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盐城一中终于在渐凉的天气中迎来了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
进考场前，白南怀递给夏至一个小盒子：“沈方与给你的？”
夏至接过盒子：“他怎么不自己给我？”
提到这个白南怀就想翻白眼，沈方与怕错过“最好”的时机，非要他在考试当天早上亲自送到夏至手上。他现在算是理解江承哥为什么说他是心机男了：“他最近有点忙。”
夏至没有再多问，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勾起嘴角。
古有诸葛孔明锦囊妙计助刘备获胜，今有沈方与亲绣锦囊祝夏至马到成功。
“......靠。”看来他哥也没那么“忙”。
白南怀也是第一次见盒子里的东西，以前他想要沈方与绣着玩的东西，他求了好久沈方与才给他。夏至这个明显就是他“精心”“特意”做的，而且就为了区区一个期末考试。
按这样的趋势下去，以后他哥表白时不送一幅“清明上河图”都说不过去。
“谢了。”夏至心情愉悦地走进教室，把那枚绣着向日葵的“锦囊”小心翼翼地放进卫衣胸口处的口袋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buff”加持，这次的期末考试夏至发挥不错，终于拿了第一名。
公布成绩这天没有晚自习，她兴高采烈地早早回到家给沈方与发消息。
【summer：说好的第一】
【summer：【图片】】
夏至举着手机在床上趴了半天，一直没等到沈方与的回复。
她又坐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然后陪芝麻玩了一会儿，又摸了摸于老师。
时间过得好慢，她想。
她叹了口气，倒在床上。夏至最近每天熬夜学习，突然放松下来，疲惫就如潮水般袭来，瞬间将她淹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色暗的像墨，一阵手机铃声将沉睡的夏至唤醒。
她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喂？”
“刚睡醒？”沈方与温柔的语气让她更困了。
夏至打了个哈欠，看了眼一边的钟，瞬间清醒了不少：“都九点半了？”
“是啊，你今天没上晚自习？”
“对，今天临时通知的。”夏至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被，肯定是老夏发现自己睡着了。九点半，是自己平时下晚自习到家的时间，沈方与现在才看到信息？“你今天很忙吗？”
“嗯，有点事。”他的语气有些含糊，马上转移了话题，“夏老板，这次拿第一，你有什么感想吗？”
“轻轻松松。”夏至忍不住得瑟道，“应对这样的小场面，对夏老板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沈方与笑了：“不愧是夏老板。”
“沈大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夏至知道，沈方与他们学校也快要放假了。
那边静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道轻声的叹息：“抱歉，我可能要失约了。”
失约？
什么约定？
“怎么了？”夏至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怎么有点紧张？
“这个假期我要去国外交换。”这段时间他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去医院找张老师，过了这么久，他也了解到，这样的病不止在国内各地发生，国外早就有了先例。
学校有一个假期出国交换的名额，张老师建议他报名，去了解一下国外的病例，学习一些治疗方法和技术。
他犹豫再三，想起那些病人，还是报名了。
今天张老师告诉他，学校已经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他了，这学期一结束就从黄阳出发。
夏至听他说完原因，沉默了几秒开口道：“这是好事啊，不过你自己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万事小心。”
“嗯，”沈方与低下头，“抱歉不能辅导你了，夏老板。”
“我可是夏老板，”夏至笑了笑，“我不是都说了，不用辅导，我也能拿第一。”
“于老师还要麻烦你照顾了。”沈方与也笑了笑。
“没事，反正我喜欢它，你一直不回家，于老师就变成我家猫了。”
“太可惜了，我可舍不得于老师，”沈方与的语气充满遗憾，“我只好跟着它混入你家了。”
夏至失笑：“你用什么身份混入我家？我家的家庭医生？”
“像夏老板这样的身份，应该配一个私人医生。”沈方与道。
夏老板的私人医生？
夏至的脸有些发热。
“算了，好医生应该奉献给大家。”夏至摸着耳朵说道。
“夏老板大气。”沈方与故意逗他。
“挂了。”夏至有些恼羞成怒。
“嗯。”他的语气是慢慢的笑意。
“注意安全。”
“好，你也......”沈方与话还没说完，夏至就挂断了电话。
不愧是老板，办事就是雷厉风行......
就这样，那个被夏至期待着的假期，时间也仿佛像是开了倍速一般流动着。
假期过半，盐城终于降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夏至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往窗户上哈了口气，等回过神时，窗户上已经出现了沈方与的名字。
老夏在客厅里看电视，夏至心虚地回过头，然后赶紧擦掉。
“夏至！”
背后突然响起老夏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快速回过头：“怎么了？”
“你看芝麻兴奋的。”老夏指了指满地跑，几乎看不见狗影的芝麻，“别学了，你带它和于老师下去玩一会儿。”
芝麻还不到一岁，它从没见过雪。
夏至牵着芝麻，抱着于老师准备下楼，老夏却突然拿过一副通红的手套递给她：“外面冷。”
虽然有些嫌弃老夏的审美，但夏至还是乖乖戴好了手套，毕竟外面的气温也不是闹着玩的。
老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速跑到夏至房间，翻了半天找出一条围巾挂在夏至脖子上：“围巾也带着点儿。”
夏至低头，正好看到围巾一端绣上去的小熊。
这是沈方与送她的那条。
“不戴。”夏至把围巾扯了下去。
“唉，外面多冷啊。”老夏试图重新给夏至戴上。
“外面下雪，别给弄脏了。”夏至躲开。
老夏瞪了她一眼：“一条围巾，宝贝的和什么似的？”
这围巾他知道，是夏至的朋友送给她的，她特别喜欢，以前都是放在衣服最上面，生怕压到。最近老夏观察到这条围巾出现在了柜子的角落，他以为夏至没那么喜欢它了。
不过他闺女的倔脾气随他，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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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说不戴就一定不会戴的。
老夏只好找出了一条自己的围巾，大红色，虽然卖相不佳，但保暖。
夏至欣然接受，都有红手套了，不差这一条像秋裤一样的红围巾。
芝麻见到雪很兴奋，满地打滚，相比之下，5岁的于老师就显得稳重极了。
夏至抱着于老师站在凉亭边看芝麻自己玩地不亦乐乎，她把手套摘下来，手指插进于老师长长的毛里取暖。
猫真是纯天然暖手宝。
于老师要是她家的，也挺好。
它的主人要是顺便也“入赘”她家，也不错。
夏至想着想着就笑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夏至一跳，夏至看清背后的人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沈方与？”
那人的脸上是一如往常般温暖的笑意：“嗯。”
“你怎么回来了？”夏至兴奋地扔掉手里的猫，围着沈方与绕了一圈。
怎么瘦了？
“夏老板贵人多忘事，”沈方与笑着看她，“明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明天？
对啊，明天是她的生日。
“你特意回来给我过生日？”夏至瞪大眼睛。
连白天和夜晚都要交替出现的两个地方，他就这样突然降落在她的身旁，然后告诉她，我只为你而来。
沈方与笑了笑：“嗯。”
夏至的脸有些发烫，她低头，然后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红围巾。
......怎么办，突然觉得不浪漫了。
早知道戴那条白糖送她的围巾了。
老夏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下楼买袋盐，顺便叫夏至上来吃饭。没想到他一下楼就看到沈方与和夏至在亭子里有说有笑。
小沈不是在国外吗？
他刚想上前，就看到自己女儿把手伸到了小沈的大衣口袋里。
......？
夏华停住脚步，躲在一旁观察。夏至把手伸到小沈口袋里后，小沈就把自己的手拿了出来，看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自己女儿身体前倾，小沈微微后仰，耳朵通红。
......这场面，像不良少年调戏花季少女。
只不过角色反过来了而已。
他女儿是这种人？
她和小沈是这种关系？
早恋？
也不是。
暗恋？
更不像。
更像一场酣畅淋漓的耍流氓。
靠！
老夏决定找个时间和夏至好好聊聊。
和小沈也要聊聊！
而此时的夏至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真的唉，你简直太聪明了！”
她就疑惑，这么冷的天，沈方与为什么穿这么薄还不冷？
原来他在口袋里贴了暖宝宝。
不过他既然贴了这么多暖宝宝，为什么不直接穿厚一点呢？
夏至又打量了一下沈方与的穿搭。
深灰色大衣、同色系围巾、黑色西装裤、皮鞋。
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
是带个墨镜会在路上被认成明星的程度。
江承说得没错，他确实总是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