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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破庙

作者:潘潘叹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天和陈安安分别后,明朝雨边走边想,原主说是去离家出走,寻找兄长,却一直呆在破庙,难道她曾经和原主的兄长约定过,在这里汇合吗?


    明朝雨在小破庙躲藏了好几日了,她现在只能顺着原主的思路走。否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1没有原主记忆,2没有钱,还有可能正在被黑心亲戚寻找,简直称得上是前途一片灰暗。


    这几天她用陈安安给的100文钱买了一点干粮,这里一个烧饼一文钱,一个肉包2文钱,这100文差不多是工人4天的工钱,也算是一笔不菲的私房钱。


    陈安安家的铺子和明家铺子挨着,关系也好,想必两家家境差不了多少,陈家开点心铺,明家开杂货铺,陈安安看着只有10来岁,那日穿着一身麻布裙衫很是干净,还绑着一个红头绳,想来是镇上的富户。


    而明朝雨呢,在破庙的供奉桌下面找到了一个包裹,应是原主藏在此地的,她从包裹中仅仅翻出了一身麻布衣服,其余什么也没了。


    她在这破庙躲藏的这几日,思来想去认为她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原主的兄长真的来了最好,万一不来呢?难道她要饿死在这破庙里?


    所以她绞了头发,主要是古人的头发太长,一直在这灰尘大且潮湿的地方,头发又脏又臭,极不方便。


    再一个陈安安说外面还有流氓痞子在找她,她弄成短发,又将自己搜出来的麻布衣裙与破庙附近的农户家的小孩换成短打,脸上四肢抹了灰泥,装成男孩子的模样。


    毕竟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作为还没踏出社会的女大,明朝雨还是愿意相信原主的朋友陈安安对她说的话的。


    她将自己改造后,出门观望了几日,发现街上真有几个面相猥琐的汉子在寻人,许是明家还要些脸面,没有大肆宣扬说寻找自家丢了的女孩,只是问有没有见一个10多岁的女乞丐,说是偷了他们的东西。


    而已经将她涂成泥人的假小子明朝雨,在一旁鬼鬼祟祟的路过,也没被这些痞子发现。


    她先是观察了下这里的物价,又跟着人流走到了城门口,靠着城墙坐了好几日。还去城门口走卒商贩歇脚的茶馆附近坐了几日,白日乞讨,夜晚回到破庙睡觉。


    虽然辛苦,但也算有所收获。明朝雨一边啃着凉掉的烧饼,一边安慰自己。她发现这里进城只需要交2文钱进城费,不需要路引。这意味着她要是等不到原身哥哥,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城镇。


    但是明朝雨又发现,这里的商队,或者看起来穿着比较好的人,走长路的人,都是有路引的,在经过城门时,将一张纸给门口的守卫一看,便能顺畅同行。


    她趁着哪些大商队在城门口的茶馆歇脚喝茶时问了这个问题,有个热心汉子打赏了她一文钱,还回答了明朝雨。


    “你这小乞丐,是不是还没出过城啊?哈哈哈。”


    “经过你们这溪花镇自是不需要路引,但是经过县城和府城,无论是行商,赶考,还是探亲,都需要路引,不然,什么人都能进县城和府城,那怎么行?”


    “这路引啊,也好办的很,只要在你户籍的衙门去申请就好啦。”


    “今上可是真龙在世,最讨厌那些贪官污吏,你若想去府城投奔亲戚,尽管去,这些官爷不会为难你的。”


    “也对,你这没人要的小乞丐,没有户籍也正常,像你这种的,也是去衙门交一两银子,即可开新户,若是有亲戚挂靠,就更便宜些。”


    明朝雨将自己的铜板都放在地上,借着月色一颗一颗数起来“一个,两个...”


    总共才83枚铜板,唉,明朝雨叹了口气,刚升起的出城的心就被现实狠狠打击了一下。


    她已经在这破庙躲藏了5日,这几日她每日只买两个烧饼充饥,又花了3文钱买了个碗,她实在受不了用手捧着喝水,用手抓吃的,买个碗会方便很多,也能防止生病。


    又断断续续买了4个肉包子吃,每天吃这干噎无为的烧饼,没点油水和肉,她真的受不了了。


    这几日讨饭又得了几文钱,可是这离她能办户口远远不够,要是没有户口,在这里就是奴仆的身份,没有人身自由是明朝雨万万不能接受的。


    该怎么办呢?


    她真是一筹莫展了,没有钱寸步难行。


    但是这溪花镇是呆不下去了,她这身男孩装扮虽然有用,可明家的人万一狗急跳墙,亲自来寻她,说不定会把她的相貌认出来。


    她不能冒险。


    在这种地方,无父无母的孤女被叔父找到,那怎么处置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就算是把她卖了,其他人也无可指摘。


    最后两日,要是再等不到她的便宜哥哥,她就要走了,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赚钱给她办户口。


    下定决心后,明朝雨蜷着身子,沉沉睡去。


    后半夜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滴答雨声中,两个人推开了破庙半掩的门。


    来者是两个男子,一人身形高大,眉眼处和明朝雨有些许相像衣袖衣摆皆有红色血迹,一脸风尘仆仆,腹部还有伤,暗红色血液一直往外渗,要是明朝雨醒着,怕是要被吓一跳。


    另一男子是个少年,年纪不大,虽形容狼狈,但好在身上没有伤。


    “殿下,此处便是臣的家乡,溪花镇,臣与妹妹约定过,一旦她有事,就在此处等臣。”


    少年一言未发,只是朝明朝雨睡觉的地方看了眼,走到另一头坐了下来。


    男子也不恼,先去看了看明朝雨,在明朝雨胸前按了下,摸了摸明朝雨脏兮兮的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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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回到了少年面前。


    “臣已经点了臣的妹妹睡穴,天亮之前她不会醒。”


    又费力地从胸前摸出两个物件,摆在了少年面前。


    是一枚金簪和一个玉牌,金簪样式很是精致,但因为在男子胸前按压过,簪头的花朵样子有些许扁。玉牌倒是很整,上面刻着端肃二字。


    “这是两条路,殿下,太子妃殿下临走时嘱托了微臣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您。”


    少年拾起金簪摸了摸压扁的花瓣,他知道,这是母妃给他指的第一条路。


    太子妃出自江南王家,王是大姓,江南鱼米之乡,花团锦簇,乃是丰饶之地,又因世家众多,江南子弟多风雅。


    王家是江南四大氏族之一,王正青乃是王家当代最优秀的嫡脉弟子,官至礼部尚书,正值鼎盛时,嫁嫡女王娴婉为太子妃后,之后京城王氏一脉愈发低调。


    这金簪正是太子妃陪嫁之物。


    此时若是去江南,氏族保护之下,隐姓埋名,做个富贵闲人,也可安然了却一生。


    但是身负血海之仇,他怎可装聋作哑?


    少年将金簪揣进怀里,又捡起了玉牌,指尖摸了摸端肃二字,将玉牌上的灰尘血迹拂去。


    这是父亲给他指的第二条路,太子平日最是仁和文雅,在文人中声望很高。


    昭元二年,太子奉旨主持科考,那届学子可算是太子门生,学子中最优秀的状元榜眼探花等人,是坚定的太子党。


    还有一人,二甲进士,袁文栋,字端修,取端正修远之意。此人名声不显,但心思深沉,颇有谋略。


    袁文栋科举后外放至嘉平州远安县做官,嘉平北邻永州,西邻胡庆府,天高皇帝远,可在此地积蓄力量。嘉平州,永州,胡庆府,有不少太子党与保皇党派系官员,未尝不能争取。


    可起事困难重重,太子太子妃此番被诬陷杀害,等新皇上位,太子党必受打压,苟延残喘已很困难,保皇党若是明哲保身还好,那些迂腐的,必被清洗。怎好再过苛责,要求他们起事呢?


    更何况,袁文栋投诚太子虽然隐蔽,但在新皇高压迫害之下,也不乏有被出卖的风险。


    “还有第三条路,殿下。”受伤的男子给自己包扎好了伤口,喘了两口气,从袖口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是一张户籍书。


    “此地叫溪花镇,隶属沁县,县令游康裕是安惠四年进士,为人刚正不阿,又因为人古板,不懂变通,为上官不喜,升迁艰难。”


    而沁县隶属永平州,永平知州狄文林喜好美色,有18房美妾,但做官还算可以,治下清明,非迂腐或贪恶之辈。


    而这张路引上写的名字,叫月祺然。


    少年记得,狄文林最年轻的小妾,就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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