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边!”
桑绮文厉声喝道,双眼如老鹰一般紧盯窗户。
谢书云已先一步到窗外,早已空无一人,却发现窗边有人故意留下的一张纸条。
他单手搓开纸条,蹙着眉看完,然后将纸条转递给一旁的桑绮文。
纸条上写着:欲救于滇北一命,桑绮文一人三日内前来东厂书房,否则后果自负。
······
苏樱那句“刘督主早已……”像是突然往桑绮文心中安装了一个已启动按钮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东厂,是和西厂并立的皇室两个机要部门,西厂是御林军侍卫们组成的军防机要部门,负责保卫皇宫。东厂都是“服务”部门,负责宫中的内务。东厂的太监首领是刘千岁。
说起这个千岁还是皇上赐给他的,为表彰他年轻时候护太上皇一命的有功嘉奖。
她夜不能寐,刘千岁这个东厂探监首领究竟有何目的,苏樱中毒亦是他所为之,现今还将于滇北绑走,如果目标是她的话,难不成是看上了她的化学仙术?
刘千岁那个太监怎么会知道现代毒物?是否与他撕走的那页《异闻录》大有关联?
“桑姑娘请。”负责为桑绮文引路的小太监(顺公公)已守候许久,终于等到桑绮文到来。
他倒是机灵得很,冲着桑绮文咧嘴一笑,再也不作声地在前带路。
啧。东厂倒是和旁处并无不同,至少明面上处处一副端方大气的模样,如此地奢靡,与皇城之外流民饥荒,百姓的疾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顺公公来到东厂的地牢深处,这里空间封闭,空气中血腥味混着潮湿的霉味顿时涌入桑绮文的鼻腔。
顺公公将人带到之后,就悄悄后退至一旁,如同隐身人一般没了声息。
映入眼帘的就是室内悬挂着各种的刑讯工具,血腥、残忍。
于滇北被吊在刑架上奄奄一息,听闻声响,核桃大的眼睛肿得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嘴角却还挂着不羁的笑:“绮文姐······他们东厂晚饭给的馒头······比青云宗的好吃······”
“闭嘴!”
旁边的公公发出尖叫,神情不耐烦地一鞭子抽在少年身上,力道之大,深可见骨,崩出的血珠一下子飞溅到桑绮文脸上。
“啪嗒啪嗒”一步一步,有一双锦靴由远及近走近桑绮文。
她知道,是那个幕后之人——刘千岁来了。
一根戴着护甲的手指从阴影中缓缓伸出,兰花指轻轻地接住一滴从少年身上滴落下的血。
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如深渊凝视,眼尾斜飞入鬓,暗藏一分的仁慈四分阴鸷五分狠绝。薄唇苍白如纸,紧紧抿作一线,再作细看,嘴角更似微翘,似笑非笑之间更觉此人鬼气森森,白发未冠,全然散着,垂落于肩头,偶尔间杂几抹灰黑色。
面色青白不似常人,不妨说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刘千岁的声音沙哑阴沉,像一条毒蛇一般缓缓地攀附、缠绕着桑绮文的后颈:“本督主一向爱才。尤其是······会制‘二甲基汞’的人才。”
桑绮文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掐进掌心,果然是他!
系统在脑中尖叫:【叮叮叮!警告!宿主冷静!此人灵魂波动异常!】
刘喜优雅地弹走血珠:“我要改良版的《九转噬心诀》,那作为交换的话。”
他顿了顿,下一秒突然一手掐住于滇北的喉咙,接上前面的话头:“这小子的命。”
于滇北本就被吊着,此时被掐得双脚离地,即便呼吸受到钳制,他却拼命地冲她摇头。
桑绮文只觉得自己双眼似怒极泣血,一时诡异寂静的地牢内只听见她自己机械冰冷的声音:“配方分三次给,先放人。”
刘千岁听到后哈哈大笑,也不再钳制于滇北,随手将于滇北甩向墙壁:“好!第一份配方今夜子时送到东厂书房,过时不候。”
他威胁地凑近她耳畔,腥臭的气息一丝不差地全部喷在桑绮文耳垂:“若敢耍花样······你知道汞中毒死状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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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后山
桑绮文低头疯狂地在地上翻找着:“活性炭······活性炭呢?!”
“你果然在这。”
谢书云的剑尖轻轻地挑开她衣领,冰凉的剑眨眼间贴上桑绮文脖颈。
他眼中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戾气:“东厂的书房,你去过几次?”
桑绮文指间的药草应声滑落在地上。
谢书云,他到底是看见了?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剑刃:“谢书云,你听我解释!刘千岁是穿越者!他需要配方是为了——”
谢书云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剑锋用力向前,脖颈上顿时划出一道血线:“为了什么?”
他气急得很,却不耐听她瞎编一气的谎话。
他掐住她下巴质问她:“是什么?为了打开时空通道?还是要毁灭修真界?还是说······你本就和他刘千岁是同路人的?来到青云宗就是为了盗取我宗门机密?”
桑绮文想说的话都被谢书云顶回来了,一时无言。
这时,在她的身后传来虚弱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于滇北气若游丝地扶着墙站起来,满脸是血的惨状令桑绮文心一揪:“书云师兄······她早和刘喜暗通款曲······”
桑绮文如遭雷劈,于滇北的指证像极了她小时候在家里,被自己养的小狗恶狠狠地反咬一口肉,深可见血的伤疤直到现在还在胳膊上。
少年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嘴角,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每次下山······咳咳都是去东厂私会刘······”
“不是的!于滇北你!!!”
“够了。”
谢书云剑锋一转,桑绮文紧闭双眼,等待死亡降临。
他却削断她一缕青丝,冰冷的语气如霜寒降低了周遭环境:“青云宗不欢迎你,从此刻起,滚出青云宗。”
乌云满布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滂沱大雨,她看见于滇北用口型无声地催促她:快走。
······
子时的东厂书房,香炉一圈圈的青烟绕着盘旋着,最后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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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在屋顶。
桑绮文如约而至。
她将写满字的木简推到刘千岁面前:“此乃噬心诀改良版,我在原基础上加了C3H5N3O9提升爆发力。”
刘千岁的长护甲缓缓划过简牍,发出令人不适的噪声:“你确是一位聪明人。不过······”
“这写的什么字?像狗爬似的,你是故意为之?”
“已是尽力而为的亲笔书法了,绝密文件还望刘千岁海涵。天才也有缺点的,亦不是十全十美的,比如书法······”
桑绮文无声地讪笑,刘千岁轻哼了一声,不再与她为难。
他忽然扭动桌上的一本书籍,显露出书房的暗格,里面竟有滋滋作响的装置。
桑绮文好奇地望了过去,那物,那分明是一台简陋的电解设备!
刘千岁转过身,迅速按下设备的开关,电极间瞬间爆出刺目紫色电光:“本督主更感兴趣的是,如何用这个设备去撕开这个时空的时空裂缝。”
此时此刻的桑绮文她的脑海只听到系统警报的疯狂警告。
【叮叮叮!!!警告!!!001系统检测到非法时空装置!】
桑绮文强忍内心的震惊,笑眯着双眼佯装谄媚面前的刘千岁:“督主英明!您的妙计真乃天人之意,我亦不敢妄自揣测,它一定会成功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急声手指窗外:“小心!”
趁刘千岁猛地回头的一刹那,她迅速将袖摆中藏好的活性炭粉撒进书房的香炉中。
青烟顿时变成诡异的紫色——那是碳酸氢钠遇热分解的信号!
她暗自无声地退到书房门边嘴角疯狂上扬,向刘千岁招了招手,露出甜美一笑:“其实配方有个缺陷,C3H5N3O9的化学性质是······遇明火会炸哦。”
桑绮文手疾眼快地甩出镁条点燃帘幕,刘千岁闻声暴怒,在他掀桌的一瞬间。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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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乌云时,桑绮文在破庙里给于滇北包扎。
她看着于滇北的伤势,包扎时两手都在抖,还不忘记骂他:“傻不傻!你故意说那种话激怒他······谢书云真的会杀了你!”
少年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忘嘴硬:“那也比······比看你被雷劫劈死强······那不黢黑的丑死了。”
他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块染血的桂花糕:“给你偷的······东厂厨子手艺不错······”
“谁要你做这种事儿!”桑绮文眼角一酸,差点眼泪就飙出来了。
此时庙门突然被一道了凛冽的剑气劈开!
谢书云持剑而立,月白的衣衫已被血液染透。
他的脚边躺着七八个东厂小太监的尸体,每具尸体的眉心都钉着一片梅花——和于滇北腕上弩中缺失的暗器一模一样。
他剑尖毫不犹豫地指向于滇北:“解释,或者我现在就杀了他。”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紧急!刘千岁正在启动时空装置!】
远处皇城方向,一道紫光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