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抬眼望去。
“您好，我是一家经纪公司的星探。刚才在台下看到您的表演，舞蹈表现力非常出色。现在近距离看，您的长相更是……”男人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昏暗嘈杂的环境中，近距离看到这张脸的冲击力让他一时失语。
当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睛望过来时，他竟莫名紧张起来。
真是奇怪，他在心里暗叹，为什么男人也会有这样精致的长相？我们真的是同一个物种吗？
男人斟酌着用词，“简直是天生星相！不知道您有没有意向做练习生？”
韩嫣听完他的话，眨眨眼笑了起来，“谢谢，但我已经……”
突然，斜侧里伸出一只手，先一步挡开了名片。
田锡京拿起名片扫了一眼，轻笑着摇头，“他这张脸，就算是去SM也够格了，去你们这种小公司简直浪费了。不过从他刚刚跳舞那个味道来看，就知道是YG的人啊。”
他语气中的傲慢让韩嫣微微蹙眉。
星探困惑地打量他，“您是？”
田锡京递出自己的名片，“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同时，我也是Bigbang李昇利的朋友。”
听到“Bigbang”几个字，韩嫣眉梢微动，低头瞥了眼名片，上面印着李昇利作为舞蹈学院校长的联系方式。
“我不学舞蹈。”韩嫣觉得这个人有些莫明其妙，自我介绍为什么拿的是别人的名片。
她干脆地摇头，转身就要走。
田锡京没料到她对李昇利的名号如此无动于衷，急忙拦住她，“等等。你不是Bigbang的粉丝吗？”
韩嫣闻言古怪地看他一眼，“是。但你把我当GD唯粉好了。”
田锡京下意识扫向二楼的方向，“GD啊？”
韩嫣捕捉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
她忽然挑眉笑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他不会真在这里吧？
田锡京趁势开口，“你想去二楼看看吗？”
他信心满满，相信只要见到那两位，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机会。
池夏恩担心地拉了拉韩嫣的衣袖。
田锡京摊手笑道，“你姐姐要是担心，可以一起来。我是这家店的老板，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韩嫣垂眸思索片刻，终于接过那张名片，转身对池夏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的夏恩姐，我去看看好了。”
……
“叩叩——”
门被轻轻推开，田锡京侧身将韩嫣让进包厢。
室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壁灯在角落投下暖黄的光晕。
从一楼舞台折射而上的灯光，透过玻璃幕墙，将蓝红交织的光束投射在天花板上，整个空间仿佛沉浸在幽深的海洋之中。
韩嫣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影，一眼落向了角落的矮沙发。
权至龙慵懒地陷在皮质沙发里，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大衣，棒球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段清晰利落的下颌线。
他双腿交叠，指间夹着的香烟闪烁着一点猩红，青灰色烟雾袅袅升起，整个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即便看不清面容，韩嫣也无需确认——
是权至龙。
仿佛感知到她的视线，权至龙微微抬起了头。
帽檐下的目光与韩嫣相遇的瞬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流转出细碎的光。
他用手背懒懒地支着侧脸，歪着头，对她露出一个笑。
韩嫣也学着他的样子歪头，看着他笑。
落地窗前的李昇利闻声回头。
田锡京笑着招呼，“昇利啊，这是韩焉。人我给你带上来了。名片也给了，招不招生你自己谈。”
李昇利端着酒杯走近，红色的酒液在蓝光中荡漾。
当他看清韩嫣的脸时，眼睛倏地亮起，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热情惊喜，“弟弟叫韩焉？刚才看你跳舞，很有我们YG的范儿啊，有没有兴趣来当练习生？”
他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啪。”酒杯被不轻不重地搁在茶几上。
权至龙的声音从阴影里飘来，带着一丝笑意，“昇利啊，他是SM的人。”
李昇利诧异地回头，视线在权至龙和韩嫣之间转了个来回——韩焉见到权至龙竟然如此平静。
他顿时恍然大悟，笑了笑，“啊……原来至龙哥和韩焉早就认识。”
但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回到韩嫣脸上。
蓝红交织的光影掠过她精致的五官，这样出众的相貌，确实像是SM会青睐的类型。
他仍然不死心，“可SM的公开练习生里，好像没有韩焉吧？”
他晃了晃酒杯，液体在杯中划出弧度，“至龙哥当年不也是SM的人，后来不也来YG了？”
他朝韩嫣眨眨眼，“弟弟，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田锡京在一旁笑着帮腔，对着韩嫣说，“没错，我把他名片给你了，找昇利准没错。”
这时，权至龙缓缓起身。
他径直走向韩嫣，随着他的靠近，带起一股香气。
韩嫣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和之前的舞台妆不同，他此刻完全素颜，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脸型流畅得如同精心雕琢。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即便在昏暗中依然亮得慑人。
“昇利的名片？什么样？”他的声音轻柔带笑，目光却直直落在她脸上。
她不自觉就弯了眼眸，从口袋取出名片递给他。
权至龙抽过去瞥了一眼，喉间逸出一声轻笑，“我们昇利都当校长了啊。”
随即变成忍俊不禁的大笑，他整个人笑得蹲在地上，指尖一松，名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哥！”李昇利假装生气地大叫，“我开舞蹈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把我的名片扔到地上！”
权至龙仍然乐不可支，脸上突然绽开一个顽皮的笑。
他微醺的眼睛弯成月牙，耍赖又像撒娇，两指又夹起地上的名片，抬头无辜地笑，“我没有啊——”
田锡京赶紧打圆场，把李昇利揽着坐到沙发上，“没关系的，等下我们再留联系方式。”
权至龙仍然蹲在地上，漫不经心看了眼手里的名片，转过头，才看到韩嫣仍然停在他身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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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头看她，将手里的名片往她面前递了递，薄荷似的少年音轻飘飘落下，“你也是为了昇利来的？”
韩嫣看着他，却没有接名片，而是同样蹲了下来，轻轻摇头笑道，“啊尼哟。”
突然与她平视，视线平直地接触到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权至龙忽然一愣。
田锡京插话道，“啊gdxi，韩焉可是你的唯粉。我提昇利名字都不管用。”
权至龙闻言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伸手摸摸韩嫣的头，语气柔软，“好孩子。”
韩嫣一时有些怔住，看着他不眨眼。
权至龙被她的反应逗笑，手掌在地上一撑，利落地站起身，顺手将韩嫣也拉了起来。
他径自走向沙发坐了下来，双腿自然交叠，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目光落在韩嫣身上，“来坐。”
韩嫣也依言在他身边坐下。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侧身凑近了些，手指比划了一下，“你、手机呢？”
韩嫣闻言偏头看向他，但还是拿出手机摊在掌心，“哥要干什么？”
权至龙接过，按下电源键。
屏幕亮起的光映亮他低垂的眉眼，在挺直的鼻梁旁投下淡淡阴影。
他抿着唇，神情专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她静静地看着此时的权至龙。
他此时没有了之前舞台上那样的推拉撩人，虽然语气仍然温柔，但整个人的状态更冷一些，不笑的时候自有一种威势。
但这无疑是另一种魅力。
权至龙指尖飞快输入号码，“行了，这是我的号码。”
另一边的李昇利瞥见，立刻扬声喊道：“韩焉弟弟，等下我们也留个号码！”
权至龙动作顿了一瞬，他侧头淡淡瞥了李昇利一眼，随即把手机递给韩嫣，清亮的声音响在耳畔，“要是昇利打来，马上挂掉。”
韩嫣接过手机乖巧点头，眼角弯起有些狡黠，“那要是哥打来呢？”
权至龙咪起眼睛，“你想挂吗？”
话音未落，李昇利已经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就挂！要挂都挂！”
权至龙被他拽得笑倒在沙发上。
他顺手揉了揉李昇利的头发，无奈地摇摇头，“昇利啊……”
李昇利却已转头看向韩嫣，“不过韩焉你为什么没有进yg啊？你跳舞的台风很适合yg。”
谈起正事，权至龙重新坐正，抬手正了下帽檐，看向韩嫣神情也认真起来，“对，你的舞蹈底子很好。SM对你们有什么规划吗？什么时候出道？”
“我目前是SM的rookies计划的练习生。不过出道时间……”韩嫣说到这里也犹豫起来。
李昇利了然地点点头，“现在sm谁不知道，‘恋爱时代’的绯闻传的到处都是。李秀瞒社长应该暂时没心思管练习生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听说，SM接下来的重心会放在新女团上。”
韩嫣轻轻点头，“是这样。”
“这样啊。”权至龙眨了眨眼，沉吟片刻，指尖在膝盖轻点两下，“杨贤硕社长之前提过，想再办一个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