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灯强光打入宋弄知眼中,瞳孔缩小。
“嘴巴张大,不要咬。”
金属镊子压住舌根,深入食道,宋弄知几乎含不住,薄白眼皮止不住地颤抖。
被泪水染湿的脸,掐在医生佩戴着
橡胶手套的掌心,颊肉软软挤着。
冰凉的扩张器蒙上一层透明水光,牵扯晶莹细丝,软红唇肉被碾磨得不像话。
“诺伊斯医生——”
负责递出药物的助手,见男人捏着宋弄知的脸顿在原地,疑惑询问。
对能面无表情迅速拔掉易感期alpha尖牙的诺伊斯医生而言,在检查过程中突然出神,概率简直比明德区连续强降雨一月还要低。
检查已经接近尾声,助手好心说:“您是昨晚没休息好吗?要不您先去休息吧,虽然说尤医生作为家属需要避嫌,但剩下的流程简单,我可以监督他进行。”
“不必。”
诺伊斯医生恢复了以往的端方冷静,镜片遮盖下的碧色眼睛晦暗不明。
被他半搂在怀中的少年,齿尖圆钝,弱得可怜。
他将手指探入宋弄知的口腔,抵住右上方的小小尖牙,少年呼吸时的软软弱气就落在他的眼镜上,洇开雾面。
钝痛感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诺伊斯医生的指腹只能感觉到温暖的湿硬。
alpha在分化后会二次发育牙齿,方便咬开omega的后颈进行标记。
而宋弄知这颗用于标记的牙并不具有捕食者应有的尖利,只在笑起来时会隐约露出一点尖尖,除了可爱一无是处。
可这么一个柔软、扮可爱的小男孩,像片雪花轻轻依偎在他怀中,小脸紧绷着,薄弱身体一直在轻颤,露出来的雪白脖颈和手腕都疼到泛红,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痛。
与传言中“尤医生那个十指不沾春水连上电梯都要人陪伴的弟弟”不同。
手指抽离时,宋弄知才第一次出声,垂着簇湿的眼睫,靡红的脸显出几分色艳的美丽,含混不清地说:“……谢谢。”
诺伊斯医生的指尖正擦过他软软的舌面。
“嗯。”
诺伊斯医生取出止咬器,将皮质束带自宋弄知耳后头发穿过,紧紧束缚住他的唇齿,“咬紧。”
金属止咬器严丝合缝贴住宋弄知的脸。
一直守在门口的尤见澜这才推动轮椅快步过来。
宋弄知张嘴巴太久,口腔酸痛,舌尖都要含不住,无意识地抵在冰凉的铁制网格上,泪蒙蒙地抬眼。
直到看见熟悉的人,才含着眼泪呜咽一声。
他的手腕被拘束带捆在一起,皮肉被勒出浅粉压痕,纵使戴上止咬器了也不能松开。没人敢尝试面对一个失控的顶级alpha。
体型差夸张,尤见澜的掌心可以包裹住宋弄知两只手,轻轻握住摩挲:“再忍一忍,要彻底康复才能解开。”
心脏狠狠揪着,就是当年出车祸被切除双腿神经时,尤见澜都没有这么痛过。
他脸上还保持着温润的淡然,询问诺伊斯具体病情。
诺伊斯在19区是出名的严苛冷淡,词典里没有“通情达理”这四个字,眸光偏转间,却说:“可以解开束缚带,没关系的。”
也许是看在尤见澜的面上,他迟迟没有离开,还半抱着宋弄知的肩,任凭宋弄知压住自己的金色长发。
诊查床狭窄,单薄的宋弄知挤在两个高大的alpha之间,被看完嘴巴又看细伶伶的腕骨。
白开水般温和的信息素完全被另外两种攻击性更强的气味浸染,强行交合缠绵。
诺伊斯医生开始陈述病情:
“尤医生,可以确定宋……宋弄知患上了罕见的信息素需求症。”
“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会渴求alpha信息素,也会产生相应的生理反应。给他闻了少量的omega信息素样本……发*情况才稍有缓解。”
“甚至无需标记。”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他现在的情况像是……alpha的omega,omega的alpha。”
“19区从未接治过顶级alpha,没有病例可研究。”
“是吗?”尤见澜低眸。
是从什么时候患上的?怪不得这段日子这么粘人……这么亲近他。
宋弄知反手抓住他的指尖,宽慰道:“没事的,哥哥,听起来不严重,只是对alpha信息素有反应而已。”
在世俗观念里,alpha只会生理□□上喜欢omega,再不济就是喜欢尤见澜beta。
去年,同字母恋才被世界卫生组织移出精神病名单。
“我只喜欢omega,”他小声问,“你不要把我送去电疗可不可以?”
见尤见澜和诺伊斯医生齐齐沉默下来,宋弄知想象到自己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A同的画面,连忙又补充:“我保证我永远不会爱上alpha……其实我真的非常喜欢谈小姐,恨不得明天就和她结婚——”
“好了。”尤见澜少见地打断他的话。
无论如何,宋弄知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的病确实需要omega信息素的刺激,”尤见澜柔声说,“我会和谈家商议提前婚期。”
有些低级alpha身上也出现过信息素紊乱症状,在初次标记过omega之后便会自动痊愈。
“不好,”宋弄知下意识反驳,“要先告诉谈小姐我生病了,不然就是骗婚……谈家会不会很嫌弃我?”
“没关系,哥哥帮你解决,”尤见澜轻捏宋弄知的手指,“你会是全世界最好的新郎。”
旁观的诺伊斯眉心微拢。
如果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弟弟,尤见澜的态度温柔得有些奇怪了。
19区里每个人都对尤见澜的性格赞不绝口,认为他虽是底层贫民出身,身上却没有贫民粗俗无礼的坏毛病。
——只有共事的诺伊斯清楚。
前天处理一个暴动的alpha,只因对方偷走一件放在尤见澜办公室里的外套,尤见澜就抓着他的头发面无表情地掼到墙上,砸得他血肉模糊,甚至流出雪白的脑浆。
抢救了一整夜才唤醒他的生命体征。
本来,尤见澜今年是能够晋升的,凭借他过硬的专业能力和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将整个19区收入囊中,成为尤姓的新贵。
因为这一次的本性暴露,晋升的报告被打回。
……如果说那件外套的主人是宋弄知,那么一切都情有可原。
也为这层兄弟关系蒙上更暧昧的色彩。
诺伊斯先前是这样想的。
在宋弄知依偎到自己掌心中后,却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尤见澜发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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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然,换位思考,他也会这么做。
*
诺伊斯以主治医生的身份加上了宋弄知的联系方式,友好提醒他,今夜要留在二十五楼的病房,会有专门人员彻夜观察他。
宋弄知举起刚解开拘束带的双手:“可以给我戴上手铐吗?”
这样既不影响他的腕部轻微活动,警卫一抓就能抓到他。
彻夜观察太辛苦了,宋弄知尽自己所能想为那几个陌生人减负。
25楼墙壁光洁,尽头的房间,说是病房,跟牢房没区别。
四面铜墙铁壁,没有窗户,灯光24小时常亮。
比小时候住过的房子条件好太多,尤见澜的心快要碎开了,宋弄知还感觉良好,试了试床垫厚度,眉眼弯弯,“哥哥,这个床好软。”
大概是急着去找谈鸣雪,尤见澜只亲自监督人将这间单人病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留下一部没有联网功能的游戏机,就匆匆离开。
失控期的alpha并非真正的犯人,只有浴室内没有装监控,提供短暂的喘息时间。
条件捡漏,没有做干湿分离,还好基础设备齐全。
被按着检查太久,宋弄知想先去洗澡,再睡觉。
宋弄知褪下衣服,踮着脚打开沐浴器。
莲蓬头洒下热水,白雾氤氲。
被束缚住双手终究不方便,他偏着圆润的肩头,费劲地穿上衣服。
再去洗漱时,宋弄知撑着盥洗台,顿住。
镜子不对劲。
学校里教导的侦查手段,让他第一眼就发现这是一个双面镜。
纤细手指抵上边角,轻敲一下。
意料之外,对面传来了回应。
镜子背后的人,也同样轻敲了一下镜面。
宋弄知回忆了一下进来前看到的走廊布局,确定镜子对面连通的是另一间病房。
介于来之前,医生说过这间房只有宋弄知一人住过,所以这个双面镜应该是个意外,宋弄知并未感到被冒犯。
“你是被关在隔壁的人吗?”宋弄知好奇问。
“嗯。”
同为天涯沦落人,宋弄知对病友态度很好,热情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今天刚刚搬进来的,我叫宋弄知。”
“你被关多久了?这个镜子是怎么回事呀?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十分高冷,明明听到前面的问题了,就是不说话,指节懒洋洋,有一下没一下地哒哒轻叩墙壁。
直至问到名字了,才屈尊纡贵地说:“楚。”
音色十分动听,似碎冰乍裂,清泉晃弦。
宋弄知觉得他有点没礼貌。
与周六的谈小姐相处久了,他对社会化程度低的人很包容,“噢,那我叫你小楚可以吗?”
哒、哒、哒。
“小楚弟弟,很高兴今天见到你。”
占一个没必要的辈分便宜。
宋弄知正欲离开浴室,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拧着眉问:“那个,请问,你刚才看见我洗澡了吗?”
不知是被热水蒸的,还是害臊,宋弄知平日白皙的脸,此刻晕粉一片,在镜中像红嫩的花芯。雾气使镜子变得不清晰,这张顶顶漂亮的脸,又像水中朦胧的月。
哒……
对面过了很迟,声音才隔着镜子传来——
“只看见你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