里流出的液与水混合,连接的叶柄不堪重负,终是断开,飘飘摇摇转圜着撞在落地窗上,被落地窗阻拦。
下了暴雨的毛里求斯冷起来,他们像被开了壳的蚌,里面的软肉紧贴取暖。
红的、白的,勒出泛粉的颜色,那些陈年的疤痕被一一吻过,吮吸,添上一抹艳色,沈霜敏感的战栗,手指穿插进冷缪发中,揪着他的头发,失焦的眼氤氲着泪。
手机的屏幕亮了又熄,沈霜从地上被抱到床上。
脊背和肩膀因为撞击而酸疼、青紫,沈霜想抬脚踹冷缪,却牵扯到酸胀肌肉,“嘶”一声,改为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冷缪被打偏过头,旋即凑过来,递上另半张脸,永不知足地说:“这边还没打。”
沈霜也不含糊,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冷缪将头埋进沈霜的颈窝里,狗一样嗅闻、拱着蹭着。
手机屏幕再一次亮起,沈霜这才想起两人争吵的伊始,竟已过去三个小时,徐丰年的未接来电、短信,源源不断跳出来。
从最开始的礼貌问询,到后面的生气失约,最后成为一种焦虑忧愁。
冷缪以为沈霜会自责难过,却见沈霜面无表情,轻巧的打出几行字。
沈霜说路上出了车祸,手机摔坏了,刚刚处理完,又道歉说不好意思让老师担心了。
拙劣的借口,而对面的老男人却看不穿般,一连串的关心发来,实在可恨。
“还要去接他吗?”冷缪问,心中怀揣着期待。
这样累,肯定不会去了。
沈霜抽出扔在床头柜上的烟,冷缪替他点上火,烟草味中带着股上头的劲,尼古丁混在烟雾里,刺激着感官。
“不去了。”
期待得到证实,心中的小人手舞足蹈,冷缪面上仍端着架势,轻飘飘说:“改天给他赔礼道歉就好了。”
沈霜点点头,说话间烟雾从渗血的唇溢出,“是要好好赔礼道歉。”
冷缪心中暗骂自己傻逼,好端端多一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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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么呢?”沈霜摁灭烟头,滑下来,窝进冷缪怀中,“领带和腕表怎么样?”
“不怎么样。”冷缪咬牙切齿,脑中突兀灵光一现,眼眸圆睁,带着狡黠的满满恶意,他亲了亲沈霜的额头,低声说:“交给我吧,我知道送什么。”
冷缪当即联系冷家的管家,要求管家将垃圾桶里的东西加急寄过来。
冷缪领地意识很强,不喜欢外人进他房间,所以即使已经离开三天,国内的房间还是保持原样。
安排完后,他低头看去,沈霜靠在他的怀中,好像已经睡着了。
眼皮酸涩的红肿着,睫毛上是干涸的泪水,瓷白的肌肤上泛着酡红,是迷人的色调,饱满、鲜嫩的唇,唇缝里是颜色更深的血迹,像被蹂躏一样的破口已经停止渗血。
牙印、吻痕遍布。
冷缪眼眸微凝,缓缓停滞在沈霜的锁骨上,伸手去摸,指腹来回扫过,怎么也不记得曾在沈霜的锁骨咬下一口。
触感并没有凹陷,冷缪垂着头,细细看去,这才认出来,好像是个纹身。
是谁的不言而喻了……
冷缪又开始磨牙,牙关死死咬紧,酸疼酸疼,他俯身下去,在那纹身上咬下一口。
沈霜闷哼一声,伸手将他推开,困倦开口,“让我休息一下。”
看着覆盖的新牙印,冷缪才有几分满足。
这样的沈霜,睡美人一样被他抱在怀里。
冷缪喟叹一声,终于知足,“就这样在一起就够了。”
“就这样在一起就够了。”
沈霜却并未睡着,声音懒倦,轻飘飘的钻进冷缪耳中,又重重绞紧他的心脏。
“冷缪,我可不敢和你在一起,我怕把你克死。”
冷缪才说服自己平和,现在的表情又狰狞起来,心脏似要被绞碎,又酸又疼,几近崩溃,一滴泪砸在沈霜脸上。
他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冷缪终于理解了沈霜痛苦的缘由,懂得那抹眉间忧愁的来源。
好痛啊、好苦啊,像心脏上筋膜被活剥一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