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这事真的不厚道!
莫家老宅贪腐一案确实是犯了国法,如果高家堂堂正正来退婚,也是理所当然。
可这高家,明面上怕别人说他们落井下石,不仅不退婚,还常常上门送吃送喝,搏了个好名声,背地却使阴招,故意恶心人,让老宅主动退婚,甚至因为那侍女不是莫家买下身契的人,还不能声张一二。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就算是退婚,也不能就这么退!
更不能便宜了高家!
莫惊春眼神沉了沉。
虽然她不愿意以最坏的心思揣度高家,可如今高家这举动却不能不能忍多想。
在浮梁,基本所有的窑口瓷器所用的高岭土都出自高家高岭土矿,倒不是说他家矿土有多好,而是要用其他家的高岭土费用太贵。
要说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其他高岭土矿距离浮梁太远,不提矿土本身的费用,就水运陆运的费用,就已经让窑口们难以承受。
而高家的高岭土矿就在浮梁附近,运输成本低,所以几乎所有的浮梁大户窑口,都依赖于他家的矿土。
莫家无论是老宅还是分出来的莫惊春他家,自然也离不开高家的高岭土。
可就算如此的“奇货可居”,高家也并未提高价格,表现得十分大方,甚至在高岭土价格上还给大窑口优惠,怎么到了退婚这件事上就如此不择手段,实在和他们日常行事大相径庭。
莫惊春心中暗暗思索。
高家三子与莫问月的婚约是高家求来的,而且之前一直在生意上都来往的很好,虽说如今莫家老宅出了事,但也不至于如此落井下石。
这背后,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退婚就得生咽下这口夹生饭,可如果退婚......秦氏那里就不好交代!
莫惊春头疼的长叹一声。
“三哥,我要退婚!不能再让莫家受制于人了。”
莫问月坐在一边,在听完莫惊春的一通分析后,出人意料的说出这一番话。
“老姑,你真愿意退婚?!”
莫惊春沉声问道。
可能是经过老宅的巨变,莫问月变的沉稳不少,对莫失让、莫失俭和刘氏、赵氏等年纪比她大的,无论是神色和语气都有了尊重,而对莫惊春、莫恋雪和莫忘夏几个小辈,眼中也存了感激,尤其是在来到莫惊春她家宅子住之后。
“对,退婚!”莫问月斩钉截铁,“他们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莫惊春皱起眉头。
“老姑,你这话怎么说?你发现了什么吗?”
莫问月神色犹豫,可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说道:“三哥,阿春,高家和大哥做了交易......他们在自家矿上发现了一种新的泥料,和老岩泥及其相似......他们让大哥想办法弄出来你们续物山饭老岩泥泥料的配方......”
莫惊春、莫失让、刘氏甚至是莫失俭、赵氏、莫恋雪、莫忘夏等人听后,皆是脸色一变,谁都晓得事关老岩泥泥料配方就重大异常。
莫失让眉头紧皱:“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咱们的续物山庄附近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出现,这高家原来是打咱家配方的主意。”
“老姑,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莫恋雪好奇的问。
莫问月有些愧疚地说道:“是娘......大哥和娘说,高家有矿,咱再弄下配方,两家是姻亲,我在高家就能挺直腰杆......”
“所以现在老宅出事了,就想出这新法子来算计我们。”
莫惊春眼神冰冷的接话。
莫恋雪气愤地说道:“高家真是太过分了,可大伯也糊涂,怎么能和他们高家做这样的交易。”
莫忘夏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咱们续物山房老岩泥泥料配方也是咱们辛辛苦苦调出来的,怎能轻易让他们得逞。”
莫失让和莫失俭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看向莫问月。不止他两人,其他人也都看向了莫问月。
如今谁都清楚了高家的打算,如若不退婚,真的就是被彻底拿捏了。
莫问月自然明白众人的意思,她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决然道:“我现在就去和高家说退婚的事,不能让他们继续打着这坏主意。”
说完就站了起来。
莫惊春赶忙拉住她,摇摇头道:“老姑,这事急不得。高家既然有这样的心思,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咱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既能退了这门亲事,又不能让高家有机会再算计咱们。而且......”
莫惊春看向皇都的方向,“现在咱不能自乱阵脚,明日就是祖父祖母出发的日子,老姑退婚也事不宜迟,咱们先商量出个章程,到时候爹您和二伯一起去。”
莫失俭也点头赞同,“阿春说得对,咱们不能自乱阵脚。而且现在咱们还不知道高家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贸然去退婚,说不定他们会狗急跳墙,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莫惊春沉思片刻,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放出一些假消息,让高家以为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阴谋,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机会,把事情闹大,让高家失点脸面,到时候别说配方,就是退婚,也得按照咱们的想法来。”
莫恋雪眼睛一亮,拍手道:“这个主意好,到时候他们高家没了名声,也不敢再强迫老姑嫁过去了。”
莫忘夏也兴奋地说:“对呀对呀,让他们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刘氏在一旁担忧地说:“只是这假消息要怎么放出去呢?万一被高家识破了可就糟了。”
莫失让摸着下巴思索道:“咱们可以找个可靠的人,故意在高家面前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就说咱们的配方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奇,而且最近因为一些原因,配方已经出现了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这样高家就会觉得他们就算拿到了配方也没什么用,说不定就会放弃这个念头。”
众人听了,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莫惊春沉思片刻,“不管怎样,我们先做好准备。老姑,你接下来就安心住在我们这儿,不要和高家的人接触。如果真要出门,让我姐和忘夏姐陪上你。”
莫恋雪和莫忘夏纷纷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友善。
莫惊春接着说道:“高家想要我们的配方,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他们既然在自家矿上发现了相似的泥料,说不定会想办法模仿我们的配方。我们一方面要加强对配方的保护,另一方面,也要关注高家矿上的情况。我们能不能找人去高家矿上附近打听一下,看看他们的新泥料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失让赞许地看了莫惊春一眼,“阿春这个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找谁去......”
“爹,我想办法。”莫惊春狡黠一笑,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
莫失让一拍桌子,做了最终的决定。
第二日天还未亮,莫惊春一家和二房莫失俭一家加上莫问月就已经到了南城门,莫老爷子和莫老太太连同其他的犯人今日从此门出发被押往皇都。
莫失让和莫失俭站在最前面,两人望着那紧闭的城门,眼神中满是担忧。身后是刘氏和赵氏,莫恋雪和莫忘夏紧紧挨着她俩,几人也是满脸忧色。莫问月则默默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惊春刚从城门口打探回来,神色凝重。
“卯时正刻出发,差不多卯时三刻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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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失让点点头。
随着天色渐亮,城门也缓缓打开。通往城门的道路尽头,一队官兵押着一群犯人走了出来。
走在队伍中的莫老爷子和秦氏,不过几日,头发已经全白了,凌乱的飘着,面容也憔悴无比,身上的囚服格外刺眼,但因为莫惊春一家子的打点,那囚服鼓鼓囊囊,里面应该是棉衣。
莫失让的眼眶不禁湿润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却被莫惊春伸手拦住。
“爹,别冲动。”莫惊春低声说道。
莫失让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爹娘。
莫老爷子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他停下脚步,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当看到莫惊春一家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也有一丝不舍。
“爹,娘……”莫失让轻声喊了一句,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声音,莫老爷子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走上前去,却被官兵呵斥着推搡了一下。
“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老爷子大声喊道。
而秦氏跟着莫老爷子的视线也看到莫惊春一家人,开始她的眼神还是随意的,直到看到莫问月。
“阿月?!”
秦氏的声音颤抖,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神中是浓浓的疼惜。
“老二,老三,好好照顾你们老妹子!要不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俩!”秦氏看向莫失俭和莫失让,面容狰狞的大吼。
莫问月看到秦氏这般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她不顾莫惊春的阻拦,朝着秦氏奔去。
“娘......”她泣不成声,这一声“娘”喊得肝肠寸断。
秦氏看着奔来的莫问月,心疼得仿佛心都要碎了,她伸出手想要抚摸莫问月的脸,却只能徒劳地在空中抓了抓。
“阿月,苦了你了......”秦氏声音悲戚,满心都是对莫问月的愧疚与心疼。
莫惊春赶紧上前拉住莫问月,生怕她被官兵伤到。
“娘,您别担心,我好着呢,二哥和三哥,还有嫂子们都很照顾我。您和爹也要保重自己。”莫问月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要让秦氏安心。
莫失让看着这一幕,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他握紧拳头,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此时,押送犯人的队伍又要继续前行了。莫老爷子和秦氏被官兵催促着,一步三回头,眼神中满是对家人的不舍。莫失让一家也紧紧跟在队伍后方,直到官兵示意他们不能再跟了,才停了下来。他们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久久不愿离去。
“我们回去吧。”莫失让叹了口气说道。
众人这才缓缓转身,往回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莫惊春的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加强对配方的保护以及打听高家矿上的情况,而莫失让则和莫失俭在低声商量如何凑银子,倘若莫老爷子和莫老太太可以“赎罪”,银子没有可就功亏一篑了。
回到家中,莫惊春便前往驿站去寻沈六,让他帮忙打听关于高家矿出现老岩泥泥料的事情。同时也写信告知倾城美人,让他从黑市入手,看是否能有什么消息。
而莫失让和其他人也没闲着,则开始商量着如何进一步加强对配方的保护措施。他们决定重新调整作坊的守卫,增加人手,并且对接触泥料的窑工进行严格的审查和监管。
除此外,还有就是商量如何为莫问月退婚的事,待解决了此事,莫惊春一家就要立刻前往皇都。无论莫少谦那边为莫老爷子和秦氏筹办的“赎罪”之事结果如何,他们都要上皇都一趟。
该为即将到来的“万国会”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