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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明月入高楼,有暗香盈袖

作者:风渚予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子夜时分。


    闻人剑池,清幽依旧,杨柳疏影斑驳映月宁静怡人,却隐隐有股沉寂肃杀之气,弥漫在莲蓬池水之间,随池面穀纹微澜静谧起伏扣人心弦,似乎宣告预示着一场山雨久欲来,风已先满楼的棋局对决即将真正覆雨翻云排山倒海危厄来临。


    魔峰深处,兰花台上,雾黎魔尊纳兰施鹬凭栏轻握幽兰玉笔,在月下点检古卷中所录入的过往名录,“未央梦雪·逢子夜,浅阅浮生·伊武忘情,刀残泪寒·温一笑,啼见·欲沉儿,雎鸠王·花烬雪,此五人皆为诗者之左膀右臂江山支柱。但却都未必能尽为诗者所掌握,是人便难免会怀揣各种心思。


    何况乎此四人皆非凡人弱者。


    对此,诗者却也并不见怪。诗者所在意的,不过尔等心志灵识魂魄精华,到底诗者该如何取用,才能真正算是做到了如同世人所推崇赞美的尚同尚贤物尽其用呢?”


    纳兰施鹬凝神注视着鉴玉古卷上面所留下的那四个名字,忽然像是陷入了深沉思虑一般极其苦恼的忧愁缄默之中。


    “孤之掌心孤伶呀!你说,诗者到底应该要如何对待他们这些人,诗者才能算是能让天下真正归心的一代明君圣主呢?诗者也很烦恼困扰啊!可否请孤之掌心孤伶为诗者一解苦恼呢?”


    “诗者之惑,在心。若要解惑,亦是在心。心惑不解,心祸生焉。心祸不生,心惑自解。但只不知诗者之惑,是在诗者心中之惑,还是诗者心中之祸?惑不由心,或可有解。而祸不由心,恕伶也无解。”


    “呵,孤之掌心孤伶也无解吗?看来诗者的确是该烦恼了。但即便是孤之掌心孤伶也无解,却未必这天下间便真得无人能解诗者心疾。比如说,眼前不就正好有一位意外出现的天赋异人。或许,她就能为诗者解惑去疾也未可知呢?”


    说罢,但见雾黎魔主纳兰施鹬提起幽兰玉笔又再翻过一页,噩梦序幕揭晓映入眼帘的那个名字赫然正是——华胥传人楚千画。


    “魔主之意,莫非……”


    “不错,诗者之意正是如此。但世间万事诡谲多变玄幻莫测,谁又能够将一切尽纳掌握?诗者深知此训,是以诗者所执著之物,终究不过一个‘心’字。倘能使天下人之心尽归诗者一人所有,那诗者又何愁不能纵横三界永生万世呢?只要能征服天下人之心,自能尽纳天下人之命,失其心者献其命,天下人皆失其心,诗者再取天下人之命。如此天下大爱舍己为人之举,诗者又岂能辜负……岂能错过?!”


    “魔主圣明,伶拜服!”


    “人说知音难觅,却不知知音莫过知心,知心莫过掌心。所以,诗者才会将你视为诗者最亲近无隙之人呐,孤之掌心……孤伶!”


    “魔主即伶,伶即魔掌。魔主之下,伶惟一曲……断别离!”


    “断别离,哈哈哈!断别离,断别离,爱折煞七情五蕴,断一切死别生离,是谓怨憎会,断别离……”


    蓦然,但见诗者纳兰施鹬仰天拂袖怆然长叹,兰花台上忽然疾风乍起吹来夜色如秋萧瑟如潮汹涌,而正当纳兰施鹬凝眸遥望天边冷月之际,却乍见那天边残月忽起变化,竟意外浮现出一方象棋棋盘,似在残月景象之中月光映照下翻转抖落。


    瞬间过后,那“月象棋盘”便已凌越夜空陨陨直坠而下,径直摆落在兰花台下那意为等待万年不朽的枫叶寒潭中央。


    “嘭!”


    “深夜打扰,实属抱歉。但棋局既设势在必行,想必雾黎魔尊当不会拒绝闻者今夜此番诚意相邀吧?”


    “哈!闻者相邀,愿与诗者相隔千里月下对弈,诗者何其有幸,又岂有拒绝之理?况且,这一局,诗者也早已等待许久。虽不能亲眼一见闻者佩剑,但能够相隔千里与闻者对弈,也算是稍能弥补诗者心中遗憾了。”纳兰施鹬冷冷笑道。


    “雾黎魔尊何须如此客气,比起闻者那些不值一提的浮名过往,纳兰兄只怕亦是不遑多让,不是吗?或许,也幸亏了上天安排,才让你我这等同是沦落异乡的他乡异客失路之人有幸相遇,也才有机会能够一决高下棋逢对弈,不是吗?”


    “不错,或许,的确是上天有意如此安排,方能让诗者与闻者你在这异空相遇。但诗者还是很好奇,天铸魔城大公子天铸魔狂魔城殿下问天狂在天铸魔城城破失踪之后,这位曾经‘只手可运十万兵,冲冠一怒破万城’的天铸奇才不世狂人,为何却会让天铸魔城葬送在自己手上,而后来他又究竟去了哪里呢?不知闻者对此人可曾有过什么了解吗?”


    “哦?此人之事,闻者虽是不曾听过,但有关于‘亡灵诗苑’曾经出现过的一名愤世狂才诗中狂魔,闻者却是听说过其人故事之一二。要不然,闻者现在就与纳兰兄说说此人的故事来历?抑或者,还是请纳兰兄先陪闻者将眼前这盘棋下完再说?”


    话语声落,枫叶寒潭景象瞬变,竟是闻人剑池映月而现,而剑池彼岸一道颀长背影也随之出现,待那道背影逐渐转身,一张柔峻脸庞也渐渐显露真容,正是闻人剑池之主剑池主人闻人笑我。


    纳兰施鹬看到剑池主人闻人笑我月下幻影出现眼前,心中顿感一股无形压力与气势似乎拂面袭来,“剑池主人所言甚是,难得剑池主人如此深夜还风尘仆仆千里邀约,诗者又岂能让剑池主人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呢?况且,今夜这一局,诗者可也是已经等待了很久啊!终于,今夜,可一遂心愿,闻者可万万不要谦让才是啊!不然,诗者可就只能遗憾了。”


    “诗者客气,此局,闻者必会一尽全力让诗者满意。但倘若闻者侥幸赢了此局,楚河汉界之上,雄兵百万之前,还请诗者务必成全闻者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而此局之内所决出的胜负赌注则不计在内,不知诗者你可敢与闻者一赌吗?”


    纳兰施鹬闻言,冷冷一笑道:“纳兰施鹬,摆布江湖,一手通天,有何不敢!”


    “有气魄,够枭雄,这世上也唯有诗者这般狂者,方能值得闻者亲自出手一论干戈啊!那么,不知诗者意下,此局是由诗者先下,还是闻者占小先行呢!”


    “闻者高深莫测近乎天人,诗者岂能托大相让。但诗者终究不如闻者德才兼备超尘脱俗,诗者自当礼让闻者才是,不如还是由闻者先下,诗者逐后而行,不知闻者以为如何呢?”


    “诶……!诗者这是说哪里话,今夜这局分明是诗者占先,闻者万般无奈之下才勉为其难应战邀约,何以此刻诗者却要闻者下这先手呢?诗者既为雾黎魔界之主本就已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利,闻者倘若勉强占先,岂非有违天道棋理自取其辱自取灭亡?所以,这棋还是请诗者先下才更为合情合理更能顺乎天意,不是吗?”


    纳兰施鹬诡谲一笑,冷冷道:“唉,无奈啊!诗者本意还想与闻者秉烛夜谈一会棋艺,可惜,闻者却如此坚持不愿占先,诗者也实在不敢无礼冒犯。今夜这棋局只怕是下不了了吧?”


    “哦?诗者之意是不愿让闻者尽兴如愿了,是吗?那好,既然诗者执意不肯先下,闻者便只手执棋逆天而行又如何呢!”剑池主人闻人笑我剑指一划,池中惊见一子自残月之下凌空旋落,霎时溅起一阵绚丽水花飞泻半空,“江湖无路,炮二平五!莫怪诛心,不成敬意。”


    残月落子,一步惊心,四溅飞雪,更是诛心。


    楚河汉界之上,一方无子棋盘,百万雄兵未列陈,当头一炮对将帅,闻者直言诛心局,诗者狂势不相让,看似风平浪静空无一子的空闲棋盘上,却是残局开端互不相让的至极凶残死斗,起手便已凶险万分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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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头炮!强势先手,落子诛心,好一个‘江湖无路,炮二平五。’闻者既然如此雷厉风行直接了当,那诗者也只好暂避锋芒委曲求全了。弯弓搭箭,‘马二进三’。兵凶战危,江湖路险,闻者还须三思呀!”纳兰施鹬道。


    “诗者好言相劝,闻者岂能不受?那闻者就也跟诗者学一学,诗者谅必也是不会介意的吧?‘马二进三’。”剑池主人闻人笑我。


    “很好,那孤便再退一步,‘象三进五’。”纳兰施鹬。


    “以守代攻,滴水不漏,诗者方才还说闻者高深莫测,以我看诗者你才是真正老谋深算深藏不露吧?但再怎么深藏不露也总会露出破绽来的,便看这棋盘之上谁能笑到最后技高一筹吧。‘车一平二。”剑池主人闻人笑我。


    “‘车一平二’,是吗?那诗者可不能大意啊,‘卒七进一’。”


    “‘卒七进一’?诗者还真是老鬼当家见谁都怕啊!哈哈,既然如此,那闻者便不再客气了,‘车二进六’?”


    “单车过河,闻者好气魄!但诗者可没这闲情逸致陪闻者我行我素任性潇洒啊!‘卒三进一’,闻者可愿回头?”


    “世人常说单车过河,不如一卒,身在敌营,寸步难行。可闻者偏却不以为然,单车过河虽极凶险,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全军覆没,但孤军深入若能灵活机动神出鬼没,使敌人无计可施自乱阵脚,则将牵制全局不失奇兵之用。


    纵使敌人有天罗地网十面埋伏,吾有这一车在手,亦能扭转全盘。倘若不信,便再往下看,看吾如何凭这一车一手回天,‘车二平六’,蓦然回首,明月高楼,别有暗香盈袖!”


    “呵,有趣,那诗者便还你一手,‘车一平二。’”


    “好啊!那吾便再落一子,‘马八进七’!”


    “‘车二进二’”。


    “‘兵七进一’”。


    ……


    约摸两个时辰过去,剑池主人闻人笑我与雾黎魔尊纳兰施鹬胜负将分之际,却见天边拂晓残月之下,一道邪魅人影意外出现狂势介入,眨眼便已巍然降落在战场棋盘中段楚河汉界之上。


    待道人影身姿落定抬起眼帘,但见来者赫然正是恒河心魔·梦珠沙华。


    “水月镜花,不近楼台。恒河逐月,千业万劫。二位都不用再争了,她的命,吾恒河心魔·梦珠沙华,今夜收下了!当然,二位要是愿意押上筹码赌注,吾恒河心魔·梦珠沙华也乐意奉陪,恒河佛光,遍照十方,三界无别,尽管开价!”


    乱世棋局,诡谲难料。意外破局,争端再起。


    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雾黎魔尊纳兰施鹬又将如何应对,而恒河心魔·梦珠沙华意外介入二人棋局,又究竟有何目的所为何来?难道华胥传人剑中逝神楚千画真要魂断三界命绝今夜了吗?


    “敢问来者何人?竟敢坏孤与好友既兴棋局,可知孤与好友皆非寻常可欺之辈?可知雾黎魔尊、剑池主人都是何等人物?竟敢如此放肆胆大妄为,孤……岂能容你!”雾黎魔尊纳兰施鹬当场震怒极招上手蓄势待发。


    “诗者切莫动怒,此人亦可算是闻者旧识。她既然敢如此强势介入你我之间的这场棋局,必也有所倚仗,不妨且听听她有何目的又有何妨呢?”剑池主人闻人笑我淡淡笑了笑道。


    “好,也罢!既然闻者替你说情,孤便且不与你计较,那你便说说看,你如此强势介入孤与闻者今夜之棋局,你究竟想要什么吧?”


    恒河心魔·梦珠沙华冷冷一笑,道:“不多,吾恒河心魔·梦珠沙华虽为魔者,却也向来厚道,绝不贪求任何寻常廉价易讨不值之物。此役,吾所求者,唯有一物,那便是雾黎魔尊不日之后便将举行的天下归心·千军宴……宴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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