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绵绵轻笑:“不就是在国营饭店嘛,难道你怀疑我干坏事去了?”
司远道侧头看向她,视线停在一处,那是一滴......血。
他若无其事的抬手擦干净,轻叹一声,“先回去!下次不许一个人出来。”
孙绵绵小嘴嘟起:“......你太专横霸道了,有隋炀帝的潜质。”
司远道眸色暗了暗,“我倒是想,可某些人不听话怎么办?”
孙绵绵:“另外找一个?”
“你想找打?”
两人说笑着回到医院,一个没了找人的慌张,一个没了撒谎的慌乱。
淡定自若,有说有笑。
由于李南行动不便,大家一起在李南的病房里吃。
刘伟看着一大盆菜,一大盆饭,眼珠瞪圆,“你,你,你怎么能用盆子呢?”
他们都是出身农村,没喂过猪也见过喂猪。
一盆饭,一盆菜,让他们想起了喂猪。
只不过刘伟想到这是色香味俱全的吃食,终究没将“猪食”两个字说出来。
李南已经清醒,他半躺在床上,看着护士端着他的饭菜过来,立马就被俘获了。
快速吃了小半碗,他由衷的感慨:“这才是人的生活。”
想想嚼青草,接露水的日子,恍惚是在梦中一般。
“嫂子,谢谢你!要是你不嫌弃我这条贱命,以后赴汤跳火,我李南皱下眉头就是孬种。”
孙绵绵愣了一下,轻笑,“言重了!要换成是你,你也会救我的,别搞这种煽情的话。”
司远道剑眉竖起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媳妇要你的命做什么,她有我的命就行了,你们哪里凉快去哪里。”
闻言,刘伟和吴城识趣的闭嘴,只是举起汤碗敬孙绵绵,“谢谢!先干为敬!”
孙绵绵:“好!先干为敬!敬当下,敬余生!愿一切安好。”
司远道也端起碗靠过来,轻轻的碰了一下,“媳妇儿,辛苦了!”
说着,他扫了一眼他们三人身上的衣服,“下次就算是他们光腚子,也不能拿我的衣服给他们穿。
你只能给我买衣服。”
孙绵绵见他们的衣服又脏又破,简直比乞丐还可怜。
全身上下,最完整的布料大概只剩遮住屁股那一小截是完整的。
他们多次包扎伤口的布料都是从身上撕扯下来的。
要不是她前世见惯了穿比基尼和大裤衩的年轻男女,她的小眼神应该无处安放。
“好!”她抿唇偷笑。
刘伟等三人则是羞红了脸,嗫喏着说不出话。
几人愉快的用完餐。
孙绵绵回到自己的房间,谨慎的扫视一眼,当即瘫在了床上。
她从进入毒雾林就没睡过觉。
此时,虽然担心暗处还有漂亮国的人和忍者,但身体却诚实的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意识回笼的时候,感觉到手被人握住,而手背处有毛茸茸的东西。
心里一惊,立马清醒。
原来是司远道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她嘴角勾起,抬头正好看到银毫窝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她。
“嘘!”
孙绵绵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无声的对银毫说。
银毫垂下眼皮,将脑袋蜷缩进起来。
司远道大抵是长时间没得到休息,就连孙绵绵将他移到床上都没醒来。
当然,孙绵绵不敢在医院里与他同床,她只能有样学样,坐在床前,看沉睡男人。
他瘦了很多。
眼窝深陷,山根更加的巍峨耸立,脸部线条瘦削而棱角分明,薄唇唇色很淡,几乎没了血色。
气色一点都不好。
孙绵绵偷偷的用手指抚摸上他的薄唇,似乎感觉没了以前的肉感。
她心虚的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快速轻啄一口,一触即分。
然而,她以为她偷袭得逞,愉快的离开时,却被人抓住了衣襟。
“怎么不继续了?”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孙绵绵有种做贼当场被捉住的尴尬和窘迫。
“我.......”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一只大掌压下来。
两人的鼻尖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
孙绵绵痛得挣扎着退缩。
男人眼睛都没睁开,用力禁锢住他,抬起头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唇贪婪的辗转。
而后他似乎不满两人的方位和孙绵绵的状态,轻声呢喃:“我抱你。”
不等孙绵绵回话,人就到了他怀里,然后不由分说又欺身上来。
想到他身上的伤,孙绵绵不敢用力挣扎,加上多日的分离和思念,她不知不觉就沉沦了。
许久,感觉到后背一凉,她猛然惊醒,一把捉住那只作恶的魔爪,娇嗔:“你过了呀!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孙绵绵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瞪了他一眼就跳下了床。
司远道愉悦的笑出了声,“要不是前些日子太脏,早就想吻你了。
绵绵,陪我再睡会儿好不好?”
此时的他柔软得不得了,眼里的期盼凝成了实质。
孙绵绵差点醉死在他的温情里,严词拒绝,“不!你好好养伤,我坐这里陪你。”
司远道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呀!怎么就不快点长大,麻烦你扶我去洗手间。”
他声音暗哑,眼神躲闪。
孙绵绵戏谑的看着他,看得他差点站立不稳而绊倒。
男人重重的关上了门,没好气的低吼:“好了!你离远点。”
孙绵绵:“......还真是个没良心的,用了就丢呀!”
洗手间里水声很大,他没有回答。
她靠在门框上等了又等,狐疑的看了一眼,回到桌子边慢条斯理的削着苹果。
终于,等她吃完苹果后,洗手间的门开了。
孙绵绵揶揄一句,“我还以为你掉进去呢。”
司远道:“......”
原本多么文静淑女的一个小姑娘,说话怎么就这么虎呢?
“军区给我们安排了明天的列车,你看现在要不要去外面玩玩?我们一起。”
他想趁机多陪陪小姑娘,说不定回去了两人又是聚少离多。
她自然要回归学校,而他永远有出不完的任务,经常在外面跑。
想想都觉得亏欠了她。
孙绵绵歪着脑袋问:“明天就回去?李南他们的伤能行吗?才安稳了一天,应该不宜移动。”
司远道怔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你个小懒猪怕是睡糊涂了。
你自己睡了两天两夜,害得我以为你出事了。你呀!”
孙绵绵愕然,“是吗?”
这么说来,是能回去了。
“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司远道躲闪了一下,不自在的干咳一声,“每天都有换药,好得差不多了。”
他可不敢再让她瞧,那简直是在点火。
于是,他生硬的转移话题,“城东边发现了一起恶劣的斗殴事件,牵涉到漂亮国和太阳国,现在两国的领事闹得不可开交呢。
你怎么看?”
孙绵绵:“隔岸观火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