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走后的第三日,北离渊又与他人起了争执。
戒律堂内,洛银竹对逼走卓君之事本就心有不满,如今见北离渊又犯了事,沉着脸问道:“北离渊,为何要对同门师兄大打出手?”
北离渊沉默,上次卓君之事他已经对洛银竹失望。
洛银竹蹙眉,看向旁边弟子:“你说。”
“回师尊,弟子们正在闲聊,北离渊突然就冲了上来,对着弟子就是一拳。”
洛银竹蹙眉:“北离渊,你可有什么话说?”
“师尊,何师兄求见。”
洛银竹抬眸:“让他进来。”
何文偃行入,对着跪在地上的北离渊温和笑了下,拱手:“师尊,今日之事错不在北师弟,是这几位先侮辱北师弟与澄岩君,说他是澄岩君的禁脔……”
“放肆!”洛银竹大怒,“你们三人鞭刑二十,抄写门规一百遍,日后若再敢胡言乱语,便逐出宗门。”
三人忙叩首:“弟子知错。”
事实上,以往日澄岩君的作风,弟子们生出这种猜想也合乎情理。
洛银竹又看向北离渊:“离渊,澄岩君名声一向不怎么好,才会出现这种流言,你可愿意改投入我的门下,由我亲自教导?”
北离渊叩首:“多谢宗主好意,弟子不愿改投,此生此世,弟子只认李幽阳一人为师尊。”
洛银竹叹息一声:“退下吧。”
北离渊等人刚出戒律堂就遇见赶过来的李幽阳。
北离渊恭谨拱手:“师尊。”
李幽阳看着北离渊脸上的伤,眸色沉了沉:“他们又欺负你了?”
其他三人拖着更重的伤满眼哀怨:不是,你不会看么?被揍的是我们好不好。
北离渊摇头:“没有。”
何文偃拱手,将事情始末说明。
李幽阳清冷道:“离渊,你先回去,我有些话要同何师侄讲。”
北离渊怔了下,转身离去,李幽阳又看向那三人,那三人慌慌张张地逃离:怎么感觉澄岩君突然变得好可怕!
……
何文偃看着三人匆匆逃离的背影,温声:“不知李长老有什么事想同文偃说明?”
“此前,我已告诫过你,若对离渊无意便不要接近他,他与你不同,可你似乎没有听进去。”
何文偃勾了勾唇,倏然凑近:“谁说我要接近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想要靠近的人是李长老。”
何文偃原以为以他的容貌,这般挑逗,李幽阳必会受到影响,然而,他却发现李幽阳的眸子如死水一般,半分波澜都无。还真是有趣。
“李长老与从前大为不同了,不过一个人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变化?我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当日雷劈之后,原本的澄岩君已死。李长老也不必紧张,夺舍之事我会替你保密,只不过……”
李幽阳抬眸看向何文偃:“我一向只相信死人。”
何文偃在这一刻竟真的生出寒意,心知这人并不是随便说说,若他再以此事威胁,弄不好真会即刻毙命,忙恭谨一礼:“李长老,方才是文偃僭越了。”
李幽阳这才敛起杀意:“我方才的话记下了。”
“记住了。”
李幽阳转身离去,何文偃直起身看着李幽阳的背影勾了勾唇角,这种威压,这游魂到底是什么来历,可更加有趣了。
回到澄岩殿,李幽阳将北离渊叫到了房内:“离渊,我名声不好,你与我为师徒免不了要受到这些流言蜚语,不若改投在宗主门下……”
北离渊慌忙跪身:“师尊,弟子此生只认您一人为师,今日之事是弟子处理不当,师尊要打要罚弟子绝无怨言,只求您不要赶离弟子,日后弟子必谨言慎行。”
李幽阳默默叹息一声:“起来说话。我并不是怪你,只是觉得你随宗主修行会更好。你既不愿,以后我不会再提。”
北离渊这才起身。
李幽阳又道:“若再有流言不必理会,编造流言之人想看到的就是你过于在意,而传播流言的人只会因为你的在意越传越烈。”
“是,弟子明白了。”
关于澄岩君与北离渊的流言表面上似乎消停了,但私下里却越传越离谱,离谱到北离渊无法忽视,正在想着要不要暂时搬出澄岩殿,以防污了师尊的清名。
没等他这个想法实施,这日午饭,李幽阳竟然打了两份饭早早等着他。
这下整个饭堂的弟子都沸腾了,纷纷偷瞄两人,北离渊眸色紧张:“师尊,要不……”
李幽阳打断:“食不言。”
之后每日李幽阳都会给北离渊打好饭等他一起,开始时流言的确更凶,可一连半月过去,所有弟子都习以为常,不再理会流言。
何文偃看着北离渊与李幽阳眯了眯眼眸,有在意的人便好办了,有趣的游魂,这一局你是逃不掉了。
晚上下学,何文偃寻到北离渊:“北师弟,我在后山发现了一株五品灵药,你可否陪我一同过去采摘?”
北离渊想着此前何文偃曾帮过他便应下了。
到了后山,两人行了很远都未见到灵药,北离渊忍不住问道:“何师兄,你确定灵药在这附近么?”
何文偃笑了下,抬手拿出一枚镜子,轻声诵念,镜子化作一人多高浮于虚空之中:“北师弟可听过轮回之镜?”
北离渊不解,何文偃温声:“看来是没听说过了,这镜中是另外一番天地,若师弟能通过考验必有所获,若无法通过就只能在镜中无尽轮回了。”
语落一刻,指尖轻动,北离渊便被推入了轮回镜中。
何文偃画了一道求援符飞往澄岩殿,一刻钟不到,李幽阳到了镜前。
何文偃满脸惊慌:“李长老,我与北师弟来后山寻灵药,却不想虚空之中忽然出现此物,北师弟不慎落入其中,我不知该如何救他,只能请您过来了。”
李幽阳看着轮回镜微微蹙眉,当年打造这东西是嫌南流景总是缠着他,给南流景消磨时间玩的。后来被其他修士看到仿造,从人畜无害的玩意变成了夺人魂魄的利器。
何文偃低垂着头,勾了勾唇,他倒要看看这游魂会不会不顾生死地进入救人。
此时,忽觉手臂被人拉了一下,紧接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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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李幽阳一起入了轮回镜。
李幽阳清冷道:“轮回镜这世间有千面不止,每一面镜中危机皆不相同,但你或许不知,轮回境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就是一旦有其他镜子同时打开,那两镜便会自然相通,因此出口不一,带你一起是因为我不确定出口在何处,而我与离渊皆不能御剑,万一离得太远总不能走回云山宗。”
何文偃:……
随即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大言不惭,好像出这镜子轻而易举一般,恐怕连人都找……呃!
刚想到此处,眼前迷雾已经消散,北离渊就在不远处,看到李幽阳与何文偃忙行了过来:“师尊。”
李幽阳轻轻颔首。
北离渊冰冷地扫了何文偃一眼,到现在他大抵猜出何文偃一开始便是冲着师尊而来,甚至此前不堪流言都是他传出。
何文偃却没注意北离渊,而是在想夺舍而来的游魂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勘破迷境?
大约一刻钟,三人已经看到了出口。
出了轮回境,果然如李幽阳猜想,并不在云山宗,但……乱妖域?李幽阳扶额,这运气还真是坏的不能再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回去轮回镜,却见不远处无尽妖兽正往这边奔来,大概是想借轮回镜入人界。
要是真让这些妖兽入了人界,怕是伤亡难免,李幽阳指尖微动,关闭了轮回境。
何文偃懵了:“李长老这是疯了么?”
北离渊上前一步,护在李幽阳身前,李幽阳怔了一下,自他有记忆以来都是他挡在别人身前,被他人护着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倒是挺新奇的。
虚空之中,灵晔神尊看着北离渊眸中划过笑意:“羲和神尊,这一次你的命是不是还能那么大呢?!”
一句话后,身形瞬失。
……
原本奔向这边的妖兽见轮回境突然关闭纷纷停身,随即眼眸猩红地看向三人。
李幽阳拉了一下北离渊,同时将何文偃推出,对着妖兽义正言辞道:“入口他关的。”
何文偃:……
随即被气笑了:“李长老觉得他们杀了我后会放过你们?”
李幽阳清冷道:“离渊还没正式修行,我也没筑基,咱们三人能不能活就只能指望你了,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们俩同妖兽厮杀?”
何文偃竟无言反驳,只能召出仙剑,冰冷地看着妖兽,如今除了拼死一搏也无其他选择,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李幽阳倒是有些讶异,他也就是随口说说,倒没想到何文偃竟然会这般,这种气势倒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何子默是你什么人?”
何文偃蹙眉:“曾祖之名也是你可以直呼的!”
曾祖?李幽阳怔了下,原以为是故人之子,不成想是故人之子的孙子,这日后若是让何子墨知道他这么欺负人家小辈,不得追着他打上几百年,想当年因为他拔了那人养的鹦鹉一根毛,那人可就追着他打了三年。
想想那个场景,李幽阳就觉得背脊发凉,尴尬地咳了两声:“倒也不用这么视死如归。”
何文偃冷哂一声,不愿再搭理李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