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成睿跑了,岑延没能跑得了。
骆扬一直跟着他问东问西,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缠得岑延头疼不已。
岑延很想把人赶走,可想到这人是书中唯一对原主不离不弃的朋友,他对他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而且骆扬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其实挺好的,只是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爱玩爱闹。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不想住宿舍,正好他在学校外有房子,我就过去借住一段时间,就这么简单。”岑延无奈地解释道。
骆扬撇撇嘴,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明明之前两个人还是相看两厌的死对头,现在突然就同居了。这要说里面没有鬼,傻子都不信。
不过他瞥见岑延为难的神色,看样子是真的不太想谈论这件事情。骆扬想了想,还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跟我说。要是没地方住,我送你套房。”
岑延:“……”
有钱人真豪。
“嗯,有需要我会跟你说。”
骆扬想到昨天听他爸说的关于岑家的事情,犹豫一番后,他还是决定告诉他。
“听说你爸妈准备把那女人过继到他们名下。”
岑家已经把正式宣布消息的时间都定下了,宴会请帖也发出去了。
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岑妍过继到岑延爸妈名下,以后就名正言顺地拥有了继承权,而岑妍又一直备受岑家父母的宠爱。众人暗暗猜测,岑家夫妇俩是不是想把公司交给岑妍。
“你别太难过,都怪那女人心机太深。她不过是你的替代品而已,从前偷走你的名字,偷走你的人生,现在还想抢走你的父母,太不要脸了!”骆扬替他打抱不平。
“伯父伯母只是暂时被她蒙蔽了,只有你才是他们唯一的亲生儿子,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
岑延:“……”
这兄弟被原主洗脑得挺彻底的,一开口就是原主的嘴替。难怪两兄弟,一个早死,另一个成了反派被疯狂打脸。
“没事,我不难过。我已经从岑家搬出来,以后我和他们之间互不干涉。他们想过继谁都跟我没关系,你也不用再跟我说他们的消息。”岑延开口劝慰。
骆扬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想从中找到他掩饰起来的伤心和愤怒。
可只看到他脸上平淡的神色,仿佛他们谈论的真是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有一瞬间他觉得或许好友是真的放下了,但想到前不久他还气愤痛苦到自杀的偏激行为,他又不太确定了。
“嗯,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骆扬表明自己的态度。
岑延神色微顿,恍了一下。
*
一整天课业繁忙,之前原主挂了好几科,岑延这学期得补考,所以还得花时间复习其他课程。
赶在晚餐之前,岑延给储宜修发了个餐馆地址,是他询问同学推荐的性价比高的平价餐馆。
他兜里只剩一千多点,可请不起那种昂贵的高档餐厅。
岑延坐地铁过去,到餐馆包厢的时候,发现储宜修竟然已经在里面了。
“抱歉,等很久了吗?”
储宜修看到进来的人,愣了一下。
他跟岑延的交集其实并不多。曾经在宴会上见过一两面,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长发遮住眉眼的阴沉模样,他身上愤怒不甘的负面情绪都快溢出来了,让人想到阴暗中扭曲的臭虫。
而眼前这个人神情淡然,剪去长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端正大方,尤其他的眼神清正,第一眼就让人不自觉心生好感。
“不着急,我也刚坐下。”储宜修掩下眼中诧异的情绪,温和地笑了笑。
岑延在他对面坐下,把桌上的菜单递给对方,“你看看想吃什么?”
“刚才服务员说店里的特色菜做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我提前下单了几道,你再加几个你想吃的菜。”储宜修道。
岑延顿了一下,接过菜单,跟服务员点了两个简单的一荤一素。
两人沉默坐着,储宜修帮他倒了一杯茶,缓缓开口道,“岑少和小曦都在A大上学,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那天晚上爷爷突然晕倒,小曦肯定很担心,还好有你陪着他。”
岑延:“???”
“没,当时我刚好在他身边,这才跟着去了医院。”
“是吗?”储宜修口中询问,却听不出疑惑的意思,“那他能让你跟着一起去探望爷爷,也说明他对你很不一般。”
岑延:“……”
这误会可大了。
“其实他不想让我去的,是我死皮赖脸跟上去的。”
听了对方的一通话,岑延隐约猜到了他找他吃饭的目的了。
原书中储宜修想跟储曦争夺继承权,暗地里处处针对储曦。他恐怕是以为他和储曦的关系好,所以想拉拢他帮他做事吧?
不过他这算盘要落空了,岑延一点也不想掺和进他们之间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系统任务,他肯定离储曦这个男主远远的!
储宜修不置可否,他起身,给对方的杯子里续茶水,“听说岑伯父和岑伯母要把你堂妹过继到他们名下,这情形怕是有让她进公司的想法。储某在其他方面不擅长,但对于公司项目方面倒是略知一二,岑少需要帮助可随时找我。”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死过一回,已经看开了,很多事情强求不来。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放手。”岑延神色认真道。
“哦?我倒是和岑少的看法不一样。我认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应该想尽办法得到他。某些人口中的强求不来,不过是为自己的弱懦无能找的借口。”储宜修微笑道。
恰好服务员进来上菜,岑延沉默下来,闷头干饭,不想和他争辩什么。
反正他是不会帮他对付储曦,这顿饭吃完,他们就两清了。
快吃完的时候,岑延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居然是储曦打来的。
他下意识瞥了眼对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心虚。
“咳咳,我出去接个电话。”
“请随意。”储宜修眉梢微挑,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喂。”岑延在包厢外的走廊上接电话。
“你在哪?”储曦问。
“怎么了?”岑延反问。
“爷爷想见你,你现在来医院。”储曦理所当然地说道。
岑延很不想搭理他,但想到是老人家的要求,他犹豫几秒后同意了,“我在吃饭,吃完马上过去。”
“在哪吃饭?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我打车过去。”
挂了电话,岑延回到包厢。
刚坐下就看见储宜修的神情意味深长,开口道,“岑少有事就先去忙吧,正好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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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延眼皮跳了跳,差点以为他听到了他和储曦的电话。
但应该不至于吧?他又不是顺风耳,还能听到包厢外面讲电话的声音。
“那就先失陪了。”岑延想到医院的老人,不好意思让人等太久。
出去的时候,他去前台结账,却被告知已经付过款,想也知道是谁了。
岑延皱眉,立马转身回包厢,打算把身上带的现金给储宜修。
可包厢里已经没人了。
岑延:“……”
他快气笑了,那家伙该不会以为他会因为一顿饭收买吧!
算了,下次见面一定把现金塞他兜里!
*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口守了几个保镖,里面只有储曦和储爷爷两个人。
“听小曦说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吃饭,没耽误你吧?要是没吃好,我让人送些饭菜过来。”储老爷子见到他,笑容和蔼的开口道。
“没耽误,正好吃完了。”岑延垂眸。
看着病床上老人的样子,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
“来爷爷面前坐,让我好好看看。当初婚礼的时候,我身体不中用,没去成,连见面礼都没给你。”储老爷子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卡,递给他。
“虽然晚了几天,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谢谢,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但这张卡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岑延拒绝。
“里面没多少钱,哪里贵重了?你不愿意收,看来是生我这个老头子的气了!”
“没有生您的气。”岑延无奈,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等会儿再私下把银行卡给储曦好了。
储老爷子笑容满面,“好孩子,比这个臭小子懂事聪明多了。”
他瞪了一眼沙发上坐得没正行的储曦,“你好好跟小延学学!”
储曦不爽地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他学?假正经,死装!”
“你这死小子,闭上你的臭嘴!”老爷子气得虎目竖起,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爷爷的救命恩人?这次要不是人家告诉你消息,老头子我怕是活不了几天就死翘翘了!”
“快跟小延道歉!”
储曦神色微顿,垂眸,气焰消了下来,“抱歉。”
他们已经私底下找医生检查过了,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确实出了问题。那人用的是国外黑市上的药,初期人吃了看不太出来,只以为是操劳累了。
后面一旦爆发出来,身体已经彻底损坏,药石无医。
这次如果不是岑延把消息告诉他,储康成他们的计划恐怕就得逞了。
到时候爷爷出事,他在世上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没事。”岑延没太在意。
他知道储曦就这性子,如果每次都生气,他早晚得被气死。
“小延你是个好孩子。”老爷子的神色愈发和蔼,“你们现在住一起,他一身的臭毛病,劳烦你照顾他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
储曦低头沉默地听着,难得没有反驳。
他想起岑延昨晚把他从酒吧带回家,喂他吃药,还有早上给他煮的面条……
他想不通这人的变化怎么大?
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想,如果岑延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他可以勉为其难地不那么讨厌他了。
就当是感谢他救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