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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出逃咸阳

作者:南薰宫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氤氲水雾中,彼此的呼吸声近在耳畔。


    嬴政的手掌完全覆住娮娮的膝盖,另一只手臂则牢牢环住她的腰。


    方寸之间,透过朦胧的雾气,娮娮清晰地看见嬴政的喉结动了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穿透水雾,朝她渐渐逼近。


    直到他垂下眼睫,娮娮才恍然意识到他的意图。


    “政儿!”


    又是一声惊叫打断了旖旎的氛围,嬴政不耐地抬眼,“母后今日究竟为何如此反常?”他紧蹙的眉言让本就深邃的轮廓更添几分凌厉。


    娮娮不着痕迹地推开膝上那只灼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与他拉开距离,强撑着笑意道:“政儿不是要让母后伺.候沐浴?母后继续给你擦。”


    她试图转移话题,却听得嬴政冷声道:“不必。”简短的两个字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见他仍紧锁眉头盯着自己,娮娮只得拿起葛布主动示好:“还是让母后来吧。”她不敢惹怒他。


    嬴政依旧慵懒地倚在浴桶边,只是面色仍旧不悦。


    拒绝他的亲近?莫非还在惦念那个情郎?


    这个念头让他眸色愈发森冷。


    娮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出慈母的姿态凑近嬴政。


    这个被赵姬娇纵惯了的帝王喜怒无常,她不敢触他逆鳞,只得顺从地为他擦身。想到这儿,她微颤着将葛布轻轻贴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猝不及防,嬴政忽然凑上前来,一只手扣住她后脑猛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将她身上那件碍事的纱衣迅速撕扯掉。


    “唔——政儿——不要——”


    娮娮拼命挣.扎,荡起的水花四溅,几片湿.漉漉的花瓣贴在了两人臂膀上。


    唇舌被他强势侵占,娮娮双手死死按在他肩膀上艰难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浴桶。


    嬴政却直接拖起她的身,娮娮瞬间被他腾空抱起,双腿被他强硬分开。


    “母后,寡人今夜留宿甘泉宫。”他短暂退离她的唇,嗓音低哑,气息粗重。


    “政儿,母后累——唔——”


    娮娮再次被他向上托,他强势地压过来,娮娮被迫向后仰头,后腰硌在浴桶边沿,长发如瀑般垂在桶外,下半身也被迫离开水面紧紧环绕他的身。


    骤不及防,疼痛感袭来,让她浑身战栗。


    *


    后腰逐渐硌的发疼,可身前的人动作仍旧未停。


    泪水混着洗澡水流经脸颊,最后不知是滑落在了她身上还是他的身。


    水面震荡,连带着浴桶也一起。


    她就像是一卷光滑细腻的竹简,他在上边写了又写,各种字体,墨迹有深有浅,颇为讲究。


    唇舌被严丝合缝堵住,无数次几近窒息。


    被他禁锢,她动弹不得,绝望至极。


    娮娮终于意识到,她太小看嬴政了,天真以为他沐浴完就会离开的。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他这样的人和谁讲过信用?


    一言九鼎?


    那是用来欺骗蠢货的。


    一国之主,少年帝王,能将六国耍的团团转,你又怎能掉以轻心轻易相信他。


    只是被蒙在鼓里的娮娮仍旧想不明白为何他会和自己的母亲做这种事。


    答案实在简单,因为他知道你不是那个荡.妇啊。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他想要谁,又怎会管你乐不乐意?


    情郎?但凡碍了他的眼,他自有雷霆手段让其消失的干干净净。


    身前娮娮细微的颤.抖,格外分明地烙进嬴政的知觉,无比清晰。


    嬴政从娮娮唇中退出,音调低沉:“母后被伺.候的可满意?”


    他面容阴沉,娮娮含.着泪,可又怎敢说不满意。


    她整个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只有浴桶边沿和腰下拖着她的一只大掌支撑着。


    后腰和另一处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滑出浴桶外掉下去,她只好双手紧紧搂住嬴政的脖颈,皱着眉点了点头。


    嬴政轻嗤一声,知她后腰硌的生疼,便直接把她腾空抱起。


    接着,两人沉入水中。


    水下,两人的身形格外暧昧。


    头几次,嬴政不想伤她,耐着性子,动作轻柔,尽量让她跟上自己的节奏。


    *


    娮娮在他怀里无力地死了一回又一回,到最后根本分不清耳边究竟是他的呼吸还是她的,总之,交缠的十分紊乱。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浴桶里的水变得透凉,嬴政这才把人从水里抱起,两人交缠着踏出浴桶。


    可从浴桶出来后,嬴政仍旧不罢休。


    殿内遍布的水痕,是他们缠绕的轨迹。


    *


    娮娮被折腾得疲惫至极,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直到天蒙蒙亮时嬴政才肯放过她。


    娮娮无力地倒在床上,累的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好疼,哪里都疼。


    嬴政汗湿的胸膛在黑暗中起伏渐缓,仍带着掠夺后的余韵。


    他穿好衣袍,又把被子给娮娮盖好,接着唇.瓣磨过她耳尖,最后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停留许久才肯离开赶去上早朝。


    泪水决堤般涌出,模糊了视线,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在寝殿门外。


    娮娮阖上双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个念头如惊雷般劈开混沌。


    逃,她要逃,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能再任由嬴政对她做这种事!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意外来到这里,她不该屈辱地承受这些她本不该承受的。


    那些落在她肌肤上的烙印,那些碾碎尊严的索取,没有一件是她该受的!


    -


    章台宫,晨光斜斜地穿过殿门,高座之上,嬴政喉结上还泛着未退的潮.红。


    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她的头发,像是饱食的恶狼拨弄爪边的藤蔓。


    极致欢愉之后的魇足感漫过他的四肢,脑海里是昨夜她轻颤的睫毛和身上未消的吻痕。


    “王兄!”


    嬴政的思绪骤然被打断,只见成蟜风风火火地闯进大殿,衣袍上还沾着远行归来的尘土。


    “王兄!”成蟜眼睛亮晶晶的,连行礼都忘了,径直走到大殿中.央,“蜀地太有意思了!”


    嬴政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慢点说,又没人跟你抢。”他挥挥手,示意正要上前训斥的御史退下,”说说看,都见到了什么?”


    成蟜立刻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李二郎带我去看了都江堰,那水闸设计得太巧妙了!还有蜀地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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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他们教我编竹筐,还——”他突然想起这是早朝,赶紧咳嗽一声站直,“王兄,臣弟失礼了…”


    嬴政轻笑出声:“行了,在寡人面前还装模作样。”他修长的腿迈下台阶,亲手替成蟜拍去肩上的灰尘,“瘦了,也黑了。”语气里带着兄长特有的嫌弃和心疼。


    “王兄,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成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献宝似的打开,“蜀地的工匠做的青铜小像,像不像你?”


    嬴政接过那个憨态可掬的小雕像,摇头失笑:“寡人有这么严肃吗?”


    “你上朝的时候就是这样嘛!”成蟜模仿着嬴政板着脸的样子,逗得几个年轻侍卫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嬴政作势要敲他脑袋,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别乱跑,寡人设了宴,专门给你接风。”


    “有我最爱的炙肉吗?”


    “管够。”


    成蟜欢呼一声,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嬴政看着他跑出大殿的背影,目光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那个深不可测的帝王。


    -


    芷阳宫,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母!”


    少年清亮的声音撞碎一室寂静,成蟜袍角带风,像只归巢的雏鸟般扑进内殿。


    殿内眉头紧皱的韩霓韩太妃霍然起身,“成蟜?!”


    她三两步迎上前,一把攥住儿子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终于让悬了半日的心落到实处,可语气却比想象中更急:“城门戍卫说没接到你,阿母连派了三拨人去寻——”


    “我先去章台宫拜见王兄了。”成蟜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反手抱住母亲。少年蓬勃的热意透过锦衣传来,却让韩霓脊背发凉。


    “你去拜见大王了?”她声音虽轻却极其严肃:“大王可曾说什么?”


    “王兄嫌我晒黑了!还说我瘦了!”成蟜笑嘻嘻转了个圈,玄色深衣下摆旋出浪纹,“您瞧,蜀地的太阳比咸阳毒多了。”


    韩霓伸手抚过他微凹的脸颊。上次触碰时还带着婴儿软的轮廓,如今已有了凌厉的线条。她突然想起嬴政十三岁继位那日,也是这样猝不及防地褪.去了稚气。


    “既然去了蜀地,为何不安分待着?”她终是问出了盘旋心底的疑问,尾音发颤。


    “阿母!”成嬌有些厌烦韩霓的这番说辞,像只炸毛的小兽挣脱开韩霓的手,“我已经去蜀地四个月了,整整四月,您就不想念孩儿吗?您不想念我,可我想念阿母,王兄,还有祖母,所以才迫不及待回来的。”


    “阿母怎会不想念你,两月前阿母不是还去看望过你吗?”韩霓眼中泛着泪光。


    她怎能不想念自己的骨肉?只是这咸阳城内,暗流汹涌,杀机四伏。成蟜身为秦王唯一的胞弟,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作为母亲,她必须让儿子远离这危险的漩涡,走得越远越好,远到王权的触角再不能及,远到那些明枪暗箭都伤他不得。


    “好了阿母,不说这些了。”成蟜摆摆手,眼中又恢复了少年人的神采,“王兄说了,今晚在章台宫设宴为我接风,阿母也要一同前去。”


    韩霓凝视着儿子久违的面容,许久,终是轻轻颔首。


    也罢,成蟜这般天真烂漫,对王权毫无觊觎之心,大王待他又素来亲厚,想来暂时不会起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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