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云影共徘徊,小院幽幽与朋游。
“所以,你想要我追杀你?”
道长端着一杯茶坐在石椅上,听完陆小凤的来意后,沉吟片刻,抬眸看了对面苦笑喝酒的人。
“准确的说,是让诃那‘追杀’陆小凤。”
对面的人苦笑着摸着自己形似眉毛的胡子,纠正道。
谁让幽灵山庄要“死人”才能进,偏偏又牵扯进来不少陆小凤的朋友呢。
“你这事,该去找西门庄主或者叶城主他们。”
道长看了看温文尔雅的好友,又看了看潇洒不羁的友人,发自内心的道。
他前几天才加快了解因果的速度,这会就有人上门了。
“唉,西门要去西方魔教,叶城主要去天外天,因为同路,他们还是结伴一起去的。”
陆小凤无奈,谁想到两个最不像魔教中人的人居然是最大的两个魔教继承者呢,现在万梅山庄和白云城已经找不到这两个人了。
陆小凤扒拉了一圈自己的朋友圈,发现能让别人相信他被人追杀成功的人里,最好说话的就是这两位了。
毕竟帝释天已经没了,当初在御书房剩下的人里,看见越止动手的都不会多嘴,不知道的人也想不到越止仙风道骨的表面下会是个江湖好手。
加上莫名其妙流传在江湖上的流言,让许多人认定当初动手的是诃那这位文文弱弱的青年,所以他就找来了。
“你挑得时候可真是……凑巧。”
诃那在一边喝了一杯茶,语气带着微妙的笑意。
可不是巧了吗,前几天刚刚来了一个“为爱女求医”的前天下会帮主和“为爱求医”的五毒教主,让这位小祖宗决定下狠手,今天又来了一个查找幽灵山庄的陆小凤,事情可都凑到一起了。
“哦?已经有人找过你们了。”
陆小凤用他聪明的脑子想了想,笃定的道。
“是啊,还不止一个。”
诃那笑着回答,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
“而且都是了不得的麻烦。”
如果只是求医,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求医只是目的之一,更多的是在向他传递一个相同的消息啊。
道长想起自家皇兄的传信,不由叹息。
在他这一代,北离皇子加上他自己只有五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活下来长大的只有当今天子和他自己,所以这个麻烦在天子本人和四守护都已经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就不得不由萧玉衡这个身份接手。
他是出家又不是出殡,他好歹也是个王爷来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
同样麻烦上身的陆小凤跟着叹息,已经在脑子里继续扒拉追杀自己的人选了。
“无妨,已经安排好了,我是没问题,至于你的要求,你得问阿诃。”
越止道长叹息归叹息,该干的事也没有推脱,既然享受了这个身份的便利,自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可不是一句出家了就能不管不顾的。
他的道重因果,讲究无为而无所不为。
飞升之前总得了却因果。
陆小凤的到来也只是加速推动计划罢了,问题不大。
“我倒是可以追杀你,只是你想好了理由吗?”
诃那笑着给两个叹息的人续上一杯茶,在场的人里,嘴悠闲的就是他了。
“……我对阿衡动手了?”
陆小凤神色一滞,试探着说。
“你说有人信吗?”
诃那摇了摇头,反问。
江湖上都知道陆小凤是个混蛋,但他实在是一个极为重义气的混蛋。
越止不仅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还是陆小凤的朋友,这种情况下,陆小凤没有理由对他动手。
紫禁之巅那一日可是沸沸扬扬,越止那一剑知道的人确实不多,但谁知道幽灵山庄有没有刚好知道的。
万一漏了点什么,被幽灵山庄发现不对劲,陆小凤就算是白白折腾这一出了。
就那一剑的武力值来说,陆小凤明显是打不过越止,谁会信道长会因此追杀他,越止也是真起了杀心,怕不是陆小凤当场就得没了。
而且,越止是泽安王的事知道的人还是有的,对他动手就等着朝廷的通缉令吧。
“那……对你动手?”
陆小凤苦思冥想,实在是这两位无欲无求的形象深入他的脑海,现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啊。
阿诃微笑的看着陆小凤,不说话。
陆小凤是觉得他是什么好欺负的样子吗?还是他能越过好友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还能活着?
“其实有一个办法。”
越止想起自己还要去苗疆一趟医治毒人,若有所思的道。
“我闭关在即,阿诃突然感悟走火入魔,转修断情大道,而今飞升在即,当斩断俗缘,以证大道。”
越止慢慢悠悠的道,手里转着翡翠念珠,眼里跃跃欲试。
这是世人眼中很合理的推测,就算真的是修这条道的也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过,一点儿都不突兀。
虽然这么做的后果等同于为未来买下一个心魔的种子,绝大多数的修士都败给心魔,但也不是没有成功过的。
扯远了,反正就是拿来当借口是没有什么毛病的,他要失踪一段时间,诃那找不到自己这位挚友,退而求其次,找到与他接触最多的陆小凤刚刚好。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你可想好了?我许久未曾与人动过手,下手时,是轻是重就不好说了。”
诃那看着陆小凤,十分真诚的告诫道。
他是真的没怎么和人交手,因为和他交手的通常不是人,近些年来唯一动过手的人就是越止,越止道长虽然是人,但他很大程度上不能用人的标准来看待啊。
然而陆小凤不知道诃那曾经是个统一了妖境的妖王,也不知道平时和他对练的只有越止一个啊。
他是真的天真的以为诃那只是没怎么跟人动手,以为阿诃武力值虽然高,但应该没有道长那么的离谱,十分干脆利索的答应下来了。
能和被力量压制过后的妖君打的有来有往的道长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对,看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也很爽快的安排好了自己失踪,诃那出关追杀陆小凤的现象去了。
在陆小凤悲剧之前,大家都是欢声笑语,直到陆小凤第一次和诃那对上的时候险些真的成了死人,他才悔不当初。
早知道应该先试试诃那的武力值的!
陆小凤的不幸来着哪里呢?
妖君的对手通常不是人,唯一的对比标准又是一个不像人的越止。
就算对上陆小凤时收敛许多,但出手的力度也难免有些把控不好。
而且妖君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为道斩俗缘的主儿,动手的力度只有一次比一次大的,断然没有一次比一次小的道理。
所以,可怜的陆小凤只来得及在江湖上露了几次就急急忙忙的“死了”。
幽灵山庄的人接触了两次后,完全不用考虑要不要继续试探陆小凤被追杀这件事的真假,老刀把子甚至很果断的让陆小凤跳崖假死了。
因为,这要不是这位刚好悟道停下来,给了陆小凤跳崖假死的机会,他可就真的要变成死小鸡了。
看看这位一路上劈坏的山石,能活下来都是陆小凤幸运了。
据说,在幽灵山庄的人把陆小凤从悬崖下救上来,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半开启一统妖境模式的白衣妖君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殊不知,妖君本人也很为难,虽然他的实力在这段时间被压制了六成以上,但他也是真真切切的妖王,陆小凤到底还是凡胎□□,生命层次就摆在那里。
在第一回动手时为了搞出个大场面,妖君已经用上许多华而不实的招式了,尽量在拖着时间。
无奈的是,妖君在选择参考标准上就出了问题,造就了陆小凤以半个月时间飞快进入幽灵山庄的高速率的同时,也造成了陆小凤深深的心理阴影。
虽然到了后面基本都是让人看不出来的假把式了,但陆小凤依旧在幽灵山庄养伤养了一个月才完完全全的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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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有他本人想休息和骗取信任情报的意愿在,毕竟诃那又不是陆小凤的敌人,不可能真的下死手的。
在陆小凤被救走后,不止幽灵山庄和他背后的势力松了一口气,连妖君和远在苗疆的越止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诃那借着闭关感悟的借口消失人前也没人怀疑,只是陆小凤的朋友们却炸了。
事情发展的太快了,他们连商量的时间都没有,除了花满楼等少数几人外,没有人知道诃那真正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而花满楼这位陆小凤的挚友还在桃花堡治疗眼睛,这个情况下,陆小凤的朋友没一个人敢打扰他。
陆小凤已经没了,难道还要他看着自家挚友因为他再次失明,让人在九泉下都不安生不成。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人,道长完全没有把花满楼已经好了的消息放出来,陆小凤和花家收到消息,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所以大家都以为花满楼还在治疗阶段。
最后只能聚在一起开了个悼念会,为陆小凤做了个衣冠冢,把诃那放到自家仇敌名单里就唏嘘不已的散开了。
人家修道求飞升,你还能拦着不成,要是换作自己,他们可能也会做出一样选择,完全没有底气去责备人家。
只能叹息一声,陆小凤交友不慎,栽的冤枉了。
中原的事在现阶段还不用越止担心,所以他就把关注的重点在五毒的毒人身上。
上雪山时,他就从已逝的母后的师门万花里找到他的裴师叔,拿了毒人样品回去研究。
在下雪山时差不多研究出来解药了,现在在五毒更多的是实验解药的药性是否稳定了。
“契约已成,望教主如约而行。”
身在苗疆,一身劲装干练利落又不失风度的萧玉衡看着恢复正常的孙飞亮和喜极而泣的曲云教主,淡定的打断了两人重获新生的喜悦。
“殿下放心,从此圣教将约束周边,依照殿下的安排逐渐与中原密切交往。”
还是小女孩模样的教主认真的行了一礼。
她是五毒教的教主,但在那之前,也是七秀中的昭秀,中原的礼仪她自然知道。
上一代的皇室子弟自己就拉拢了大半个江湖,虽说后面夺位死了人,但势力也在萧氏皇族手里。
如今毒人和天一教的祸患解除,她也不会过河拆桥。
“如此甚好,也请教主安心,吾亦是明白两地百姓的往来自当循序渐进为好。”
以萧玉衡身份出面的道长出声安抚道。
“殿下高风亮节,五圣教上下钦佩不已,自然信得过王上的。”
曲云教主真情实意的道。
这些日子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几乎不眠不休的研究,待苗民平和一视同仁的言行举止她一一看在眼里,这才是他们答应锲约的最主要原因。
道长揉了揉眉心,面上也掩盖不住的疲惫,快速巩固了条令后,三人就爽快的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去了。
大家都完全没心情也没必要说太多废话。
中原惧怕苗疆的心理和苗疆抵触中原大多源于文化差异和对彼此的未知,这一点急不来,需要在思想上下功夫。
话本小说通俗易懂之类的潜移默化,加之利益诱导,战争心理等等因素,两方互通有无不过时间问题了。
国与国的战争,已经是必然,但国家的胜利总是少不了每一个人的努力的。
这一局棋不是他开幕,但现在却由他来推动,也不知皇兄怎么那么放心。
越止·萧玉衡·泽安王·道长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因为每天由自家皇兄远程教导权谋而又一次把某些人记在本子上。
他是皇室子弟不假,甚至一度被当继承人培养也不假,但他是最小的那个,上面还有一个父皇和嫡亲哥哥在,解决了他哥哥的身体问题,他就放飞自我了。
为了减少麻烦,他甚至顶着压力出家在西域之地,结果还是没能躲掉。
这会儿子他却因为某些人主动搅和进这堆麻烦里,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