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以宁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原身的记忆和情绪断断续续地浮现,让她在梦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半。
屏幕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全都来自陈岩。
【妈,你真的不管我了?】
【我手腕疼。】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以宁面无表情地划掉通知栏,没有回复。她起身洗漱,换了一身简单的棉麻衬衫和长裤,对着镜子把头发随意扎起。
原身是个很朴素的女人,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素色,款式简单,几乎没有鲜艳的色彩。以宁挑了件浅灰色的上衣,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沉静。
她简单做了早餐,吃完后收拾了碗筷,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去医院一趟。
到了医院之后,以宁先去护士站询问了一下陈岩的情况。
护士查了记录,告诉她陈岩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情绪稳定,可以随时出院。
以宁点点头:“好的,谢谢。”
医院病房里,陈岩正靠在床头玩手机,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猛地抬头,看到以宁走进来,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故作冷漠地别过脸。
“你还知道来?”
以宁没理会他的别扭,径直走到床边,看了看他手腕上包扎的纱布。
“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出院了。”
陈岩一愣,随即皱眉:“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以宁平静地看着他:“我不是来吵架的。”
陈岩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问:“妈,你真的要和那个余阳结婚?”
“这是我的事。”
“可我是你儿子!”陈岩声音拔高,“你难道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以宁沉默了一瞬,然后直视他的眼睛:“陈岩,你已经十九岁了,不是九岁。我的人生不是围着你转的。”
陈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所以……你真的不要我和爸了?”
“我和你爸早就离婚了。”以宁语气冷淡,“至于你,你已经成年了,我抚养你的义务已经结束,以后你想怎么生活是你自己的事。”
陈岩猛地攥紧被子,眼眶发红:“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以宁没回答,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是你大学剩下的学费和生活费,密码是你生日。”
陈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以后我不会再给你钱了。”以宁淡淡道,“你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打工。”
陈岩彻底慌了,他一把抓住以宁的手腕:“妈!你别这样!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威胁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不管我……”
以宁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内心毫无波动,她又不是原主,不过她还是替原主问出了一直藏于内心的问题。
“陈岩,你昨天拿刀威胁我的时候,是真的想死吗?”
陈岩僵住了。
“你其实根本不想死,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妥协。”以宁抽回手,“但很遗憾,我不会再被你威胁了。”
陈岩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林以宁!你对儿子做了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愤怒和指责,是陈国强。
以宁转头看向他,眼神冷淡。
陈国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个成功人士。他快步走到陈岩床边,一脸心疼地查看他的手腕,然后转头怒视以宁。
“儿子都自杀了,你还这么冷漠?你还是不是人?!”
以宁扯了扯嘴角:“陈国强,别演了。”
陈国强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你……”
“你什么你?”以宁冷笑,“陈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没数?”
陈国强脸色一变,随即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林以宁,我知道你恨我,但儿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他!”
以宁简直要被他的演技逗笑了。
“陈国强,二十年来,你在家里对我呼来喝去,贬低打压,现在装什么好父亲?”
陈国强脸色阴沉:“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需要我举例吗?”以宁打断他,“比如你永远都在亲戚朋友的面说我‘什么都做不好’,比如我发烧到39度你还让我做饭,比如你每次喝醉酒就骂我‘没用的女人’,甚至还打我……”
陈国强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撕下伪装,压低声音威胁道:“林以宁,你别给脸不要脸!儿子现在需要完整的家庭,你必须回来!”
以宁嗤笑一声:“完整的家庭?你是缺个免费保姆吧?怎么,这一年多来,没有找到下一个像我这样的冤大头?”
陈国强被戳中痛处,猛地抬手就要扇她耳光——
以宁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反手就一巴掌打了回去。陈国强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陈岩的病床边。
“妈?!”陈岩连忙扶住陈国强,惊愕的看向以宁,他想不到妈竟然会打爸。
以宁冷冷道:“怎么,你爸刚刚要打我的时候哑巴了,现在他被打就会说话了?”
陈岩的表情僵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讪讪的低下头。
陈国强捂住脸,双眼冒火的看向以宁,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他!
以宁眼神冰冷的瞪回去,“怎么,你以前打我不是挺顺手的吗?”
陈岩呆呆地看着他们,嘴唇颤抖:“爸……你真的打过妈?”
陈国强立刻换上一副慈父面孔:“小岩,你别听她胡说,爸怎么会打人?她这是被那个余阳洗脑了,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
以宁懒得再和他们纠缠,直接转身往外走。
陈岩慌了,从床上跳下来追她:“妈!你别走!”
以宁头也不回:“陈岩,你爸不是一直说我没用吗?那你就跟着他吧,反正他也‘更会教育你’。”
陈岩僵在原地。
陈国强趁机拉住儿子,假惺惺地安慰:“小岩,别难过,你妈就是一时糊涂,等她想通了就会回来的……”
以宁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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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对了,我准备卖掉这里的房子,以后不会在这个城市住了。”
陈岩如遭雷击:“什么?!”
“所以,以后没必要的话,就不用联系了。”说完,她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走出医院,以宁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
“你好,我想尽快出售海滨花园的房子……”
回到家中,以宁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原主精心布置的小屋。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数学教材上。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彻底整理原主的记忆和物品。
走进卧室,以宁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一个尘封的纸箱,那是原主离婚时带走的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几本日记。
以宁拿起照片,一张张翻看。
照片里的原主年轻秀气,笑容腼腆,而站在她身边的陈国强则一脸倨傲,眼神里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有一张照片格外刺眼——原主抱着刚出生的陈岩,脸上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而陈国强却站在一旁,皱着眉头,像是在嫌弃什么。
她又翻开日记本,原主的字迹清秀工整,但内容却让人窒息。
2003年5月12日
“国强今天又在同事面前说我‘连个教案都写不好’,所有人都笑了……我知道自己水平有限,但我真的有在努力……”
2008年9月3日
“发烧到39度,浑身疼得厉害,但国强说‘装什么病,赶紧起来做饭’,小岩还在旁边跟着说‘妈你快起来,我饿了’……”
2015年11月20日
“小岩今天说‘爸说得对,你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他才十二岁,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以宁合上日记,“真是……恶心。”
原身刚提离婚时,所有亲朋好友都觉得莫名其妙。要知道陈国强虽然年近五十,但是在县教育局也是个小领导,而原身不过是小学数学老师。
陈国强不出轨不家暴,至于有几次喝醉酒打了原身,那不是喝多了嘛。夫妻嘛,哪有不磕碰的。而且就打了几次,每次也就一巴掌,算什么家暴啊。
原身没有跟他们争论,有的人可能真的觉得原身的婚姻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有的人单纯只是说风凉话罢了。不管是哪一种,原身都觉得不用花时间跟他们解释。
在陈国强日复一日的打压和轻视中,原身没有如陈国强所想低入尘埃,她只是一直为了陈岩在隐忍。最终陈岩高考结束了,成年了,她觉得自己可以从这段令人窒息的婚姻中挣脱出来了。
从很早的时候,原身就开始存钱了,陈国强虽然在精神上打压原主,但是可能出于大男子主义或者为了面子,家用是给够的,所以原身的工资能存下来不少。
这可能也是亲戚朋友不能理解的地方,但是原身不这样想,有人可以为了钱忍受一些事情,有人不行,人各有志。
原身靠着这么多年存下来的工资,在这座海滨城市付了首付买了房。
在原身的坚持下,陈国强恼羞成怒的同意了离婚。现在时过一年竟然找回来了,看来是没有找到满意的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