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棠的房门就被敲响。
苏棠用被子蒙住头，完全不想理他。
门外的敲击声却没有停止。
苏棠强忍着起床气打开了房门，一言不发，直勾勾看着门外的黎恒。
他看着手表：“你该准备早餐了，我习惯吃完去公司。”
“名义女友的职责分工里没有这项吧。”
“哦？那你说说名义女友的指责分工应该都有哪些呢？”黎恒一边说一边系袖扣。
睡意消失，苏棠这会儿也消了气，她想了想，笑容和煦地答：“被疼，被爱，被亲亲。”
黎恒忍住笑，捏了捏她的脸：“这是钢筋做的，还是水泥做的，真是比城墙还厚？”
说罢，立刻收回了手。这个动作，好似比亲吻更加逾越。
苏棠却来了兴致，轻敲了敲他左边胸肌的位置：“那这是钢筋做的，还是水泥做的？”
黎恒眯缝着眼，正想着怎么回答。苏棠径直走到厨房，拿出昨晚没有吃完的饭菜，放到微波炉内开始加热。
很快端到餐桌上，看上去也算是一顿不错的早餐。
“剩菜剩饭就打发了？”
苏棠双手指向自己：“不够的话，还有个‘秀色’可让你饱餐，”
黎恒轻笑，也没再为难她，坐下开始吃隔夜的剩饭。
正吃着，苏棠手机响了，是里昂的电话，昨天匆匆挂断了，他要尽快跟苏棠敲定下来。
“小天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里昂，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吧。”
“朱丽叶特别想你。”
“我也很想你们。”想来也好久没见过朱丽叶了。
“那就一起来吧，最好可以带着男朋友哦。”里昂打趣地说。
“男朋友没有，倒是有个很坏的室友，总是捉弄我。”苏棠情不自禁提到黎恒，抬眼看了看他，心中一阵忐忑，又想到自己说的是法语，他也听不懂，有什么好怕的。
“听起来很有趣，喜欢捉弄你，可能是因为喜欢你。”里昂明白男人的想法。
“那肯定不是，他有喜欢的人。不说他了，这次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了，下次吧。”苏棠其实很想去，但是她确实没钱买机票。
“机票酒店都会帮你定好的，你不用担心，人到了就可以。”里昂知道苏棠的性格，没有存款是她最显著的特征。
“不是钱的问题。”苏棠被猜到痛点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不能用里昂的钱，法国社会保险可以支付心理治疗，但预约和等待时间都比较久，朱丽叶未必可以等。所以私立诊所应该是最佳选择，那么后期治疗就需要很多钱。
“那就是你不想见到我们了。”里昂用上了激将法。
“你知道，肯定不是这样。”苏棠有点为难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应下来了：“我会去的，把时间和地址发我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朱丽叶要是知道你答应了，肯定特别开心。”
挂断电话，苏棠看看黎恒，黎恒这会儿又变回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这一天天看他的脸色，仿佛过山车一样。所以金丝雀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手指捏着下嘴唇，思考着怎么开口。
他思绪在脑海盘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最近忙不忙啊？”苏棠怯生生的问，她其实是想借钱，但借钱之前总得寒暄两句吧。
“跟你有关系吗？”
“奥，是这样。”苏棠开始表演。
她先是夹起一只虾饺，送到黎恒嘴边，他闭嘴拒绝着，最终还是咬了一下。苏棠初步判断这个事情可行。
然后起身坐到了黎恒身旁的餐椅上，一手支撑在餐桌上托着腮，成六十度角斜视着他，见黎恒没有任何反应，她进一步判断这事儿有戏。
最后她一把揽住黎恒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私语：“借我点钱吧。”
黎恒一只手也顺势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在她的头发上，同样是耳边私语：“可以。”
苏棠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答应，目不转睛盯着他，郑重的问：“真的吗？”
振的他耳朵一阵嗡鸣。
“真的。”黎恒声音几乎没有语调。
气氛反而有些诡异了，苏棠也觉察到了，她松开抱着黎恒的胳膊。
“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黎恒定睛注视着她。漂亮的没有她聪明，聪明的又没有她从容，从容的又没有她讨人欢喜，自己似乎还真是有点心动了。
“你借钱干什么？我要听实话。”
苏棠思索了一会儿：“我要去美国……采风。”
黎恒轻蔑的笑了一声：“你踩风还是风踩你？”
“我说的是采风，不是跺脚那个‘踩’，你怎么这么没文化。”
“你是画家？还是摄影师？小说家？”
“我是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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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怎么了？别瞧不起我，改天给你调个伤心一号，喷一下让你泪流满面！”
“你说的那是防狼喷雾，不用调，网上下个单，一会儿就送到了。”黎恒还是对她这个“采风”的理由嗤之以鼻，“想去玩就直说想去玩，还得搞个冠冕堂皇的标签。”
“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理由我说了，钱你也答应借了。”苏棠朝黎恒翻了个白眼。
“你跟谁去？”
“跟谁去你管得着吗？他又不花你的钱。”
“为了保证我的资金安全，当然得管。你有去无回，我的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给你打个欠条总可以了吧？”苏棠真是不明白，像他这样的有钱人为什么还要如此斤斤计较。
“你的欠条有用，你就不找我借钱了。” 黎恒狡黠一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样？”
“很简单，我会派个人跟着你。” 黎恒拿出债主的姿态，他用手勾起苏棠的下巴，“你也可以理解成私人保镖。”
“借钱还得附带送个人？”苏棠微微一笑，“那请你一定找个身材好的，最好比你帅点。”
“难度有点大。”
苏棠踮起脚尖，抬头看着黎恒，点点黎恒脸上的酒窝：“就喜欢你这种自信！”
黎恒满意：“刚才说到的条件，暂时先保留吧，我还没想好，等想好给再告诉你。”
苏棠瞪大眼睛：“怎么还有条件？”
“不接受也可以。”黎恒挑了挑眉，“第一次非对公出借资金，我也嫌麻烦。”
“啧啧啧，第一次啊。”苏棠眼神浮游，轻飘飘的，“你到底有多少第一次给了我啊？”
黎恒慢慢靠近她：“第一次很多，第二次好像还没有，怎么样？试试第二次？”
苏棠伸出手：“给你个机会，先借我1万，下次再借，就是第二次了。”
黎恒嘴角一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我要买机票！”苏棠撅着嘴抱怨。
黎恒走后，苏棠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等她睡醒从冰箱拿出酸奶要正要吃，看到了桌子上的银行卡，而手机刚巧不巧，也在这时响了，一串六位数字映入眼帘，看着十分眼熟。她揉了揉眼，又仔细看了看，果然是自己的生日。她点开信息，黎恒的未读消息：卡有二十万的额度，不够找李秘书提额。
苏棠看着信息，脸上漾起粉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