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流匪都猖獗到寺庙来了?江清念挣不开那人的手,只能下了死力向那人的掌心咬下去。
她听见男人吃痛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劲一点没少,反倒捂得更紧了。
这难缠的...
她情急之下抽出几根针,刚想动手,外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她顿时摒住呼吸,静静观察外面的动向。
“是瞧见进这了吗?”
“那人跑得太快,我瞧着那黑影好像往偏殿来了。”
“黑子带一批人去主殿探看,其余人跟着我搜查。”
江清念恐是又一波歹人,轻轻往后靠去,却发现后面是一堵肉墙,全然没有退去的空间。
脚步声愈发近了,柳钰轻轻掀起一旁的经幡将二人盖住,握住手中的剑渐渐向外拉去,眼神死盯着后方墙上逐渐靠近的身影。
外头的人用剑尖挑起几条经幡缓缓向里面走去,就在江清念已经感受到那剑碰到了自己的胸口时,外面突然传来领头的声音。
“黑子说那边抓了一个鬼祟的黑衣人,都撤吧。”
感觉身前抵住的东西退去了,江清念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脚步疲软险些往下跪去,被后面的人稳住了身形,只是一刹那,她又提起了心,自己后头还有位神煞呢。
她趁后面的人松懈之余,抬起手中的细针往后面人的脖颈处扎去,可男人的反应实在迅速,刚抬起手的瞬间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握住自己手腕的手逐渐收紧,似是要把自己的手拧断一样。
她被逼得眼角红了一片,轻皱着眉落出一滴泪来,小巧的鼻尖红了一阵,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柳钰这才反应过来手劲大了,看向被自己握着的手腕早已泛红,他立即松了手,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江清念,抱歉的话语还没说出,一团粉末从自己眼前炸开,他的视线立刻变得模糊不清,眼睛传来阵阵刺痛。
“真是个不老实的。”虽然眼睛看不清了,但在战场多年,沙子糊眼的时刻也是常有的,他冲上前去想将人拉住,却只听见绳子断裂的声音,似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他勾手将那玉石般质地的东西夺了过来。
阿娘雕的玉佩!江清念踮起脚去抢夺,她觉得今日真是倒霉大发了,遇见这么一个无-耻之人!
可这人都瞎了还这么敏捷,江清念都要怀疑他平日是不是在地窖生活了,实在抢不过,只好作罢。
柳钰将那玉佩收进怀中,收起嘴上那幅顽劣的笑,端得像个正人君子似的对江清念说:“把解药给我,不然这玉佩你也别想拿到。”眼部传来的刺痛让他现在没法心平气和跟人商讨。
江清念攥紧拳头,心想:刚刚洒的是前几日刚加量的针粉,还没有试验过,本来想等改良后分给药坊的姑娘用于防身,至于这解药,更是没有研制了,只能等药效慢慢过去了...
“嗯?怎么不说话?”柳钰等得不耐烦了,“我刚刚可听见你对着佛像祷告了...”
话语未断,自己的手被人牵了去,脑袋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应是让他低头,后来有一顶帏帽盖在了自己头上,上面的轻纱传来熟悉的艾香,令他回想起了上次在王家,那一袭白衣从他面前飘过时,也是这股清幽的香气,让人神闲意定。
江清念将手写信条交给马车旁等待的小厮让他转告给老夫人和少爷,叫他们别担心,随后将柳钰从暗角里牵走,领着人走向城边的一处院落。
这是崔家在灾害时期怕柳生堂不能容下那么多患者,专门设立的另一处分院。
灾害不常有,这分院也不常用。江清念推开栅栏门时,发现旁边的粗线都有些磨损了,是时候找人修缮一下了。
她将柳钰引到木椅上坐下,掀开帏帽上的垂纱,在那双瑞凤眼细长上挑,正直直盯着自己,只是因为药物作用有些泛红失焦。
许是靠的太近,柳钰感觉面上有一阵温热的气息飘过,眼睛下意识地眨动了一下。
“别晃了,只能看见一些虚影。”柳钰猛然将头转过去,喉结微微滚动。
看来没有伤及根本,江清念将那人手摊开在上面比划着:等我取药归来。
得,这人跟猫一样,来无影去无踪,长心眼了,走路都没了声,生怕被自己逮着,柳钰轻笑,刚刚一路走来都没听见什么人声,应该是离寺庙远了,反正眼睛没好也走不了,就在这里歇歇吧。
他将怀中的玉佩拿出来,细细摸着上面的纹路,似是“婉”字,柳钰有些失落,上次在街口听说那位哑医娘子出自崔氏,他还以为会是江清念...
柳钰觉得有些可笑地谈了口气,五年之余,饶是站在自己面前,也认不出吧...女大十八变,如今是何模样,他也无从得知。
很快,栅栏继续响起,江清念拎着医箱进来,经过一旁的溪河还打了一桶水。
将手里的帕子浸失,摘走柳钰头上的帏帽,轻轻擦拭那双眼睛,抹去上面多余的粉末,扯出一段布条浸在药水中,敷在柳钰的双眼处。
似是生出了一层霜覆在自己眼睛上,那阵阵的烧刺感瞬间减缓了不少。
“多谢。”静谧的氛围突然被这一声打断了,“为何要装哑?你明明可以发声,可是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
江清念放下手中的医书,在那摊开的手上继续划着:不喜言语。
“行吧。”柳钰笑了,“继续当你的哑医娘子吧。”
江清念没有理会她,起身走到里屋收拾一番,随后牵着柳钰让她躺在褥子上,自己坐在一旁翻看医书。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江清念见布条有些干了,拿出新的布条浸-湿给人换上,揭开旧的布条,江清念瞥见这人耳旁有一颗红痣,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人还没动作,柳钰出声了,“我可没有睡着啊,你可别想趁人之危。”
这个不害臊的,江清念握成拳头想向人砸去,但想了想还是松了手,快些给人治好让他走吧,被那么多人拿刀追杀也是可怜。
傍晚,江清念替人换了一条轻便的薄纱条,并让琉云送了些饭菜来,随后回了府。
“行了,木南,出来吧,躲好久了吧。”
旁边的树梢悉悉作响,木南从树梢上跳下来,“将军,您...眼睛没事吧?”
“无妨。”柳钰起身换了个姿势,“那批人可抓获了?”
“已全部抓获,经审问得知是山上的蛮匪,是受人教唆才在街巷抢劫投毒的。”
受人教唆...柳钰想起宋林说太后安插在崔家药铺的人手,想必这事崔松应是知晓的,得找个机会找人谈谈。
“先把人交给程县令,就说是我在督军的路途上瞧见人行凶抓获的。”柳钰说。
那姓程的躲在窝里当狸猫,只好自己去敲点敲点了。
之后的三天,江清念都按时给人换药送饭,在第四日的清晨,柳钰发现自己的眼睛恢复了,而且比之前看得更加清晰了。
江清念还是一如往常地早起给人换药,她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崔松昨日告知她城里近日常有人被投毒,已经死了好几个了,让她明日出门小心些,江清念想弄明白是什么毒导致的,将东西送完便去勘察一番。
马车行到靠近院落处停下,赶马的小厮突然喊道,“诶,姑娘,姑娘,这,这旁边的树丛里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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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小孩啊!”
他们赶到草丛看见个穿着乞丐服的孩童趴在地上,口中留着白沫,应是刚晕过去不久,额上的汗还往下淌着,江清念将人翻了个身,拭去他脸上的泥点。
“啊!娘子,这不是虎子吗?”琉云先认出了那个孩童,“他不是在碧水村吗?”
江清念想起了那日帮自己打探消息的小乞丐,他让小厮先将人抱进院子里。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钰从褥上坐起,门被打开,小厮抱着虎子放在另一边褥上。
柳钰眼上的轻纱还没卸掉,他只能透过那层纱看见此时的情形。
江清念握住虎子的手探脉,另一只手拨开了他的眼皮,发现瞳孔涣散,已有上翻到趋势。
江清念从药箱抽出针往人中、合谷等地方扎去,几针扎完,虎子立刻有了动静,他偏过头,嘴里吐-出大口的污血。
是中毒!昨日那批匪徒已经被扣下了,定是不敢再作乱了,难道是余匪还未清除?
“这小孩有仇家?”柳钰坐在一旁问道。
“不大可能吧。”琉云拿着帕子帮虎子擦着嘴边的血说。“这小乞丐拿来的仇家,这分明是不小心吃了什么才...”
吐了一场血,虎子喘过了气,慢慢睁开了眼,江清念这才让琉云将带的米粥别出一些汤送来。
虎子被江清念抱在怀里,“呜...娘子,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肚子里好像起了火,我难受...”到底也是个娃娃,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真的遇到事了还是怕的,哭得眼泪鼻涕全糊在她身上了。
琉云将米汤端进来,见到此情形,“诶呀,娘子,我来吧,您看您衣裳都湿了。”
江清念摇头拒绝,一边手托着虎子的脑袋,空出的一只手将米汤接过来喂他。
舀汤,喂饭,擦拭,前后动作利索熟练,像是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了,江清念专注地将米汤给人灌下去,全然不知后面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屋内的哭声渐小,江清念将虎子身上的针收起来用另一块布包起放进药箱中,起身拉住柳钰的手向外走去。
她将柳钰扶到椅子旁,走到木桶边,用木瓢舀水将手洗净,拿出衣袖中的帕子擦干,走到柳钰旁将那条薄纱卸下。
多日避光的眼睛没了遮掩,柳钰下意识伸出手挡光,原本细长的眼睛现在轻轻眯着,活像一只狐狸。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字条,“眼疾已愈,将玉佩还我。”
这字还写得巨大无比,叫人想认不清也不得不认了。
“哈哈,多谢娘子。”柳钰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自己手心,“诺,这玉佩...”
细长的手指伸过来,从柳钰的掌心擦过,却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肯定给你。”柳钰一板一眼地吐-出那几个字,“但我,还有一事想请娘子帮忙。”
江请念瞪着眼睛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无赖,双手叉腰,嫌弃地点头示意他说话。
“刚刚那个小乞丐中的毒,姑娘能否知晓是什么?”柳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是昨日木南从那些人身上搜来的,“可是这种毒?”
江清念接过那药瓶闻了闻,再次抽出针放进药瓶中沾了些药水拿出,同刚刚从虎子身体里取出来的针放在一块。
刹那间,沾了药水的银针变得和之前那几根一样了。
“一种毒?”柳钰指尖抵着下巴问道。
江清念捧着布包点头,将东西收好放进药箱中,关箱子时看见了那瓶药。
她飞速地在纸上写了几笔:能否将药赠我一些?我想试试能否研制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