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缪睥睨着在门外叫嚣的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多少钱?”冷缪直接问道。
三个汉子脸上凶恶,本欲再骂,突兀听见冷缪这句,都愣了愣,为首的开口说:“八百万!”
“别吵,我让人转给你。”冷缪淡漠说道。
如果只有冷缪一人,解决方法肯定不是这样。赌债又不是沈霜欠的,这群人无非就是看沈霜好欺负,所以找上门。
冷缪会派人收拾这三个人一顿,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在沈霜头上打主意。
还债只是个拖延方法,沈霜父亲不死,这辈子都会有源源不断的赌债产生。
但是他想到沈霜的模样,像一只刚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小羔羊,孱弱、可怜,惊惧地颤抖,那双上挑的眼里氤氲雾气,眼巴巴看着他,好似他是唯一的救赎一般。
沈霜也会这样看冷绛吗?
应该是不会的,沈霜故作坚强,不肯将狼狈的过去袒露。
这一遭,沈霜定然对他改观。
说不定也会客客气气称上一句“您”。
为首的汉子拧着眉,“谁知道你给不给?”
冷缪靠着门,抱臂盯着他们,“冷家冷缪,应该知道我的名声吧?我从不骗人。”
“大少爷有通天的本事,但咱们不在天上。”那汉子嗤笑一声,“是地下。”
冷缪被反驳也不气恼,点点头,说道:“把银行卡号发过来,给我点时间。”
三人对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头,将银行卡号告诉冷缪。
冷缪当场转过去,拎着手机在那汉子眼前晃晃,“看清楚了,手机再打开看看余额。”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别再来打扰他。”冷缪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有通天的本事就够了。”
钱到手了,几人态度骤然转变,点头哈腰应好,快步离开。
冷缪高傲仰头,伸手下意识想整理领口,碰到裸露肌肤,才发现穿的是背心,于是扯扯下摆,将褶皱弄顺后才打开房门。
沈霜如幼兽一样上前,眸光里尽数是关切神色,紧紧盯着他,将他上下扫视一遍犹嫌不够,握住他的手,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冷缪心安理得接受哥哥的遗孀给他的关心。
沈霜长舒一口气,冲他露出一个笑,“没事就好,谢谢你。”
“不用谢。”冷缪半勾唇,他伸手轻抚着沈霜的长发,给受惊的猫咪顺毛一样,温柔话语好似情人之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霜感动的泪眼朦胧,“你是怎么让他们走的呀?”
“给钱啊。”冷缪理所当然,“世上所有的问题都能用钱解决。”
沈霜骤然失色,惊叹说:“为什么要给他们?”
这反应明显不在冷缪的考虑中,他拧起眉,“那小嫂想怎么解决?”
“好好的和那群讨债鬼讲道理吗?”冷缪冷笑一声,“你试过吧?他们会听吗?”
沈霜紧紧抿着唇,睫毛颤动,投下一片阴影,“我会还你的。”
冷缪是个少爷,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自然知道八百万对一个普通人是多大的负担。
“还?”冷缪说:“小嫂一辈子也赚不到八百万吧?”
“这个答应不切实际,不如换些条件。”
“你想要什么?”沈霜垂眸。
冷缪凑过去,兴致勃勃开口,“小嫂陪我去个地方。”
“好。”沈霜答应的干脆。
冷缪倒是好奇笑起,只觉得沈霜太过单纯,全然忘了昨晚和冷邈在书房里的对话。
“嫂子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沈霜这样的表现,决计不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不怕。”沈霜坚定说:“算是八百万的利益,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好啊。”冷缪随口答应,双手握着沈霜的肩膀,将他转了个圈,“小嫂去整理衣服吧,两三件就够了,待不了多久。”
他亦步亦趋跟在沈霜身后,凝视着沈霜的背影。
乖顺的皮囊下是劲竹一样的倔,即使被压断了,也要直挺。
好扛压耐造啊。
这种人最有趣了。
沈霜拿出一个小行李箱,从衣柜里挑了几件常服。
冷缪坐在床上,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卧室也是法式风格,只是多了些绿植,壁挂的鹿角蕨,床头柜上的盆栽山地玫瑰,阳台还有颗半人高的柠檬树,翠绿的充斥在卧室内。
沈霜温吞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抽出拖杆,对冷缪说道:“好啦。”
冷缪打着哈欠站起身,“先回去吧。”
沈霜先往外走去。
冷缪余光瞥见衣柜里的一抹红。
沈霜的衣服大多是浅色系,像他的性格一样的软和颜色,那抹红色太扎眼,一瞥就窥见。
冷缪心生好似,走到衣柜前,抓住那红色布料,抽出来,瞬间怔住。
红绳绕在指尖,几块布料稀疏的连重点部位都包不住,明晃晃的是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冷缪眼眸圆睁,望着手上布料的眼失了神,脑海不受控浮现沈霜穿上会是什么样。
红绳紧紧缠在白皙肌肤上,皮肤泛起酡红,说不定还有吻痕,颤抖着身体……不住发出破碎的呻吟。
“冷缪,怎么了?”
沈霜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冷三少平生第一次那么手忙脚乱,攥起那团布料,听着身后接近的脚步声,下意识塞进口袋里。
他转过身,欲盖弥彰咳嗽一声,“没事。”
沈霜站在门口,也没多问,就说“走吧。”
冷缪大步往外走,肢体僵硬,沈霜担忧地握着他的小臂,冷缪只觉得浑身一激灵,猛然甩开,“别碰我。”
沈霜一愣,脸上涌起尴尬神色,“好、好的。”
冷缪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激,挠着头想解释,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
为什么要解释?凭什么解释?
两人又回了冷家,沈霜终于脱下家居服,换了身白色短袖和黑色五分裤,纯色的,丢到人群里一眼都找不到地大众穿搭。
但沈霜长得好看,休息好了,唇上多了血色,疲惫、病态一扫而空,像即将枯萎的花苞突兀绽开出娇艳模样,饱满的花瓣轻轻一捏,就会沁出淡粉色的汁液。
冷缪挑剔道:“穿的什么东西。”
沈霜先是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一眼,而后隐晦瞧着冷缪的穿搭。
隐晦的一眼被冷缪觉察,自然懂了沈霜的意思。
冷缪磨着后槽牙,拎着沈霜的衣领往外走,“带你去玩。”
沈霜踉跄跟在他身后,见冷缪从鞋柜里掏出两个头盔,又坐上那辆摩托车。
冷缪扣上头盔,将另一个套上沈霜的脑袋,距离近的说话吐息落在脸上,是一股淡淡烟草味,沈霜不适应地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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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冷缪又将他脑袋掰回来。
“别动,外面现在查头盔很严。”
沈霜动了动手指,“我可以自己来的。”
一声脆响,头盔戴好了。
冷缪拍了拍他脑袋,“笨手笨脚的。”
摩托车在市区里缓慢行驶,轰鸣声震响,出了市区又逐渐加快。
凌厉的风声划过耳畔,沈霜攥着冷缪的背心,“慢点!”
“什么?”冷缪听不清。
沈霜凑过去,头盔撞在一起,“慢点!”
冷缪这次听清了,装着听不见,又加快速度,沈霜不得不怀抱着冷缪,隔着薄薄布料,两人交换体温。
风愈发的凉,周围建筑从高楼大厦变成自建民房,最后消失,只留下漫山遍野的孤僻。
去海边吗?
沈霜拧着眉思考。
海城有一条环海路,多是悬崖峭壁,道路曲折,早年有很多机车党过去练车。而后有人包下半数的路,改成了专门的练车道。
路边的摩托多了起来,各种样式。
沈霜眉头舒展。
还以为冷缪憋着什么,原来只是带他飙车。
拐过拐角,眼前出现建筑,许多人站在两侧,哄笑着开场,摩托车轰鸣声不断,排出一团灰白的烟气,如鹰一样猛然前冲。
冷缪停下车,问道:“来过吗?”
沈霜摇头。
“带你玩玩,风景很好。”
交谈间,便有人认出冷缪的身份上前搭讪。
冷缪仰着头看人,见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直到有个男的朝他靠近,冷缪这才收敛高傲,笑着喊声,“张楚年。”
“你小子怎么来这了?”张楚年快步上前,和冷缪打招呼,余光看见一旁的沈霜,含笑朝他伸手,彬彬有礼,“沈霜是吧?”
沈霜诧异对方知道自己名字,伸手与他相握,“你好。”
“带嫂子过来玩玩。”冷缪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你下跪那天发烧了,让他给你治的。”
沈霜受宠若惊,鞠躬道谢。
张楚年眸色深沉,意味不明,还是那副优雅表情,“不用谢,能和你有交集是我的荣幸。”
冷缪面色不悦,嫌弃评价:“油。”
张楚年早习惯冷缪不加掩饰的口无遮拦,没回这句话,换了个话题,“昨天约你出来怎么不回?”
冷缪随意说:“忘记回了应该。”
说着,他拿出手机想看看消息,钻进鼓鼓囊囊的口袋里,却碰到一片柔软,动作一顿。
张楚年问:“怎么了?”
冷缪神色如常,手中颤抖,试图小心翼翼避开那件不小心带出来的特殊衣物,将手机拿出来。
手机终于拿出来,可还是不小心带出几根缠绕在上面的红绳。
已经清晰可见了。
张楚年揶揄说:“谈女朋友了?玩挺开啊。”
沈霜眼眸颤动,死死盯着那件记忆犹新的衣物。
冷缪没有回话,张楚年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他怪异看着二人,瞬息明了。
“不是……你们。”张楚年舌头打结,说出一句,“双胞胎口味真的一样吗?”
“没有,不是,不小心带出来的。”冷缪的声音生硬而讽刺,“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可能和冷绛那废物一样。”
“再说,我可不敢和他谈恋爱,怕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