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眉心,摄魂夺魄,得意相负,青陵无泪。古来圣贤皆薄幸,不见情深惟见魔。天荒地老说不尽,梦珠沙华偏折煞。”青陵无泪,恒河情魔。阿难七劫,摩诃修罗。天荒地老,梦珠沙华。
“佛说众生有情摩诃无量,然而,断情弃爱之上,佛却最是无情。你们说,像这样断情弃爱负心薄幸的佛,是该弃,还是该信?是该爱,还是该恨?
吾恒河情魔·梦珠沙华想听你们说,佛有罪,佛该弃,佛无情,佛该亡,吾愿成人之美,不愿成人之恶,但你们愿意坦诚欺骗取悦于吾吗?抑或,还是逼吾不得不成人之恶,而以人之恶来成吾之美呢?”
未知善恶,难辨敌我,众人一时不禁陷入彷徨迷惘,楚千画亦劝众人切莫轻信眼前来历不明之魅惑妖女,可她却仍担心众人无法抵挡那妖女媚术蛊惑摄魂夺魄。
恒河情魔·梦珠沙华魅语如丝,勾魂夺魄,幽幽质问,“如何?方才吾慷慨大义替你们斩除妖魔,现在吾不过只要你们说一句好听的话来取悦于吾一下,就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吾吗?你们难道这么快就忘却了,方才妖魔横行肆虐之时,世人所信仰的佛又在哪里?
不是佛,而是吾,救了你们,你们难道也这么快就忘却了吗?”
“佛……佛……佛在哪儿?为什么佛看着我们受苦受难却不肯睁开眼睛看看,为什么佛对我们所遭受的苦难折磨选择视若无睹无动于衷,佛抛弃了众生,也抛弃了我们,佛就是魔,魔就是佛。
恒河情魔说的对,恒河情魔说的对,佛有罪,佛该弃,佛无情,佛该亡,佛绝爱,佛该灭,佛无能,佛当诛呀!”
“住嘴!休得听信妖女胡言蛊惑,妖女你莫要以为你出手诛杀了几个妖魔,便能蛊惑人心颠倒是非,宣扬你那点儿邪门歪道之言,就算是你能迷惑得了别人,嘿嘿,但老匹夫我却绝不会着你的道!”老匹夫见众人被妖女迷惑心神摇动,忙出言厉声呵斥那妖女以稳定人心,不致情势失控让那妖女得逞。
“这位老英雄修为定力不错嘛,但在吾恒河情魔之前,岂有你多话余地。吾曾闻释尊游历恒河遍观三界,故而吾亦效法释尊欲一窥三界玄机佛之真意。但吾满眼所见却尽是人心毁坏真情不存,圣贤皆虚伪,世人皆薄幸。所以,吾决定此生为情为爱弃佛从魔,愿倾尽恒河沙数无量情爱庇佑众生终不相负。
你说,吾恒河情魔为众生解脱而许下如此宏愿,吾有错吗?比之不食人间烟火断情绝爱的佛来说,吾恒河情魔有错吗?曼珠沙华虽美,却不得一梦缠绵,而吾以梦珠沙华为名,正是要还她本来模样。
难道说这样,吾也有错吗?”
“恒河情魔没错,是佛有罪,佛有错,佛该亡,佛该弃该灭啦!”
恒河情魔·梦珠沙华魅语销魂,蛊惑人心,在场众人之中,除了楚千画与老匹夫两人根基深厚尚可抵御,其余众人皆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恒河情魔所操控,纷纷反目将矛头怒火一并指向楚千画与老匹夫两人。
“诸位有情,信奉于吾,恒河情魔·梦珠沙华点滴在心感谢之至。但倘若诸位能替吾除去眼前两人,不知领受恒河情魔之恩典情谊,仍执迷不悟偏信于儒释道所谓的大爱无私,那吾恒河情魔·梦珠沙华就真得为能帮助诸位解脱沉沦迷途之苦而欢喜荣幸呀!
异端邪佛所言一切万法皆错,恒河情魔愿为众生彻底解脱。”
“异端邪佛,万法皆错。恒河情魔,即是解脱。异端邪佛,万法皆错……”
“这……”楚千画。
老匹夫见情势突变,惊呼不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料所未料防不胜防,原以为方才妖魔既已顺利诛灭只需凯旋告捷,却难料竟横生波澜遇上此等魔魁妖祸罕世之敌,非尔尔之辈所能力敌抗衡与之交锋,但情势所迫老匹夫别无选择唯有当机立断。
“这位姑娘你快离开吧,老匹夫我就豁出这条老命,力竭尽,血流干,也誓要为姑娘你趟出一条生路来。眼下此地之事已非你我之辈所能处理应对,老匹夫无法抛下众人苟且逃命,但无论如何也一定会保护姑娘你平安离开此地,这也是老匹夫我现在唯一所能的事,希望姑娘务必成全老匹夫这唯一最后的心愿。”老匹夫横刀而立挡关在前,纵然战死沙场血染狂沙,也要为身后之人一战生机!
“老前辈,其实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其实我或许勉强仍有一战之力。不如还是老前辈你先走,由楚某来为你断后吧!”此时此刻,楚千画万分忧急却不敢明言,然而她却心中了然此战必将毫无胜算。但若要让她摒弃众人独自逃生,她却也同样无法接受万万不能。
“难吗?哈哈,老匹夫知道姑娘也是侠义心肠性情之人,但比起老匹夫这一副老朽之躯将死之人,姑娘你若能活下去,老匹夫我也算是英雄救美不枉江湖一场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老匹夫今夜战死何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英雄迟暮,宝刀未老,老夫仍在,谁敢闯关!”
“老前辈可有姓名?”
“姓名?别人都叫我老匹夫,有时候也叫我老糊涂。况且我都这把年纪了,哪儿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早就老糊涂老糊涂咯。姑娘你若非要知道老匹夫我叫个啥名儿,给留个念想,记着老匹夫我今日与你的情分。
那老匹夫我这也实在是想不起来,那姑娘你不如也像别人一样干脆就叫我老匹夫……或者老……糊涂吧。”
苍穹月明,狂沙掩泪。匹夫老矣,只是断肠。
老匹夫横刀冷笑,豪情快意,一刀划地,威震四野,直接便将楚千画连人带剑震飞到百丈之外,百年功力修为此刻逐渐灌注汇流于宝刀之上,霎时炎烈刀气一如老者满腔难凉热血驱散魔氛,“姑娘你快走吧!老匹夫我今夜是走不了,也不想走了。
这江湖没我老匹夫没关系,但我老匹夫虽说是眼拙了点儿,却也看得出姑娘你绝非凡人,只是历经数次大战沉疴未愈又屡遭重创,何不留此有用之身,待以后再能力战之时,为天下人,为身边人,也为这江湖做点儿事呢。倘能如此,老匹夫虽死……无憾矣!
哈哈哈……来吧,今夜咱们为侠为义同道而来,便也黄泉作伴同路而去吧!”
老匹夫环顾四周皆是自己同袍兄弟,不由得无语泪流万般沉痛,但眼前这帮“兄弟”“同袍”却早已认不清眼前何人,唯有靡靡魔音魅语销魂回荡脑海心头,只余脆弱神识朦胧意志雷动鼓响,不停催促着自己摧毁歼灭眼前背弃凡心断情绝爱之“佛”。
“唉,无奈呀!江湖啊!江湖!吾的路最终不是踏过妖魔邪道万丈深渊,却是要踏过兄弟同袍血肉尸骨一寸山河,或许,这就是吾的宿命,吾的末路,吾的归途吧…”
无奈悲叹,仰泪苍天,此刻眼泪滚滚而下滑落脸颊,更滴在肩上心头,不似杯中老酒,不见热闹繁华,不曾设想今日,不能面对自己,更无法原谅自己,原谅邪魔!”
若只能与自己的战友同袍决裂一战,那便尽情抒写此生这最后一回吧!
“天下兴亡,热闹一场。匹夫有责,斩妖除魔!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还做战友,还做同袍,一起再喝咱们那温喉断肠烧心烫肺的‘江湖老酒’,一起再做咱们的江湖草莽狂野匹夫,一起再看这熙熙攘攘天下兴亡……”
决裂,反目,血溅,血战,刀每挥落一寸皆满带憾恨,人似孤峰一座业已崩溃在即。或许,是刀太重而自己年岁已老再也无力挥动了吧。或许,是心犹未冷而这江湖的水却滚烫剧烈,而自己却再也承受不住,再也消受不得了吧。
但战役终将结束,故事终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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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老酒一壶却承载不下的是匹夫的恨,江湖的春江流水不尽却带不走的是过客的愁……
说天下兴亡,为何却从来不为匹夫注解。看热闹一场,为何却总是只见匹夫断肠。
斩妖,斩妖为何?除魔,除魔为何?匹夫有责却无分,斩妖除魔非为我。本是红尘一泥土,却为鸿爪魂消骨。壮志未酬身先死,世上谁知我姓名?
老匹夫,老匹夫,一身老骥铁骨不输少年狂傲,一生英雄好汉不逊紫薇庙堂,一心侠肝义胆不负天下苍生,江湖一趟,人间一遭,未知其人名姓,却留万古丹心……
刀断血海,尸横荒野,只见一老者尸身下滚出一只酒壶,那酒壶似乎与寻常所见的那些酒壶有所不同,血色月光之下隐隐可见那酒壶竟是竹雕而成,壶身上面只有寥寥数行斑驳诗句……
“少年初见花开落,寂寞何妨浊酒杯。剑上无名须磨砺,他年快意载酒回。”
“老匹夫不愧是老匹夫,这天下人若都如此,那还真是让人背脊发凉,想想都让人害怕得要命呀!但幸好匹夫终究也只是匹夫,没有力拔千岳擎天立地的实力,也焉敢与吾抗衡作对,实在让人难以理喻无法明白,但你虽则饮败却也不失为真英雄也!
可惜,勇气可嘉,但实力不足。英雄气概,却无人收埋。
那吾便为你收尸埋葬立碑留名吧……
老匹夫!!!”
恒河情魔·梦珠沙华旋掌之间卷石飞沙,转眼便将老匹夫尸身收埋,并为其竖起一座厚重石碑,以剑指纂刻留名石碑之上,深邃笔力似刀剑写成忠义三字——“老匹夫”。
随后,但见恒河情魔·梦珠沙华俯身捡起将那青竹酒壶,轻轻擦去酒壶上方才滚落出去时所沾染上的尘土血迹,神情莫名,呢喃轻叹道:“少年初见花开落,寂寞何妨浊酒杯。剑上无名须磨砺,他年快意载酒回。
好一句‘剑上无名须磨砺,他年快意载酒回。’可惜,你那遥在远方的家你这一世怕是回不去了,剑上虽无名,那便由吾为你将名字刻在这石碑之上吧。
少年侠气,浊酒一坛,痛饮千回,快意恩仇,剑老厉如刀。匹夫老矣,老酒一壶,雄剑挂壁,刀葬坟前,只是断肠呀!”
青竹酒壶挂碑上,匹夫断刀插两旁,少年剑上不留名,留名却是断肠碑,恒河情魔·梦珠沙华飒然冷峻拂衣转身,邪魅眼中凝神注视锁定远方生者去路,魅惑妩媚的脸庞下却只闻冷厉一字。
“追!”
此时。
姗姗来迟,步履沉重,心纵有万般悲悯不忍,却也只能袖手无为而治天下。
“少年挂剑去,快意载酒回。匹夫江湖老,老酒能几壶?!”
“哈哈哈……”
“老匹夫也好,老英雄也罢,给你竖碑留名,他们不配,他们不配,他们……不配!!!”
来人取下碑上酒壶,昂首便仰头痛饮,随后竟轻抚石碑良久,蓦地愤然一握便只闻轰然一爆,那石碑竟然就此爆裂粉碎如惊涛浪急飞出逾数丈,随后再见来人扬手一挥再竖新碑剑指凿石以血刻碑,“匹夫未老,英雄不死。遗恨人间,只是断肠。江湖大侠老匹夫。问天狂,书。”
风中的刀仍在低吟,狂傲的人却已断肠。
青竹酒壶纵使仍在,江湖老酒却已不再。江湖笑我,无可奈何。我笑江湖,皆为过客。花落有信,再会无期。万千悲痛,诉与谁说?“曾经,那一壶少年浊酒,你喝出了属于你老匹夫自己所选择的故事与江湖。而今,这一壶江湖老酒,问天狂愿与你共饮!”
大漠狂沙尽处,孤独身影远去,徒留坟前断刃两截风中寂寥悲泣呜咽,墓碑上仍是那一只每年三月才刻不久的青竹酒壶,却再也不闻少年初见与匹夫老去的江湖,再也尝不出少年浊酒和匹夫老酒的滋味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